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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三国之最风流-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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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仲、江禽、陈褒都不是莽撞的人。这要换了程偃听闻此言,第一句话肯定是:“俺现在就去砍了陈牛、原盼!”陈牛、原盼是西乡太平道信徒的头目,最有威望的两个人。许仲三人不然,没有喊打喊杀,因对荀贞一贯的信任,也没有怀疑荀贞的话,震惊过后,三人说道:“吾等知道怎么做了。”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日夜紧盯本乡、本县太平道信众的动静。

挑好人,荀贞回县的路上,令小任:“事涉重大,不能不通知文谦。你去铁官,将此事悄悄地告诉文谦、小夏。江鹄性莽撞,就不要告诉他了。叫文谦和小夏提点精神,盯牢范绳及铁官徒、奴。如果有变,可临机制宜,万事有我给他们兜着。切记,莫要事到临头,心慈手软。”

小任接令而去。

荀贞又令程偃:“你去许县。告诉陈家,就说吾郡可能要生变,请他们且来颍阴,与我家同住。”

……

下完这两道命令,他思前想后,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回到家里,把轻侠们安置下来。他家宅院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大部分安排到了荀衢家住。

忙了一天,帮族中诸家选拣子弟、宾客、奴仆,编练成伍。又把带回来的兵器铠甲一一分下。

晚上,荀彧来找他,说道:“长辈们联名给郡府上书,府君不置可否,看来是不愿捕拿太平道渠帅了。县君接受了吾家与刘氏等族的进言,已开始遣吏排查吾县的太平道首领,并遣吏卒严守门墙。……,另外,刘氏等县中大族听从了吾族的劝告,也在编练子弟、宾客,以防生变了。”

类似荀氏、刘氏这样的大族,诗书传家,知古通今,族中多有见识过人、见微知著的才俊,去年上书天子,请诛张角等的刘陶就是刘家子弟,不是寻常百姓人家能比的。所以,一闻张角谋反,就敏感地嗅到了风声不对,不用别人多说,自会马上着手预备。

他们这样的大族,族人多,宾客、奴仆更多,一着手预备,组织起来的人手就不在少数。像荀氏这样一个稍嫌清贫的宗族,尚能组织起过百人手,刘氏乃宗室之后,也没受党锢,家大业大,粗略估算,少说能组织起来二三百人。

当世的农人半农半兵,每年春秋,豪强大族都会操练宾客、徒附、奴仆。稍一组织,就能初步地形成战斗力。有了他们的闻风而动,这颍阴县又多了些保全的把握。

程偃当晚归来。

荀贞问他:“陈家怎么说?”

“小人没能见到老家长,小陈君叫小人转告荀君,说多谢荀君提醒,奈何‘家长年老,不愿离家’。”

荀贞心知,“陈寔年老,不愿离家”只是个借口。陈家不管怎么说,也是郡中名门,许县冠族,即便知道了黄巾将要生乱,也断然没有抛家弃舍,离开故土,来依附荀家的道理。他想道:“也只能等到黄巾起事后,再遣人接他们来住了。”陈家族人少,家里比荀氏更清贫,也没甚宾客、奴仆,谅来待到那时,等亲眼见到遍地黄巾起后,应该不会再拒绝他的安排了。

……

两天后,在荀贞的协助下,荀家编好了子弟、宾客。

最终编练为伍的人数比最初的数字多出了六十多人,却是文聘也带着奴仆参与了其中。与荀氏共住一里的胡、邓两姓也将本族里能上阵的子弟、门客尽数抽选出来,也交给了荀家,情愿受其统一指挥。

文聘现在荀贞家住,是荀衢的弟子,也算半个荀家人了。他不但参与进了荀家的编练为伍,还派了一人赶回南阳去通知家族。

至于胡、邓二姓,荀氏在县里有高名,他两家对荀氏的信任就好比许仲、江禽、陈褒对荀贞的信任。三姓同住一里,这么大的动静瞒不住他两姓。一打听,说是为防备贼人生乱。他们虽不知底细,不知这“贼人”是谁,却也当即就愿出人出力,以保家族安全。

