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青春-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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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城市都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特色食品,天津的风味小吃可谓是独领风骚,像什么狗不理包子、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这些都是到天津的旅客必须品尝的小吃。遗憾的是,秦暮楚等人时间有限,无法到正宗的老字号品尝这些没事,只得找了家环境说的过去的饭馆,胡乱点了一些。
姚洛阳一面吃一面说:“小楚啊,今天咱们是带着任务来的,等哪天咱们都有时间的时候,我带你来天津好好玩儿几天!”
秦暮楚笑着说:“听你的口气,好像经常来天津啊?”
“你说的不错,”旁边的贝司手杜京辉说道:“我们每年都要来天津很多次,因为这里的摇滚氛围从某种方面说比北京还要强烈一些,我们喜欢在天津演出。”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一直以为北京才是最具有摇滚气息的地方。”秦暮楚不解地问。
姚洛阳说道:“首先问你一个问题:‘万用工具’和‘专用工具’哪一个更出色?”
“如果是针对某一种特定的个体而言,当然是‘专用工具’更胜一筹。”秦暮楚不假思索地说。
“没错,摇滚乐也是同样一个道理。我承认,无论是乐队的数量还是演出的环境,北京有着无法比拟的优势,但你不觉得北京的摇滚市场太复杂了吗?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北京的摇滚市场注重整体发展,而天津却只有金属乐这一种音乐形式能够火爆。所以对于我们而言,天津的摇滚市场要好于北京。”
秦暮楚点点头,心说他说的有道理,天津出来的大多是金属乐队,尤其是死亡金属、碾核金属等颇为极端形式的音乐,若要问天津有什么著名的朋克乐队或者民谣歌手,还真是一时想不起来。可以说,天津摇滚有着很强的地域特色,这里的摇滚乐,大多是以金属乐的形式表达的。
吃完了饭,姚洛阳带着众人在附近转了转,便坐车前往酒吧——他们今晚演出的地方。这家酒吧的老板名叫孟谦,是一个军事迷,也是一个狂热的摇滚爱好者,正因为他的执着,才有了这家名叫“战地73”的、以军事色彩为特色的酒吧。
走进“战地73”酒吧,首先幕入眼帘的是一副二战时期的德国地图,上面用铅笔圈圈点点,好不热闹。再往里走,可以看到几个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别误会,只是挂满二战时期美式装备的模型而已。走过玄关,便是一所宽敞的“作战大厅”,房屋四周的墙壁以迷彩为主基色,上面挂满着诸如枪械模型、军用水壶、汽油桶、子弹带、军用钢盔、大兵服等军用物品,也贴着许许多多与军事有关的海报。正前方便是舞台,与四周环境一样,舞台的设计也流露着军事元素,架子鼓放在一处类似掩体的物品上面,音箱都被蒙上一层绿色的伪装网,有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感觉,就连话筒架也缠绕着仿真藤条,体现出主人的细心。舞台前方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汽油桶或者炮弹箱之类的玩意儿,里面灌满了沙子,每个箱子都用一根绳索连起来,看样子其作用主要是为了防止个别过激的乐迷搞破坏。
酒吧后面还有一间小屋,看样子是乐队的休息室。孟谦也是一个“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的人,他把这件休息室变成了陆军司令部的模样。房间正中摆着一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沙盘,上面插着色彩鲜艳的小旗,也码放着坦克、装甲车模型等小玩意儿。房间四周靠墙壁的地方摆着长条凳,看上去有些呆板,但实际坐上去并不会觉得很不舒服。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摆放着满满一架子与战争有关的书籍,不用翻,仅仅看一眼就已经让人心潮起伏了。
秦暮楚在酒吧里转了一圈,心灵也仿佛回到了半个世纪前的那个战争年代,犹此,他联想到了不久以后即将开始的摇滚大赛,心说:这次摇滚大赛就是一次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有做好充分准备的士兵,才有可能笑到最后!
一个声音打断了秦暮楚的思绪:“年轻人,以前没有见过你啊,你是新加入‘尸舞’乐队的?”
秦暮楚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于是笑笑说:“哪里,我只不过是临时救场的吉他手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孟谦吧?”
“你猜得不错,” 孟谦和蔼地笑了笑,说:“年轻人,觉得我这间酒吧怎么样?”
“很有特色!可以看得出您花了不少心思。”
“是啊,我把前半生的积蓄都投入在这上面了,但愿今后能顺利地发展下去。”
秦暮楚恭维道:“这么有特色的酒吧,生意一定很不错的。”
“希望如此吧。今天是酒吧开业,我特意花重金请了几支著名乐队来壮门面,就是为了尽可能迅速地从天津摇滚市场分一杯羹,年轻人。你可不要让我和舞台下的乐迷失望哦!”孟谦似乎不相信秦暮楚的实力,有意无意地嘱咐道。
秦暮楚没有任何回答,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随着演出时间的临近,酒吧外面也变得喧嚣起来,大多数死亡金属迷听闻了今晚演出的事情,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与此同时,今晚演出的另外两支乐队——“祭司”乐队和“月夜屠城”乐队的成员也都到齐了,姚洛阳等人似乎与对方每一个人都很熟悉,亲切地问寒问暖。
当然,姚洛阳并没有忘记秦暮楚,将其拉过来一一引荐。通过介绍,秦暮楚了解到,“祭司”乐队是一支以“旋律死亡金属”为主的五人乐队,分别为主唱王珂、主音吉他白志东,旋律吉他林猛,贝斯手“鬼面王”,鼓手陈闵;而“月夜屠城”乐队则是一支不折不扣的“残忍死亡金属”乐队,乐队的四名成员全部是天津人,分别是主唱/吉他手张大龙、吉他手周大彪、贝司手孔飞和鼓手王辉。
这里要着重提两个人,一个是“月夜屠城”乐队的主唱/吉他手张大龙,此君是天津最早接触摇滚乐的元老之一,一直领衔着天津摇滚不断壮大,也是天津摇滚发展史的最好的见证者。另一个便是“祭司”乐队的贝斯手“鬼面王”,此君喜欢在演出时戴着鬼面具张牙舞爪,顾得此名,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字,甚至很少有人能够看到他的真实面孔,但只要有人问到天津最出色的贝司手,大多数人会告诉你“鬼面王”这三个字,可以说,他的那副鬼面具就是最好的名片。
也许是第一次与这么多出色的乐手同台的缘故,秦暮楚既感到兴奋又感到紧张,他怕别人嘲笑自己的技术,他更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使得“尸舞”乐队蒙羞。坐在椅子上,秦暮楚不停地搓着手,细致、周密地回忆着事先排练过好几天的曲目,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奏,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旋转着。
“我们上台调音!”
