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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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辛将真正的金素帝后藏在哪里,春寒并不知道。他知道这是她防着他变脸的后路。苏辛数次想离去,他皆以大势未定为由未准,如今秦儿带着兵符回来了,北地藏兵不日便可募集,到是再留她不得了。
“你这便要去了吗?可还会回来?”
“我一个江湖女子,陛下还是少见的好。”
春寒笑了,却带着些不可捉摸的落寞,他看着她,好像能感到一个稍微自由的自己。若是她从此去了,他便当真孤身一人了。他为了自己的想法一怔,从小到大不都是自己一人吗?为何会对着她生出这种想望呢?她又为何要出现?若是一开始便没她,他许是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竟隐隐地害怕,害怕他身后那分黑暗的孤独和艰难的一切、那一出生便注定的责任。他又只剩下自己了,一个年轻的自己,长长的一生……
“你真自私。”他说。
“是啊,为了我的幸福搭进去多少人命啊,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呢?”
春寒一怔,她与他说的显然不是一回事,但见着她同样落寞的容颜,他心中竟是一快,轻笑道:“真好,你也跟我一样背上了大包袱,还是我帮你背上的,很好。”
苏辛望向他。
他也转眼瞧着她,认真道:“这样你每每心怀内疚之时便会想到我。我这一生都得不到自由,而你即便自由了却依旧不能潇洒恣意。我们都像风筝,即便飞得再远,也都被掣着线,挣也挣不脱。”
苏辛立了半晌,徐徐笑道:“哪那么玄乎,我很健忘的。”
“他当真比我好吗?”
苏辛一怔,“我们之间当真亲密到需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吗?”
春寒不语,对望了片刻,丝毫从她眼中瞧不出闪躲,笑道:“他若是不要你了,便回来。”
苏辛笑着摇摇头,“告辞。”转身行了几步,却听他又轻声道:“受了委屈,也可以回来。”她脚步一顿,却不知作何回答,终是急急而去。
苏辛虽离了金素,但明光宫大部还在,春寒有所仰仗,自然遇之颇隆。
且说苏辛自觉完成了这件大事,便可与晋蘅安枕无忧了,心里稍微踏实了点。站在南行的舟中,一手抱了一个胖娃娃,那俩娃娃在人怀里还不老实,犹自互相抓打,苏辛喝了句:“再不停下来都将你们丢在河里送去给河伯当点心!”
团团乖乖住手,水汪汪地瞧苏辛。圆圆趁机一巴掌拍在团团小脸儿上,咯咯大笑。团团委屈了,“哇”地哭出来,蹭在苏辛肩上不肯抬头。苏辛闭了闭眼,怀疑自己养的是儿子还是闺女……
刘芝出得舱来,将圆圆接过,笑道:“当初是不是抱错了?这圆圆才是你生的吧?没见明真这么厉害。”
若问那明真哪里去了?苏辛求了春寒,暗暗将安平公主送了给她,此刻,八成正在那儿折磨人家报仇呢。洛姚带着女婿四处探查金素各大门派,没空看顾圆圆,红素又不在,便索性扔给了苏辛,带去同寻晋蘅。
团团闻言不乐意了,抬起小脑袋,朝刘芝吼道:“才不是!我才是娘亲生的!我是!”
苏辛给逗乐了,拍着团团,凑上去亲了亲,哄道:“那是自然,那破马张飞的女娃子娘亲怎么生的出来?”
圆圆瞪圆眼睛问道:“谁是张飞?”
苏辛拍了一下她小脑袋,拨楞了三五下,眼见人家娃目光呆滞,显是满眼金星了,方乐呵呵道:“自然是个大美人儿了。”
圆圆自己又晃了两圈脑袋方停下来,“美人儿?哦,我是张飞!我是张飞!”惹得一众大人哄笑。
午间苏辛忽然有些不舒服,石楚替她看了下脉象,半日不语。
苏辛先不觉什么,见他静默这半晌,不由便生出几分担心,“我病了?”
石楚看了她半晌,一脸严肃地点头。
苏辛一惊,“什么病?你怎这般严肃?”顿了一下,又疑道:“你又不是郎中,瞧得准吗?”
