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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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杰凝重地摇摇头道:“令师兄遭人用手法暗算制住穴道,那手法十分歹毒,能伤及人的脑部。兄弟虽然替他解了穴,仍须经过适当的疗治,才能使他恢复正常,黄兄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黄先青一愕道:“夏侯兄懂得疗治手法吗?”
夏侯杰道:“兄弟略知一二,却未曾试过!”
黄先青急道:“那就请夏侯兄快点施救……”
夏侯杰摇头道:“现在不行,尚有三位令师兄被困在室内,必须先把他们救出来,这种制穴手法歹毒异常,如果超过半个时辰,必死无疑。从令大师兄的情形看来,那时限已经很接近了!”
黄先青闻言大急,又想朝静室间去,可是那室门闭上了,他恐怕又犯了刚才的错误,临门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夏侯杰走过来道:“黄兄请退一步,让兄弟来吧!”
室中的女子接口道:“好了!除了夏侯杰之外,其余的人都退到五丈之后去,否则我就先宰了这三个杂毛道士!”
夏侯杰回头朝他们做了眼色,示意大家退后。
黄先青却怒声道:“不行!这是武当的地方,怎能容人如此放肆,你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不敢出来见人……”
室中的女儿沉声道:“你想见吗?”
黄先青大叫道:“不错,我要好好地教训你一下!”
室中的人冷冷地道:“很好!我就让你见见,不过我警告你一句,我有个外号叫‘勾魂生死判’,除去我指定的人外,任何人见了我的面,就没有生路了!”
黄先青怒喝道:“胡说,我就不相信……”
梅铁风也跟着叫道:“老婆子也不信邪,非得看看你是何方妖魔鬼怪,能把老婆子的魂也勾了去!”
她口中说着话,动作箭也似地射了过去,可是她的身形刚挨近门前,立刻又弹退了回来。
夏侯杰本想拉住她的,见她又退后了,遂停止动作,梅铁风退出丈许后,探剑指着门叫道:“滚出门来!”
室中的女子也叫道:“你滚进来!”
语声方毕。那扇木门忽然轰的一声,自动向前倒下,门桩上有着一处明显的断痕,原来梅铁风在一进一退之际,已经表现了她剑法精深的造诣。
谁都没有注意到她何时出手用剑削断了门桩,同时也暗蓄劲力,使那扇门在片刻之后才向外倒下。
这一来室中的情形都一清二楚了,东门一方躺在云床上,一动都不动,生死未卜。
地上平躺着三个执剑的道装全真,正是黄先青的另外三位师兄,看样子也都被制住了穴道。
一个女子当门而立,手中执着一柄青色长剑,身材高大,面目狰狞,半边脸是黑的,半面脸是白的;齐鼻子中间划然分明,浓眉大眼,白脸那一边还算清秀,黑脸的那一边简直如同鬼魅,由于研娉各半,看不出年纪大小。
众人乍见这副形貌,都吓了一跳,最后还是梅铁风笑了起来道:“怪不得你的外号叫做‘勾魂生死判’,看你的脸半黑半白,再装上胡子,就跟城陛庙里的判官完全一样。”
那女子手挺长剑,慢慢地走了出来道:“老太婆,你刚才那手快剑使得高明,你的见解尤其高明,我的外号就是根据你们中原庙中的判官而取的,因此你也该知道见到我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梅铁风哈哈大笑道:“老婆子在六七岁时,就经常在庙里扯着那土偶的胡子玩,结果无病无痛,一直活到这么大的岁数,还能被你的鬼话吓倒了!”
夏侯杰听这女子说“你们中原”四个字,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你是西域来的?”
那女子点点头。夏侯杰又问道:“你是魔心圣教中的人?”
女子哈哈大笑道:“不错!我乃是魔心圣教赫连教主治下掌刑祭司赵景霞!”
夏侯杰心中又是一动道:“赵景云是你的什么人?”
