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的错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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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状况处理……都让她目不暇接、兴致盎然。最可贵的是术中医生们对于手术方式的探讨和总结,这比课堂上能学习到的要丰富精彩得多。时间长了,连手术室护士都认识了这个废寝忘食的小姑娘,也不再象限制其他见习生一样严格规定观摩手术房间和位置了。
周五为了看完一个心脏移植手术,文莉莉在手术室里待到了晚上7点多,同组同学早在三个钟头前就迫不及待地下课休息了。文莉莉疲劳地换完衣服,才想起还要回示教室拿书包。心外科病区呈L型,病房、医生办公室、值班室和护士台都在L长臂上,示教室则在L短臂的最里端,和病区还隔着一个大平台,很是隐蔽,医学生们一下课,基本上就称得上人迹罕至了。文莉莉倒不担心门被锁上,带教林老师知道她一看手术就不知道时间,早就配了一把示教室钥匙给她。长时间的站立加上没吃晚饭,文莉莉有些晕晕乎乎,所以当她远远望见关着灯的示教室里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走近示教室,文莉莉真切地听到了低低的说话声,这才确定里面真的有人,可是为什么不开灯呢?难道是小偷?想起自己的书包和包里的钱包、手机、饭卡,文莉莉瞬间警觉起来。考虑了一下,决定先探探虚实再说,于是便轻轻走到窗前。反正病区里有值班医生、护士,探病的病人家属和巡逻的保安,自己绝对不是势单力薄。
“你这么厉害呢,再过两年我做你的学生好不好?”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听起来很熟悉。
“这么漂亮的手,不应该拿手术刀的。”低沉的男声里带着让文莉莉不舒服的猥琐。
“那你说我应该拿什么啊?”声音娇媚做作得让文莉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过来啊,我告诉你。”
窗上投影出的两个身影重合在一起,女子的呻吟迎合着男人的喘息,教室的桌椅发出被挤压的“吱吱”声。文莉莉郁闷无比地想着自己最近怎么老是碰到这种事情,看来书包要明天再拿了,转身正想离开,耳畔却飘来屋里的喃喃细语:
“真美,宝贝,秋实,你真是秋天的果实,啊,不穿衣服更美了……”
“嗯,比你老婆怎么样?”
“当然是你美,快过来,你真让人受不了……”
文莉莉被惊得头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便逃也似的跑出了病区。吴秋实,天哪,屋里的是吴秋实。那个男人是谁呢,声音也很熟悉,可一时间想不出来是谁。关键的关键是,那男人是有家室的,而吴秋实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这个世界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文莉莉使劲摇摇头,好像能甩掉这些让她心烦的东西似的。
示教室里的确实是吴秋实,而与她亲热的是心外科副主任阎利华,一个未满40岁的教授、博导。家境贫寒的吴秋实很早就体验过世态炎凉、人心冷暖,自从父亲外出打工时被工地的石板砸伤脑袋变得瘫痪痴呆后,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落千丈,有时甚至面临揭不开锅的地步。她永远记得13岁那年妈妈带着饿了两顿的她和弟弟,满脸羞愧的来到奶奶家想借点钱、吃口饭,却被和奶奶一起住的大婶婶挡在门外:“告诉你,我们最多看在小飞是孙子的份上给他一口饭吃,你和你女儿就算饿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仇恨的种子在那一刻深深埋在心里,这种仇恨不仅仅针对恶毒刻薄的大婶婶和麻木冷酷的亲戚们,还包括所有过得比自己好的同龄人;她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过得比所有人都好,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几年后,妈妈抛下爸爸和她,带着弟弟改嫁了。这世界上除了自己,还能相信谁、还能依靠谁呢。贞操算什么,为了凑足上大学的学费、路费,早在四年前她就失去了。当村里那个暴发户趴在她身上一边抽搐一边大声喊着:“舒服死了,真舒服死了……”,她如同一个旁观者般冷冷地审视着他的丑态。
从进入临床见习开始,吴秋实就开始为自己筹谋留校的机会,当然,如果再能搭上一张长期饭票更好。很快,她就在手术室护士们的八卦闲话中得知了阎利华的“花名”,观察到了他乐于和年轻小姑娘们开一些暧昧玩笑,并不拒绝漂亮异性的**。吴秋实很快便将其定义为符合近期目标的猎物,而和陈嘉文不同,前者只是达成阶段性目的桥梁,后者却曾一度被归类为未来伴侣的最佳人选。从最初以请教问题为借口的接触试探,到如今的“坦诚相见”,心照不宣、你情我愿的两个人发展速度飞快。吴秋实从阎利华那里获得了物质上的满足和未来前途的许诺,而阎利华则尽情地享受着吴秋实年轻的肉体给他带来的愉悦。这种目的性明确、无比实际的小姑娘是他喜欢的情人类型,知道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不会死缠烂打纠缠不清,而且对外和他一样顾及脸面。
第十二章 看不出的“刺头”
那天晚上吴秋实很晚才回到宿舍,带着一脸的疲惫。刘梅看着她,突然笑出声来:“阿秋,你干啥了,衣服怎么穿反啦?”
