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歉咝税桑≌庋娜儆皇撬寄艿玫降摹!彼窃诎参颗耍缮羧丛诓丁
平躺在毛皮上的酋长睁开眼睛,目光微微倾向低头不敢面对自己的红鼻子,微弱的声音从他虚弱的身体里发出:“没有人会为亲人的死高兴。安巴利,勇敢的战士,带她们出去吧!”他又对女人们说,“今后遇上任何困难,族人们会全力帮助你们的。”
“首领,请您休息。守护神会保护您平安无事。”安巴利向酋长行礼,劝慰哭泣的妇女离开。
“等等,安巴利。”酋长叫住已转身的他,补充说,“把他们叫来吧!我答应过他们,会送最好的马作为报答。”
安巴利点头答应,洋溢着粉红色的脸上挂出笑容。忠诚的卫士和悲伤的女人离去后,屋里只留下受伤的酋长与蓄着长长胡须的老人们。长老们围坐在酋长身边,揪住胡须,脸色焦愁。
“你们有什么说话吗?现在事态变成这样,你们还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吗?塞叶尼想杀死我,你们呢?”酋长望着屋顶,至始至终没看长老们一眼。舒缓的语气就像他现在无力的身体,可是却能使长老们沉默很久,答不上话。
沉默中,一位长老勉强开了口:“首领,您不应该与大酋长作对。已有越来越多的部落表示支持塞叶尼大酋长反对迦太基的战争,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孤立的。”
长老的话激怒了年轻的酋长,“难道你们……”酋长想支起身体,却感到乏力,“难道你们想要我向企图谋杀我的人妥协吗?办不到!你们也看到了,只有我一个人拖着半条命回来,那些死去的人与我如同兄弟般亲密,血海深仇……血海深仇不可以忘记……”
酋长没有办法再继续话语,喉咙哽咽住声音,他说不出话了。长老们知道无法劝服情绪激动中的酋长,气氛变回沉默。
屋外,安巴利的声音再次响起:“首领,他们到了。您要现在见他们吗?”
“首领,关于搭救您的两个孩子,我们有话要说!”
酋长正要回答安巴利,长老们却阻止了他。
“说吧。”酋长叹出口气,他对老头儿们已失去耐心。
“那两个孩子其实是我们的俘虏。他们攻击我们的巡逻队,所以我们抓住了他们,把他们关进笼子。不过不知为什么,他们竟然从被链条锁住的笼子里逃了出来,那链条可是连发狂的野牛也能锁住的。”
“这两个孩子身份可疑。特别是黑皮肤的男孩,听巡逻归来的人说他的骑术很好,绝对不会是行走于这一带的商人。”
“那个女孩皮肤细嫩,不像干过重活的人。她随身带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可能很贵重,但没人能猜出它们是什么。我想她或许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小姐,可是她却能在飞驰的马背上一连打伤我们两人,普通小姐是做不到的。他们一定有复杂的背景,如果是杀手,首领现在身体虚弱,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
三位长老一人一句,目的在于阻止酋长与屋外等候的恩人见面。
红鼻子安巴利忽然闯入屋内,他很着急,一时忘了规矩,直到长老们惊诧的目光提醒他,他这才向酋长与长老们行礼。“首领,他们的确有攻击我们的巡逻队,不过缴获的物品中有证据表明他们与迦太基军队有关联。”安巴利向长老们使去斜斜的一个眼神。
酋长有些吃惊了,“与哈斯德鲁巴的军队有关?为什么你们没有告诉我?”他的语气里充满埋怨。长老们无不因酋长的话低下头。
