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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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为了罗马,为了将军阁下的新策略,我们干一杯吧!”
众人起立,每个人都为使气氛恢复愉快而露出笑容,为了罗马而干杯。
第三十八节 普布利乌斯的烦心事(2)
庆功宴因加图搅局而蒙上了层阴影。散席后,普布利乌斯彻底爆发出来,巴尔卡家宅院里的花草在他的剑下成了出气包,花草片片凋零,变成了碎片。赵弄潮应约来见他,现在也只得默默跟于身后,不敢作声。
“总有一天,我会让那小子好看!”普布利乌斯砍累了,把剑插入花坛。
“你说的是加图吗?”赵弄潮问。
普布利乌斯点点头,“他总是和我对着干,我不愿提的事,他偏偏要提,还得逼着我去做!以前梅特卢斯也同样与我作对,但他与加图完全不同,梅特卢斯反对我只是出于个人喜恶,还没这么讨厌……”
“而加图的背后去有着个政治集团。”赵弄潮忧心忡忡地说,“这是正常的党争。从前你只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和自己厌恶的或厌恶自己的人争吵,最多大不了打一架,但现在你的地位提高了,危险也在提高,任何争吵都关系着生死。对加图不可不谨慎。”赵弄潮面对着普布利乌斯的背影说了这番话,如果此时普布利乌斯转身,会发现他的神情极认真。赵弄潮想到了以后会发生的事才这么说,有许多话他没能说出口,普布利乌斯是个高傲的世袭贵族青年,怎么对付得了加图这样一心向上又有后台的平民年轻人呢?
“我才不怕他!他的背后不就是站着费边吗?费边的确是个很有威望的人,但称不上英雄,他的战术已经过时了,却不肯改变。这里是西班牙,不是罗马,别想管住我!我得按自己的想法来。”
“据我所知,加图目前根本不能对你造成防碍。他只是羽翼未丰的雏鹰,而你已经展翅高飞了。为什么一定要弄僵关系?先安抚他比较好。”
“不,别小看了他。这小子已经向我发起了挑战。”普布利乌斯在生气,“如果我想得没错,下一步他会煽动纳西卡以及更多人,联合对付我。今晚他与纳西卡已经找到了共同语言——他们都想杀掉一个女人,而我是反对这件事的。”
这个话题让赵弄潮心中颤动,今晚他来见普布利乌斯就是为了谈这个女人。他要保护王玉婷,这是他目前的头等大事,只不过他实在没办法插手,他只是个顾问,决定权在别人手中。虽然已经察觉到普布利乌斯反对处死王玉婷,现在听见普布利乌斯亲口说出,更使他有了信心。
他向普布利乌斯建议,“原谅我把话直说,你的大部分将领和士兵部赞同处死她,同意放过她的人非常少,目前我只知道有三人——你、利略,还有我。你不理会多数人的意见吗?刚树立的威望会因与多数人作对而消失的。”
“威望不是靠顺从大众而树立的,我知道这个决定将令大多数人失望。”
“恐怕还有愤怒。”赵弄潮提醒说,“不要忘了,是那个女人害死了你的父亲。你记得,所有人都记得,你不打算杀死她报仇吗?如果放过她,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忘了仇恨,连杀父之仇也忘了。”这一点在赵弄潮心中是最难过的一道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知道普布利乌斯有没有这个心结。
普布利乌斯非常坦然,没有像平常人那样的咬牙切齿地咒骂凶手。“我很爱我的父亲,虽然他很严厉,对我极少流露关爱,但如果没有他的督促,恐怕我现在也只是个混吃混喝的平庸贵族青年。他已经死了,为了祖国死在战场上,很光荣。这是每一个优秀的罗马人向往的终结生命的方式,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真有抱怨,也只是打败迦太基人的心愿没有实现。”
赵弄潮望着他的背影,夜色使他看起来一团漆黑,似有似无。赵弄潮竟在心中产生了莫名感触,普布利乌斯的这种心态是冷漠,还是大度呢?不平常的人有不平常的想法,而普布利乌斯正是一个非凡的人。
“战场上的杀戳是没有具体仇人的杀戳,不仅是她,换看任何一个迦太基人,我都不会以报父仇的名义去砍他的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对她没有怨气,死的人毕竟是我的父亲和叔叔,可我又不愿她死,我可以将她看作敌人,却无法把她看作仇人。我发现自己陷入了矛盾中,这些话我不能轻易诉说,我可以把它们告诉利略,他会理解,但却不能为我出主意,所以只有对你说。”
“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赵弄潮勉强拉出抹笑容,尽管普布利乌斯背对着他,看不见,可他还是要对他笑,但笑过之后,更多的是酸楚,从普布利乌斯的话中,赵弄潮明白了。“我想,你可能爱上那个女人了吧?”
