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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道术宗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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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年毅然选择了中专,早点出来工作,减轻母亲的负担。她从未掂记过自己母亲的这份机缘,更没妄想过改变自己的命运。”
  “后来那夫人的长孙就是送钢琴的那人?”
  其实在听到接二连三的死人,且都没活过三十的时候,骆离就肯定了。
  “你岳母救的不是人,是狼,吃人不吐骨头!”
  〃走吧,刘老师,跟我去把这钢琴拆了,看看里面有什么机关?血亲死了还不算,还要媳妇女婿也搭上。”
  起身出了厨房,打开客厅的灯,那架钢琴泛着青油油的光泽。
  洛离伸手对刘老师说:“把匕首给我。”
  接过匕首,走近钢琴,摸寻了几下,就用那把才划破自己左耳的匕首,把钢琴板撬了起来。力气还大得惊人,一下给撬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露出早已了然的神色,继续“肢解”钢琴。
  最后从一排琴键下,扯出一块黄色的真丝布料,薄如蝉翼。
  “九宫爻综图!”骆离脱口而出,耳边仍有回声。他手发抖,没想到真有遗录上记载的图,居然还有人能绘出来。莫不是同门?啊,呸!怎么可能和这种欺师灭祖的奸佞小人是同门。
  一旁的刘老师,迷惑不已,这绢上一个字,一条线也没有,怎么会是什么“图。”
  骆离把绢铺在地上,这个必须得用自己的血来破,正准备咬破手指,发现耳边的血还未干,呵,省了。直接用食指触了触伤口,在绢上轻轻绘了几下。
  这时一张清晰的“九宫爻综图”显现出来。刘老师虽然一点也不懂,但看了这图,顿觉一阵压迫感。似厉鬼跳跃绢上,张牙舞爪想向他扑来。他一连后退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这就是那害我全家的玩意儿?为何上面还有像鬼魂的东西在动?你快把它毁掉!快!”


第五章 黑脸老头

  “刘老师不用怕,有我在这些东西害不了你。这绢布不能随便毁,这里面有你的亲人,他们的灵魂被禁固在内,同其他灵魂纠缠不休。”
  说到这里骆离两眼含冰,代你们全家死还不算,死了还要被奴役,拿去抵挡孽债的清算。福祸可避,生死难逃,命数周转,天道承负。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思道这里,骆离抬头:这或许就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份机缘。
  “你可记得你岳母的生辰八字?”
  “时候不知道,但生日是七月初八。五年前过世的,当时虚岁八十。”
  五年前,八十岁,七月初十三,骆离略算了算,阴年阴月阴日,不用说,时辰也肯定是阴时。果然好谋算。
  “哦,我知道了。你先去厨房呆着,我马上作法,你相信我,在厨房你是安全的,有你家灶王爷相护。打开火炉,烧上水,要用铁锅烧。金木水火土五行运转起来平和煞气,后面就没事了,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说完,骆离转身又出了门。
  刘老师赶紧退回厨房,到处找铁锅烧水,厨房一阵叮铃哐啷。
  骆离拿着绢布,朝着北方,北属水。时已黑尽,月已现,快到子时,初五正是**。低头看看那块东沪牌旧表,指针指向十点四十五。还有一刻钟,今日活该我来灭了你这妖物。
  想到这里露出一丝笑:叫你爱玩“深水牢困局”,今天就让你也常常滋味。
  咬破手指,分别朝地上绢布的震、坎、兑、巽四个方位上默念口诀滴下了血滴。放眼看去,像一朵被人撕了一角的桃花。嘿嘿,就是不给你坤位,把你架在空中溺死。
  再次看了下表,时辰已到:
  取出“文房四宝”,符笔,砚台,黄裱纸,朱砂一一摆开,开始宁神静起绘起符来。画一张抛向空中,似飘出一个图型,接着自燃起来。燃一张,画一张,左手拿纸右手拿笔,一画一抛,动作流畅。这单薄的年轻人身上仿佛流彩环绕,生生让人觉得道骨仙躯。脸上坚毅的表情,哪里是白日三道拐里缩在角落的平凡后生。
  仔细看来,他也生得颇为清俊风。流。
  接连画了十二道阴符,燃了十二道阴符。地上的绢布不知何时已变得失了亮泽,薄得几尽透明,印出绢后的细沙。
  骆离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黑,他望望把自己围在中间常人看不见的符箓,盘腿坐下,再次绘最后一道符。
  虽然自己有遗录在手,但这“九宫爻综图”绝对是高手所布,人可比那狐仙“畜生”难对付多了,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有做过。师傅说过遗录从出世之日起,就是单传,可是那人怎么会有自己的机缘?对手学到了多少,自己因为冲动尝试对付这阴狠破局,又有多少把握?