“究竟是怎么会事?”酋长追问,“安巴利,忠诚的战士,你来回答我。”
“是的,尊敬的首领。我必须从您为参加联盟会议,离开部落时说起。自从您离开后,阿克果就不断派人劫掠经过我们领地的商队,他们怎么能在别人领地里干坏事呢?因此我们成立巡逻队,阻止他们活动。救您回来的两个孩子,是我们在一个刚被动掠的商队营地里发现的。我们希望他们能提供些情况,可是他们竟然骑马逃走,我们追上去,他们就攻击我们,之后被我们捉住了。我想是个误会,他们一定把我们当作阿克果的手下才会逃走的。”
“安巴利,扶我起来。”
酋长从毛绒绒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红鼻子握着冰凉的手掌,托着酋长被羊毛织成的布带缠绕的身体,慢慢使他坐立起来。身体每一次扭动,都使酋长拧紧一下眉头。
“去把两个孩子的随身物拿给我看看。把能证明他们与迦太基军队有联系的物品都拿来。”
“英明的首领,我听从您的吩咐。”
安巴利急忙退出大木屋,他的步伐甚至有些跳跃。不一会儿,安巴利带来了节杖与王玉婷破烂的黑色背包,背包里的物品只能裹着,因为底部划出一条大口的它已不能装载任何东西。
与安巴利见到这些东西时一样,酋长留意到的第一件物品也是那根醒目的节杖。“没错,是信使的通行证。”手掌抚mo过杖顶的两条小蛇,信使的标记是很易容记住的。
安巴利拿出包里的木盒,“首领,你看看这个。”他打开盒子,镶金边的乳白色纸草文书衬托着金戒指,在屋内火光里闪闪发光。
酋长取出戒指,这是枚用作印章的戒指,大拇指按着刻纹,手指在上边摩擦,感觉出图案的大概轮廓。松开拇指,凸纹显现进眼中,骏马的侧面肖像周围环绕树叶枝条,几个奇形怪状的字母沿着圆形边沿排列在图案下方。“迦太基元老院?”酋长吃惊地喃喃自语,把戒指握进拳头里。
他向屋里所有人提醒道:“各位,我们的部落里来了位‘大人物’。”
长老们面面相觑。
“安巴利,叫他们进来吧!”
“遵命,我的首领。”
王玉婷已在木屋外站了很久,她活动着脚趾,后又坐上房门前的木梯。红鼻子贴着门偷听里边的谈话,之后忽然闯了进去,与里面一群人搅和在一起。王玉婷看着他带着喜悦跑出木屋,没过多久捧着属于她的东西进去了。
“喂!你们快进来!”又一次出在门口的红鼻子向她与加鲁喊道。
加鲁走在前面,王玉婷故意落后,以他的身体作掩护,挡住可能会发生的危险。爱喝酒的红鼻子把他们带入眼前的木屋。整个部落的房子就数这间最大,它坐落在村落中央,木板墙上留有大树一圈圈分明的年轮,屋顶盖着茅草,浅色的草与深色木板构成强烈对比,使它在村庄里的中心位置更加突出。
屋里坐着三个老头儿――村里的长老,王玉婷已经见过他们。红鼻子进入房间后也坐下了,他坐在一名男子身旁。男子的下半shen被掩藏在黑色毛皮做成的被褥里,布条缠住身体,像是包扎伤口的绷带。棕色的蓬松卷发一直垂到肩上,遮掩住年轻的面颊两侧。王玉婷对他有些熟悉,如果猜测正确,应该是她和加鲁在小溪边遇上的那个人。
男人微笑着,首先开口说话了,“谢谢你们救了我。请问你们从哪里来?”
“我是努米底亚人,来自马西利亚。”王玉婷正在犹豫中,加鲁已经做出了回答。
“那么你呢?可爱的小姑娘。”
问题很快转到王玉婷这里。王玉婷咬着下唇,她应该怎样来搪塞呢?“我……我从迦太基来。”她想到了迦太基。如果说实话一定没人信,新迦太基离这里太近,很容易被查到,迦太基隔着大海,是很合适的答案。
男人又举起戒指,他首先问向加鲁。“这是你的吗?”
“尊贵的酋长,我没有这样贵重的东西。”努米底亚青年非常诚实地回答。
“你呢?美丽的小姐,一定是你的了?”
