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第7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曲眼光一眯,哪容她脱身,使了个近身擒拿,趁红素情绪不稳受惊过度一举便将她拢在怀里,毫无征兆便亲了下去。
团团瞪大了眼睛,张着小嘴儿,看得不远处一茂树上歇着的某人不禁皱眉,这明光宫果然太过轻浮,竟当着个小孩子的面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他明明认得紫曲,却偏将错处全归在明光宫。这怪不得他,他不总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也不是紫曲密友,不忍苛责于他,一切只因,他乃晋蘅。
红素连推带搡终是挣开了他,眼中泛红,脸似火莲,怒气蒸腾。紫曲见势不妙,得了便宜不走何待?转头便跑。
红素嘴角不禁狂抽,见他跑得比兔子都快,更是气恨在心,二话不说,抖出鞭子便追。
要不咋说这红姑姑不靠谱呢,她此刻压根儿就不记得把人家娃抱出来了!
团子一个人望着越飞越远的俩人,一紫一红,突然跳起来拍着小爪子乐呵呵嚷道:“大鸟飞走了!大鸟飞走了!”
晋蘅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去瞧他。他是来躲清净的,怎的连这老天也看不过去?偏生离了大的,再派个小的来折磨他。
虽然红素被气成个疯婆子的模样江湖上没人想象过,因此也更没人见过,但作为与红素有梁子的蘅某人,此刻却没心情去幸灾乐祸。他望望天际那一片紫影,想到他那句“守身三年”,不禁黯然神伤。明光宫的女子明明轻浮得很,怎却又都这样有办法?他越发的气闷,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字一号的蠢货。
他决定忘记苏辛,那自然要从她带给他的影响开始,逐一消灭。自遇见了她,他未有过别的女人,她不许,他同意。甚至她走了,他还傻傻地当个承诺似的遵从。或许,他从来以为她不是自己离开的,她有苦衷。这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但当无暇顾及时,这种自欺却是甜蜜的,直到一切真相大白。他觉得若是他未来过湖州就好了,哪怕自欺欺人过一辈子,至少心中不会像此刻这样苦。
像是出于报复,他去了胭脂香。看着那女孩儿的时候,他真想让苏辛也看到这一幕,他不是非她不可、没她不行的。令他没料到的是,她竟真的出现了。那一刻,他有些后悔。
晋蘅烦躁地拨了拨眼前的树枝,他恨上天连份清净都不肯给他。眼睛不由往团团处一瞄,却见那小孩子不知在做什么,跪在地下两手着地,爬来爬去,静一会儿,再猛地往前一扑,大概是捉什么东西呢。他懒得去瞧他,他想离开,却偏偏又不动。
他再瞥过去的时候,团团已到了湖边,惊了晋蘅一跳。若是那孩子再一扑,怕是要掉到湖里。但是恶念又出来作祟了,他告诉自己不干己事,他要彻底和苏辛以及一切跟她有关的人事划清界限。虽是如此,他仍禁不住瞟着那孩子,见他果然虎得可以,竟当真还往前扑!他琢磨着石楚也不缺心眼儿啊,怎的儿子跟没心没肺的小傻子似的?哼,怕是全随了苏辛……管不管?凭什么非让他碰见这码子事儿?不管?不管……那就不是大丈夫!
晋蘅“嗖”地从树间飞窜而出,正赶上团团俩小手儿激出大大的两朵水花,他俯身一提,便拎着团团的小领子把他给拽了起来。
团团满身满脸的水,被风一吹,哆哆嗦嗦地打了三四个喷嚏,涕泗横飞,招呼得晋蘅满脸。
晋蘅不耐,把他往地下一撂,便要离开。走了两步,又觉得把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娃娃一个人撂这儿,实在不妥,顿了下来。他心中憋屈得紧,他几时变得这般高尚了?苏辛给他戴了绿帽子,还跟别人生了这么个……应该叫野种吗?他使劲闭闭眼睛,管他呢,反正这小子就是他的耻辱啊,他竟还救了他?还怕他再出事!晋蘅窝火得很。
正自挣扎,忽地觉得腿上一痒,那小娃娃竟抱了上来,仰脸儿瞧他,长睫毛忽闪忽闪,瞪大了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舅舅,给团团生火,衣服湿,冷。”
谁是他舅舅?!
