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眼淚-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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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林桂德弄回寝室扶上了床,脱了鞋,盖了被,众人走出了寝室。
张志弘笑道:“没事了,这就算搞定了,以后你们别故意刺激他就行。”
康瑞白了一眼身边的周元兴,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呀。”
金华问道:“瑞哥,你刚才说德哥差点跟兴哥打起来,怎么回事?”
康瑞朝周元兴努努嘴:“这小子,见德哥心里不好受,还净说了一些无聊的屁话,德哥当然得火了。”
“你呀。”金华看着周元兴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用跟我说我就知道你说了些什么。兴哥,哥,我求你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那是那是。”周元兴连连点头,“我以后注意。”
“好了好了,没事了,哥几个都散了吧。”金华一句话后,门口几个人陆续散了,就留下了赵承明。
“华哥,真有你的!”赵承明翘起了大拇指,“我就说嘛,平时德哥只服你,你去说准没错。结果你说了那么一大堆道理,果然德哥没有多少反感,反而上床睡觉了。说实话,我真觉得刚才你说的那些话不像是从你嘴里出来的。”
“唉,人急了,多么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话都说得出来。”金华摆了摆手,“这事都过去了,就别提了。对了,我晕,我还没吃晚饭!”
“这好办。”赵承明笑了,“刚才我陪德哥下去喝酒,顺便打包上来一些没吃完的鸡肉,大概有半只,还剩下一些酒,正好……”
“有酒也喝不了了,刚才我连吹两瓶,差点就晕过去了。鸡也得等等再吃。”
“行,你看着办,鸡就在德哥桌子上,你啥时候饿了啥时候吃。”
也许是叫林桂德这事给闹的,今天晚上远不如以前那么热闹,大家基本上在自己寝室呆着。金华回到寝室发现康瑞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一个人默默地看着电影;周元兴也躺在了床上,按他的说法是今天太累了,可金华觉得他是今天太郁闷了;林桂德自然也是躺在床上的,不过是一身酒气。
金华把赵承明说的那半只鸡找到,坐在椅子上慢慢吃起来。上面林桂德轻微的鼾声慢慢传下来,让金华不禁又叹了口气。
金华了解林桂德,他有种感觉,似乎觉得林桂德从此以后就要变成另一个人了,爱情啊,真是个既惹人爱又惹人恨的东西。在心里发了一阵牢骚后,金华也确实累了,洗漱后躺在床上插上手机又和崔玉茹发了会儿短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金华仿佛看见黑暗中一个女孩捂着脸独自坐在那里哭,看身段很像琦薇,只是明显比琦薇要高。
金华走上去问:“请问,你,怎么了?”
那个女孩没理他,继续在那里一个劲地哭。金华见她不说话,接着又问:“需要帮忙吗?”
女孩还是没有理他,但哭却止住了。
“你这样一个人哭,当心哭坏了身子。你是哪个学院的?我送你回去吧。”
“去哪儿?没有哪儿可去,走再长的路还不是通向坟墓。”
那声音!金华只觉得那声音似曾相识,但记不起是在那听到。
“你是谁?”
“我是谁?谁是我?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金华此时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必是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所以言行才会变得如此怪异。不管怎么说,先让她稳定下来是正经。
“同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想开点,人活一世谁不有个七灾八难。问题总归是会解决的,路总归是得往前走的……”
“你知道什么?”那个女孩突然打断金华的话,“已经没希望了。”
“不,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如果,我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认为我有希望吗?”
那个女孩突然抬起了头,那张脸!那是张被水泡得浮肿变得惨白的脸,昏暗的光线下那脸上眼睛的位置是两个深陷的黑洞。
“啊!”金华吓得大叫一声,然后发现自己坐在自己的床上,原来是个梦。
金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时发现康瑞床上的应急灯还亮着,康瑞正在灯下翻看一本书。
“瑞哥,怎么没睡?”
“唉,又失眠了,睡不着。刚才我听你说梦话,又看见你突然坐起来,看来是做噩梦了吧。”
“嗯,太可怕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常做噩梦,后来渐渐就不做了,再后来变得连梦也没有了。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做了个这么可怕的噩梦。”
“唉,你是做噩梦,而我的现实就是噩梦。”
“现在几点了?”
“大概两点。”
金华躺下了,借助左边康瑞的应急灯的光看着天花板。梦是刚做的,里面情节还记得很清晰。那张惨白浮肿的脸似乎在哪儿见过,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到底是谁?
金华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康瑞:“今天几号?”
“华哥,今天几号这种问题不该你问我,应该我问你。不过,我手机向来不关,我帮你看看……十六号。”
“十六号?这么说这是个十五号到十六号的夜晚。”
“对啊,天气越来越冷了,海里来的潮气真让人受不了。”
“瑞哥,借个光照照”
康瑞顺着声音望去,笑道:“华哥,大半夜的找什么呢?”
“睡不着,找点旧报纸看。”
“找什么旧报纸啊,我桌子上有最新的《环球时报》。”
“我只是突然想看以前的一份旧报纸。”
“哦,那随便啦。”
借着康瑞的灯光,金华把他收藏在柜子里的一摞旧报纸找了出来。
“好了,你看你的小说吧,我去走廊坐会儿。”
金化穿好衣服搬了椅子来到走廊,费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那张报纸,一个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翠尹河边惊现一女尸”。金华又看了一眼日期:“20××年,10月16日”。
“是她!”
