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终结联盟-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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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书记和市委秘书长等高官,涉案官员遍布公安、法院和国有银行系统。《瞭望》新闻周刊2006年1月亦有文章披露,在侦破辽阳系列涉黑大案时,共有64名党政机关人员涉案,其中一半是警察,其余还包括工商局、税务局、财政局、审计局、国土资源局和银行工作人员。此次重庆打黑,更是揭露出以文强为首的一大批**官员,特别是公安系统的工作人员长年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人。
最后,黑社会性质组织得以大量形成,也与社会分化出越来越多生活无着人员有关。
上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经济改革进程的推进,尤其国有企业改革的深化,下岗分流人员及其家庭承担了较多的改革成本,加上部分从农村流动到城市却无法找到就业机会的农民工,他们共同构成了处于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
进入新世纪后,由于腐败和垄断导致的贫富严重不均,大华帝国出现了收入分配加速分化的现象,缺乏机会、个人处境改善无望迫使许多贫困人员加入黑社会性质组织,走上涉黑犯罪道路,成为获得“血酬”的暴力提供者。
据报道,河北林润良黑恶团伙20余名涉案人员中有近半数为无业人员,其余还有下岗职工和农民;而吉林展文波涉黑案中,19名犯罪嫌疑人有2/3是无业者和农民等社会底层人群。
由此不得不看到,大华转型时期黑社会的产生,甚至一段时期出现严重化趋势都和转型时期的制度缺陷有重大关系,特别是与法治缺失的关系最大。
在转型大华,法治缺失突出体现为法律还无法形成对各级**行为的有效约束。从前面的案例不得不看到,各级**并未充分履行市场经济体制运行维护者的角色,在反垄断监管、推进金融市场建设和金融监管、产权保护、合约履行和提供社会保障等方面都存在明显不作为;然而,它们又一次凝色的一次依然掌握了太大的经济权力,在土地、矿山、资金的配置和市场准入、税收征管中处于决定性的地位,往往又一次凝色的一次有太多不当作为。
近年来,尽管大华在**、**和法治建设方面已经有了明显进步,然而尚未达到社会不得不依据法律对各级**上述不作为和不当作为行动进行及时而充分问责的地步,当然更加谈不上不得不提出改正意见,并且监督、敦促**取得实质性改变。因此,形成黑社会性质组织的这些根源性问题也就长期得不到彻底解决。
黑社会是一个历史现象。只要公权力出现真空或被软化,天然就容易滋生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一地的黑社会发展程度与当地的**施政能力、社会治理投入资源的多少高度相关。
就黑社会组织生存的养分而言,处于**管制下同时又一次凝色的一次拥有高额利润的特殊行业,譬如传统的黄赌毒和地下经济、走私经济,是滋生黑社会的温床。此外,进入门槛低、竞争手段单一、带有强烈本地性的传统行业,也容易刺激产生黑势力以暴力垄断获取超额利润。而越是进入门槛高、市场分工范围广泛的现代工商业,黑社会的渗透难度越大,譬如新兴高科技行业,黑社会根本无法渗入。
从黑社会赖以生存发展的经济环境来说,一地的经济繁荣程度、社会开放程度、外来人口的多寡与黑社会的发展状态高度相关。→文·冇·人·冇·书·冇·屋←
由于各地社会发展水平、**治理能力、社会治理投入资源的多寡存在相当的大差别,各地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发展程度存在相当差别,黑社会现象显现出强烈的地域性特征。
对大华帝国黑社会发展的地域性问题,一般容易产生强烈的错觉,即将黑社会问题与一地的传统人文特征进行简单联系,譬如,东北人彪悍、湖南人霸蛮,所以黑社会多;江浙人温和柔弱、西北人朴实敦厚,所以黑社会少;北京上海人文明守法,所以罕闻黑社会活动。
还有一个误区是,人们往往根据公安或官方其他部门公布的打黑成绩判断一地的黑社会活动程度。事实上,由于目前大陆在黑社会性质犯罪活动的定义、定性不明,以及打黑往往依赖专项运动方式,打黑的统计数据,往往只能体现一地**的打黑成绩,并不证明打黑多的地方黑社会问题更严重。
譬如新疆,由于反“三种势力”长期是当地政法系统工作重心,打黑在当地显然属于次要任务,故2006年2月全国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中,新疆的打黑数据付诸阙如。而北京上海这样的特殊城市,不但因人才素质显现出地方**治理能力的优势,更因单位人口投入的社会治理资源远远高于其他地区,故社会秩序远优于同等经济水平地区,而珠三角地区则因社会治理资源的投入与其巨大的流动人口不成比例,社会秩序不可能令人满意。
从官方公布的各地打黑案例看,各地黑社会的组织特征、经济特征、非法控制特征差异,主要体现为:大型中心城市与中小城镇的差别、沿海发达地区城市与内地落后地区城市的差别、有强烈独特经济特征的地区与无独特经济特征城市的差别。只有少数情形上,明显受到地理位置与传统文化的影响。
一般而言,越是发达地区,黑社会的犯罪行为特征越趋于隐形和高端,而越是落后贫困地区,黑社会的犯罪行为往往越低端和显性。