姚洛阳一声令下,大家纷纷拿好自己的乐器走上昏暗的舞台,秦暮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琴箱里拿出那把很久没有在正式场合弹奏过的、带有英国国旗图案的“Gibson”牌电吉他……
第185章 天津之旅(二)
秦暮楚一面在舞台上紧张而有序地调音,一面小声地问着身旁的贝司手杜京辉:“杜哥,有一件事我搞不明白,咱们‘尸舞’乐队的名气和号召力与另外两支天津本土的乐队可以说是旗鼓相当的,又是远道而来,为何要由我们来做开场呢?”
杜京辉撩了撩头发,说:“没有为什么,要怪就怪姚洛阳抽了一支下下签吧,这家伙天生的衰命,就差在脑门上写上‘衰’字了,每次演出靠抽签决定次序的时候,丫总是能抽到第一个上场。”
“原来演出次序是靠抽签决定的,我明白了。”秦暮楚恍然大悟。
“小子,说实话你现在觉得紧张么?和我们这些年龄比你大好多的乐手合作。”
“有点儿,”秦暮楚坦陈道:“今晚所有的乐手都是大腕儿,与你们比起来我就是个小屁孩,这不得不让我有所顾忌。不过你放心吧,这点情绪不会影响到我的发挥的,也不会影响到‘尸舞’乐队的名誉。”
演出之前,孟谦上台说了一些话:“大家好,敝人孟谦,是这里的老板。我们这家酒吧刚刚开业,没想到就有这么多朋友前来捧场,在这里我首先对台下的各位表示感谢。我们这间酒吧设备先进,环境考究,地理位置也不错,如果您几位今天玩的尽兴的话,希望回去后多向你们的朋友宣传宣传,我保证,今后酒吧会给大家带来很多精彩的演出!好了,下面让我们欢迎今晚的第一支乐队——‘尸舞’乐队!”
显然,观众对孟谦的这番话并不感兴趣,他们就是冲着今晚演出乐队的名气来的,和酒吧的地理位置、内部环境没有多大关联。大家齐声呼喊着乐队的名字,震耳欲聋。
不知为什么,当秦暮楚看到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时,他的自信心增加了许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而准确地弹奏起第一首曲目的前奏来。
第一首歌是“尸舞”乐队首张专辑中的主打歌,歌曲的名字叫做《The Freak》(怪胎)。这是一首颇具讽刺性的歌曲,用隐喻的手法讽刺社会上一些不好的人或者不好的风气,把他们比喻成怪胎、畸形。《Freak》以全英文的形式演绎,虽然编曲颇具气势,但歌词却很简单,只有寥寥几句,翻译过来大概的意思是说:如果人类的心灵的好坏能体现在脸上的话,那么我们将会看到,满大街都是无比丑陋的怪胎、畸形。
秦暮楚认真地弹奏着每一个音符,但这首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顾不得甩头或者耍范儿,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每一个音符上面,一曲过后,秦的额头已然冒出了汗水。
台下观众的情绪高涨,他们时而奋不顾身地“Pogo”,时而整齐划一地弯腰甩头,时而挥舞愤怒的拳头,时而的打出规范的金属礼。有这些可爱的观众在场,秦暮楚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是否吃得消了,在弹奏吉他的间歇一直不停地甩着脑袋,仿佛进入了一个癫狂的状态。在某一个瞬间,秦暮楚的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什么时候自己的乐队也能让这么多乐迷感到快乐,要真有这么一天,那么自己便是唱死在舞台上也值了!
顺便说一句,由于只有三支乐队演出,所以每支乐队的演出时间也就达到了一个小时,这对于乐手的体力和耐力是一个严峻的挑战,没有好的身体,是无法坚持这么长时间的。姚洛阳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摇滚大腕,在这场长达一个小时的演出里,他一直不停地甩头弯腰。而秦暮楚显然吃不了这套,演出不到一半脖子便已经甩的僵硬了。来自颈部的疼痛感让秦暮楚有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无奈,他只好停止了这令人生畏的举动,规规矩矩地弹奏完最后一首歌曲。
“尸舞”乐队的压轴曲目自然是那首世人皆知的《死路》,当年“尸舞”乐队在武汉演出的时候,“菊池琴行”的张景陶和他的乐队曾经把这首歌改编成了黑金属的版本,那也是秦暮楚听到的“尸舞”乐队的第一首歌。但是在今天,在此刻,秦暮楚就要亲自演绎这首《死路》的死亡金属版本了。
《死路》的前奏无疑是今晚演出所有的曲目里最复杂的,快速而复杂的吉他Solo长达四十秒之久,好在秦暮楚早已将这段高难度的旋律记在心里,只见他一面晃动着身体一面弹奏着吉他,双指如飞,挥汗如雨。
前奏结束后,台下的观众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声,秦暮楚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