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邪神-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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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队伍中是为了什么事吗?”
“我渴望能够和你们一起生活,尊敬的迪帕那首领。”曹子文微笑道:“请放心,我只是想认真地体会一下冰风谷苔原游牧部族的生活而已,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布伦希蒂小姐也已经答应了。”
“你答应他们了?布伦希蒂,我们部落是从来不收留外人的。你应该知道。”迪帕那皱起了他的两道浓眉。布伦希蒂看了看曹子文,转过身来不让他看见自己和父亲的脸,低声恳求道:“我知道。不过,没有什么关系吧?他们只是想在部落里住上四五天而已。而且,他曾经帮过我们的忙。”
“迪帕那首领。你们有自己的古老规矩,我知道。而且也无意破坏它。”曹子文提高了声音,道:“不过请放心,我们并没企图窥探贵部族任何秘密。只是单纯仰慕冰风谷原住民部落的自由生活而已。而且……”
曹子文向身边的两姐妹弹了个响指。姐姐泽丽法随即从腰间魔法次元袋内,取出了沉甸甸一个钱袋,展示出了里面的五百多枚金币。曹子文笑道:“这里是点小心意,就当我打扰贵部族的谢礼了,可以吗迪帕那首领?”
老酋长看着那些金币,又看看减少了一半的粮食。其实他心知肚明,送给“野狼部落”一半以后,光依靠剩下的粮食。问题绝对不是依靠“每人节省点”就可以解决地。犹豫半晌,迪帕那终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代表‘雪猿部落’全体成员,欢迎你们的到来,异乡人。我们的生活虽然自由,但同时也是非常简陋的。希望各位客人们,不要因此而见怪吧。”
……
“雪猿部落”没有因为曹子文这几位客人的到来,而召开什么盛大的欢迎仪式。他们并不富裕,物资的储备,不允许野蛮人们恣意浪费——尤其是把半数粮食送给“野狼部落”以后。而且,不得不说,平白地将自己辛苦整个冬天的劳动成果轻易拱手送人,这种感觉是很让人觉得郁闷的。所以收下曹子文五百枚金币的迪帕那,也只是在营地边缘划了块空地,然后帮助客人们搭建起两顶简陋的鹿皮帐篷,便算是了事。换言之,客人也没有得到任何优待。
稍后时间,迪帕那邀请了曹子文他们一起吃晚餐。苔原原居民的组织形式,还停留于原始氏族社会。部落内所有人的活动都是公开而没有私人隐私可言。吃饭也是全族人聚餐。或者说,是全体男人坐下来吃饭,而所有女人则小心伺候自己的父亲、丈夫、还有儿子。她们必须等到男人们吃过了以后,才能享受属于自己的食物。这也是野蛮人们的规矩,而且属于最不能被触犯的几个原则之一。
因此,尽管布伦希蒂,这位勇武几乎已经胜过全族男性,而且早在许多事情上代替了迪帕那的野蛮人女战神,此时却也不得不放下弓箭和投枪,脱下皮甲而换上普通野蛮人女人所穿的宽大粗麻布袍子,像个普通的女儿那样,专心致志服侍自己父亲吃喝。
野蛮人的食物非常粗糙,基本谈不上美味,也就是可以填饱肚子的程度而已。丝毫没有夸张地说一句。这种东西,甚至比魔索布莱城里半兽人奴隶的食物,都还要有所不如。奥祖拉斯和双胞胎姐妹花,对于这些粗劣食物,多少都很有点食不下咽。相反曹子文却是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那些粗硬黑面包和咸得发苦的熏肉,已经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美味佳肴。这点表现纵然还不足以让部落里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但是十分明显地,淳朴的冰风谷居民们(尤其是那些不曾跟随布伦希蒂到布林·山德的部落成员),已经开始对这名南方来的文明人,产生了些许因为得到尊重而产生的好感。