—。文。—多一个人多一分力,荀家自不会拒绝。

—。人。—三姓合一,得到了近两百人。

—。书。—有了兵马,不能没有首领。

—。屋。—荀绲在和荀家的长辈、胡邓两姓商量过后,决定把这些人交给荀衢来带领。

荀衢三四十岁,正当壮年,本人又擅击剑骑射,通武事,且他这一脉在荀氏族中的威望又仅次荀淑一脉,实为最佳人选。

至于副手,选了荀贞、荀彧。

荀彧是代表荀绲。荀贞则纯是因他个人的能力了。

荀家子弟里,有过战阵经验的唯荀贞一人。郡人称他是“乳虎”,乳虎二字岂浪得虚名?他当年在繁阳亭越境击贼,一战斩获凶寇上百,县中无人不知。任北部督邮,深入虎穴,手刃沈驯,满郡俱惊。在和他交好的族人的眼里,比如荀成,甚至认为他比荀衢更适合统带这支队伍。

尽管只是个副手,但对荀贞来说也是一个意外之喜。他一直以来,计算的都只是西乡的手下,如今当上了“荀家军”的副手,也就是说,这近两百人也要听从他的命令了。如此一来,加上本族、外姓,他麾下的人马已至五百余人。

为宗族安危,也是为保全性命,他在接到任命的当天起,就全心全力地投入了这支队伍的操练中。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结合从西乡调来的五十个轻侠,每天,他不操练别的,只练射术、矛阵。因怕大规模的练兵会引起太平道的注意和县人的不安,这所有的操练都是在里中完成的。

每隔一天,西乡、阳翟就有情报送来,尽是有关太平道信徒动静的。从这些情报中可以看出,太平道的信徒明显有异往日,串连不断。波才、波连、刘邓一直没有消息。面对这些异动,太守府似乎毫不知情,没有任何作为。

……

紧锣旗鼓里,正月毕,二月来。

阴沉了多日的天气,终于下起了雪。

二月初三,荀贞在冒雪操练了一天“荀家军”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吃了点饭就倒头睡下了。夜渐深沉,里中的灯火相继熄灭,陷入了黑暗悄寂。朦胧的月下,夜雪绵绵,一个身影攀墙爬壁,摸到了他家门外。

第六章 何为乳虎

夜雪绵绵,越下越密。

荀贞酣然睡中,蓦然惊醒。

他睁开眼,适应着室内的阴幽,侧耳倾听,前院有人在叫:“好贼子!”随着叫声,传来兵器撞击的声响。一人“哎哟”痛呼,旋即叫道:“贼子剑利,不要硬拼。”又有人高叫:“我去后院护住荀君。”叫喊声、痛呼声、兵器碰撞声,嘈杂纷乱,划破了寂静的雪夜。

“怎么了?”他妻子陈少君也醒了,紧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许是遭了?”荀贞掀开被褥,从床上跳下,地面冰凉,令他睡意尽消,精神陡振,笑着安慰小妻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蟊贼,不开眼,偷到咱家来了。不知前院住了十几个力能搏虎的勇士么?”他从西乡带来的那五十个轻侠,分到荀衢家了三十多个,余下的都住在前院。

安慰了妻子两句,叫她待在床榻上,不要出去,他披衣取剑,穿上鞋,也没裹帻巾,散着头发,推门而出。夜空明月,雪花纷扬,凉寒扑面,阶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黑色的屋顶,院中的大树,青石板的地面上全都银装素裹。雪面反射月光,整个后院清冷明亮。

他踩着积雪,下了台阶,往前院去。走没两步,后院的门被撞开,冲进来两人。

“荀君!”

来的是小任和一个轻侠。他两人衣冠不整,提着环刀,像是匆忙而起的。

“前院怎么了?”

“有贼人潜入。”

“几个人?”

“一个。”

“一个?”