☆、第八十九章 伯劳
晋蘅皱眉,几乎是扭曲着脸想伸手把那孩子的手给掰开;可当摸到了那软软小小的两只手;又忽地有丝不忍。他未曾握过小孩子的手,不知道这小小的东西竟有一种奇异的魔力;那魔力使他蹲了下来;脸上仍有些诡异,盯着团团。
团团给他盯得有些愣;不知是怕还是冷,打了个哆嗦;又一个喷嚏喷他一脸……
晋蘅觉得自己要疯了;拿袖子抹抹脸;唰地起身而去。
团团森森地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这在他短短的人生中还尚属首次。但打一出生就没爹的娃;幼小的心灵自有一段敏感,他眼泪汪汪地低下头,扯自己的小衣裳。扯着扯着,就快一丝0不挂了,忽地觉得有人靠近,抬头一看,那糖人儿舅舅竟又回来了。团团只见他瞧了自己一眼,将怀中一摞干柴往地下一堆,不一时,一堆暖烘烘的火便燃了起来。他委屈又怀疑地望望晋蘅,抿抿小嘴巴,到底敌不过冷意,扑扑腾腾地跑过去,小袍子挂在身上,滑稽得紧。
晋蘅眼见他大有往火里扑的势头,一把拦过,抱起来放在自己身边,道:“你娘……”终是叹了一声,心道罢了,管她是怎么教的,又不干他的事。他将团团的湿衣服挑在根木棍上烘干,看着那小孩子衣衫不整张着大眼睛巴巴地望火的可怜模样,心里软了软,欲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他罩上,一低头却才忆起那外衫已被胭脂香那女子给穿走了,一时索然,只好将里袍褪下来给团团裹上,索性将团团的贴身衣物也都脱了下来烤干。
团团心里仍在生气,但为暖和起见,他乖乖听话。但如何表达自己的不满呢?他小嘴儿撅着,决定不理晋蘅。
红素想起团团赶回来时便见着这幅场景。她唬了一怔,慌忙隐身树后,仔细思量:看那一大一小各自老实地坐在火边,半点不熟悉的感觉都没有,难道晋蘅已和团团相认?他怎的突然出现?他为何暗自接近团团?他不是明明撇了苏辛吗?他想抢走团团!
红素这妞,真他爷爷的聪明!
枯坐无味,晋蘅清了清嗓子,“你……你爹对你娘好吗?”
团团歪头拿眼角斜他,不明白“你爹”是个什么东西,不理他。
晋蘅碰了个大钉子,脸上十分挂不住,对自己竟问出了这么个可耻的问题大为懊悔,便也不再说话。
静得一时,忽地团团肚子咕噜噜响得欢快,听得晋蘅一怔,只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团团撇撇嘴,大声地哭出来……
晋蘅觉得自己一定前生罪孽深重,才会遇见苏辛还不够,好要遇见她生的小鬼。他隐忍着道:“别哭了!你,想吃什么?”
团团停住了干嚎,水汪汪看晋蘅,“烤天鹅……”
晋蘅:“……”跟他娘真像……
最后团团以烤鱼果腹,晋蘅认命地给他剔掉刺,一点一点喂到他嘴里,那粉嫩嫩的小嘴唇偶有裹上他手指,那孩子再明眸大眼地看他,看得晋蘅心里怪怪的,越发生出一种妒恨,她竟忍心杀了他的孩子再跟别人生出这么个小东西?
