春光乍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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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不需要?我根本没有做……”这一刻我觉得我的头都快炸了,太阳穴上的神经“突突”直跳,身边所有的病人和家属全都瞪着我,护士还在旁边跳着脚指着我说“叫你轻点你听见没有”!一片惊呼声中,我狠狠的一把拔掉扎在腕子上的针头,对着护士大吼一声,“听见你妈啊!”
MD我不说了行不!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的情人不知道被谁打了,我这个正牌未婚妻莫名其妙进了趟局子,挨了两小时的审,欠了我最不愿意欠的人一个人情,发烧发到快四十度……然后他跑来跟我说你不用担心、不需要承认、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你妹啊!
站起来就走。
被沈恪一把拉住,“丝丝,你别冲动。”
在他心里,我就是一又冲动、又没脑子的白痴人种。
我挣了下,挣不动,于是我冷冷的对他说:“放心,我不冲动,我平静的不得了,我现在很好,我困了,我要回家。”
“我送你。”
“撒手!”
“别闹,”他顿了顿,“你在生病,我送你回去,不要任性。”
那护士也趁机跳到我跟前,大叫着说“是你自己拔掉的针头,出事情了我们医院不负责”,满屋子的人都看着我,连门口都堵了好些人,一个个兴高采烈跟看大戏似的,换了平时我一定会觉得丢死人了,可这会儿我一点没往这上面想,我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难过的跟刀割似的,连眼角都开始痉挛。
“撒手!”我咬着牙,用我最富威胁的口气,“不然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让步,手却不松,“我送你上车。”
我没有再坚持,我怕我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
他揽着我的肩往外走,到门口时用手挡开靠在门框上的那些人,下楼梯时一级一级的配合我无力的脚步,拦下出租车后替我打开车门、扶我坐进去,关上,绕到前面告诉司机我家的地址,门牌号说得准确无误。
我看着他给司机钱,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一句也没有。
我虚弱的想,这叫什么事儿呢?
车子发动的一刹那,我突然看见他脸上的疲惫,惊鸿一瞥那么快,却令我怔忡了好一会儿,直到司机回头看我一眼,我下意识的捂住脸,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
指缝里感到微微的湿。
***
回到家我就开始往死里睡,我这人的脾气是属猪的,遇到一筹莫展的事情就用睡觉来解决,一觉又一觉,直到觉得自己足够勇气站在阳光下了,再爬起来重新面对人间。
我觉得幸好我是化悲痛为睡意而不是化悲痛为食欲,否则就不仅仅只是脾气像猪了。
可这一次还没等我睡到失忆,就被电话铃吵醒了,才接通就听到小苏老师咋咋呼呼的乱叫,“丝丝我太崇拜你了,听说唐思甜被你打到性/生活不能自理,这么大条的八卦所有媒体还都跟说好了似的全体失声,要不是我认识她助理都不知道你先出手了,你太牛逼了我要跟你混……”
“不是我打的!”
“啊?”
“我说不是我打的。”
“不是你?”小苏一下子严肃起来,“那是谁?”
“我本来以为是你,但显然不是。”
“当然不是我,我还在琢磨给她玩一招阴的,哪里会有这么快的动作,”小苏若有所思的,“不是你、不是我……那又会是谁?我得去打听打听……”
“甭管是谁,”我冷笑一声,“反正这帐已经记在我头上了。”
“什么?!那女人难道还说是你干的不成?”
“我连局子都进去过了。”
“啊啊啊!”小苏大叫起来,“不会吧,怎么会这样?你们家那些人都是死的?为什么每次我一觉醒来这世界都会整个颠覆掉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也懒得长话短说,”我没好气的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总之我被冤枉了,六月飞霜、七月下雪,我比窦娥还冤。”
“那你能咽下这口气?”
“我……”我酝酿了下情绪,“不能!”
跟小苏打完电话我就彻底清醒了——小苏要去打听那个真正的歹徒是谁,而我却对此一点没有兴趣,我只是很想知道,沈恪所谓的“唐思甜已经被安抚住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行动力强,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我没有去问沈恪或者他的助理,我担心他若知道我在打听唐思甜,不知道会不会把这女人转移到火星去。更何况我还想给自己留点脸面。
一个女人只要不要脸总可以得到很多东西,但事实上她失去的一定更多——这句话出自伟大的谢太太之口、也就是我家老娘。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事实上每当我铁了心要做点什么事的时候,总是可以得到成功的,更何况他的公司也并不是铁板一块。
我只是,给林丹妮打了个电话。
她很愉快的告诉我,已经有人在传,说沈恪给了唐姑娘一笔封口费,但很抱歉具体数目不详,不过根据她的推测——参考沈恪的一贯来的出手大方和唐姑娘身为名模的身价胃口,这笔钱应该少不到哪里去。
封口费什么的,都是题中应有之意。
林丹妮爽快无比的提供完小道消息后,又口气充满好奇的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站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眨眨眼,“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林丹妮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或许……我什么也不会做。”
我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
高二时有一天我陪我娘逛“恒隆”,逛累了我们就到楼上的越南餐厅喝东西,电梯徐徐往上的时候,我隔着五层楼看见我家老爹搂着一个美女从LV门店走出来,我娘当然也看见了,她面无表情的对我说,这个女人是谁是谁,一切清清楚楚。我问她,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怎么什么都不做呢?我娘说,她只是想知道一下而已,做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样的事情,我娘从未试图瞒着我,现在回想来,或许她早已预见到我也会有这一天、所以不妨从小就把心脏锻炼的坚强一些?
