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双剑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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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峰觉得有些好笑,但他想知道他所谓的疑团是什么,便道:“在北方。”
段云风道:“不是不是,我是说在八卦的何种方位。”李元峰见长老和堡主房中都有一幅八卦图,长老也曾教授他些知识,他说道:“是在坤位。这同刘家堡在武林中地位甚高又有何关系?”他觉得自己是刘家堡的人,便将那个称霸改成了地位甚高。
段云风道:“元峰兄弟,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何刘家堡不建在其他地方,偏偏选择了陈州这个大的城市?”李元峰猛然领悟到了什么,道:“段兄倒是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一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原来是刘家堡的位置不对。为何在陈州我却不知道了。”
段云风道:“元峰兄弟,你可知道坤位为何?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李元峰隐隐明白了什么,却又不十分清晰,道:“这与武功内力又有何相干?”
段云风哈哈一笑,续道:“哪里是什么内力,而是仙元力,那是十分相干,大大的相干!”李元峰惊骇道:“仙元力?怎会有这种东西,莫非真有剑仙一说?那乾位为至尊之位,为何刘家堡不建于乾位,只建在了坤位?”他于段云风所言已然相信了七、八分,可内心觉得不安,便与段云风争辩,其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所言非虚。
段云风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想必元峰兄弟已然听过了,修仙一途本是顺应天道,自然不能妄居乾位,况且乾位阳刚之极,必然引起甚多争斗,绝非修仙之人应在之地。”
李元峰呆呆的不能说出话来,段云风今日之言将他所想完全颠覆,段云风见他不语,续道:“道乃贯三气尔,一气通天,一气达地,一气为人…”李元峰惊骇道:“这是……刘长老教我的,他说…他说此法甚为精深……”
段云风又连续说了二三十句,李元峰听得心中只是惊骇,那二三十句中仅仅有几句与刘王庭所授相同,其余远比刘王庭所授精深。
段云风道:“我告诉你这些原本是报答你比武时的…”李元峰道:“不必了。”
李元峰听得他的言语,便依样演示起来,立时觉得自己那微弱的内力有增强的趋势,那些句子中有些是道家修炼的专用言语,他不能理解,但他已然知道那力量绝非内力了。
段云风道:“元峰兄弟,你的资质实属极佳。”
李元峰听段云风一言登时醒悟为何他心中会有不安,他本以为自己武功经刘王庭指点实乃天下数一数二,今日听得段云风的言语,方知若是有了机缘,人人都可学到这等功夫,而自己所学的不过是些皮毛,立时觉得刘云婷离他越来越远,本来的一丝幻想立时因此而破灭。他哪里知道刘王庭所会的竟是远远不足那二三十句,只因修炼时常久了,仙元力才逐渐增强,那些句子中常人需要几天才能有所领悟,而他不过一会,便领悟了许多,资质却是极好的。
段云风又道:“我喜欢在各处游览,结交了许多朋友,这些东西本是我一个朋友所说,我默默记了下来,今日因你……留情才告知于你。我听得他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修仙门派,便是碧玉宫,我本想与刘家堡切磋武艺,了无挂碍,便去寻仙道了。而以后…却是不能了”
李元峰知道他所言非虚,心中好生失望,全然不在乎段云风为何今日比赛之时败于他,为何说了无挂碍,对他所说的不能得原因也全然不管,心中只是被失望充满,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明日我便告知长老去教下代弟子功夫吧!”
段云风忽然“咦”了一声,道:“有人偷听!”他追了出去,哪里还有人的影子了?李元峰于段云风的话全然不理,心中只想:“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娶婷儿?”
段云风见他不语,脸上甚是难看,知道他心中难过,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道:“虽然有修仙一派,却是并非人人能去,对于我们武林人士来说,元峰兄弟你确然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啦!”李元峰听到他安慰自己,道:“多谢段兄。”
第四章 教授
第二日,李元峰去求见刘王庭述说自己想要去教授下代弟子功夫之事。到了门口,听见刘王庭说道:“哦?是元峰?让他进来吧!”
李元峰道:“长老…弟子请求去教授下代弟子功夫……”
刘王庭哈哈一笑,道:“元峰,怎么昨日还不想去,今日便想去了?也罢,你是得我真传的弟子,切不可将我所授教授于人!”李元峰见他神色有异,只道他因自己反复而生气,心中更加惭愧,连忙道:“是,是!”刘王庭道:“那么…你去教授下代武功较为强的弟子的功夫吧!”李元峰又连声答应,刘王庭派人为他准备一切,又细细交代几句,所言之意是想让他今日便去熟悉一下,李元峰连声答应。
刘王庭又道:“元峰,你去叫婷儿来!”李元峰心想定然是与段云风相关之事了,他于昨日晚上已然全想明白,不管如何,他定然是终身在刘家堡做事,他以后只当刘云婷是他妹妹便好。李元峰道:“是!”
李元峰去找了刘云婷,见她容貌俏丽,不禁又生爱意,随即心中一凛:“我昨日已做决定绝不再思爱慕之事,今日怎得又想了起来?”连连收束心神,将刘王庭找她之事说了,顺带提及了他自己去教授功夫之事。
刘云婷以为他明白自己以后想同段云风出去,自己不便打扰,加之昨日他不惜震段手臂来防止段云风受伤,心中好生感激,道:“多谢元峰大哥了。”这句话确是心中之音,李元峰听得一愣,心中不禁有些酸楚:“她定然是想着同段兄他如何在一起。”他又随即一凛,心中懊恼自己又思爱慕之事。他不知第一个喜欢的便是刘云婷,不易放弃,虽然年长之后觉得年轻之时相思甚是幼稚,可此时此刻仍是当局者迷,虽想放弃,哪里能说放就放?
