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1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三十四节 去南方的路
王玉婷被告知汉尼拔并不在营地,这让她很失望,但她在数秒钟的失落后立刻恢复了热情。她不顾劝说,决定坐在帐篷里等将军回来,她也好趁这个空闲组织一下说词,要怎么样才能最简单最有说服力地表明自己的观点。不过王玉婷这时才发现她的大脑里是如此空白,什么也没有,一切全是她一时冲动。
帐篷外传来士兵的敬礼声,行礼时身上的装备整齐地发出声响。王玉婷还没见到人,也跟着站起来。她安慰自己,紧张是没必要的,从前见到汉尼拔时从不行礼,今天居然坐立不安了。王玉婷重新坐了回去。
汉尼拔走进帐篷,脱下斗篷交给身边的卫兵,卫兵替他折叠放好。“听说你急着见我?有什么事?”汉尼拔在王玉婷对面坐下。
“我……”王玉婷在吞吞吐吐中组织她要说的话,“听说你不会进攻罗马,是真的吗?”
汉尼拔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动作,他微笑着说:“你怎么认为我不会攻打罗马?”
“很简单。我们接连胜利,罗马就在眼前,但却在这里停止不前了。我们已经驻扎了好多天,你乘胜前进,究竟想干什么?我们杀了罗马人一位执政官,罗马城里现在一片混乱,这是我们的机会!”王玉婷站起来,握紧拳头疾呼,她不知道汉尼拔在犹豫什么。
汉尼拔听了她的质问后选择了沉默。王玉婷内心欣喜,这说明汉尼拔在考虑她的建议,她三言两语就使事情变得有希望了。
“你跟我来。”汉尼拔突然打破沉默站起来,“我带你去看件东西。”汉尼拔率先走了出去。
王玉婷跟上他,她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反驳她的言论。立刻有人牵来两匹马,汉尼拔与她跨上马背,冲出了营地。
“我们快一点,否则天黑前不能赶回军营。”汉尼拔骑着马大喊。
王玉婷心里很纳闷。“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看罗马!”
王玉婷呼惊不小,但她很快认为或许是件有趣的事,期待着那一刻了……
当一座城墙的轮廓开始在林间尽头展现的时候,王玉婷难以相信已经看到罗马城了。他们在山坡顶上勒住缰绳,俯看偏西的太阳映照着的城市。城墙和城内的建筑在斜阳下发着橙色光辉,可以清晰看到城墙内外有小点儿移动着,人们在忙碌。
“这就是罗马。我们在山顶俯看,一切在眼中清清楚楚,她看上去很小,不是吗?”汉尼拔对王玉婷说。
王玉婷自信地回答:“的确很小,一只脚就能把她踩扁,而且她很孤立。你看,四周没有可以保护她的东西,山丘低矮,坡度平缓,流经城市的河流是她的唯一水源,可能城里有井水,但绝对不能负担全城。”
“听起来你很有信心攻下这座城市?”汉尼拔向着她点头,“那么队长,你知道城里的人在干什么吗?”
王玉婷凝聚目光往城里看,但她那偏近视的眼睛始终有些模糊,她使劲眨了眨眼皮,掏出随身挎包里的望远镜,城里的景象一目了然。
城里随处可见各种木制器械,王玉婷大多不认识,可能是守城的工具。它们在靠近城墙的地方随意放着,如同零乱的建筑工地。武装起来的士兵们在这些器械间忙碌着,王玉婷仔细看,发现他们中不少人留着雪白的胡须。
“一群老弱残兵!”王玉婷如此评价。
“在你的眼中的确如此。自从我们打败了孙特尼阿斯,整个罗马城都被动员起来,城里所有成年男子全都穿上了武装。”
“再精锐的老头儿也打不过小伙子的!”王玉婷倔强地回答,尽管她知道罗马军里不全是老头儿。
汉尼拔的目光放回远方,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到这边来!”他移动坐骑,骏马轻跑几步,到了山顶另一端,在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通向城门的一条道路。
王玉婷跟着过去,她看到有车队从南边缓缓驶来。“那是什么?”车队很长,不像是商人的队伍,因为她看到有士兵在护卫。
“来自南方的援助队。”汉尼拔回答,“他们来自南方各个城邦,主要运送粮食,必要时还可以送来军队。罗马并不孤立,她的同盟城邦会在她陷入危机时给予支援。”
“如果我们攻打罗马,反而会被来自南边的军队围困住?”
