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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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牵扯其中的塞维利阿、米努西乌斯等人出面辟谣,他们根本不认识瓦罗,可瓦罗还是出名了,罗马民众纷纷询问瓦罗是谁。
此后,瓦罗频频在公共场合亮相,制造出各种新闻和话题。他曾在公共浴室里光着身子站在凳子上演讲。他组织了一群公民成为他的助威团,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们都会高喊他的名字,敲打乐器,把每年不断重复的执政官选举搞得热闹非凡。瓦罗的演说用词浅显易懂,没有修辞学家那套复杂的形容和规范语法,通常以说故事的方式表现,偶尔还夹带着市井俚语,非常吸引普通大众,而且他感情投入,即使没被演说内容感染,也会被演说者的情绪吸引。尽管竞争对手讥笑他像个小丑,应该会做说唱艺人,而不是执政官,但瓦罗的支持者却越来越多。
瓦罗就是这样当上了执政官。理智的人在他上任之后开始分析,像瓦罗这样原本没有民望、没有才能、也没有英雄祖先作为后盾的人能被选上是不可思议的,他的一系列自我宣传不可能由他本人想出,至少不可能由他一人策划,在他的背后必定存在着某个智者或一个智囊团在起作用,但是他们分析不出幕后的人是谁。
广场响起如雷掌声,瓦罗执政官站在讲台前一再向人民致谢,可是掌声越来越响,人民不让他离开。之后他不得不向人民透露元老院的最新决策,他们已经开始招集新的军团,预计会增加四个军团,而且从各方面催促意大利同盟军到爱阿彼基亚集结,决战已经被提上日程,战争之苦不会持续太久了。人民非常欢迎这个信息,掌声更加热烈,感谢瓦罗执政官为国家所做的一切。
“他做过什么?他只会说大话,进行低俗的演说!军团是我在招集,一切都是我在做,可人民却把功劳算给他!”广场边沿的一顶肩舆中坐着位穿紫袍的人,不满地埋怨。
人民的注意力全放在讲台上的紫袍人身上,没注意到他们身边还有位执政官。
与执政官的肩舆并排的另一顶肩舆中坐着的是穿紫边长袍的元老。“鲍鲁斯,别在意。小丑的歌曲能唱几天?元老院记得你的辛劳。”
“问题并不在我的埋怨,利略元老!”鲍鲁斯执政官愤愤不平地说,“这个家伙以发表好战言论起家,他不断煽动人民给我们施加压力,逼迫我们与汉尼拔决战。人民缺乏理智,决战是危险的,他们却看不到危险在哪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鲍鲁斯,要知道费边已经不是独裁官了,现在人民的意向倾向战争,如果不服从他们,我们反而会吃苦头!”
执政官听了元老的话,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他命令奴隶离开这儿,两顶肩舆并排前进。“利略元老,比起瓦罗,我更担心瓦罗身后为他出主意的人,这种把罗马民意操控手中的人非常危险。”
“我也在想他是谁。瓦罗参选前给许多有智慧的人写过信,或许那个人在他们之中。”利略元老皱了皱眉,不少人都在为这个隐形人苦恼。“我们别提那个令人烦恼的人行吗?我听说你的女儿已经到了适婚年龄……”
“利略,你这个老家伙,想打我女儿的主意?”鲍鲁斯执政官开玩笑地冲着元老大叫。
“别,别这样,鲍鲁斯。”利略元老知道执政官的咆哮不是认真的,笑着说,“不是我,我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能指望年轻姑娘的眷顾!我很中意一位青年,可能你已经听说了,我打算收养一个儿子。虽然他出身贫寒,不过品德高尚,将来一定是有作为的年轻人。”
“是他?你推荐的人一定不错,但这是件大事,我得考虑一下。”
“一定要考虑仔细,这样的好青年不会时常出现的。”
执政官的肩舆进了宅院,奴隶放下凳子,执政官踩着它出了肩舆。院子的布置很朴素,不过角落处有片花坛整理得很漂亮,只有有心的女儿家才有这样的心思。
“鲁基乌斯!鲁基乌斯!”执政官回到家立刻呼喊着男孩的名字。
内庭里走出的不是男孩,而是位黑发少女。“父亲,你回来了!弟弟出去玩了,他不在家。”
“一定是跑去听瓦罗的演讲!我的儿子也中了他的毒!”