金华想起来了,梦中的那个女孩是一年前从胜利大桥跳下自杀的陌生女子,今天正是她的忌日。可金华怎么偏偏会在今天突然梦到她呢?难道真存在所谓的“托梦”?想到这个金华只觉得好笑。
“你相信托梦吗?”金华一进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托梦?”康瑞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搅懵了,“什么托梦?”
“就是死了的人给活着的人托梦。”
“当然不信了,信这个干吗?你信啊?”
“我也不信。”
康瑞笑了:“既然不信,那你干吗突然问这个?真是。哎,你是不是刚才梦到什么和这个有关的了?说来听听。”
“没啥,你看你的书吧。”
“我看什么书啊,赵承明的这本《飘》我都要看吐了,我哪里是看这种书的人!”说着,康瑞来了精神,他把书一合,“华哥,你就给兄弟我讲讲吧,不就是一个梦嘛!”
“这个梦关于一个死去的人,讲这个不太好吧?”
“死去的人?如果这有关你的亲人朋友,你实在不愿意说,那你就当我没说这些话;如果不是,华哥你看得起兄弟我,那就给我讲讲,我看得出你现在心情不太好需要分担一下。”
金华深知康瑞的脾气,便说:“那好吧,不过你得答应不告诉任何人。”
“这个当然了,我这人可是一诺千金,华哥你还不了解吗?你看我什么时候乱说过他人的隐私!华哥,你就放心讲吧,德哥醉了,周元兴那小子向来睡觉就跟死猪一样,话出之你口,如于我耳,天下地上没别人能听得到了。”
康瑞边说边下来穿衣服,就等金华开口。
康瑞的信义金华是知道的,此时他也正需要跟人聊聊以排遣心中苦闷,于是就把去年在地铁车站遇到那个陌生女人以及那个女人自杀的事说了,然后又说了刚才的噩梦。
“唉,悲惨的故事,的确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康瑞坐在椅子里仰头叹了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个梦确实挺奇怪的。”
“我想,可能这是生物钟吧,大脑深处记住了那件事,平时表现不出来,可到了周年纪念日时自然而然地又浮出了脑海。”金华苦笑了一下。
“可能吧,这也算是一个未解之谜。那个女人,或者说女孩,她的遭遇我很同情,她的自杀我也能理解,咱学校不是前两个月还跳楼了一个吗?都是叫生活给逼的,操他妈!”康瑞狠狠地骂了一句。
“瑞哥,既然你知道生活艰辛那就好好学习吧,别这样荒废下去了。”
康瑞苦笑了一下:“华哥,这话你都跟我说了N遍了,我还是那句话,这情我领了,可我向来颓废惯了,非得要我浪子回头,不太现实。我有个哥们儿,在信息学院,他们那个专业及格率特别低,每年都有四分之一的人不能正常毕业,而他现在还是照样整天不务正业,何况我呢。”
康瑞点起一根烟继续说道:“颓废就像抽烟,明知到不对,可要戒就难了。再说了,戒了又能怎么样?学习好了就一定能找个好工作吗?找个好工作将来就一定有个好发展吗?有个好发展就一定能赚大钱吗?赚了大钱就一定花得舒心吗?花得舒心就一定有个好家庭吗?有个好家庭就一定有个好儿子吗?唉,到头来别是个败家子、白眼狼,那才叫竹篮打水一场空哦。”
“话不能这么说,只要还有一口气,谁又能放弃希望。”
“希望?希望顶个屁,钱也没啥意义。我只想弄个明白,到底谁是谁的上帝。”
“又在念叨你说的那歌?”
“对,《你笑着流出了泪》,多经典啊。华哥,你我都喜欢唱歌,而且喜欢的歌也差不多,可在这首上分歧就大了。”
“当然,我虽然喜欢伤感的歌曲,但不喜欢颓废绝望的。”
“颓废?绝望?这叫真实。唉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我俩本就不是同道中人。”
“当然,你我一生下来家境就不一样。”
“我知道你家境困难,而我生在干部家庭,后来老爸还当上了什么叉叉局长,自然是不一样了。可老天是公平的,你就有一身的才气,奖学金,唱歌挣钱交学费,美眉爱你爱的是才。而我只有一身的铜臭气,挂科,花钱唱歌,泡美眉,整天东游西逛,哪里还有什么前途!没得比啊。”
这时突然听林桂德喊了一句:“别离开我!我……”
“唉,可怜的德哥,怎么就不能像我这样笑傲感情呢?”
“哎,算了,就这样吧。你应急灯还有多少电?”
“加上德哥的,一晚上都没问题。怎么,你要用?”
“不用。我是说,既然这样,你就慢慢看书吧。”
“那你呢?”
“我到外面逛逛。”
“逛逛?”康瑞一个冷笑,“小心梦里的女人来找你!”
“找就让她来吧,我都认她当姐了,好久不见还真想见个面,呵呵。”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八九米长的阳台,阳台门没关,外面的黑暗中一个烟头在闪动。金华走到阳台一看,发现这里原来不止一个人,赵承明、张志弘、李云峰一人叼根烟坐一块儿在那里喝酒。
“你们怎么都没睡?”金华迎头就是这么一句。
“我操!”李云峰感慨了一句,“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
“华哥,稀客呀!来来来,坐这个台阶上,喝酒!”赵承明说着就递上一瓶绵竹大曲,“就剩这一瓶没开了,也不是什么好酒,凑合着喝吧。”
金华接过来喝了一口,问道:“你们怎么又改喝白酒了?”
李云峰笑道:“你真落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