“围城就是自困。看来你还不笨。”汉尼拔笑着把王玉婷的发型揉了个一团乱。王玉婷因这个突然袭击而生气,她以手指梳理头发,恼怒的是她被取笑了。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
“到南方去。”汉尼拔指向道路的尽头。
王玉婷跟着望向远方,夕阳的光芒从侧面映照入她的眼帘,她从缓缓入城的车队中有了领悟。“我明白了。我们要想打败罗马,首先必须打败他们。我们要孤立罗马,之后才能攻打她!”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争取盟友,与罗马的战争没有几年根本无法结束,如果想在意大利立足,必须需要盟友。罗马的主力军队长年在城外,如果不能消灭他们,攻城同样无用。”
“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到南方去?”
“没错。你不是主张马上攻城的吗?”
“我?……”王玉婷又吞吞吐吐起来……
回到军营时天已经黑尽。王玉婷把坐骑交给养马人,匆匆赶回自己的住处。
帐篷里亮着光,王玉婷一进去就看见里边挤满了人,不仅有骑兵队的人,就连居阿斯的步兵小队也来了。
王玉婷刚想问他们怎么全来了,德尔非带头说:“队和长,你与汉尼拔将军谈得怎么样了?”
“你们全知道了?”王玉婷一眼瞪向父亲,一定是他传出去的。王重阳吹响口哨,若无其事。
“你一定没有如同自己吹的牛皮那样,把汉尼拔说服了,对吧?”王重阳很有信心地问。他敢与人打赌,结果是失败。
“我才刚回来,你怎么知道的?爸爸。”王玉婷真惊讶,父亲的消息什么时候这样灵通了。
“因为石头没开花。”
王重阳的话一出口,帐篷里的人全笑起来。
王玉婷皱紧了眉头。
“最坏的情况该不会是反而被汉尼拔将军说服了吧?”居阿斯端着盛酒的陶碗,向其他人挤眉弄眼。他似乎下了某种赌注,而且下对了。有人摇头叹气,有人忍俊不禁。
王玉婷两手叉在腰间。“我总算明白了!你们这群坏人,你们聚在这里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对吧?”她说着扑向居阿斯,从他手里抢过了酒碗。“我知道你们拿我的事下注了,死性难改,一群赌鬼!以后不许这样,至少不许拿我的事下注!不许取笑我!”
她高举着陶碗,“算了!今天难得聚在一起,我很高兴。我们不醉乌龟!”
“应该是不醉不归吧?”王重阳提醒说。
王玉婷尴尬地发了会儿愣,大声补充说:“谁不喝醉,谁就是乌龟!以后我们去南方发财,就不带上他!”