少女抿着红唇微笑,“父亲,他才十三岁。十三岁的孩子一定是去玩了,哪弄什么演讲!”
“不许为你弟弟庇护!”执政官严厉地说,他注视着漂亮的女儿,若有所思。“阿米利娅,到书房来,我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的意见。”
重要的事?阿米利娅心中迅速掠过数种答案,不可能是国事,父亲从来不在女人面前谈国事,排除几种可能,能与女儿谈的重要的事只剩一种了。阿米利娅有了心理准备,跟着父亲进了屋。
第六十四节 女儿的婚事
阿米利娅与父亲对坐,低头沉默,父亲没有开口,她不会首先说话。鲍鲁斯执政官同样沉默了一小会儿,虽身为父亲,他却与其他一家之长不同,即使对女儿有绝对专制权,他依然尽可能民主。阿米利娅没说话,可她的心里不停思考着,琢磨父亲在想什么,父亲为什么迟迟不开口,在犹豫什么。
执政官轻轻咳嗽,沉默之后缓缓说:“阿米利娅,听说你的好友科尼利娅从小就订了婚?”
“是的父亲。男方是西庇阿家的长子。”
“听说科尼利娅的父母去逝后,她已经搬去了未婚夫家居住?”
“是的父亲。”
阿米利娅小心回答,父亲拐着弯说话一定是担心他将提到的事会使自己不开心。
鲍鲁斯执政官显露出欣慰,“这样很好,也算有依靠了。阿米利娅,现在我们面临着强大的敌人,汉尼拔是个危险对手,他已经打败数位执政官,瓦罗代表人民主张与这位将军决战,今年内一场大战已经无可避免了,我身为执政官有可能将在这场战斗中牺牲生命。如果有这么一天,阿米利娅,你打算依靠谁呢?”
“父亲,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您是什么意思?”阿米利娅进屋前已经预想到父亲的意思,可她依然激动地问,“父亲打算把我嫁出去吗?父亲担心您不在人世后,我没有依靠,可父亲有没有想过,一旦您战死,我又出嫁,鲁基乌斯该怎么办?他才十三岁,您希望他寄住亲戚家,受人白眼吗?”阿米利娅说着,眼泪掉下了。
“阿米利娅,亲爱的阿米利娅,别难过,这不是忧伤落泪的事。”执政官抱住女儿,其实作这样的打算他自己心里也很难受。
“父亲看中了哪家的男孩?”阿米利娅拭去了眼泪,偎依在父亲怀中说,“虽然不愿意与父亲和弟弟分开,不过女人终归要出嫁。”
“我亲爱的妇儿,我不会随随便便让你出嫁的。今天利略元老向我提起婚事,他有一个养子,我听说过他的事,他至少是位有美德的青年。”
“我也听说过。寄住在西庇阿家的外国顾问与他是好友。”阿米利娅脱离父亲的怀抱,并不满意父亲介绍的对象,“他是哑巴的事父亲也听说了吗?”