全世界的黑社会组织都在经济活动上有相当的大共性,即通过介入和控制各种受管制的地下经济或非法行业,其次是通过暴力手段在某些低端行业形成垄断地位或收取保护费。譬如初级建材的生产、运输、农副产品市场、渔港、娱乐、餐饮、工程建设等行业。部分高端的则会转入房地产、赌博、地下放贷等利润更高的领域。
东南沿海因毗邻港台的地缘优势和开放政策领先优势,经济繁荣程度和经济活力远高于内地,也使黑社会在经济活动上呈现出参差多态、“百花齐放”的景观。除了传统行业外,沿海发达地区的黑社会还涉足大规模地下赌博、跨境赌博、发放高利贷、走私、偷渡、贩卖毒品、盗用信用卡等“高端领域”,这些大都为内地同类组织所无。
譬如佛山“水房帮”主要以控制“***”赌场、放高利贷、坐镇澳门指挥“世界杯”赌球等方式获利,而福建石狮的“馆顶帮”则主要以贩毒、走私、偷渡、盗用信用卡等犯罪形式获利。
内地经济欠发达地区,黑社会组织获利方式主要还是在比较容易进入的传统行业,它的组织、技术和资本含量较低而暴力含量更高。
譬如东北黑社会团伙暴力霸占的行业,除极少数是房地产、大型商场等高端高利润行业外,其余则是五花八门,相对低端,包括物业管理、买熟食的、超市、农田、香烟、拆迁、洗浴中心、汽修厂、快餐店、摊位、店铺等。
在内地经济欠发达地区,即使某个黑社会犯罪集团为了把事业做大做强,更愿意动脑子而不仅是动拳脚,但因经济环境的掣肘,他们只能停留在传统领域。
如河南建国以来最大涉黑犯罪组织的宋留根团伙,从1995年到2002年,先后控制了纺织大世界、鞋城、摩托车汽配城、海鲜市场、水果市场、银基服装市场在内的多家批发市场,后又一次凝色的一次进入并控制了与批发市场紧密相连的货物托运行业。
无独有偶,2007年“河北打黑第一案”的石家庄市张宝义,几乎就是宋留根团伙的翻版。他经营着托运站、停车场、歌舞厅、货运公司等9个经济实体,非法控制了石家庄至保定、廊坊、张家口、东胜、临清等托运线路和石家庄胜利北街货运中心、火车站行李房、向阳街运输六场部分货运业务。
大部分中的3个分别是2个托运部、1个纺织品批发市场。
即便是像绑架这种暴力含量极高的特殊的“经济活动”,也不免带有鲜明的地域性差别。由于东南沿海富商巨贾多如牛毛,绑架这种“工作”,只需悄无声息地干上几票就不得不金盆洗手,但往往因其数额骇人听闻而轰动一时,最著名者,莫过于1998年落网的张子强、叶继欢粤港跨境黑社会犯罪集团案,张、叶对两家南市港富豪的勒索赎金竟高达17亿港元。
河北定州曲阳县的李建设集团的绑架勒索,其轰动则因多半是光天化日之下,且往往跨市跨省绑架。1998年,李建设集团潜入岳山将一名医生绑架回村后,发现绑错了人,但李建设依然决定勒索赎金50万元;同年,该集团甚至还绑架了山西省一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索要赎金30万元。李建设集团大动作绑架而所得甚少,确实不能不考虑到曲阳县寺南村是个偏僻的穷地方。
拥有独特资源或特定经济环境的地区,黑社会当然会因地制宜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譬如盛产煤矿的湖南郴州市宜章县,原郴州市纪委书记曾锦春逢矿必入股,“曾矿长”之下,依照方位,“下乡帮”、“上乡帮”、“梅麻浆帮”等不同的黑恶势力划分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王强军兄弟等黑势力带领下的“护矿队”就是宜章黑恶势力横行乡里的代表。而湖南新化的刘俊勇集团控制的则是当地金矿。
云南边境地区吸引黑社会的资源,是邻近的金三角地区的毒品和境外长期战乱地区泛滥的武器,喜欢涉枪涉毒以及拐卖人口,是云南部分黑社会与其他地方最大的不同之处。近年来,在云南地区,跨境赌博又一次凝色的一次成为一门新兴的带有地域性色彩的行业。
黑社会的地域性经济特征中比较怪异的例子,是东北部分地区黑恶势力有时会介入土地承包和圈占荒地,因为土地多。
黑社会的组织形态与其主要仰赖的经济来源不但高度相关,并且互为因果。若是简单依赖暴力收取保护费等方式为生的团伙,通常其重要的组织特征是,内部组织纪律严密,甚至有残酷的家法,位居核心的小龙头与手下的喽罗主要是有强烈的人身依附关系。但这种团伙内部的有机分工一般并不复杂,且不需要较高的专业性。
而经济活动复杂、高端、较少依赖暴力的团伙,其内部的组织纪律性往往会弱于暴力色彩浓厚的团伙。这类组织的小龙头与小的往往不体现为强烈的人身依附关系,但其组织内部的分工和专业性却要复杂得多,某种程度上其组织特征更接近于正常的企业组织。
黑社会组织核心成员的关系,与其经济活动的特征密切相关。一般而言,暴力色彩浓厚的团伙组织,其核心成员的纽带是血缘关系,往往是直系血亲,在宗族传统浓厚的地区,也可能是同宗同族。若是外来人员构成的黑社会组织,则同乡关系变成其纽带,譬如在广东等外来人口数量庞大的地区,外来黑社会组织几乎都以同乡关系结成团伙。相比而言,暴力色彩弱、介入干净的行业领域较深的团伙组织,则血缘关系为纽带的痕迹相当的轻。
反过来,一个黑社会团伙的组织特征某种程度上会影响其经济活动的方向。譬如以紧密血缘关系为纽带建立起来的黑社会组织,因为天然拥有良好的纪律性和组织的可靠性,会更容易倾向于采用暴力色彩浓厚的经营模式,与同种经济来源的黑社会组织相比,其暴力倾向往往也会更为强烈。
譬如河北定州的李建设集团,其组织的基础来自宗族力量,整个村庄被其盘踞控制后,其对抗**的本钱,远远大于城市里控制了几个街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