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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豪门隐婚-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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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的恐惧,厉景呈手脚都变得麻木起来,不敢相信和不想相信一点点吞噬掉他的理智以及心绪。
  他觉得,怎么可能,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电话中的人还在说着什么,厉景呈浑然不知,他手指捏着那张照片,指尖几乎要刺破掉边角。
  半晌后,他打断对方的话语,“这照片,有没有可能是合成的?”
  “不可能,”对方很笃定,“这些照片也是我从一家私人侦探社那里买来的,说是他们专门派了人出去跟踪她,从她怀孕初期就开始跟拍了。”
  “买家呢?”
  “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底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厉景呈稳稳地站在那,其实,都快站不住了。
  他双腿不受控制似乎在抖,挂了电话后,坐在椅子内半晌都起不来。
  怎么可能,颂颂不是他的儿子?
  他曾经那么笃定地以为,不是他的,就不会是荣浅的。
  厉景呈闭了闭眼睛,他把她当成生命一般的宠爱,都换不来她的心甘情愿,可去了陌生的地方短短一年,她就能替别人生孩子?
  厉景呈不信。
  他猛地起身,双腿差点将椅子给掀翻。
  他快速下楼,盛书兰心不在焉地陪着小米糍玩,小米糍一见他下来,立马起身奔过去,“爸爸,你要去哪?”
  厉景呈冰冷的周身因着女儿的这句话,而有了些许的回暖,他伸手揉了揉小米糍的脑袋,“爸爸有事出去趟。”
  “不要嘛,今天在家陪囡囡,我在咳嗽,你陪我。”
  厉景呈心急如焚,可看到女儿乞求的眼神,他不由蹲下身,手指摸了摸她的脸,这种真实的触觉令他心悸,小米糍是他女儿,这是千真万确的,是他看着荣浅肚子一点点大起来,又看着小米糍一点点大起来,这个肯定错不了的。
  厉景呈伸手抱住小米糍,宽阔的肩膀却在隐隐颤抖。
  “爸爸,你冷吗?”小米糍双手落向他的肩头。
  厉景呈点点头,“是,爸爸觉得很冷。”
  “那我抱抱你,”小米糍说完,两手拥紧他,“还冷吗?”
  厉景呈摇摇头,“不冷了。”
  盛书兰看在眼中,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还是能猜出这件事必然是不好的。
  小米糍拉着厉景呈玩,三人围坐成一团,小米糍专注地在摆弄荣浅买来的礼物,盛书兰小心翼翼看眼对面的男人,“景呈,你没事吧?”
  厉景呈眼里的凝重逃不过她的双眼,他眼皮轻抬,“书兰,小米糍打小像谁?”
  “像你啊,从生出来就像你。”
  “那么颂颂呢?”
  盛书兰一怔,想到厉景呈的异样,“你为什么这样问。”
  “你看着现在的颂颂,像谁?”
  盛书兰吞吞吐吐,“像,像你,可能像荣浅多点。”
  厉景呈差点没笑出来,“是长得不像我吧?”
  盛书兰觉得很不对劲,“景呈,究竟怎么了?”
  男人拿起小米糍的一块积木,盛书兰满心担忧,可当着小米糍的面不好多问。
  天色渐暗,原本的晴朗被灰蒙所代替,起来的风捶打在落地窗上,令人不安而惶恐,园子里的花草仿佛被迷上层晦暗,一眼望去,厉景呈整个视线内的东西都是黑的。
  吃过晚饭,盛书兰给小米糍准备好药,看着她吃完,这才让她先上楼。
  “景呈。”
  盛书兰走到男人身侧,“我替小米糍去洗澡,你是不是有事?”
