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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荣誉之剑-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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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摇头,“你担心过头了。好好养病。我会与马喜阿斯交谈,把你的担心告诉他。现在你的身体才是最紧要的,要是你垮掉了,那么军团才真正完蛋了。”陈志替他盖好被褥,然后打算告辞。他只是来探试病情而已,不想打扰西庇阿休息,也不愿多说让人忧心的事。

有些话陈志还是认为应该告诉西庇阿,有些事他必须知道,但当他见到西庇阿的病还没好,而情绪仍处于激动中时,所以他忍住了,没有说出口。西庇阿要是知道了这些事,只会急火攻心,加重病情而已。最好的方法是不让西庇阿知晓,由他们这些部下将事件处理妥善。他与纳西卡商议过,但现在还没有可行办法;他也征求过赵弄潮的意见,赵弄潮认为这件事应该让西庇阿知道,而且越早越好,不过陈志和将领们都反对他的建议。西庇阿如果处于健康时期,当然应由他亲自处理,可现在他病得不轻,受不了刺激。

今日天气很不错,阳光暖暖的,照得人懒洋洋。因为是个好天气,街上的行人也比往常多了些,热门的集市里没有丝毫战争的紧迫感。陈志走在街道中,阳光照着他的脸,使他半眯住眼睛。

身后传来马蹄声,行人们发出惊呼,急忙躲闪。陈志也三两步跳至路边,为这辆急行的马车让路。这辆车令他眼熟,他正在回忆,马车竟然停了下来。

车厢的纱帘被掀开,阿米利娅探出窗口。“是利略将军吗?”阿米利娅惊喜地说,“怎么一个人?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这……不太好吧!”陈志想拒绝,却想不出好一点儿的借口。他一名单身男青年上一名未婚女贵族的车,怎么看都是失礼,并且惹人闲话的行为。

“上车吧!我有重要的事。”阿米利娅催促。

既然有重要的事,陈志不便推脱了。他只想上车听她说完,然后立刻走。

面对从前的未婚妻,陈志竟然有些尴尬,只能傻坐着,等待对方说话。

“军团里出了什么大事?”阿米利娅严肃地问。

陈志被她这一句弄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阿米利娅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好一阵才说,“军团里的事小姐不该问。而且军团里能出什么事?都是罗马子弟,还会造反叛变吗?”

“别骗我!回来的途中我已经看见了!为什么分为两个军营,关系这么紧张?”阿米利娅质问。见陈志不说话,她又问:“军团里有人叛乱,是吗?”

陈志又是一愣,不知该怎样回答,他向来不善于说谎。良久后,勉强点了头,“能不说叛乱,只是士兵受到一小撮人的挑拨,有部分人离开了军营。”

“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阿米利娅急了。

“具体情况一时难以说清。这是在普布利乌斯生病后发生的事。部分士兵认为普布利乌斯私吞了本应属于他们的战利品,对此非常不满,他们要求得到他们应得的那份。”陈志为难地说,这些是他们极力隐瞒的秘密,军团发生哗变,不应该让外人知晓。“事实是,普布利乌斯绝没有私吞他们应得酬劳的心思,之所以没把这些财物分给他们,是因为他担心士兵有了财产就会堕落。等到战争胜利,会把这些还给他们的,可是他们受了煽动,根本不听解释。”

“那么普布利乌斯打算怎么对应?”阿米利娅的神色认真得像个负责任的顾问。

陈志认为自己把这些秘密告诉一个女人已经不对了,不愿再说下去。

“你快说呀!军团叛乱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外理得磨磨蹭蹭?”阿米利娅急问,“不行,我得去告诉普布利乌斯!”

“你不能去!他不知道!”陈志急忙阻止。

阿米利娅不过使了个小技俩,听到陈志的回答,立刻显出了震惊,“果然……你们果然瞒着他的!以普布利乌斯的个性,这样的大事不可能处理得这么迟缓!”

“千万别告诉他!他还在生病!”

“他要是知道你们隐瞒大事,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们打算怎么做?”

“正在与叛军谈判。没有普布利乌斯批准,许多条件我们不能答应。能缓一天算一天,等普布利乌斯身体好些了再告诉他;但现在,千万别让他知道!”陈志再三强调,要求阿米利娅保守秘密,这是为西庇阿的健康着想。

阿米利娅表示体谅他们的苦衷,点头答应了。

……

就在当天晚上,阿米利娅一身黑裙,突然前往探望西庇阿。见到她身着丧服,病床上的西庇阿不大不小地被吓了跳,又见她披散头发,眼下的泪痕还是湿的,心中基本已想了为了什么事。

看见他,阿米利娅的泪水又流淌下来。“普布利乌斯,怎么会发生这么不幸的事呢?”她扑倒在床边,哭声立刻传至屋外。

第六十一节 乘虚而入(2)

“你是为了科尼利娅的事来的?”西庇阿闭上眼,深呼出口气。看见阿米利娅身着丧服,最近她没有亲人去逝,不是为了科尼利娅,是为了谁?她们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

阿米利娅的脸被泪水浸湿,“听说我的一个远亲曾死在了萨干坦城里,所以去了那里的废墟祭拜。才离开几天,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不信科尼利娅会做出那样的事!与她从小长大,又是她的密友,我会不了解她吗?她不可能干那样的事,不可能的!”

