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传说-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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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得下许多的态度,容得下人和神。
“我所能赐予你的战艺与力量无关。”艾尔西娅的声音低沉缓慢,口气郑重无比,“你们人类当中的放浪师拥有战艺是因为诸神恩赐,这种恩赐并非毫无理由。”
“人类的世界,诸神会加以祝福。因人有探索的勇气与**。”
“这种**在神国消失已久,诸神因强大而谨守安逸。”
“人类渴求与诸神平等,寻求强大之路,渴望掌握自身命运。”
“战艺,是诸神留给人类的尊重。”
“经由战艺,人类可以窥见诸多极限,最终冲破这世界的束缚。”
“战艺在身,你将不再是一个普通人类。”
…………
……
艾尔西娅的话语一句句落入我心中,散成无数圆润的回声。
随着一声声话语,我原本浮躁的心情渐渐平静。哪怕人世间的事我还未曾全部读懂,这一刻我也听得出专注与凝重。
艾尔西娅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空灵里。又有无数碎裂声自我心中哗啦啦绽放。我慢慢垂下目光,感觉体内的冰冷和灼热交织,犹如一首歌。
许多幻象在眼前滋生,梦境中的辽阔草原,现实里的城市森林。繁华和寂寞,冷漠与热血。时光流转中的痛苦和卑微,内心中无数次想要迸发的热血与激昂……我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同时体会这么多复杂情愫,那些细腻的思绪犹如道道洪流冲洗我的感观。
转而寂灭。
在黑暗中我的许多感知都渐渐消失,最后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厕所里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我在沉重的呼吸中慢慢眩晕。
我知道其实时光不过流逝了一瞬间,只是我的感知在这瞬间被扩大了无数倍。
经过这一瞬间,再回到正常的世界。
有一些东西离我而去,新的则尚未到来。慢慢清醒过来的我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额头沾满汗滴,双眼通红的少年依然有着敌视整个世界的目光。
凝视了一会镜子里那个傻小子,我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发烫。艾尔西娅轻声告诉我这是战艺成长的必经之路,我大概要经过一天一夜的这样折磨才能恢复,并同时拥有“战艺”。我很想问一下其他人拥有战艺时是否也经历如此惨状,但已经完全没心思问了。
跌跌撞撞从卫生间里爬出去,重新回到包厢,迎接我的是藤秋颜惊讶的目光。
“你怎么了?”
我想解释一下,发现自己现在连胡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随意地挥挥手,一头扎倒在床上。
窗外车轮滚滚声隆隆,我的身体像被列车碾过一样难过。
藤秋颜又问了我两声,在经过轻微的皮肤接触后终于发现我的体温已异于常人。发出一声微微惊呼后,女治安官开始手忙脚乱地照顾我。
天可怜见,这女人曾几何时照顾过人了?我被扶着灌了几口水,又搭了一条湿毛巾,藤秋颜已经忙得头上见了汗。在痛苦的灼烧中我甚至都没力气吐槽她——这女人单挑十几条彪形大汉也不至于出汗吧?
心情复杂,身体的痛苦让心情连复杂的余地都没有了。我在昏昏沉沉中睡去醒来折腾无数次,汗水浸透衣裳,体内的痛楚从阵阵波澜变成惊涛骇浪。一整个深夜和白天已经过去。
风雨传说第一百七十二章绽放吧,朋友(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没用的小白脸
我最后一次从沉睡中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又一次黑下去。感觉变得迟钝后思维也不太能行,只有身体的痛楚还在继续,但已不似之前那样虚弱。我想要试着使用体内的神力来驱散酸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使不出一丝神力。
这种情况在艾尔西娅附体之后还是头一次。我立刻惶恐了一下,随后想到了各种可能,其中包括最糟糕的。但很快身体的痛楚让我没什么心思继续想下去,又一次一头栽倒在床上。
藤秋颜重复了一遍给我喂水换毛巾的全套流程,我很高兴这女人没有趁机修理我的打算。现在体内的灼热感和眩晕已经很轻了,只是阵阵撕裂的疼痛依然无处不在。虽然恼火艾尔西娅没有给我任何提示,我还是坚信女神姐姐不会骗我——想骗她早就骗了,何必等这种时候。
我就这么半死不活撑到了终点站。首都车站大气磅礴的轮廓被深入之后,我甚至都没心情抬头看一眼传说中最著名的古老建筑诸如车站钟楼之类。
藤秋颜见我依旧是昏迷边缘,也不再问我哪怕多一句话。二话不说拎好行李搀起我,就这么下了车。车站上的人流汹涌足以让国内任何一个二三线城市自惭形秽,我头昏脑胀地被美女扶着穿过站内通道,周围估计都是些奇怪的眼神在看我们这个诡异组合。
在出站口,我觉得体内的痛楚似乎又轻了一些,轻轻挣脱藤秋颜的搀扶。视野随着身体的恢复也清晰了不少,首都车站门前的广场面积巨大,人也多到让人想疯。在阳光下我看到至少有超过一万人在这周围徘徊等候,那些风尘仆仆的面孔里,我仿佛看见了很多能够感同身受的人生。
这种时候感慨是毫无用处的东西,我一边尝试自己挪动脚步,一边回忆那天晚上艾尔西娅对我的大义凛然一番说辞。
——现在还是没什么力气跟她斗嘴,等老子好了再说。
提着两人份行李的藤秋颜对我这副死样不仅没有出言讽刺,还很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让我颇受感动。我张了张嘴正打算跟她说点感谢的话,发现这妞已经站在原地,一身冰冷气息散发得相当彻底。
努力抬起眼皮,我看到一个高大到让人窒息的男人倒背双手站在出站口前方不到五十米的位置。这个男人身穿一套军装,我不懂军衔,看不出他的身份高低。只能从对方的面容上竭力想象他和藤秋颜之间的关系。