第一百四十章:寒江残雪
冰风谷苔原大地的夜晚荒凉而寂静。艰苦的生存状况,使得野蛮人们的日常生活,其实并没有丝毫浪漫可言。晚饭过后的营地中央,燃点起了一大丛篝火。熊熊火焰“毕毕剥剥”地燃烧着,将光芒与热力平均分洒向在场每名野蛮人。在火焰庇护下,让这群粗鲁又淳朴的游牧民族们,感到安全、温暖、以及满足。他们生命里没有多少太过复杂的理想,只要能够吃饱穿暖,通常已经别无所求。
因为简单,所以便快乐。白天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事,此刻却仿佛已被所有人遗忘。野蛮人们三五成群,各自聚坐。粗豪雄壮的歌声到处响起,旋律与歌词苍凉而悲壮,将听者都带到了千年以前的冰风谷,与野蛮人的远古祖先们,共同经历一幕幕用鲜血浇铸而成长的丰功伟绩。在歌声里,野蛮人们热血沸腾,纷纷站起来向部落里的朋友们发出挑战,用健壮肉体和娴熟战斗技巧,展示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这一切看在奥祖拉斯和双胞胎姐妹花眼里,都显得无聊之至。他们可以绝对遵从曹子文的任何命令,即使接受死亡的结果是死亡。但假如要让天性优雅而且有维美主义倾向的卓尔,对粗鲁野蛮人的表演显示出任何欣赏和赞美,则即使是罗丝神后,也未必就能办得到。所以曹子文没有强迫他们留下,而是允许三人都回去自己的营帐进行休息,自己则继续留在篝火旁边。一面和乔德、布雷斯、萨克等年轻野蛮人战士们谈论自己在旅途中的种种见闻,一面毫不放松地监视着迪帕那和布伦希蒂父女。
“雪猿部落”里地位最高的两人,在晚饭结束后,就走进了矗立于营地核心部位,最为高大华丽(相对而言)的那顶帐篷内。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帐幕上,可以看见双方都没有太过激烈的举止。偶尔从那里面传出片言只语,也是瞬间就恢复正常。可想而知,尽管在许多事情上面的态度。这两父女有着极可能是截然相反的看法。但是亲情这种润滑剂,仍旧在发生它该有的作用。
夜色逐渐深沉。篝火旁的人们也逐渐散去。不再有人歌唱,也不再有人摔跤较量。小孩子们在大人陪同下,用毛毡裹住身体,进入了香甜梦乡。拥有女人的男人们,也都抱起了属于自己的伴侣进入营帐。压抑不住地呻吟不时悄悄地从帐篷缝隙处溜出,却又随即已消散于呼啸晚风中。刚才还显得颇为热闹的营地,如今冷冷清清,除了抱膝独坐的曹子文,就再看不到别的人影。
垂挂在迪帕那帐篷门前的挂毡被揪开了。布伦希蒂弯腰从里面钻出,脸上神情满是疲惫与失望。她站直了身体。抬头仰望天上繁星,随即发出了满蕴心事的沉重叹息。呆了半晌,她用力摇摇头,转身欲行,却立即就见到了,正向自己展现出淡淡笑容的曹子文。她愕然地怔了怔。问道:“怎么,比尔德。你还在这里吗?”
“冰风谷的晚风清澈而纯净,而且,更有着那么美丽而明亮的星星。假如将它们白白浪费,那不是非常可惜吗?”曹子文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往后仰躺下来,感慨道:“活在这世界上,便避免不了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烦恼。可是无论何时何地,我只要抬起头看着那些永恒的星星,便会感觉到人生总是还存在着希望。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你认为呢?布伦希蒂。”
“这算是在安慰我吗?比尔德。”野蛮人女战士慢慢走过来,在曹子文身边坐下,默然了片刻,却又叹了口气。她摇头道:“谢谢你。虽然我们今天才认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嗯……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认识了你很久,甚至早在我出生前就认识你了。真奇怪,对么?”