“他是哑吧?”执政官很意外。
“不是吗?许多人都知道。”
“利略元老从没有向我提起过他的养子有残疾,他对我形容时总把那位青年当作正常人描述。其他人的评价也很好,没听说他有缺陷。”执政官不相信女儿的话,有多年交情的元老不可能给自己介绍位哑巴女婿。
“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位青年,但听熟悉他的人描述过,他相貌英俊,武艺超群,品德高尚。我以为世上真有十全十美的人……他是位优秀的青年,可我也不能与不言不语的人相处一辈子。”阿米利娅说着泪水又饱含在眼眶中。
鲍鲁斯执政官安抚女儿,拭去她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如果那位年轻人真的有残疾,不用你向我诉苦,我也会拒绝这桩婚事。我会去查清他的情况。”
阿米利娅抱住父亲,在父亲怀中哭声更响了……
冬天过去后,修整了一个冬季的迦太基军离开基罗尼亚城。有证据显示罗马军队正在集结,不同于费边,新上任的执政官倾向于好战,罗马民间决战的呼声越发高涨。马戈没有回来,说明向迦太基请求援助的计划失败了,军队只能另做打算。离开过冬的小城,缓慢往南移动。南方城邦由于罗马的接连战败,对罗马的信心开始动摇了,加上之前每场战斗后汉尼拔将俘虏的罗马人与意大利人区别对待,意大利诸城邦的民间舆论已倾向迦太基人,而受费边的避战政策损害最大的也是这些低层的平民,意大利人对罗马的不满日趋加深,已有城邦秘密派来使者,向迦太基示好了。
“喂,这边!这里,这里!”个子矮,但很结实的雇佣兵小声呼喊来自东方的中年人。他怀里紧抱着包袱,神神秘秘。
王重阳左瞧右看,总算看见了呼唤他的家伙,他看清了这个人,顿时涌出股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惊诧感,平时总爱扯开嗓门儿说话的欧卡斯居然也会小声说话了。
王重阳一走近,欧卡斯立刻拉着他奔向营地的无人角落。他四处张望,确定没人看见他们后,以出人意料的低声量说:“第三步兵队的伊尼匹阿斯认识吧?”
“谁呀?第三步兵队有几个叫这名字的。”王重阳琢磨着欧卡斯具体问的是谁,欧卡斯却神秘地笑起来。
“就是最年轻最英俊的那位,你见过的。感觉他怎么样?”欧卡斯边说边展开了被他抱紧的包袱,里边裹着黄金首饰、各色宝石,还有件丝绸衣服。“瞧瞧,瞧瞧!伊尼匹阿斯出手多大方。”欧卡尔啧啧声中流露出无限羡慕,“这些都是送给你女儿的!”
王重阳顿时明白了欧卡斯的来意,假装糊涂说:“他想送我女儿礼物直接给她就行了,为什么要通过你,再转交给我这么麻烦?”
“你傻了!”欧卡斯一激动便控制不了声音,大吼出来,但他下一刻又强行沉住气,继续低声说:“连这也不明白?这是求婚!伊尼匹阿斯向你女儿求婚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他向我女儿求婚了?玉婷同意了?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这件事?”
“要她同意干什么?你是父亲!你同意,这件事就定了!”
欧卡斯着急地跳脚,与这个外国人沟通怎么这么困难!
“她还不知道?这不行,必须问问我女儿的意思。”王重阳直摇头,“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伊尼匹阿斯,如果她有意愿,我们可以安排他俩见面,至于成不成,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我们别瞎操心。”王重阳两手平摊,活像这件事从头到尾与他无关。
“你怎么做人父亲的?一点儿不负责任!”欧卡斯拉住王重阳,大嗓门儿再也控制不住,大喊大叫起来,“你女儿年纪也不小了!做父亲的现在不为她选择丈夫,再过几年她就会变成汉诺的女儿安娜特那样,即使再漂亮也嫁不出去了!”
欧卡斯的唾沫腥子直喷王重阳脸上,口里喷出的气流吹得王重阳胡须颤动。王重阳反吐了一口唾沫,“去去去!说谁的女儿嫁不出去了!我的女儿肯定不愁嫁。一般的凡夫俗子想做我女婿,我还看不上,汉尼拔这样的人我也只能考虑考虑。告诉伊尼匹阿斯,别怪我绝情,我女儿不适合他,找个普通女孩子比较好。另外,如果有其他人请你做媒人,欧卡斯,也这样为我答复他们!”
“我知道!我知道!”欧卡斯不乐意地将珠宝重新包裹好,这个媒人礼他要不到了,“你的女儿的确地位不一般,可她的出身始终是平民,还指望她做王后、贵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