王玉婷很被动。刚搪塞过一个问题,现在又被另一个问题难住。她应不应该承认?那枚盒子里的假金戒指是属于安娜特――非凡的元老女儿的东西。它的主人现在仍在新迦太基城里。假如回答实话,不是告诉别人她是小偷吗?“这是我的东西。这是我的印章。还有你身边的东西也都是我的,你必须还给我。”王玉婷索性承认下来。她想,久居森林的野人不会知道它们是什么。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话竟惹来轻轻的惊嘘。长老们低垂下头,不敢注视她,而红鼻子则鼓大双眼,忘记眨眼的眼睛直看着她,从她话落时起就不曾离开过。就连加鲁的目光也充满迷惑,他眼里的王玉婷向来是个迷。
屋子中央的男子更加坐直了他的身体,脸上的笑容像是对贵客流露出的无比谦让与欢迎。“你好,尊敬的小姐。我叫英狄比利斯,是这个部落的首领。”男子向她伸手掌。
王玉婷握住那只手。酋长的热忱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撒下了个天大的谎言。
第十三节 酋长的抉择
与酋长谈话后,王玉婷明显感到部落里的人们对自己越发尊敬了。在酋长屋中见到的毛皮被褥很快由妇女送进自己所住的房里,以替换掉原来的羊毛薄毯。那东西实在太硬,像十几年未见过阳光的棉被,不仅薄,而且不暖和。王玉婷在毛皮上打滚,嘴里吹出气流,蓬松的长毛仿佛晚风中的芦苇,随着风一层层倒下。这是皮草,真正的动物皮草!还极有可能是野生动物的皮毛!要是带回现代,至少能值五位数!
“你没见过熊皮吗?”
加鲁注视着趴在被子上新奇地翻看绒毛的王玉婷。这位偶然遇上的女孩身上隐藏着许多迷,她自称来自迦太基,相貌却与迦太基人有着天壤之别,就像北方的高卢民族硬说自己来自努米底亚。他从村里女人那儿借来针线,缝补被王玉婷摔下马时扯坏的皮裙。天色越来越亮,手指间的细针也越来越熟练地穿梭于兽皮缝隙间。
听见加鲁的疑问,王玉婷不再翻看毛皮,她忍住手脚,平躺在绒毛上。“熊皮而已,谁没见过?”鼻腔里哼哼出几个不服气的单词,“我住在迦太基的时候,贵族家的奇珍异宝我当它们是垃圾。我包里的东西都见过吧?它们可是从东方神秘国度进口的,全迦太基只有我才有!”
王玉婷之后毫无忌惮地吹嘘起来。什么她爸爸与汉诺议长是老朋友;她在议长家如何好吃好住;议长的女儿与她情同姐妹。虽有事实根据,却又无限夸大。加鲁睁大眼睛,仔细倾听,早已忘了手中的针线活。
根据王玉婷的话,他大胆猜测,“这么说,你和你的父亲应该是为了迦太基议长的委托才来到伊比利亚的吧?”
“委托?对,是委托。”王玉婷也认为自己吹嘘得太过分,只好顺着努米底亚人回答,“因此我和爸爸才会急着找哈斯德鲁巴,他是伊比利亚最高军事长官汉尼拔的兄弟。上层人物的联系你们是不会懂的,他们是要商议国家大事。”
“可是我听说迦太基的议长与巴尔卡家族是死对头,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商议呢?”加鲁有些迷惑,或许“上层人物”的问题他真的不懂。
王玉婷打出呵欠,“已经说是‘国家大事’了嘛!”尽情地舒展手臂,她发现自己原来如此疲惫,躺在舒服的被子上,眼睛更是睁不开。她将自己裹进厚厚的毛皮中,温暖一下传遍全身,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正舒服时,王玉婷忽然感到剧烈摇晃,她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发现摇醒自己的人是加鲁。王玉婷再次裹紧被子,不愿这么快醒来。
“快起来,酋长要见我们。”
毛皮被子一下被加鲁掀开,扇起的凉风与惊吓使王玉婷立刻坐了起来。“才见过多久?又要见!”她为才进行到一半的睡眠而愤愤不平,装上凉鞋,跟着前来通告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