  “我要出去趟。”
  “好,那你早点回来,我带小米糍先睡。”
  厉景呈点了点头后,这才迈步离开。
  来到荣浅所住的小区,他知道荣浅具体的住址,门卫也就不拦他。
  厉景呈径自上了楼,伸手按响门铃。
  荣浅刚哄完颂颂睡觉,听到此起彼伏的门铃声一阵头疼,保姆还在荣家没来得及回来,况且她有家里钥匙,不会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小跑着来到门前,生怕遇上什么变态,荣浅透过猫眼往外一看。
  居然是厉景呈。
  方才有雨声击打着窗户,荣浅就知道下雨了,厉景呈显然下了车后也没打伞,尖削的短发全部湿透了,肩头的衬衫颜色也暗去大半,他这么火急火燎得难道有什么事?
  厉景呈等不到开门,索性用手掌拍向大门。
  荣浅无奈,将门给他打开,“这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男人一动不动盯着她看,荣浅头皮发麻,厉景呈额前的雨渍滴淌到脸上,越发衬出那双眼里的阴鸷和晦暗,她喉间轻咽,握住门板的手轻抖,“你干嘛啊?”
  “我来看看儿子也不行吗?”厉景呈冲她扯开抹笑,然后径自往里走。
  荣浅总觉得男人笑容里藏着些许的怪异,她忙关上门跟着厉景呈进去。
  男人鞋也没换,驾轻就熟来到荣浅的房间,推门进去,颂颂就躺在大床内睡得正熟,这一幕,轻巧地击打向厉景呈心脏,给他的却是尖锐般的厉痛。
  他一步步走向床前,盯着孩子睡梦中的小脸,那么可爱,那么小小的人儿居然不是他的儿子?
  荣浅看到他这幅样子,有些担忧,“厉景呈,你怎么了?”
  男人看也没看她一眼,他坐向床沿,伸手摸向颂颂的小脸。
  他长得真不像他吗?
  可小宝宝都差不多,他也没瞅出来哪里不像啊。
  厉景呈手指抚过颂颂的眉眼,紧接着,一把将他抱到怀里,荣浅急坏了,“你别吵着颂颂睡觉,快把他放床上去。”
  “这有什么要紧,小米糍小时候,我就是这样抱她的。”
  “他都睡着了,你一抱,会给他养成不好的习惯。”
  “我自己的儿子,我想宠就宠,即便将来有不好的习惯,我也愿意。”
  厉景呈说完这句话后,抬头看着荣浅。
  她棱角有致的唇瓣紧紧抿着,视线从厉景呈的脸上别开,“小米糍睡了吗?”
  “应该是睡下了。”
  “噢。”
  荣浅走向前,看眼厉景呈身上的湿衣服,“你就不怕冻得生病吗?干嘛下雨还往这儿跑。”
  “我想你和儿子了。”
  她指尖将垂下的长发拨向耳后,厉景呈抱紧怀里的颂颂,目光再度落向她,“荣浅,这三年来,你有多想女儿?”
  荣浅也坐了下来,颂颂的那些衣服她还没来得及叠,只有等他睡下才有时间。
  “起初,我会觉得生不如死,我开始以为,离开后只要挺挺就能过去,可每晚睡觉都会想着小米糍是不是长大些了,她长成什么样子了?她懂事了吗?知道还有个妈妈吗?”荣浅摇下头,脸上不再是谈及这件事时会有的伤心欲绝,“后来我就安慰自己,女儿还小呢,等长大了,她也会想我,像我想她一样。”
  “是不是因为后来有了颂颂,你有了别的倚靠,不再歇斯底里地想着,是因为你更爱另一个孩子?”
  荣浅叠着衣服的动作顿住,“我没有,我一样爱着小米糍。”
  “是吗?三年的空缺,和你三年间有了颂颂并朝夕相伴,你说哪个更有说服力?”
  “厉景呈,你今晚是怎么了?”
  男人嘴角漾起抹轻讽,“我只是想听听,你这几年怎么过得。”
  “我过得很好。”
  厉景呈将冷笑藏匿起来,他看眼怀里沉睡的颂颂,“荣浅,那我跟你讲讲我三年来是怎么过的吧?”