文莉莉循声望去,果然,吴秋实的T恤前后颠倒,所幸因为前后印花一样,并不显得太过突兀。
“嗨,换种穿法不行啊,尝试下露背装呗。”吴秋实反应敏捷,从容不迫。
“对了,你们听说没有,那些外科医生在手术室里很花的,经常和小护士打情骂俏。”萧恒显然听到了什么精彩八卦。
“行了,也不是所有医生都这样吧。”李乐乐明显不感兴趣。
“你知道啥啊,听说还有的大医生和我们这届的学生搞三搞四的呢。”萧恒终于忍不住开始爆料。文莉莉下意识的看了吴秋实一眼,却被后者的一脸镇静弄得一怔。
“是吗,当事人都是谁啊,都挺特立独行的啊。”吴秋实若无其事的主动搭腔。
“不知道,只听说是心外科的某位教授。”萧恒听到有人搭腔很是开心。
“不是吧,那多大年纪啦,太老了吧。”吴春花忍不住插话。
“老什么啊,男人因为成就而性感。”吴秋实半开玩笑的说。
这话把全宿舍都逗乐了,文莉莉想着晚上教室撞到的情景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忍了忍还是没憋住:“年龄倒不是问题,关键是别这男的有老婆孩子,这多不好。”
“就是,那学生不成了破坏人家家庭的的小三了。”吴春花觉得自己得到了声援,声音立刻坚定起来。
“行啦,大家都是成年人,在一起也不过是个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的事,小姑娘也不一定就稀罕什么家庭啊、夫人地位什么的。只要男的老婆不知道,就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嘛。”吴秋实一边收拾着换洗衣服一边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
“行为一做出伤害就已经造成了,就像你往人家体内注射了一种病毒,不能因为它处在潜伏期还没有症状显现,就说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嘛。”文莉莉脱口而出,突然想起黄志清教育她不要太过好打抱不平,又有些后悔。
“莉莉,我怎么觉得你就像是那个医生夫人似的啊,这么激动干啥?”吴秋实冷冷的回敬。
“莉莉这是站在社会公德立场上表明观点,我倒觉得阿秋你的话里有些火药味太浓了啊。”李乐乐立马挺身而出维护文莉莉。
“阿秋这是当成辩论赛了吧,不过你这种思考方式倒是很有意思啊,可以命名为新小三辩解词。”程鲲的声音依然很平和,但立场很明确。
吴秋实笑着开始认输:“哟,我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就喜欢逆着别人的意思乱辩。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洗澡澡去啦。”
待到卫生间里水声响起,萧恒才幽幽的小声说了一句:“秋实今天有点反常嘛。”
“是有点像小三代言人。”刘梅也轻轻地帮腔。
宿舍里沉寂了片刻,话题很快转移到了这一周各科室的趣闻以及下周五的出科考试上。待吴秋实洗完澡,又卧聊了一会,便各自睡了。
外科学的见习出科考像极了外科医生的风格,一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带教老师也就在发卷和收卷时露了露脸。不过也正像老师说的,考试注重考察病例分析和临床思维,不怕你去翻书,书上绝对没有现成答案,也许试卷上每个问题本身就没有固定的答案;现在你就像是个医生,接触到各种典型或非典型症状结合的病患,对他们的病情、检查和治疗方案提出自己的见解。
文莉莉考完试后一身轻松,但是反观内科见习的同胞们就没这么惬意了,一个个嚷嚷着出的题目极端“变态”,半成以上都是要死记硬背的问答题,而且很偏;监考老师更像是看贼似的。电子书。,比学校考试还要严格。考试难易倒不会对文莉莉造成很大困扰,但是她最怕遇到的带教老师过于死板教条。想起大三诊断科上,因为自己观测自制血液细胞涂片的时候不小心压碎了一张玻片,带教的附一院呼吸科年轻女医生顿时大怒,仿佛那张小小的玻片价值连城,当众训斥了她一顿不说,还紧张得跑进跑出询问要赔多少钱。最可气的是当实验室老师说了不用赔偿后,这位女医生居然冷着脸直到下课也没有给文莉莉发一张新的玻片;却给班上的一位男同学积极提供了好几张成品玻片。文莉莉那天心里恼怒异常,最后憋着劲就是不求她给自己调换,反而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那位受到特别关照的男生身边,“兴致勃勃”地一起观测起来。课时结束后,那位女医生也难免有些讪讪,文莉莉当时就在心里对自己告诫:以后千万不能成为这样的女医生,可是对于内科医生的芥蒂也从那一刻结下了。
内科的气氛和外科截然不同,文莉莉从第一眼见着自己的带教桂老师后就心中一凛:这故作深沉凝重的表情、比学生大不了多少却硬要摆出一副师长尊严的架势,像极了大三时那位让她难忘的诊断学老师。桂医生刚毕业没几年,从一个并不太具名气的医学院硕士毕业后进入附院血液科工作,也许是怕身边同事和带教的这些学生的轻视,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本来花样的年华却永远一丝不苟的用橡皮筋扎着小马尾,小小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冷冷的闪烁着,说话语速极快、语调又故意压得很低沉,莫名得营造出一种白色恐怖,搞得每次查房学生们都战战兢兢。
就在漫长的内科见习快要结束之际,文莉莉一早到达示教室时,才猛然发现昨晚洗了的白大衣仍然晾在阳台上忘记收了,这一惊非同小可,正想着向外科见习的同学求救时,桂医生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大家换好工作服,和我去查房。”
文莉莉只好硬着头皮举起手:“桂老师,不好意思,我的工作服忘带了。”
桂医生一边嘴角微微上翘,浮起满脸的讥讽:“上医院来居然不带工作服,那你今天就不要学习了是吧?”
周围的同学满怀同情的看着文莉莉,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文莉莉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想起在外科见习时7班陈娟忘带了白大衣,带教老师立马拿出自己的,结果因为号码过大还是男款,陈娟穿得异常滑稽,一组人都乐不可支,最后还是带教老师出去借了一件女同事的工作服给她换上。
桂医生看见文莉莉没有任何表示,也不再搭理她,一挥手说道:“走吧。”便扭头出了教室。
文莉莉的倔劲又一次抬头,她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跟着队伍走进了病区,一路上医生护士、病人及病人家属们都投过诧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