那女子双眼一瞪道:“是我教中百死莫赎的叛徒,我这次到中原来,就是为了擒她回去以正教规!”
夏侯杰顿了一顿才道:“你们教中的私事我管不着,可是你不该侵入武当私地,伤害中原武林同道……”
赵景霞冷冷地道:“我要带走东门一方,他们竟敢出手阻拦,我没有当场杀死他们已经很客气了!”
夏侯杰也怒声道:“你用的那种手法,比当场杀人更可恶,堂堂中原,岂可容你如此胡作非为!”
赵景霞冷笑一声道:“你能解开我魔心圣教中的独门手法,可见你与赵景云的关系一定非常密切,你是她的什么人?她的儿子?还是她的面首……”
夏侯杰愤然喝骂道:“放屁!你简直满口胡说!”
赵景霞却毫不在乎地道:“以你的年纪,只能做她的儿子。可是她生性淫贱,也许看你长得漂亮,将你收为面目,只有这两种可能,她才会拼命偷来魔心圣剑来送给你,你究竟是两种人里面的哪一种!”
夏侯杰气得浑身发抖,愤然一声,抽出腰间情剑,厉声喝道:“混帐东西,我绝不饶你!”
赵景霞忽地在腰间取出一块银牌,高擎在手中喝道:“夏候杰!你胆敢对本教至尊神牌放肆……”
那牌不过手掌大小,耀眼生光,刺得夏侯杰的双目十分难受,他连忙用手遮住眼睛道:“这是什么东西?”
赵景霞沉声道:“赵景云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是本教最高的令符,牌至之处,如同教主亲临,凡是本教弟子见牌应该跪倒,听候制裁,你还不跪下。”
夏侯杰傲然道:“我可不是你们教中的人!”
赵景霞厉声道:“你学了本教的武功,拿去本教的神剑,就是教中的一份子。不管你与赵景云是什么关系,都应该跪下来接受命令。”
夏侯杰已经渐渐习惯了牌上刺目的强光,放下手道:“赵仙子授技赠剑,是为了叫我用来从事正途,并没有要我入教,因此我不必对你这块牌子屈膝。”
赵景霞沉声道:“你若是承认投身教下,还有一分生机;现在你竟然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梅铁风仗剑挺进,喝道:“妖魔鬼怪,满口胡说八道。老婆子先劈了你这块牌子,再慢慢收拾你!”
人随剑进,刀如旋风,梅铁风的身子刚逼近她丈许之处,赵景霞手中银牌一探道:“老太婆!你找死了!”
牌上银光更烈,梅铁风只觉得双目如受针刺,连忙闭上眼睛,身形为之一顿。赵景霞青剑微探,反向梅铁风刺去。
梅杏雨、风无向与黄先青三支长剑都同时攻上,一则为了抢救梅铁风,一则也是想将赵景霞毙于剑下!
赵景霞冷笑一声,银牌再扬,强光将三个人的眼睛都照,花了,三人同时掩月退步。
赵景霞的剑仍是继续刺向梅铁风,眼看即将及体,夏侯杰情剑乍发,当的一声,将她的剑拨开。
赵景霞立刻怒声道:“夏侯杰!你真的不要命了,竟敢对至尊神牌动手……”
说时又举起银牌,夏侯杰知道这银牌有炫目之效,便先作了准备,闭上眼睛,举剑向银牌撩去!
赵景云似乎没想到这一着,深恐银牌为剑锋所毁,连忙退后一步闪开道:“夏侯杰!你不要仗着神剑锋利,除非你永远不睁开眼睛,我就佩服你!”
夏侯杰忽觉有刀刃的寒气砭体而来,他连忙挥剑推出去,当的一声,两剑又互接一招。可是他心中却开始担忧了,若是闭上眼睛,他绝对无法与人动手,睁开眼睛,又受不了银牌上的强光,何况他还要照顾别人不受暗袭。
他大声叫道:“大家退后,离得远一点!”
