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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三国之最风流-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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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投效,说明了荀贞的威德服人。

陈寔听罢,若有所思。华歆、邴原、管宁叹道:“我们也看出了贞之的不凡,知道他非比常人,但是却没有阿群看得这样透彻!”

陈寔颔首,说道:“若真如阿群所言,荀贞之可称君子人杰。”

陈群离席,伏地跪拜,说道:“群有一请,斗胆言之,请祖、父恕罪。”

“什么?”

“我闻贞之尚未婚娶,而群之从姐年正及笄。群以为,以贞之才,足为群从姐良配。从姐的婚嫁本非群该言之,斗胆言之,请祖、父恕罪。”陈群再拜请罪。

——

1,范滂。

苏轼年少时,其母程氏教他《后汉书·范滂传》。苏轼问他母亲:“我如果是范滂,母亲肯让我去赴死么?”他的母亲回答说道:“你若能为范滂,我就不能如范滂的母亲么?”千秋万载之下,两汉士子的风骨还在磨砺着后世之人。“孰谓公死?凛凛如生”。

2,陈寔的经历和陈氏多出长寿。

陈寔的经历引自《后汉书·陈寔传》,他整体的经历就是如此,不过史书中只有寥寥数语,对县吏杨某为何在他从太学后归来后只因一个“怀疑”就逮捕他,以及为何他在任郡督邮后又任西门亭长等等都没有说明原因,书中所言,多为揣测。

“陈寔的祖、父皆高龄”之言也是史无记载,小说家言而已。不过,陈家的确多长寿,陈寔享年八十四,他的儿子陈纪享年七十一。陈群卒在237年,有说他是生在165年,如此则享年七十二岁。人生七十古来稀,祖孙三代都是高寿。

3,阿翁。

对祖父的称呼有很多,祖父、太公、太父、大父、王父、公、阿翁等等。

《世说新语》里记载了一个和祖、父、孙三代间的趣事。张凭的祖父张镇有一次对张凭的父亲说:“我不如汝。”凭父未解所以。张镇说:“汝有佳儿”。张凭当时才几岁,听了后很不高兴,敛手说道:“阿翁讵宜以子戏父?”——“爷爷,你怎么能拿我来调戏我的父亲”?张镇的这个玩笑合适与否姑且不言,但从张凭的表现倒是可以看出张镇的话也许说得不错。

第七十六章 演武荐贤(上)

嫁人是件大事,尤其是对像陈氏、荀氏这样的士族来说。一个弄不好,若所嫁非人,贻人话柄、被人嘲笑都是小事儿,往严重里说,说不定还会使整个家族的清名受污。名望乃一个家族的立世之基,若族名受污,那整个家族也就完了。陈群年纪小,嫁姐之事本也非他所宜言。所以,他虽提出了这个建议,但最终陈寔、陈纪是否会同意,却还是未知之数。

当夜堂上,陈寔不置可否,只在陈群、华歆等人退下后,对陈纪说道:“元方,你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多留意一下荀贞,打听打听他的为人处世。”陈纪应诺。

……

陈群与荀贞只一面之见,便因“奇”其为人行事而起意嫁姐,欲结为姻亲。此事听来似乎莽撞,其实并不奇怪。

桓帝年间,名臣李固因得罪梁冀,死在狱中,祸及诸子,二子受害,唯幼子李燮被门生带走藏匿,亡命徐州,变姓名为酒家佣。李燮时年十三,受学读书,酒店主“异”之,“意非恒人”,遂以女妻之。一个低微的帮佣却能被店主看中,为何?还不就是因为他受学读书这件事得到了店主的“异”之么?况荀贞虽为旁支,亦荀氏出身,官职虽低,如今也是有秩百石。细察其为人行事,确也有异乎常人之处。有出身、有异乎常人之处,能得陈群高看亦不足奇。