团团莫名觉得眼前这人可信,第一回见面就知道他不是坏人。吃饱喝足,团团的衣服也已干了,穿戴好,暖暖的,他偎向晋蘅身边,舒展小身子,懒洋洋地躺下,小手儿伸向太阳,像是要把阳光掬在自己怀里,呵呵地笑着,不一时,竟睡了过去。
晋蘅觉得团团这样的人生真是惬意啊,吃饱了就睡,没事儿还能自个儿逗自个儿开心……他忽地想起了上回他想碰碰他脸蛋儿但被石楚给躲开的事,恶意顿起,上去便在团团白嫩嫩的小脸儿上捏了一把。他仔细端详团团,越看越觉得像苏辛,额头像她,眼睛像她,下巴像她,嘴和鼻子不像,但也不像石楚,这孩子没一点像石楚,他恶毒地想。捡起团团腰间的玉佩仔细端详,那是一杆劲竹,很似他院中青竹园里最出类拔萃的那一枝的风貌。
却说红素。她自忖以自个儿曾为其手下败将的经历,在晋蘅眼面前儿劫走团团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趁他未发现,火速赶回宫中通知苏辛。
说办就办,她脚底抹油,一路飞飞走走,疾行回明光宫,直闯入戒堂中,将戒堂的大门险些撞破,吱吱呀呀地来回晃荡着,惊得堂内五人一激灵。
苏辛本在打盹儿,恍恍惚惚地好像还在梦着什么,此时转身瞧向红素,见她手扶着一边门框气喘吁吁,一手按着胸口张着嘴看向自己,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一时说不上来的模样,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果然,红素一开口便是:“团团,团团被晋蘅抢去了。”
苏辛大惊,起身踉跄了一下,顾不上坐麻了的双腿急欲往外奔去。吴愉赶忙扶着,嗫嚅道:“咱们……咱们还在禁闭中……”荆艳一个爆栗敲上去,“禁你个头!”
当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冲出戒堂时,正赶上戒堂长老带了一队人酒足饭饱出来遛弯儿,本是打着饱嗝儿悠哉自在,但忽见眼前尘烟旋起,一个没提防全吸进了肚子里,登时大怒。但一行人已跑远了,只留下半扇伶仃破损的大门,令长老大人狠狠一顿足。
苏辛心中惊惶莫名,边跑边心凉,险些哭出来。他那般绝情,她只道从此陌路,竟未想到这一节。他可以不要她,怎会不要自己的儿子?貌似古人都很重视血脉的!她怎就未想过此节呢?
苏辛越想越恨,一瞬间只觉杞人之忧,其忧摧肝。除了团团,她在这个世界还剩下什么?他凭什么敢如此伤害她?抛弃她还不够,还要奚落嘲讽她,奚落嘲讽她还不够,还要抢走她唯一的儿子!他是想让她一无所有。
如果此时晋蘅站在她面前,苏辛绝对想像头母狮一样扑上去咬死他。
到得湖边,果不其然,苏辛看到自己乖乖小儿子身陷魔爪,被晋蘅捏来捏去……她自然而然地把这看作0爱怜的举动,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晋蘅心里对小团子的矛盾。他捏他,只因小孩子皮肤滑嫩,水水润润,而且每捏一回就能见他撅撅嘴,有时还挤出几点泪……晋蘅颇有些报复的快意,浑然不觉自己卑鄙无耻。
“晋蘅!”
他听到有人大叫,手上一顿,身形僵滞,仿似过了许久才缓缓转头,果见苏辛疯了似的站在那里,一双眼里红红的满是怒火。那怒火仿若一团赤焰,直直地要将他烧毁。他盯回去,心中忽地无限委屈,她为何那样看着他?连亲近她的儿子都十恶不赦了吗?
苏辛要冲过去,蓦地被人从后面拉住,转身间见到的是石楚那张脸。“你拦我作什么?他要把团团抢走!”
石楚自然知道晋蘅不会有此心思,但他又不能明言,更不能让苏辛傻呵呵地冲上去让一切真相大白。他皱眉道:“冲动不是解决之道。”
晋蘅见此情景,一阵酸痛袭上心间,大概与团团相对久了,心中也染上丝童真,只觉那委屈不平若不回敬给她,忒也窝火,待自己不起。
晋蘅起身潇洒而立,斜眸笑向苏辛与石楚,道:“当日便看出你二人情意缠绵,今日果然得遂心愿,当真可喜可贺。只是用那样不磊落的手段私奔到一起,岂不有失风范?”说着特特瞧向石楚,“石兄有此心思说与我知便是,一介庸钗俗粉,偏还这般水性杨花,本王还不至于舍不得。”
苏辛紧咬下唇,唇色苍白。晋蘅瞥见如此,心里一刺,别开眼去。
“把我儿子还给我。”苏辛话说得低沉冷静又干脆。
晋蘅恨她的若无其事,恶意地道:“苏姑娘真是好将养,三年前服药后那般虚弱竟还能转瞬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