看着她哭泣的脸,西庇阿无言以对。

“通敌叛国,这样的大案怎么草率结案了?证人在哪里?证据在哪里?供词在哪里?一位将军的妻子受到牵连,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阿米利娅已泣不成声。

西庇阿眉头紧皱,这样的质问他此早会面对,阿米利娅还算温和的,要是他回到罗马,不知多少人会以这件事攻击他。他如此草率地处死妻子,给人的感觉就像为了掩饰真相,防止事件扩大而进行的灭口。西庇阿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任何一种答案都是错误的,因为这个案子的判决结果连他自己也不能信服。

“一定有人陷害科尼利娅!”阿米利娅抹干眼泪说,“为什么你放着真凶不去追查,而要杀害无辜的妻子呢?你就这么不信任她吗?对!她是做过许多错事,可是普布利乌斯,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些年她有没有害过你?她有没有做过损害罗马的事?她连今年谁当选了执政官都不知道,怎么会关心你那张破地图放在哪儿?”

阿米利娅越说越激动,悲伤转为悲愤,她全然不顾眼前的人还在重病中,就差大骂了。

看到她满脸的泪痕,西庇阿已经非常惭愧,即使她真的骂起来,西庇阿也甘愿承受。“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骂也可以,打也可以。她是你的好朋友,可同样是我的妻子;你和她从小玩到大,我也一样;你了解她,我就不懂她的心了吗?她对我的心思我一直都明白,可感情不能勉强,所以我坚决地拒绝与她的婚姻,我无心伤害她,只是不希望耽误她,想让她自己死心;但是,我却无法违背家族长辈的意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她被人陷害,我对她充满愧疚……”

“你也知道愧疚?你明明知道她受了冤枉……”

“阿米利娅,听我说!”西庇阿急忙撑起身子,像是自己蒙受了冤屈般,“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追查下去,必须结束这个事件。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秘密地查下去,直到找出真凶!”

“别说了!”阿米利娅大声叫,“人已经被你杀掉了,现在追查下去有什么用?能还她清白吗?能还她的命吗?普布利乌斯,你是个伪君子!你为了情人,可以与最大的盟友敌对,差点让同盟分裂,却在关键时刻拒绝庇护自己的妻子!你为什么不像庇护那个女人般庇护科尼利娅?只要你态度强硬,可以保住她一条命的!至少可以拖上几日,有时间为她辩护!而你什么也没做,把她推给了憎恨她的人!”

“不!不对!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西庇阿拉住阿米利娅的胳膊,他要解释清楚,“听我说,尼利薇与王玉婷之间的事是私人恩怨,我可以通过调解缓和关系,但科尼利娅的事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阿米利娅甩开他的拉扯,“还不是因为你爱那边多,爱这边少!因为科尼利娅的案子直接牵涉到你本人,你害怕受连累,对不对?”

西庇阿不住摇头。

阿米利娅继续大吼,“普布利乌斯,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连妻子也可以抛弃!难怪大家都要离开你,都说你私吞了士兵用鲜血换来的战利品。我本来不信这种传闻,可现在信了!连妻子都可以出卖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你说什么,阿米利娅?”阿米利娅后面的话让西庇阿变了脸色。

阿米利娅离昂下巴,鄙夷地说:“不是吗?你把本应分发给士兵的报酬扣住不发,还收缴了他们自己夺得的战利品,士兵们对你已经愤怒了,他们离开了你,到别处扎营去了。你还不知道吗?哦,是你的将官没有告诉你,他们对你也一定对你失望了,他们也要离开你了。以后你就一个人过吧!”

她转身就走,却听见身后的人快速下床的声音,然后传来一声跌倒声。

“普布利乌斯!你怎么了?”阿米利娅立刻回转,蹲下身,去扶摔倒的西庇阿,以她的力气哪里能扶起来,只好把他抱住。“你没事吧,普布利乌斯?我怎么忘了你还在生病,我对你说这些干什么?对不起,普布利乌斯!对不起!”她的眼泪又一次流淌下来,将这个病人抱得更紧。她的脸贴住他的后背,让热泪浸湿他的衣衫。

西庇阿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反而非常感激,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他呼唤卫兵。卫兵进屋后扶起了他。“把我的胸甲拿来!”他对卫兵吩咐。然后他对另一个卫兵命令,“去!把利略、纳西卡、马喜阿斯,把所有在附近的军团将校和顾问都给我找来,让他们统统到这里来见我!”他几乎是在怒吼,卫兵不敢耽误,立刻照办。

他握住了阿米利娅的手,语气温和了许多,“阿米利娅,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详细说,让我想个方法,惩罚这帮叛徒。”

第六十二节 思过

那些脱离罗马军团的叛军在半夜时收到了来西庇阿的急信。信上说,由于他生病了,所以没能及时发放他们应得的报酬,现在他将补发这些财物,请他们派人来商谈,另外希望他们以罗马的利益为重,不要再干出损害祖国的事。

西庇阿的这封信言词谦逊,一点没有将军的傲慢,甚至没有责怪这些叛离的士兵。他将所有责任归究于他的病情,因为生病,他无法了解军队的现状,现在他知道了,他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将要改正错误。

叛军们很兴奋,他们这些天的抗争不就是为了得到应得的报酬吗?他们并不是真的要背叛罗马,只是想让将军向他们妥协而已。现在他们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他们希望快点结束这件事,所以立刻派出了他们的首领。

叛军领袖们赶到了西庇阿指定的地点。这是座法庭,只不过自罗马占领这座城市后,它就没开启过,但人们相信局势稳定后它终会重新开启的。法庭之外站着十来名紫边白袍的元老,是来迎接他们的。元老们非常友好,像朋友一般邀请他们进去。

西庇阿已在法庭里等候了,他坐在大法官的坐椅上,面色苍白憔悴,眼圈略有些青黑,后背紧贴坐椅靠背,支撑他的身体。叛军领袖们没见到四周埋伏守卫,除了元老,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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