陈群的心思、陈寔的想法都是陈家的事儿,在他们未做出最终的决定之前,荀贞自不会知晓。在送走了太守,和高素、冯巩诸人大醉了一场后,他重又投入了日常的工作之中。

县里边早就派人来给他通过气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今春郡内有两件大事,一件是行春,一件是“假种食”。如今本乡的行春已毕,剩下的就是假种食了。准备借给乡民的粮食在阴修走后的第三天送来了乡中。

近代以来,帝国境内天灾人祸不断,只从今天子即位至今,十三四年里就已发生了十数次的地震、疫疾、洪灾、蝗灾,羌人又年年犯边,并且州郡各地百姓起事不断,大厦将倾,内外交困,风雨飘摇,朝廷早已是捉襟见肘,府库空虚。当年桓帝朝时,陈蕃就曾说过:“当今之世,有三空之厄”。何谓三空?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况乎今日?大前年,天子下诏,明码标价、西园卖官,固有其贪婪敛财之因,却也不能排除有府库空虚之故。

颍川郡地处内陆,较之边疆、沿海和民乱不已的南方诸郡还算是好一点,去年也还不错,碰上了个好年景,称得上风调雨顺,饶是如此,郡中府库里的余粮也是不多。而且,郡守虽有财权,但除了规定拨给郡府使用的之外,其余的一般不得擅自使用,赈民恤贫是需要上报的,在得到了朝廷的允许之后才能做。阴修请示过朝廷了,朝中也很支持他的善政,可府库里就那么多粮食,总不能全部拿出来,若再遇上灾年怎么办?只能拿出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再分给十七个县,再由各县分给治下各乡。一个郡,几十个乡,一个乡能分到多少?寥寥无几。

押粮之人是县廷仓曹的一个佐史,总共带来了十车粮。荀贞亲自接待了他,办交接手续的是时尚。办完后,这个佐史笑道:“其他几个乡都是八车粮,唯有君乡是十车粮。下吏的上官,本曹的曹椽说了,本县诸乡中,君乡的民口最多,八车粮肯定不够,故送了十车来。”

县廷诸曹中,仓曹是主收民租的。在分粮这种大事上,仓曹是没有权力的,只有县令才能说了算。这个佐史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讨好荀贞罢了。荀贞从袖中摸出点钱,递给他,笑道:“辛苦足下了。”这个佐史执意不收,等时尚指挥人把粮卸下,笑吟吟的作揖道别。

荀贞把他送走,对时尚说道:“明德,你是乡佐,假种食这事儿该由你来办。咱们乡有民两千余户,人口上万,粮只有十车,该给谁,不该给谁,你心里要有数。定一个章程出来,凡大姓、大族、家有余粮者,一概不得假贷,要确保把粮借给真正需要的贫户手上。”

赈恤百姓分为两类,一为赈,无偿给予;二为贷,即假贷,贷给的粮要全部或部分偿还。“假种食”,假即假贷,是借给百姓的,待到来年收成后,还是要还的。虽然要还,但这回“假种食”的条件很优惠,阴修办得很不错,不需要全部偿还,只需要还一半即可。这样,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大户和乡吏勾结,上下其手,把本该借给贫民的粮弄到他们的手里去,一斗粮入手,来年还半斗,赚得半斗。——在往年假种食时,此类事情常有发生。

时尚应道:“是。”

时当初春,已经到了二月时分,官寺外路边的杨、桐树抽出了嫩叶,摇曳风中,鲜绿可爱,映衬得路边的官寺也明亮了几分。

荀贞青帻黑衣,手按佩剑,立在春光之下,下午的阳光温暖宜人。

他望着那粮车在官道上渐行渐远,终至消失不见,回转目光,扫了一眼恭立身后的诸多乡吏,复又对时尚说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今天下不靖,四海之内灾患丛生。十余年间,我郡连遭两次大疫,民不聊生,郡县残敝。你是本乡人,当知本乡事,只咱们一个乡,这些年里就因疾疫、因无粮,死了多少人?郡将阴公莅任本郡,下车伊始,就上书朝廷,请假种食。天子爱民,因而允之。这些粮,都是郡中给的,是天子、阴公的一片爱民之心。……,明德,乡中诸吏,若有敢当硕鼠、贪公肥私、以此牟利者,你即刻禀我。我上报郡县,斩之。”