“你这样想吗?或者,这就叫做缘分……”曹子文心里并没有布伦希蒂说的那种感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乘机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他淡淡笑着,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徐徐坐起,从腰间的魔法次元袋里面取出一块大约拳头大小,呈椭圆形的奇形乐器。布伦希蒂好奇地看着它,问道:“这是什么?”
“它叫做‘埙’,是我家乡的一种古老乐器。”曹子文简短解释着,将埙凑到嘴唇边,开始悠悠吹奏。
宛若冰风谷本身般同样空灵清澈的音色,不紧不慢,绵绵泊泊地散发到了整座野蛮人营地上空。在呜咽晚风里,每个旋律都仿佛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它们盘旋交织,共同组合成一曲古老苍凉,幽深婉转的乐韵。韵律内蕴涵了淡淡愁绪,虽哀而不伤,恍如天籁。陶醉沉浸于乐韵间,已能使人忘却一切世间烦忧,甚至可使灵魂得到救赎。
布伦希蒂遽然一震,在这刹那间,她心中所有郁结的愁绪烦忧,都仿佛被曹子文吹奏的乐韵打开了个缺口,而终于得以宣泄。如星光明亮的眼眸陡然变得充满迷朦。她双手托腮,痴痴地看着这名显得神秘异常的南方人,只觉得整颗心都已经从胸膛内跳出来,直接跃入了对方怀抱,再不复为己所有。生平首次,她忘记了自己部落酋长之女的身份,更将紧随这个身份而来的沉重责任抛开。她也不再是什么野蛮人的最强女战神,而仅仅是布伦希蒂,一位才刚刚十九岁,正值花样年华的美丽少女。
一曲《寒江残雪》,于不知不觉间便已走到了尾声。曹子文垂下眼帘,将最后几个乐韵,混合了叹息声随风送出。余音仿佛直可绕梁三日,却又终消散于冰风谷的冰冷苔原大地之上。而缈不可闻。曹子文回头将目光投注到布伦希蒂身上。但见这位在白天时看起来,便和坦帕斯麾下神使般同样英武的女战士,此刻却也和任何一名普通的少女,看不出多少区别。在星光下,曹子文忽然发现,原来即使是像布伦希蒂那样高大的女孩,温柔起来时,一样可以很可爱。甚至显得很柔弱。
曹子文心中陡然动了动。仿佛有某样已经被遗忘了许久的记忆。正要突破坚冰,破封而出。正如同布伦希蒂所说那样。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已经认识了她许久。两个人坐得本来就近,被那温柔神态吸引的曹子文,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环抱住了野蛮人女战士的腰。布伦希蒂身体又是一颤,却没有任何挣扎或反抗,甚至连些须反感的表示都没有。她只是幽幽叹息着,垂下了自己的长长睫毛。几点晶莹泪光悬挂在上,反射出天上星星的明亮,同样灿烂,也同样地美丽。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默默坐在冰风谷的寒冷夜风中,沐浴着灿烂的点点星光。仿佛这样是天经地义,最自然不过的行为。直过了很久,很久,繁星已逐渐黯淡。篝火也只剩余几点将熄未熄的余烬,世界上一切都被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布伦希蒂才忽然开口说道:“比尔德,我……可能要嫁人了。”
“嗯。女人总是要走这步的。那么,你要嫁给谁?”曹子文嗅着布伦希蒂身上的幽幽清香,懒懒地问了句。其实答案是什么,他也早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果然,布伦希蒂在再度沉寂了几秒以后,黯然道:“可能……是‘野狼部落’首领,希加克的儿子奇斯塔。白天你也见过的那个人。”
“我看得出。你很讨厌他。”曹子文点点头,虽然他也知道对方看不见。
“我确实讨厌他。可是在冰风谷,能够决定婚姻的不是讨厌谁和喜欢谁,而是部落利益。而且身为女人,我也没有那个权力,可以凭自己心意去选择婚姻的对象……”
“即使你是迪帕那首领唯一的女儿,即使你的领导才能已经被部落里所有人承认,即使你是如此强大的一名战士,也没有权力吗?”
“没有,而且,正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所以才更加没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