“或许是这样。”普布利乌斯的语气不太确定,“我喜欢过许多女人,可是对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是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好像见到了多年不见的朋友,喜欢她在我面前跳跃,晃来晃去的模样……”
普布利乌斯越说,赵弄潮的脸色越阴沉,只可惜普布利乌斯背对着,看不到。赵弄潮早已经觉察出普布利乌斯对王玉婷的感情超出了友谊,但他总以“只是可疑”来自欺欺人。今天他可以确定了,他的心脏从没有这么快速地跳动过,这不是喜悦的兴奋,应该算是种遇上仇人的冲动。
“你可以救她的。”赵弄潮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气息,“你可以赦免她,但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做,不仅避免别人对你的猜疑,更显示出你的宽容。然后永远不再见她,把你的感情永久深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关系。要知道一旦泄露出去,对你和她都是致命的,特别是对她,迦太基人疑心重,他们的元老议会会要她的命。”
“永远不再见面?”普布利乌斯转身看着他,似乎对这条建议很失望。
“不过战场上的见面除外。”赵弄潮露出微笑,“但被无故释放后,迦太基人会怀疑她,她也不大可能再为他们效力了。”
赵弄潮的笑意更浓,连他自己都感到面部肌肉很勉强地在运动。普布利乌斯的表情木讷,对他这样健谈活泼的人来说,这种呆滞表情是极不寻常的。普布利乌斯不希望这种结局——赵弄潮开始惴测普布利乌斯的心思——普布利乌斯想要更好的,所以才找上他商量。但普布利乌斯希望的更好的结局,对赵弄潮来说只会更不好,赵弄潮不愿再为他想更好的办法了,只有刚才提出的方法才是最好的,只有这样对王玉婷、对赵弄潮才最好。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普布利乌斯突然说。
他把赵弄潮惊住了。普布利乌斯口中的“你们”不指别人,在赵弄潮的理解中就是指他和王玉婷。普布利乌斯知道了他与王玉婷的关系?赵弄潮深感不妙,他现在还不能被人当做情敌。
“在罗马时,你不顾性命搭救,我就看出来了。你和她,还有利略,你们是早就认识的很好的朋友,对不对?”普布利乌斯笑着说。
听到把他们与陈志扯一块儿后,赵弄潮稍松了口气。原来普布利乌斯并不知道,他没有看到这么深。
他又说:“既然是好朋友,你会希望她遭遇不幸吗?我以权力释放她,却让她回到迦太基人中遭受猜忌,甚至受到迫害。我不能这么做,这是在害她。”
“可是留在罗马人中……你有这么多仇恨她的部下……”
“怎么也比回迦太基好,在那里她孤立无援,在这里至少还有我们。我会妥善安排的,而且已经有主意了。虽然我没有采用你的建议,不过谢谢你的提醒,让我找到了灵感。”
“你的方法是……”赵弄潮紧张地问。
普布利乌斯一扫愁容,笑容轻松,“这是个比较长远的计划,暂时保密。”他笑着进屋了。
长远计划?赵弄潮琢磨着,联想到普布利乌斯的笑容,心中起了不安。
第三十九节 分歧
普布利乌斯次日宣布了获释者的名单。首先释放的是在伊比利亚有地位有名望的人,或者他们的子女,普布利乌斯不仅允许他们离开新迦太基,对某些重要人物还要确保他们的安全。这些人中不少人对普布利乌斯感激涕零,谁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得到释放,而且这位罗马将军年轻仁慈,与传闻中的疯狂形象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这些伊比利亚人得到释放,在普布利乌斯解释清楚的情况下并未得到质疑,反而获得了赞许,那么他在毫无商议的情况下释放王玉婷,则引起了罗马人内部的反对。
第一个出头反对的自然是加图,他现在已成为所有反对普布利乌斯行动的领头人。第二个出头的人居然是纳西卡,普布利乌斯抱怨这个弟弟与他根本不在一条心。
在释放仪式结束后,加图第一个对他说了话。“你打算放那个女人回去,然后带着军队与我们战斗吗?”
没等他答复,纳西卡说话了,“你虽然有时很冲动,并且感情用事,但仍是个英明的人。现在这个英明的人怎么做出了糊涂事?”
他们俩说了话,所有持反对意见的军官们都说了起来,围着普布利乌斯吵个不停,要求他收回释放王玉婷的命令。高级军官们之中只有陈志没有表时意见,另外还有顾问赵弄潮。虽然没有表明意见,但他们绝不在反对者中。赵弄潮鼓励地看着普布利乌斯,王玉婷能不能获得自由,就看普布利乌斯能不能顶住压力了。
“够了!”普布利乌斯喝斥他们,让他们闭了嘴。“这不是你们能干涉的事。我说过放她走了吗?我只不过把她从监牢里放出来而已,并没有打算让她回到迦太基人那儿去,她仍在我们的控制中。放她出监牢只因为我认为像她这样地位的人不适合呆在牢里,多少总该有点礼遇吧!她在新迦太基有住宅,我让她回那里,但是没有我的允许她不能离开大门一步。你们不要误解了我的意思!”
普布利乌斯一席话塞住了众人的口。他没有释放王玉婷,只不过将她换个地方监禁。但王玉婷的待遇好起来了,意味着想要处死她的打算更加不现实。年轻的将军有意维护她,谁看不出?
陈志将赵弄潮拉至一旁,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普布利乌斯想要众叛亲离吗?”
赵弄潮苦涩地冷笑,“别一有事就认为是我干的!我建议他,如果要释放玉婷,就彻底释放。可他不听,一意孤行要将她留下。他有时候就这样,很任性。”
“据我所知,他在昨晚已经释放了王叔叔和王叔叔新娶的夫人。不过他们现在仍受着监视,没获得完全自由。你怎么向普布利乌斯建议释放王玉婷?这件事办急了会引发大风波。”陈志语气中有些埋怨。
赵弄潮感觉到他的不满,对他起了怨气。“怎么这样说?如果再不急,她就要被杀死了!而且普布利乌斯也有这个意愿,怎么能怪到我头上?玉婷是和我们一起来的,我们不相互帮助,怎么渡过难关?既然我们是四个人,回去的时候也得四个人,我向陈叔叔保证过。”
“假如普布利乌斯因这件事受了难,那么你的历史不是要发生改变了?你以前为了维护历史干了坏事,现在又不维护它了?”
“你还记着叙拉古的事?这次与上次不一样,玉婷的安危是头等大事!在你心中,我们的安危还没有这些古代人重要吗?”赵弄潮厌恶地瞪了陈志一眼,认为这个人在无理取闹,不愿多说了。
“你等一等!我认为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们应把话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