石楚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看她,垂头写了个方子丢给吴愉,“去岸上抓药来,叫那掌柜熬好了,回来热给她吃。”吴愉转身便飞出舱外。
苏辛咽了咽口水,“我到底怎么了?不严重吧?”
石楚嘲讽道:“你不是不信在下的医术么?还问什么?”
苏辛嘿嘿两声,不自觉牵上石楚衣袖,“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就告诉我吧,严不严重?”
刘芝恰在此时带着团团圆圆进来,怔在当地。
石楚咳了一声,苏辛赶紧收回手,却听那石楚道:“这世上为人所重视之症,很少有能出其右者。”
苏辛惊怔,“当真?!是何病症?可能痊愈么?”
石楚垂头理袖,“时辰到了,自会痊愈。”
“那有什么症状?是热症还是寒症?是脏器还是心肺?是……”
石楚一摆手,“只是你体内生了块东西罢了,待其渐渐长大,时候一到……”
“我就死了……癌症……肿瘤……我还有多少日子?”苏辛白了脸色,紧扶着桌子。
石楚听不大明白她话中意思,瞪了她一眼,“时候一到出来就好,什么死呀活的?”
苏辛不信,“你还会外科手术?那毒瘤长在哪儿?你可有取出来的把握?”
刘芝噗哧一笑,推苏辛道:“你个傻子,你有喜了。”
苏辛当时石化。半日见石楚没什么反应,她道:“当真?”石楚看了她一眼别过脸去。她又道:“几个月了?”
石楚蹙眉,“一月有余。你也太粗心了。”
一月有余……一月有余……那不就是骗春寒入恒王府的那晚么?竟然就有了?又有了?!晋蘅命中率也太高了吧……从认识到现在一共也没几回……她眼泪汪汪地看看站在地上的小豆丁团团,那孩子咬着手指望她。若是做一回夫妻便要生出这么个娃娃,她还怎么享受人生啊……果然,避孕,是人类文明史上的大事!
苏辛忽然觉得冤枉,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透着暧昧,可她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分明全加起来也只和那晋蘅做了六晚上夫妻,岂不是枉担了虚名了?!她觉得自个儿亏,非常亏。她又抱过团团仔细端详,六晚上俩娃娃……她羞……团团却不知娘亲为何脸上红扑扑的,乐呵呵张开小手软软地扑在苏辛怀里,小脑袋一拱一拱,蹭……
苏辛满怀着娇羞又纠结的心绪踏入了晋蘅养伤的冲云观。这道观是云莱医仙师弟处,清幽整洁,远离尘嚣。
苏辛刚一进门便见晋蘅负手侧立在一株梧桐下,身形瘦削,容色清淡。她一瞬时胸口满满,一腔热泪便涌了出来,快步走上前扳过他身子,便欲往他怀中钻,不料那晋蘅慌忙避开,将她扶正站直,惊问道:“姑娘是谁?”
瞧,她的报应来了……
☆、第一三六章 仙草
苏辛愣在当地,双手还与他互相扶着;眼中却全是惊诧悸然之色。
晋蘅眼中并无苏辛所盼的情意;只是淡淡地将她慢慢推开,转正身子;不再看她;“姑娘许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认识姑娘。”
苏辛一时说不出话来;身后同来的众人也皆惊怔在当地,诧异地望着二人。
半日;苏辛笑着轻推晋蘅;“别闹。”晋蘅一抽手臂;又退了两步;蹙眉道:“姑娘休作纠缠。”刘芝放开了团团;小雪团子似的身影便滚雪球似地滚到了他爹娘中间,扯着晋蘅的长衫下角糯糯地叫“爹”。晋蘅眉头一动,却未展颜,依旧一脸纠结地低头看着地上的小豆丁。
那小豆丁费力地仰着个小脑袋,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张着小红嘴儿,一脸纯真虔诚,却半日也听不见他爹爹应他,等得口水都不自觉流出来了。晋蘅许是心下不忍,抬手给他擦了下去,摸摸他的头,却是抬眼向苏辛道:“我确是不记得诸位了。”