赵景霞叫道:“谁想走?一个都不准逃!”
接着当的一声,不知道谁又跟她接了一招,梅铁风究竟经验丰富,大声叫道:“大家过来,背对着背,围成一圈,每人管自己前面,就不怕她暗算了!”
大家都认为这个办法不错,飞快地集中起来因成一圈,由于赵景霞将银牌垂下来了,他们又可以睁眼了!
但见赵景霞站在夏侯杰前面冷冷地道:“这个方法就可挡得住我了?你们难道一直闭着眼睛?”
夏侯杰沉声道:“用不着,当你正对着哪一个时,那个人闭上眼,其余各人仍可以监视你的行动,叫破你的攻势,我相信你还没有办法能奈何我们!”
赵景霞冷冷地道:“叫破我的攻势,却不见得能叫出我出剑招的变化,你们还是一筹莫展!”
夏侯杰朗声道:“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的剑招变化瞒不过我,我只须提醒大家注意的地方,大家都是剑中高手,自然懂得如何应付的!”
赵景霞似乎一怔,她的武功与赵景云出于一辙,可能还不如赵景云。夏侯杰既得赵景云的传授,对于她的剑招变化自然十分清楚,这个办法的确难住她了,沉思片刻后,她才冷笑道:“那我就去对付你。”
夏侯杰闭上眼睛哈哈一笑道:“我更不在乎,只要有人告诉你出招的方向,我不用眼睛也可以看透你,而且我手中的利剑更可以趁机反攻,吃亏的反而是你!”
赵景霞哈哈一笑,挺剑前刺,梅杏雨最为关心,立刻出声点明道:“右胸上,近期门……”
赵景霞眼中闪出恶毒的光彩,剑锋急转,迅速往夏侯杰的左边削去,梅杏雨想要改口通知,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剑锋已经触及夏侯杰的衣衫,而夏侯杰的反应似乎只对右边作所准备,她一急之下,忍不住就要出手抢救。
当然以时间而言,她抢救也太迟了。
因为她与赵景霞之间还有着段距离,先后远近,她都无法阻止赵景霞的剑势。可是她依然出了手,剑尖直攻赵景霞的右心。
她是想借这一招杀手,逼使赵景霞撤招自保,万一赵景霞不理,至少也可以杀伤她,替夏侯杰报仇。
谁知她的剑才递出去,赵景霞的身子已象石块似的斜拉过来,直对着她的剑尖,咳的一声,锋刃刺入肩头,赵景霞痛啸一声,劈手削出一片青光!
梅杏雨没防到对方出招如此,受创之后,还能负痛反攻,她收剑挡架已是不可能了。再者她的眼睛也受到银牌上强光的刺射,又涨又痛,万般无奈中只好放手弃剑,身形猛向后仰,硬以铁板桥的姿势避过那片青光!
这是最危急的闪避法,假如对方趁势再进,她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了,因为由铁板桥转成别的架式,必须有一段充裕的时间。面对着赵景霞这种高手,那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她也不作多余的努力,干脆闭目认命了!
出乎意料的是赵景霞并未继续向他进招,反而退了开去,手按着左腰,状似不胜痛楚!
同时她那块刺人眼睛的银牌也脱手丢在地上,因此梅杏雨恢复直立后,目睹这种情景。简直无法相信。
赵景霞的肩头在滴血,那是她剑刺的结果,可是赵景霞对着肩上的伤势并不理会,而且连银牌都丢了,为的是要用那双手去按住腰眼,足证明她的腰上受了重伤!是谁使她受了伤呢?
梅杏雨无暇去考虑这个问题,她最关心的是夏侯杰,可是当她移目去看夏侯杰时,却更为震惊了。夏侯杰昂然屹立,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
赵景霞转变剑势方向时,已经触及他的衣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