  荣浅垂着头,厉景呈的声音漫过她的头顶,“起初,我也觉得生不如死,我也以为,你离开后我挺挺就能过去,小米糍哭得声嘶力竭的时候我不管,喝不下奶,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就想坐在那谁都别来打扰我。我总是想不通,我纵然再有错,我对你的好,你总不能全部抹灭干净吧?你不要我,是在我的意料中,你不要女儿,却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
  她无心再叠衣服,厉景呈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怆的穿透力,极易感染人,“后来,我就这么安慰自己,我就不信你一辈子不回南盛市,你回了南盛市,难道会一辈子不想见女儿?我存了这样的心思,一旦你找上门来,我和小米糍都会将你当成陌生人,孩子对你的视而不见,哪怕你在外面多么光鲜亮丽,这都是最好的惩罚吧?”
  荣浅轻咬下唇肉,厉景呈笑了笑,似乎无力而无奈,“可是,你回来后,却带着颂颂,你可真高啊,根本不用担心我会不给你见女儿,我积压了那么久,说要让你好看的话,就被这个孩子全部给击碎了。那是我的孩子,我能不想见吗?可我要想见,就必须也让你亲近小米糍,所以,这三年来,我苦心积虑撑起来的围城,还没来得及挡住你的脚步,就已经自行坍塌掉了。”
  “厉景呈,这三年……我也不好过。”
  他以为她这样回来,背后是有多么荣耀风光么?
  “那你说,你这三年是怎么过得?”
  荣浅眼神微闪,“我想小米糍,思念是最最煎熬的。”
  厉景呈勾起一侧的嘴角,他不说开,看来她是不可能跟他说实话的。
  “荣浅,我若不给你看小米糍,你会让我看颂颂吗?”
  她浑身被一种强烈的不安给包拢,她索性不再胡乱猜测,等着厉景呈把话说下去。
  男人忽然起身,将颂颂抱高,“所有的你情我愿,都建立在是我儿子身上,荣浅,你说要是哪天来个命运弄人,说颂颂不是我的,你说我是不是要当场摔了他?”
  她没想到他变化得这么快,荣浅惊愕起身,紧紧盯着厉景呈,“你说什么呢?”
  男人的手臂扬高,头顶碎晕的灯光衬着男人一张明亮俊朗的脸恶魔化,颂颂显然因为这个姿势而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荣浅握紧双手,来到厉景呈身侧,“你把他放下来。”
  “害怕了,自己的儿子,你就这么怕了?”
  荣浅目光抬起,厉景呈的潭底被暗色的愤怒所蓄满,她抓着厉景呈的手臂,荣浅已经能猜到答案,可他不捅破,她就不说。
  男人眸光紧紧锁住荣浅的小脸,“他是我儿子是吗?”
  荣浅抓着他的手腕,“你先把孩子放下来,会吓坏他的。”
  “荣浅,你这胆子是用什么喂的?养得这么肥!”他手臂一挥,将她推出去,荣浅腿部碰到床沿重重往后栽。
  厉景呈仔细端详怀里的颂颂,真是哪看哪不像了。
  荣浅犹如受惊的母狼般扑上前抢夺,“把孩子还给我!”
  “这是你跟谁生的?”厉景呈避开身,总算艰难地将这句话问出来。
  荣浅动作并未放慢,她伸手夺过颂颂,厉景呈还是不敢相信,他绷着嘴角,试探开口,“那些照片,是假的吧?日期也能作假,人也能作假,这孩子是谁给你的,总之,他不会是你儿子。”
  荣浅抱着颂颂往后退了两步,旁边有张婴儿床,荣浅将他放进去,“那些照片,你都看见了。”
  “你回答我的话。”
  “厉景呈,”荣浅话到嘴边,却还是犹豫了下,有些话说出来,那样伤人,她不想说,可到了这一步没法走下去了,“颂颂是我的孩子,我从来就没说过是你的儿子,我没有跟你说过谎。”
  “你的?”厉景呈只有用冷笑才能掩饰住心里的恐慌,“你爱得不是霍少弦吗?你离开了我,不找他生,还能找别人,荣浅,我信不过你。”
  “我外公去世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举目无亲,荣家那些老亲早就不来往了,厉景呈,三年啊,三年足够能改变一个人了。在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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