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传奇-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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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精致的侧影,纤腰不堪一握,娇弱不已。
子夫心中不由得暗叹,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年轻的青葱岁月啊,如今,时光已转,物是人非,虽然身材和容貌衰老的并不厉害,可是也能够看出风霜的印迹,毕竟,是没有办法和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比了。
旁边的宫女见女子没有感觉,便轻轻咳嗽了一声,女子恍若惊醒,肩膀上一颤,略微抬起头来,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缓慢地转身,才看见了子夫,不由得神情一愣,和子夫对视上,两人都有些惊讶,她见到的是子夫的雍容华贵,仪态万千,散发出一种不敢逼近的贵气,子夫惊讶的是面前的女子百媚千娇,内在光华,真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儿。
女子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下床,向子夫跪下行礼道:“这位一定是皇后娘娘吧?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子夫忙示意宁儿搀起来:“别这样,以后我们都是一宫的姐妹了,我也是听说你进来了,特意来看看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女子起来,谦恭地退到一边,道:“奴婢李娃,刚进宫中,还不熟悉规矩,一切不到之处,还请皇后娘娘多加指教。”
子夫亲热地挽起她的臂膀,笑着道:“说什么话呢?我们以后就都是姐妹了,有什么事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别人都知道我的,是个最和气不过的人,你也不要有什么担忧的心思,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子夫说着,在榻上坐下,李娃也跟着在旁边坐了,子夫又笑道:“听说妹妹是舞跳得很好?平阳公主引荐来的?”
“是,奴婢自幼学舞,不过从前不认得平阳公主,那次是在宫中练舞,偶尔被平阳公主看见,不想公主抬爱,记在心里,就抬举了奴婢。”李娃忙应声道。
子夫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事情绝非是她说的这样,平阳公主偶尔见一面,就这样记得她,还直接引荐给了刘彻?不知背后怎么样的蓄意教导,费了多少心血,花了多长时间呢。
虽然这么想着,却显现出一幅信以为真的样子,只是装作不在意地淡淡地道:“哦,那可是妹妹运气好,就碰上了这样的好事,多少人想有这机会还得不来。二则也是妹妹真出色,自然是能得皇上青眼了。”
“皇后娘娘过奖了,奴婢不过是山野之人,出身卑微,承蒙皇上能不弃,叫奴婢侍奉左右,都做不好的,只要皇上不见怪,就是奴婢的侥幸了。”说着,忽然用帕子掩住口,掉过头去咳嗽了几声。
子夫见状,有些奇怪,忙关心地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有些不舒服么?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李娃自觉失态,连忙道:“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奴婢这是自幼就有的老毛病了,过几日就好,不打紧的。”
“什么毛病,你这么年轻,还是治好了好,宫里有的是好太医,回头叫几个好好给你看看。”子夫又道。
“吃药也不管什么用,就是身子弱,所以先天不足,后天怎么也养不过来的。”
“既然这样,就要从根儿上养着,先把气血补足了,是最要紧的,本宫知道宫里的几位太医都擅长补益的,回头叫来给你看看。”
“虽然是皇后娘娘关怀,奴婢可是不敢。回头要是让人知道了,一定要说奴婢儹越犯上不可。”李娃忙摇手说。
子夫柔和地笑了笑:“哎,你想的太多了,身子不好,请太医来看是理所当然的,况且你现在虽然是宫女,只怕很快旨意就要下来了。”一面做出亲密的样子,也掩口而笑。
李娃羞涩地低下了头,还有些害怕似的,忙道:“皇后娘娘拿奴婢取笑了,哪里有那样的事。”
子夫心里冷笑,刘彻的旨意,说不定一会就要下来的,一面又悄悄笑道:“不说别的,只说妹妹如今是皇上心上的人,就凭这份宠幸,晋升也是迟早的事。”
李娃脸上的神情更是有些惊惶,忙道:“奴婢不想其它,只要一心一意服侍好皇后娘娘,就是奴婢的荣耀了。”
子夫拉起她的手:“哎,你不用害怕的这样,本宫不是说过么?宫里人人都知道我的,再不是那种狭窄心肠,说话不和的人,你只要放心就好,咱们一起服侍好皇上,亲亲热热的,岂不是一团和气,大家都好么?”
李娃忙道:“奴婢一定不逾越了本分,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旁边宁儿和一个老嬷嬷也笑着插言道:“可不是,李姑娘是不知道,我们皇后娘娘最是慈善待下的,宫里谁不说皇后娘娘宽厚?和气不过,说话从来都不会重的,能跟着咱们娘娘这样的主子,真是福气呢。”
“奴婢从前在闺中时,也常闻听皇后娘娘的贤名,天下都敬仰,自知浅陋,还望娘娘不嫌弃,让奴婢能结草衔环,侍奉左右,心里就足了。
“本宫承蒙皇上托付,不嫌弃粗笨,将这六宫重任交给本宫,岂敢不兢兢业业,夙夜在公,这些都是本宫应该做的,只恐做不好,不能协助皇上将事情处理妥当,如今妹妹来了,自当多照料,只要妹妹好,就是我的心意尽了。”
“姑娘也是有福气的人,能跟着皇后娘娘,可见姑娘非同一般呢。”宁儿和老嬷嬷等笑道。
李娃有些诚惶诚恐地略微低下了头,也不敢说什么,一时有些塞住了似的,子夫见状,也不再继续问什么,便叫老嬷嬷拿出早已经预备好的见面礼,是各色绸缎二十四匹,翡翠十件,金银首饰各六件,珍珠十二件,玛瑙十二串,人拿过来一一给李娃过目。
☆、第一百五十五章 面对
子夫在旁边偷眼看着她,观察她神情的变化,只见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待人走了,便起身跪下行礼道:“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确实受不起。”
子夫忙双手搀起她来:“哎,你初来乍到,自然有许多需要钱用的地方,这些东西拿着,只当是日常方便些罢了,这宫里私下花的地方多着呢,本宫好歹也是在宫里多待了几年,这些东西还是知道的,拿你当亲姐妹,所以才把这些话对你说。”一面仍旧拉她在身旁坐下。
李娃的睫毛微微抖动了抖动,道:“皇后娘娘对奴婢照顾的这么周到,奴婢感激不尽。”
子夫看看时候,约觉得刘彻也要下朝回来了,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多有不便,便道:“时候也不早了,本宫那里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呢,就先回去了,你只管好生在这里歇着,要是有什么事,要什么东西,只管叫人去和本宫说就是了。”
李娃连忙随后站起身来:“恭送皇后娘娘,奴婢明日一早就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子夫笑了笑,道:“那好,本宫每日也盼着能多来几个人说说话儿。”说着,就转身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宁儿不由得向子夫道:“娘娘怎么给那个李娃送那么多的礼物?她纵然得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罢了,值得娘娘这么兴师动众的?”