  “分神了!大忌!”心中喊道。
  胸中一阵翻滚,喷出一口鲜血,绽了几滴在绢上,随即隐没其中不见痕迹。
  他经验太少,年纪又轻,关键时刻还在东想西想。收回心神,赶紧运气舒筋继续入定,接着绘符。
  此时,京城的香山别墅里,也在盘腿打坐的黑脸老头。眼皮一阵发紧,手心骤然升温。
  什么情况!哪里出了问题?心中惊慌,这是被人破局的前兆,大陆还有人可以破我的局?
  不可能!下意识的想否定,但自己明显感受到了术士的心口血。
  “不好!”
  黑脸老头赶紧起身,进到秘室,被眼前的景像惊住了,那张三尺三的黄色绢布已经变白。伸手摸了摸边缘的丝线,一股灼骨的炽热袭了过来。随即咬牙把法力集中在无名指,牢牢栓住了这股气息并记下。抽开手,开始运起罡步。
  骆离这边,最后一道葛氏独有的乾坤符已近尾声,突然一股力量从笔端进入,企图冲向他的心窝。
  骆离把笔换至左手,定了定心神:还妄想反噬于我?死不悔改,实当被诛。
  这时他已经试出这人的能耐了,他用的反噬手法,就是普通术士常用的以血灭魂法。
  但是此人功夫颇高,手段强劲又阴狠。
  骆离放下笔,把符定在眼前,双手飞快地结起手印,一两,两步,三步,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手指快速翻动,数秒之后,食指合并,隔空朝符箓画上最后一笔!
  这种隔空画符法,他尚未熟练,手印不稳,眼看胸中又要泛起血气,心思转念间,气聚人中----任督二脉的会和处,奋力爆开,企图借用自己凝练一年的灵气来襄助。
  这不同于真气,真气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换句话说:只要话着,就有此气。而灵气,乃是道术的范畴,维持法术的基本元素。徜若没了灵气,道士也就没了法术。真气和灵气都分几个层次,不同的人和道士,体内的真气和灵气也是不同,可以说区别大到可用荧火与日月之晖来比较。
  “果真是高人破局!”黑脸老头看了看紫得发黑的无名指,已然全废,狠心一把扯断,就地坐下,双手合起,念起不知名的咒语。
  “聚!”