苏辛被劈定在当地。
团团见爹爹给他擦口水,马上蹬鼻子上脸,张了小手儿对他嚷道:“爹爹抱,爹爹抱!”那晋蘅却未理他,只是定定地望着苏辛,眼中坚定非常,神色冷漠。
苏辛缓过神来,走上两步抱起团团,低头间已是微微含泪,道了声“打扰”,转头便朝外走。那晋蘅许是未料到她竟如此轻易便不再纠缠,倒是愣了一瞬。
石楚已请出了云莱医仙和这观主。那云莱医仙见苏辛要走,忙出声叫住,上前低语道:“苏左使勿怪,这恒王爷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挣扎了七日七夜方挣回这条命来,神智大安还需时日,您莫要急于一时。”
原来这云莱医仙与明光宫也算旧交,明光宫宋大夫还是这云莱医仙的师侄。当初晋蘅请其入宫,明光宫的人便是混在其徒从之中近的晋莩的身,盗走了那玉令。
苏辛一片怅然,“他定会好吗?若是不好,他是不是再记不起我了?”没了记忆的他,难道还会看上她?拜托,他又不瞎……苏辛在心中盘算着将晋蘅弄瞎的可能……
在云莱医仙那师弟真虚道长的安排下,苏辛一行暂时安顿在了冲云观的后厢房。那晋蘅事不关己,也不曾在意,每日里依旧是晨起练剑,午后观书,并不去招惹众人。
苏辛忍了两日,实在忍不住了,非要冲过去跟他说个明白,却死活被那老医仙拉住,说是怕适得其反、晋蘅受不了刺激。
又过了七八日,苏辛渐渐没了冲动,眼见着自己每每凑上前去装偶遇,人家都不胜嫌弃,眼中全是漠然好似瞧不起,便渐渐有些灰了心意。最近耗了太多心力,她早便乏得很了,本还有个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在那儿悬着吊着她一口气儿,如今蜃消梦散,自己一不要强,便马上好似大厦倾颓,可就来了病了……
晋蘅这一日一整天都不曾被苏辛骚扰,到了晚间便有些不安,行坐不定,思忖莫非她要换招了?第二日依然如此。晚间,他换了身衣服,便悄悄潜进了后院。
扒在墙头望里张望,只见一片静悄悄的,过了一时,一个小影子忽然闪出,朝苏辛房中奔去。晋蘅看出是团团,却不料刘芝启开房门拦了出来,硬是没让团团进去。团团瘪了小嘴儿,欲待哭闹,却被刘芝一把捂住了嘴,但听她道:“团团乖,自个儿回房好好睡觉,明儿就能看见娘亲了。要不然吵到娘亲,娘亲的病可就不会好了,嗯?”团团闻言委屈地瘪着小嘴儿点点头,转身回走。刘芝见此又进了屋闭了门。
那团团听见闭门声,倒是停下小脚,转回头见刘芝已进去了,又颠颠儿地跑回苏辛房门外,却没再推门,只是呆呆地立在那儿望了一会儿,一抹脸儿,回身坐在了门前台阶上。小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眼泪儿啪嗒啪嗒地落,小手儿一会儿一抹,跟个没娘的孩子似的,实在可怜。
晋蘅再朝屋中看去,灯影里可见云莱医仙守在苏辛床边,她则静静地躺着,旁边立着刘芝和石楚。
原来苏辛近日来心绪郁结、心魔作祟,便动了胎气,这刚刚一个多月的胎本就不稳,如今更是危殆。那云莱医仙这两日替她调理诊治,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倒不为别的,只是若真保不住,他怕日后麻烦。
晋蘅刚要纵身跃下,忽地前殿处传来人声:“有人闯山了!”那云莱医仙匆匆出得房来,早有吴愉等人闻声出来,随医仙同往前头赶去。那石楚见小团团一个人坐那儿抽泣,心中一疼,连忙抱起,捂了捂他那冰凉的小手儿,整个儿给裹在自己衣襟中,抱入屋去。
晋蘅又朝苏辛屋中望了片刻,掉头也朝前殿赶去,心中隐隐觉得来人是冲着他来的。
来的果然是朝廷的人。这冲云观外三层竹林,每一层都设有五行阵法,寻常人是进不来的。便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