子夫不动声色地道:“你知道什么?别看她现在是个宫女,你看着吧,册封的旨意眼看就要下来了。”
宁儿从来没有见过子夫这么重视一个人,不解地问道:“那就是她册封了,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低位份而已。”
子夫摇摇头。冷笑一声:“这可未必,本宫看人也看得多了,别人还少有这样的呢,你注意没有,送来这些东西,她神色一点都不为所动,根本波澜不惊的样子,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若是换做别的人,早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儿了,就看这点,就知道她是个胸有大志的人,断断不是一点东西就能打发得了这么简单。”
宁儿有些疑虑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她还有什么别的雄心,还想做成别的什么不成?”
“她绝非一般人物,再看看罢了。”
子夫沉默不语,宁儿也不敢说话。回到宫中,刚歇下换了衣裳,宫女捧上茶来,就听见外面一片声喧嚷:“皇上封了新进来的李娃为夫人了!”
“是么?这可是最隆重的礼遇了,一进来就封这么高的位份?”
“可不是,还很少有过呢。”
“快别说了。小心叫皇后娘娘听见,一会可就不好了!”
几个宫女连忙闭上了嘴,过了片刻,转而变为小声的絮语,宁儿眉头一皱,刚要迈步出去训斥她们,子夫却摆了摆手:“罢了,凭她们去吧,都是小孩子家。你就是管得了她们。还能管得住宫里所有人私下的嘴么?只怕现在宫里早已经传遍了。这位李夫人,可真是独蒙圣宠的人物啊。”
宁儿只得答应一声,转而退了回来,子夫倚在榻上。叫宁儿道:“昨天送上来的那个桂圆汤还有没有?再端一碗来我喝。”
“那是昨天卫长公主亲自熬得,今天公主又到霍将军那里去了,哪里熬去?要是叫御膳房做了,又恐怕娘娘不爱吃。”宁儿露出笑容,忙道。
子夫露出一丝惊讶,旋即又泛出欣慰的笑容:“是么?这孩子倒是有心,昨天我喝着味道就不一样,你们也没说是她做的,还想着给我做汤来。”
宁儿忙笑道:“公主最是有心,昨天听见李娃——”说到这里,见子夫瞪了她一眼,自悔失言,连忙掩住口道:“李夫人进宫,恐怕娘娘心情不好,给娘娘做的,完事了还嘱咐我们,不叫我们说呢,说是悄悄地献给娘娘就好。”
子夫淡淡地笑了笑,忽听外面一声传报:“皇上驾到——”
子夫听了,脸上倒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气:“皇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一面便扶着宁儿的手,起身相迎。
只见刘彻一脸兴致勃勃的神气,走了进来,一见了子夫,面上倒露出几分惭愧的神色来,见子夫躬身迎接,连忙双手去扶:“哎,朕说过多少次了,这么客气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子夫却是神态自若,自然的笑道:“礼不可废,虽说皇上宽厚,可是我是六宫之主,这点表率还是要做的。不然,怎么约束手下的人呢?”
刘彻拉着子夫在榻上坐下,嚅嗫了一下,好像要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张口说似的,听见这话,转而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看这六宫,井井有条,都是你的功劳,朕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激你才好,虽说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你的这些,朕都记在心里的。”
子夫听见“老夫老妻”这几个字,心里不由得一阵辛酸,是啊,自己已经嫁给他多少年了,若是放在民间,恐怕早已经连成一体,永不可分了吧,可是他是帝王,这就注定了终身不能和他那么亲密无间,永远要有距离,防备着许许多多的事情。
想到这里,一阵眼泪不由得又要涌了出来,勉强止住了,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在刘彻面前表现出软弱的样子,一定要坚强下来,为了女儿,为了儿子,也要继续坚持下去!
她继续说道:“皇上说的,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答才好,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做的么?不论是夫妻情分,还是君臣之谊,都是自然要做的。”说着,又观察着刘彻的神色,体贴地笑着道:“皇上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正是皇上那句话了,我们都是老夫老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刘彻被她看破心事,脸上一红,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朕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宫中李延年的妹妹李娃,姿貌出众,现在六宫的人,几个年纪大的,也体力不支,帮不上你多少忙,几个年轻的,也没有什么经验,自然也做不了什么,若是再兴师动众的选妃,朕心里也不忍,所以就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