我对林丹妮说,我不是你。
她问,你究竟想怎样?你总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说,我怎么会吃醋,但她既然害我进了趟局子,我总得讨要点什么回来吧。
林丹妮大笑起来,说想不到你自己承认进了局子,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真恨不得亲自去警察局看看你,唔……有没有拍照?
我淡笑,说与其让凌波替我做宣传,还不如我主动承认了,你也算厚道,没有一上来就揭我的短儿。
林丹妮说虽然咱们俩不怎么对付,但遇到凌波这样的,我总会选择你那一边。
这次我是真心的笑了,我说,“那有关唐思甜呢?”
“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Zei8。Com电子书下载:。 '
立场这种东西,我们这些人选择起来,总是毫不犹豫的。
我问她,“你知道她住在哪家医院吗?”
“我一打听到就发消息给你。”
不得不说,林丹妮是个妙人,真不枉我和她互相不顺眼了那么多年。
她也够神通广大,半小时后,她就把医院的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还买一赠一的告诉了我封口费的数额。
跟着又补上一条:我知道你没那么笨,但还是不得不多嘴,甭管你要怎么收拾那女人,别让沈恪知道这里头还有我。
我回复:放心。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看着手机上那个数字——300万!
数额不大,但我心里很不舒服,突然回想,这段日子以来,我又何尝有一日舒服过?好歹现在明白过来,也不算晚是不是?
我给于慧打电话:“下午有空么?”
“下午考英国文学好不好?我正在复习《哈姆雷特》。”
“哦,我打算去看看唐思甜。”
“我跟你一起去,事实上我等你采取行动都等到快吐血,”于慧连一秒钟都没迟疑,嗓音甜到邪恶,“王子复仇记实在太老套,我要看公主版的!”
30、我觉得你们也许会有代沟 。。。
冷气开得很足,胳膊上的皮肤居然会弹出一颗颗小的鸡皮疙瘩,我随手捋平它们,喝了口热热的爱尔兰咖啡。
“多么有趣的下午……有好戏可看,唔……去TM的英国文学,”于慧趴在深红色桃心木的宽阔圆桌上,打了个哈欠,“她若是不来,我会失望死。”
“她当然会来。”
一个小时前,我给唐思甜打了个电话,用一种强作镇定的语气,以正室的身份请唐小三出来一叙,她迟疑了那么几分钟,问我:“沈总知道吗?”我说:“沈总不知道,是我想见见你,”然后我又幽幽的来了一句,“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这句话,害得于慧手里的玻璃杯直接砸到脚面上。
“你实在太恶心,”于慧捧心嗟叹,“我要吐了。”
“我一直在想,当初为什么要上F大?我应该去念中戏才对,”我侧头,“她来了。”
于慧也看过去,“呃,她这是……从阿富汗刚回来么?”
“眼镜不错,”我抬手,冲那位一袭白袍从头裹到脚的唐小姐打了个招呼,“请坐。”
“你好谢小姐,啊……这位是?好像见过的。”
“我叫于慧,”于慧舔了舔嘴唇,笑得出奇灿烂,“我们应该没见过。”
我知道于慧为什么不承认,她无非是不想把小刀给扯进来,看来这次她陷的很深。等我料理完唐思甜,腾出手来,再给她洗脑。
“这里真不错啊,想不到上海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唐思甜摘下那副遮掉她大半张脸的黑超墨镜,动作夸张的环顾四周,“我居然都不知道呢……啊,那里还有泳池!”
我和于慧对视一眼,于慧抿嘴笑,给了我一个“你果然又猜中”的表情。
一个被打伤到昏迷送医院的女明星,本该低调或者畏惧生人才对,而唐思甜不但对坐在大堂的位子甘之如饴,还这样张扬大声的说话——她的下颌左侧甚至还有一块淤青,而她却连个厚点的粉底都没涂。看来挨打是真的,她想借机搏新闻也是真的。
于慧笑着说:“是啊,那个泳池很漂亮,丝丝刚才还在说,等夏天要开泳池派对,把同学朋友都请过来玩儿。”
这家伙比我还做作,我几时说要开泳池派对了……当然我很配合的说:“是啊,到时候唐小姐要是有空,欢迎赏光。”
“啊,好啊,可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空呢,”唐思甜面露为难,“有个电视剧要拍。”
我颔首,“唐小姐是个忙人啊,想喝点什么?”
“我就喝点果汁吧,咖啡和茶都不利于伤口愈合,唉!”她说着,抬起胳膊叫侍应生,“这里!”声音很清脆,然而周遭三三两两交谈着的人们却没一个朝这边看,她显的有点失望。
没办法,会员制的私人场所,这里的人全都懂得分寸,即便认出我们也不会傻乎乎的围观,只可惜唐姑娘白白摆了那么妖娆的Pose,但愿她没有自带狗仔——会被保安扔到池塘里喂鱼。
“听说谢小姐还是个学生?”唐思甜主动开口,先下手为强玩的很不错,口吻半不屑半鄙视,“现在应该暑假还没开始吧?”
“还没,这几天在期末考试。”我乖乖作答。
“嗯,今天下午就有一门的,可惜我们要补考了,”于慧继续捧哏,幽怨无限的长叹一声,“唉,丝丝我们真是坏小孩。”
“为了能见唐小姐一面,考试又算什么呢,”我特诚恳的看着唐思甜,“我什么都愿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