再看藤秋颜,脸色糟糕,糟糕极了。
“妹妹,欢迎回来。”
魁梧高大的男人身高至少有两米,肩膀宽阔之余,声音反倒比较温和。就是在这温和之中,我仿佛能听到一种类似藤秋颜曾经表现过的骄傲。
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骄傲。
男人周围空了老大一块空白,没人敢靠近这个男人。他这样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既不觉得丢脸,也不觉得骄傲。那种淡淡的威严,好像觉得周围走来走去的并不是值得尊重的人类。
我讨厌这种气息。
藤秋颜听到男人的声音,身体抖了一下,脸色板得比魁梧男人更冷。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居然这么关心我。”
继而转身对我说解释道:“二叔的儿子,张潇。年纪比我大,按照亲属关系我应该叫他堂兄。”
我想到了阮慕真那个放浪师哥哥,虚弱地笑了笑:“做哥哥的……没几个好东西。”
我的话声音不算小,虚弱归虚弱,口舌之快还是要逞的。张潇眉头一皱,看向我的目光立刻带着一丝不快,而且是那种相当嚣张的不快。
“你带回来的惊喜就是他?怎么像要死了一样。”
此时此刻我体内还虚弱着,种种不适在胸腹之间翻腾。听到这诅咒一样的反击,我故作虚弱地把一只手臂搭在藤秋颜肩膀上。
“别废话了……带我找个地方休息吧。”
张潇看见我把手臂搭在藤秋颜肩上,本来要发作的嘴脸忽然变得像要看戏一般。U点
我估计张家人对藤秋颜的脾性早就习以为常,按照张潇正常的推断,我这么一搭,恐怕藤秋颜就会立刻跟我翻脸乃至于动手。
遗憾的是局面似乎和张潇预计的不太一样。我手是搭上去了,藤秋颜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拨开我的手。
这次轮到张潇吃惊了,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藤秋颜跟一个男人这么亲密,张潇甚至忘了自己要做出的冷漠姿态,用手指指向我半天没说出话。
虚弱的我依然只能笑笑,看来藤秋颜对男人假以颜色在张家来说才是最大的新闻。至于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那是八卦的第二顺位。
到底还是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张潇放下手臂的同时,脸上那股上位者的味道又溢满得要淌出来了。
“说实话,我挺失望的。”
首都人民的口音很标准,内容就不太让人开心了。我抬头瞪了这个身高超过我太多的男人一眼,立刻再次有气无力地低下头,整个人干脆挂在藤秋颜身上了。
这种无赖嘴脸对张潇是个考验,明明知道藤秋颜跟家里不合,还偏要来车站接她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张潇跟藤秋颜关系不错,要么是给藤秋颜一个威吓。从此时此刻张潇的嘴脸来看,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是来打脸的,我凭什么要给他脸?
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不要脸咱还是有点经验的。我就靠在藤秋颜身上连蹭带晃,藤秋颜居然没表示任何反感。明显她对眼前这位兄长也挺看不上眼。
张潇被我们俩无视,脸上那种天然的威严又四处乱窜,完全无视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一只手就朝我抓过来。
我软绵绵地看着那只手抓过来,尽管张潇动作在我眼中极慢,也不能忽略我此时无力抵抗的事实。
真是太糟糕的感觉。
意料之外的,藤秋颜右手如电,一记刁钻掌切击中了张潇的手腕。让那只想要抓起我的手讪讪收回去。
“妹妹……”张潇深深皱眉,怒气似在酝酿。
“不要碰我的朋友。”藤秋颜一甩头发,又变成那个曾经让我熟悉又畏惧的女强人。态度强硬,整个人宛如出鞘的利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朋友?”张潇冷笑,“你居然还有朋友了?”
“你知道他是谁,不是吗?”藤秋颜的声音也恢复了冰点温度,扶着我的手依然紧紧搂在我身上,“如果还想有收获,就不要摆出这副嘴脸给我看”
出站口前的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这让张潇大感面上无光。魁梧的军人继续伸出手指指着我,大声说道:“就这样一个废物,你还维护他?”
“你才是废物”藤秋颜对自己这个哥哥一点都不客气,“你要是想羞辱我,或者羞辱我的朋友,最好换个时间场合。你以为在这里,你丢的不是汉中军人的脸吗?”
藤秋颜爆发出来的惊人气势让张潇后退了两步,这种下意识的退缩让我忍不住想要笑,可惜身体连笑的力气都欠奉。看来藤秋颜以前在家里是够凶残的,能让这个哥哥怕成这样。
“不是废物,还要用女人扶着?”张潇依然试图挑衅我,声音不大却流露出一股兵痞的味道,“这么软绵绵的可怜孩子,你还是带着他回耶云去过些平淡幸福小日子吧。”
这样的嘲讽让藤秋颜脸色很差,挽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走吧……”我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再也不想多说。
张潇在张家的地位一定不算高,哪怕看上去那么嚣张。张家的人对藤秋颜归来其实还没表态,这个自作主张的家伙怕是被家里长辈当了枪使。
傻不拉几的少壮派和冲动的年轻人都不可怕,我一直在跟这种人打交道。可怕的是那些不动声色,从来不喜怒形于色的老家伙们。他们看到的利益和未来都比年轻人要远,他们的动作看似迟缓实则迅猛,他们隐藏在光线之外,黑暗之中。
我对首都的畏惧,很大程度上来自于那些老家伙们。
年轻人的世界直率又简单,其实不算什么。
问题在于,涉及到放浪师,秘境和神国等终极利益,这帮老家伙怎么会坐在一边只看不做?按照我所知道的情况,只要有一丝可能,各国的放浪师组织都会集中力量去钻研。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