  只见他眉心处一个黑点闪起光来,两颊发紫,拼命用眉心处的光束向绢布输送法力。
  骆离倍感压力,自己还是思虑不足,大意了。现在对方的反弹力太强,还有一股阴气一直纠缠着他的心脉,再不封闭心脉,师傅用昂贵药材好不容易给自己洗炼出的身体就要废在这里了。二十年都补不回来,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能。思到这里已经作好了决定,他腾出手来结印护住心脉,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来与朱砂融合。收回手印,一跃而起,在阵内踏起罡步。以地为符纸,用舌尖精血混和的朱砂绘起盖天闭地封杀阵来。
  “嘭!”黑脸老头眉心的光束突然息掉,在他额上划出一股黑烟。发紫的脸已经完全充血,喉结蠕动两下,一口黑血包不住喷了出来。屋内的三十六盏油灯,像多米诺骨牌,陆续熄灭。



第六章 死有余辜

  黑脸老头不知道,他用骆离的心口血反噬不尽,已被骆离全数奉还于他,现在已经到了心脏。他捂住胸口,匀了匀气,黑脸竟然显出一片灰白色,更是难看。
  一定得告诉姓谭的!黄色绢布变白,大势已去,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思完,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还在变淡的绢布,脸上阴晴不定。
  “喂!小王吗?给我和路鸣订两张最快去泯港的机票,嗯,现在上来拿过境手续,一切尽快。”
  骆离失了心口血,心脉受到重创。竭力消耗了潜能,也是气喘吁吁。轻轻运行了一下真气,那股阴寒气还在体内,去除不掉,好在可以压制住。待后面恢复了心脉,再来解决。
  流彩退去,月光静静的照着他。
  站起来时,本就不够健壮的身体,差点再次坐下。
  子时早过,已到两点半。得补充点营养,骆离还掂记着自己没吃几口的卤鸭。
  收拾好东西离开宿舍楼的后面空地,那张‘九宫爻综图”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回到刘老师的家,他还缩在厨房不停的烧水,干了又添,一点不敢懈怠,连骆离进门也不知。
  “有面吗,煮碗面吧,我好饿。”
  “有,马上下”,刘老师看着骆离发白的脸,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全部解决了吗?这水不用烧了吧,我马上就往锅里下面。”
  “你可千万要换口锅,这锅底的水垢要毒死我。”
  听他还能说笑,刘老师紧崩的神经也觉轻松不少。双眼期盼的望着他,希望他回答自己的话。
  “没事儿,我还好,全部解决了。我一进房子就知道有问题,因为我体质不同,浑身发凉不说,一讲话还有回声。说太多你也不懂,总之以后没事了。”
  刘老师坐在桌旁静静地看着骆离大口吃面,心情仍是没有平复。他是无神论者,还是大秦国人民教师,从不与人为过,却搞得家破人亡,还挥刀伤人,一桩桩好不讽刺。不管有多少无法解释的原因,他只知道:这个年轻人,真的救了自己。是他的恩人,唯一遗憾认识骆离晚了点。
  “骆离,你吃了面,好好休息,就住在刘大哥这里,不要走了。我明天去趟殡仪馆,把我老婆的骨灰接回来。”
  “刘大哥,你是条汉子,你能振作我就没白费功夫。好,我就暂时住你家了。”骆离心想,这下住的地方也着落了,还真没白忙活。
  许多年后,当骆离再没有出现在长坪,刘天明,刘老师,依然无法忘记,他同自己经历的那一晚。自己初中时就相识的妻子,居然会有**,他努力想找出原因,期望暖回妻子的心。但就在孩子娟娟快上小学的年纪,会选择和一个外地人私奔,还带走了女儿,渡轮出事,双双落入江中。他赶到时,已经被人捞了上来,母女二人早没了呼吸。
  他收回了娟娟的遗体,却无法原谅妻子,任由单位收了尸,把骨灰寄存在殡仪馆。正是因为有了那一晚的经历,他恨自己凉薄无情,要回了骨灰,和娟娟葬在了一起。
  他说他想报仇,骆离说:你报不了,但我可能已经帮你报了。如果你哪天在报纸上看见某个京城的大官家里接连死人,就明白了。
  他还以为骆离在宽慰他,怕他鸡蛋和石头碰。即使没骗他估计也会很久吧?结果才三天,骆离的话还真的应验了。新闻都播了,他看见那张同送钢琴的年轻男子相似的脸,依然恨得咬牙切齿。
  坊间都传得神乎其乎,连这边陲小镇的茶馆里,都能听见几杆大烟枪叼着劣质烟眉飞色舞的谈论,像亲眼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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