郡守因有将兵之权,故又被称为郡将。荀贞特地以此来称呼阴修,是为震慑诸吏,以免真有勾结大户,肥私牟利之事发生。时尚凛然应诺,诸乡吏噤若寒蝉。有人叫苦似的想道:“你刚任职本乡就灭了第三氏全族。便有天大的胆子,我等也不敢在你的手下徇私牟利啊!”

荀贞这番话是肺腑之言,和他以前的那些“做戏”不同。

以往他在繁阳亭时,也做过抚恤孤寡、给敬老里买桑等等诸事,但那些事,更多的是为了市恩于民,是为了能得百姓效死,是为了能“聚众保命”。

而今,他经过努力,手下已有了百十个受操练的里民,几十个投效的轻侠,还得了乐进效命,并与文聘交好,算是已略有班底,“保命”虽还是头等要事,但已不如以前那么急了。

既然不急,他就有心思去想别的事儿了。事实上,从去年底起,他的思想就开始在转变了。在继续聚众之余,他也开始关注民生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眼见乡中贫户生活如此之困苦,而乡中大户、大姓、富户却尽皆奢侈、无不鲜衣怒马,他不是无情之人,又怎会不为此嗟叹天地不仁?

他以前就想过,老百姓生活这么艰难,衣不能取暖,食不能饱腹,又疫病、灾害频发,朝不保夕,又怎会不起来造反?反正是个死,怎么死不是死?正如民谣所歌:“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与其成道边饿殍,不如造反而死。

把自己代入到那些贫户的身上,换了是他,他也会起来造反。一方面,他理解黄巾为何起事。另一方面,他又不能参与其中。黄巾必败。参与其中,自寻死路。

说来好笑,近日以来,不知为何他总会想起前世上学时学过的一句话:“人都是有阶级性的,每个阶级都是有阶级利益的”。原话他记不清了,因上学时他并无感受。可现在他有感受了,有感触了。他是“荀家子”,他是“士族”。士族可以爱民,但士族和黔首百姓却绝不是一个阶级的。有时夜深难眠,他也常辗转自嘲:“我这算是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了吧?”可是,他智不过中人,力不能伏虎,又非在朝的公卿大臣,更非天子。他,又能怎么办呢?纵有不安,纵然内疚,也只有尽力帮助百姓罢了。最重要的,是要先努力保住性命才行。如此而已。

他的这些心思,他的矛盾,他的不安,时尚和乡吏们当然不会不知道。时尚与乡吏们看到的、听到的,只有他的疾言厉色。把这事儿吩咐过后,他就彻底放手,完全交给了时尚去办。

转过身回到后院,他召来小夏、小任:“假种食之事,我悉数交给了明德去办。明德虽是本乡人,但他原为里监门,初任乡佐,威尚未立。那些乡吏都是积年胥吏,也许会欺瞒他。你们两个人,帮我盯着点。”小夏、小任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说道:“小人等明白。”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荀君敬请放心。”表面上看,荀贞是让他们盯乡吏,实则是让他们把时尚也一块儿盯住了。毕竟荀贞与时尚相交尚浅,未知其为人。时尚家里也很穷,要不然他也不会去干里监门这个贱役,十大车粮食摆在面前,荀贞又放权不管了,他会不会心生贪念?这需要观察。这也正是荀贞放权的一个主要原因,借此机会,观察一下这个人,看看是否值得信用。

——他放权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很忙。

自灭第三氏后,又经“春秋断狱”两事,他在乡里的威望已经远远超过了乡父老宣博,每天都有老百姓跑来找他。不止打官司的找他,丢了东西本该去找亭长的也来找他,丢个鸡、丢个狗的也都跑来。又或者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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