荀贞微微蹙眉。住在前院的十几个轻侠皆为勇武之士,听动静,他们都起来了,十几个人居然拿不下一个贼子?而且好像还有人负伤。这贼子哪儿来的?也太厉害了。

小任说道:“今夜阿偃值勤,贼子是他发现的。”

荀贞脚不停步,与他二人一块儿出了院门,来到前院。

前院乱成一片。十数人围着一个黑衣人,前趋后退,刀来剑往,正在殊死格斗。黑衣人用的是一柄短剑,围攻他的这些人有使用环首刀的,有用长剑的,两三人手里的刀剑只剩了半截,大概是被黑衣人利剑劈断的,大多和小任一样,衣冠不整,有赤足的,有随便穿件短衣的,有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犊鼻裤的。地上散落着两三个剑头、刀头。

还有两人坐在墙下,兵器丢在一边,一个捂着腿,一个捂着胸口,衣上血迹斑斑。

这两人里,其中一个正是程偃。

荀贞往格斗场上扫了一眼,快步至程偃身边,蹲下身,看他的伤口。

程偃伤在胸口,他指了指前院院门附近,说道:“我巡夜到那儿,撞上这贼子偷偷摸摸地从墙上翻下。”

荀贞以兵法部勒宾客部众,只要他住的地方或宾客们聚住之处,每天晚上都有人警备巡夜。今夜恰好轮到程偃值班。他检查程偃的伤口,伤在右胸,幸好程偃粗壮,没有伤到要害。另一个轻侠伤在大腿外侧,血流了一地。他令小任:“快去找疡医来!”疡医,外科医生。

他提剑把衣服划开,撕下布条,给他两人裹住伤口,再看向场中。

他本以为是来了小贼,以今观之,却竟不似小贼了。在十几个以骁勇出名的西乡轻侠的围攻下仍能进退自如,有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贼?

院里格斗的声音很大,惊动了里中族人。

小任出去后不久,陆续有拿刀执棒,举着火把的族人拥来。

这些天,荀氏族人个个“枕戈待旦”,警惕性极高,所以荀贞家一有变故,他们即及时赶来。

住在荀衢家的那三十几个轻侠也奔了过来。荀衢散发提剑,一马当先,由荀祈、荀攸簇拥着,走在轻侠们的前边,分开围在荀贞家门外、门内的族人,他跨步入院,立在格斗场外,听着荀贞给他说“程偃夜巡遇贼”,静观片刻,突然大喝一声:“闪开!”

场上的轻侠跳跃闪开。他举起长剑,奋力投向场中。

此时,那黑衣人恰好背对院门,闻他大喝,见轻侠闪开,心知不好,奈何背对,不知底情,刚转过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长剑已至身前,穿肩而过。荀衢这一掷力气极大,剑穿过黑衣人的肩膀,去势不减,又带着这黑衣人踉踉跄跄地往前趔趄了几步,将之钉在树上。

围观的荀氏族人、轻侠们异口同声,高呼喝彩:“好击剑!”

荀衢教训荀贞:“汝少年从我学剑,至今十载。今夜用武之时,怎能袖手旁观?”

他这是不了解情况。有程偃他们这些轻侠在,荀贞就是想上场也不容易。荀攸笑道:“贞之门下勇士众多,不需亲自上阵。”问荀贞,“此何人也?如此悍勇!”

荀贞摇头,说道:“我也不知。”近前两步,问这黑衣人,“足下勇武非凡,百人敌也,绝非梁上君子。请问足下何人?夜半潜入我家,是为何事?”

黑衣人闭着眼,倚树而坐,任夜雪飘落衣上,不答理荀贞。

荀贞又说道:“我知像足下这样的壮士,多视死如归,是不怕死的。可如今你负伤被擒,落在我手,生死就不由你了。你若肯实言相告,我或许会给你一个痛快。你若执意不言,我这里也有专精刑讯的好手。须知,三木之下,求死不能。”

不怕死的人多,受得了拷掠毒治的人少。也许是荀贞的这个威胁起了作用,黑衣人开目说道:“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我今夜潜入你家……。”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创严重,失血过多,他面色惨白,声音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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