李元峰不想再生他念,便依刘王庭之言去熟悉教授的方式方法,沉浸其中。他本不善与人交往,但人人均知他心地善良,刘家堡众人多得其好处,而又因为他得长老栽培,对他亦然十分客气。
第二日便见到段云风同刘云婷共出而行,过了十几日回来时,李元峰见她脸上难掩高兴之色,刘云婷道:“元峰大哥,你…多谢啦!你这十几日还习惯么?”李元峰这几日教授弟子,同他们相处时不禁想起自己的苦练,便特别体惜他们,与那些人相处的极为融洽。这日见刘云婷归来之时高兴,心中的思念已然不如原来强烈,道:“我很好,不知你又去了哪里?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此刻他对刘云婷已是亲情多于思慕,全然似一个哥哥关心妹妹那般,刘云婷道:“没有,我和段……段大哥这几日遇到了许多朋友…”说着向段云风瞧了一眼,四目相交,眼中柔情闪过,段云风哈哈一笑,道:“元峰兄弟,要不要同你说说?”
李元峰道:“段兄的交往功夫真令人敬佩,不过,我还要去看下代弟子功夫的进境如何了。”
段云风道:“不忙,不忙!不如我们再比上一比如何?”李元峰答应道:“好!”
李元峰叫他所教授的下代弟子来到演武场来观看,那些弟子早已听说二人剑法精妙,便随他二人来到演武场。
段云风这次的力道有所提高,李元峰想他定然是十几天习得一门新的内功,这次李元峰不想也不能施以天地一击这等打法与他比试。两人依旧是以招喂招。这几日间他教授弟子武学,便只教授了这等后发制人的招数,其意在于以慢打快,用势借势趁机而攻。他这几日专心于武,于“势”一道领悟甚多。而段云风剑招愈显凌厉随意,两人仍是不分胜负。
两人已拆了数十余招,段云风逐渐显示出凌厉的攻势,而李元峰则是圆转如意,守得甚是严密,时而进攻几击,被段云风匆忙避开而攻。
众弟子看得连声喝彩,不知是为段云风喝彩还是为李元峰而喝彩。
两人剑忽而相碰,不由自主的施以内力,将对方长剑震得脱离了手。李元峰不用仙元力,而段云风与他内力相当,长剑脱手,两人都是哈哈一笑。
就这样过了半年,段云风与刘云婷常常外出游历,回来时段云风与李元峰切磋一番,只不过段云风邀请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最后几次游历归来后竟然一次也没有邀请他切磋。最后一次甚至李元峰竟然不见他同刘云婷一起来。而每次回来时,李元峰亦然问刘云婷是否遇到危险等等,刘云婷有时也对李元峰说些游历的故事。
这一日已然离段云风初来刘家堡时七个月了,刘云婷白天同李元峰说了些故事,李元峰正准备回去歇息时,经过走廊时忽然看到段云风与刘云婷似是在交谈。
他走过去想跟段云风打声招呼,听见段云风大声说些什么,刘云婷只是不语,心中奇怪,怎得他们吵架了?我是不是不应当去看,但心中实在希望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他缓缓走近,听得段云风说道:“你回来整日喜欢同李元峰交谈,又何必拉上我?”刘云婷道:“段郎,我只将他看做哥哥一般,你怎么不明白呢?”
段云风冷笑道:“哥哥?我记得那日他收剑之时,不顾自己断臂,却怎么向你瞧了一眼?”刘云婷道:“他…他若是真如你想得那样,又怎么会自行去教授弟子?他对你全无恶意,我见他对你毫无敌意,而且我的心只在你身上,你又何必那样对他?而且…而且那天晚上你……我怀……”说道这里,便似蚊声,细不可闻。
段云风知其意,心中爱意突生,道:“我,实在是冤枉你啦,不如我去求刘…父亲我们择日成婚吧!”刘云婷底下了头,依偎在段云风怀中。
李元峰脑子“嗡”的一声,他近日来教授弟子功夫,自认为将她当做了妹妹,但一听其言,封闭的感情爆便发开来。他自无心再听,只是静静而行,生怕给他们发觉。
第二天,他无心教武,弟子见他甚是难过,便努力练习,希望让这位师傅高兴起来。李元峰知弟子之意,当下微微一笑,右手化出一手圆弧,借势而跃,脚步稳稳落地,右手对地一拍,虽未着地,却按下一个手印。弟子见他露出这手神功,大声喝彩,只道他内力深厚,浑然不知他已然用上了仙元力,此时意之所向,因悲情威力大增。
他因为这一拍,心情顿时舒畅许多,便专心教授弟子功夫。他心中已然料到此局,但接受之初难免有些困难,此时郁闷之情发泄,便将内力运用之不着意详细解说。那些内力较低弟子们只知招式随意而为、随势而为,但内力随意却是闻所未闻,练武本是以意念控制真气流转,浑不着意岂非使得内力大乱?
有些内力较高的弟子已然明白随意绝非不加控制,而是随心而使,不禁暗暗佩服李元峰的控制内力技术之高明。同样总量的力道,用拳头和用掌打来绝非相同。是以内力集中一处威力将更为强大,若是控制不好,则内力就不能随心而使了,这等方法自然需要极高的天赋了。
这日晚上,李元峰回房间时,听得一人道:“可是婷儿对他……”声音极似段云风,另一人道:“云风,”李元峰暗道:“怎么是段兄?”听得那人续道:“你对朋友自然是极好的,我怎忍心让你去伤害朋友?你绝不是伤害朋友,若是婷儿问起来,咱们确实也并无恶意。我不如便告诉你基础法门如何?你无基础法门,而我却以无更深奥的功法为憾。”听那人声音却是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