“你说什么?”身旁的居阿斯发问。
王玉婷忽然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出的东西,嘻笑着回答:“我什么也没说。”吐了吐舌头。
第三十五 拜访(1)
今天罗马城里的市民如同遇上节日般,个个想要欢庆一番。威胁城市的迦太基军队突然转向了南方,这不是值得庆幸的事吗?危机暂时解除了。但他们终究没有庆祝起来,威胁依然存在着。
赵弄潮从进入罗马城时起,认识他的人都礼貌地向他打招呼,不认识他的人在听见别人的介绍后也对他尊敬起来。许多人都听说了他“预言”地震的事,而且地震真的发生了。本来一个简单平凡的故事在众人的流传中添油加醋,成了使人听了啼笑皆非的奇事。赵弄潮为这些事皱眉,虽然他的知名度提高了,尽管他目前也需要这样的声名,但过度的声名大震和传奇化会惹来许多烦恼,首先厌恶他的人的数量也会同样增长,而这类人通常手里握有某种特权,比如说那些占卜官。
当初“预言”地震并不是计划中的事,只是看见那些愚昧的人为自然现象恐惧时,突然想为他们解释原由,内心有展示知识的冲动。这样做真是后患无穷,祭司与占卜官不会再欢迎他去神殿了。好在罗马的祭司和占卜官也是通过选举产生的,最多过几年就会全部换掉,夺回时空舱的所有权也是长期过程,赵弄潮不心急。目前他所希望的是通过现在的名气引出一个人——极可能留在罗马城内的陈志。
在迦太基军营时的情况没有使他仔细询问陈志的故事,如果能听一听,或许能找出寻人的线索。现在可以说毫无头绪,而他又不能公开寻找,只能等着陈志自己出现了。
肩舆停在了一所住宅前,里边的奴隶立刻跑出来迎接客人。这是西庇阿家族在罗马的房产,赵弄潮在罗马停留时就住在这里。
“先生,您回来了?快请进。您先到中庭里休息会儿,吃点儿点心好吗?您回来得太突然,而且普布利乌斯少爷回来时把屋里弄得一团乱,您的房间需要布置。”管家欠着身子尾随着赵弄潮一同进屋。
庭院里的树阴下立刻有人铺上块长方形的毯子,女奴们摆上可以使人斜卧的枕头及靠垫,同时放上了饮料和小吃。赵弄潮走过去,在毯子上坐下。“普布利乌斯回来过?他不是在军队吗?”他问向站立一旁随时听候吩咐的管家。西庇阿家的人不在时,赵弄潮就是主人了,这是代执政官西庇阿给他的贵宾待遇。
管家回答:“前段时间回来了几天,因为听说庄园上的帐目有问题,有奴隶私吞财产,还把两位小主人欺负了,所以向执政官请了假。”
“真的是这样?”赵弄潮很怀疑。
管家尴尬地笑了笑,“先生是聪明人,怎么问这样多余的问题呢?”
赵弄潮明白了,普布利乌斯胆子真大,竟然欺骗执政官,溜回来享乐,假期中不知又和哪些损友吃喝玩乐了。他无意间叹了叹气。普布利乌斯在这个时候仍想着玩乐,想着他在罗马城中的相好,赵弄潮有些失望。
“先生见过利略元老家的养子吗?”
“没见过,我刚回罗马。他怎么了?”赵弄潮喝着饮料,与管家闲聊起来。
“他是普布利乌斯少爷新认识的朋友,黑头发、黑眼睛,很英俊。他不是本地人,因为挽救过利略元老的命,所以元老收他为养子。先生和他看起来像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因此我大胆问问。”
“有这样的人?”管家的话让赵弄潮来了精神。这里不可能再出现与他的人种特征类似的人了,他只想到一个人。“或许我应该去拜访一下。你能替我安排吗?他仍在罗马城里?”
管家点头答应,想了想,“应该还在罗马城里。利略元老与他的收养关系还只是个口头协议,他们似乎没有举行正式仪式,他还不是罗马公民,因此不会被招入军团中。您什么时候想见他?”
“越快越好,你为我安排吧!”
“是,是。”管家连连点头答应。
几名女奴抱着毯子、桌布、窗帘急匆匆赶进一个空房间。她们七手八脚忙着将旧窗帘、旧桌布、旧毯子换掉,这个房间的主人回来了,他今天就要入住。监工在门外催促着她们。
“你们说,他算什么?真把自己当主人了?”铺桌布的黑发女人嘟哝地埋怨着。
“小声点!不怕挨鞭子吗?”同伴提醒她。
但这个女人没有收敛,反而更大喊声地抱怨起来,“他其实就是个客人。客人应该守客人的本分,但他却想管理主人家的事了!就连普布利乌斯少爷什么时候回来,与什么人交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