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蝙蝠记-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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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慕容怜卿微微摇头,正要说话,只听棋盘间轻微一响,一响之下,她的眼睛蓦然闪现出一丝光芒。
喀嚓!
这一声细微的响动,如同是信号般,棋盘间瞬时像是刮起了狂风骤雨,惊雷闪电在其中交击,黑白两道雷电互击下,如同两条腾龙般升腾而起,蓦然咆哮一声,瞬间消失。
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就如同是处于两方阵营的星辰在相撞中化作了尘埃,成为了最为纯粹的齑粉……
原随云,宋缺两人虽不是刀剑辉映,天地交锋,然而在两位武道大宗师眼里,这一局棋却无异于真实的较量,整个星罗密布的棋盘化作了修罗沙场,劲气透过指间,早就融入了棋子里。
原随云绵绵不尽的明玉劲力,玄奥晦涩的先天五行之力,宋缺无坚不摧的刀气,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互相争持。
在两人相互争持时,各自催动劲力,两方之间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平衡,这种平衡谁也难以率先打破,黑白棋子这才能维持形体没有崩溃,或者话,以宋缺刀气之利,原随云融合了先天五行与明玉妙诀于一炉的真力,莫说这青石打磨成的棋子,就算是上好的精铁也要粉碎开来。
等宋缺离去时,棋盘上的平衡立时被打破,无坚不摧的劲力肆无忌惮的宣泄出来,登时将棋盘上所有棋子化作了齑粉,之所以棋盘没有一丝损伤,不是因为不能破坏,只不过无论是宋缺,还是原随云,对于劲力的把握都达到了妙若毫巅,超凡入圣的层次,就算是在争斗中,也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真力,自然不会损害到棋盘。
忽然,一阵清风吹进了亭轩!
第九卷 唯我无极,踏破虚空
第二十四回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下)
风势轻柔,不断的在亭轩内打着旋儿,棋盘上浑浊的粉末纷纷被激扬而起,簌簌飘飞!
慕容怜卿眼中光芒闪烁!
当棋盘上的齑粉被拂去的时候,正中央位置,一枚完整无缺的棋子豁然显现在慕容怜卿眼前。
一枚黑子!
慕容怜卿看着这枚圆润光洁的黑棋,只觉得这枚棋子竟闪耀着难以逼视的锋芒,如同一柄神兵利剑,横亘在星河宇宙之间。
她豁然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深深的凝住在原随云身上。
“……原来这一局还是帝尊技高一筹,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就算是面对名震天下数十年的天刀宋缺,依然是压了一头,武林第一神话终究没有人能打破!”
慕容怜卿眼神极其复杂,心中思绪澎湃,既觉得涌起一种难以言语的骄傲,又有一道无形却如山岳凝重的压力堵在心间。
原随云悠悠站起身来,长长的黑袍垂泄下来,宛如星河倒泄,他的脸色平静而自然,即使没有只字片语,却总有一种雍容浩瀚,大气磅礴的威严。
袖袍一扬,宛如飞星!
宽大的袍袖松松垮垮的垂泄下来,只在棋盘上轻轻一拂,当袍袖移开时,整个青石打磨的棋盘已经是光滑如镜,那枚黑子随着这一拂之力,已然化作了尘埃,随风而去。“流云飞袖!”
慕容怜卿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弹指神通,流云飞袖乃是原随云当年最为常用的绝学,对于这两门绝技,慕容怜卿也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随意一拂,一指之力,就拥有莫大的威能。只是却无法做到像原随云这般挥洒如意,从从容容。一拂之间,明明拥有着摧金断玉的力量,看起来却是轻飘飘的,不带丝毫烟火气息。
近十年来,原随云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是出手了,也是电光火石之间就决定了胜负,根本用不着流云飞袖这门绝技。方才虽是短短一瞬,白驹过隙。但慕容怜卿心底印证下,已觉得获益匪浅。
两人一前一后踏出亭轩。原随云身形忽然凝住,转过身来看着慕容怜卿。沉吟道:“慕容,你且留下,替本座招待客人。”话音犹在耳畔,簌簌风雪下,人却已消失不见。
慕容怜卿摇摇头。原随云轻功冠绝当世,无人能及。虽然这种速度实在是骇人到了极点,她却也并不觉得惊奇,心中却疑惑着,原随云口中地客人是谁?
她并没有疑惑多久,一名仆役打扮的灰衣中年汉子快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施礼禀报道:“独孤阀独孤凤小姐与多情公子侯希白,还有天策府的徐仲先生联袂前来拜访,请慕容小姐定夺。”
慕容怜卿峨眉微挑,心中冷笑着:“这些人终究是忍不住了,上门试探来了。”原随云本就没有刻意隐瞒身份。独孤阀。李阀的人找上门来,她也并不觉得奇怪。
“请他们进来。带到客厅奉茶!”慕容怜卿挥了挥手,随口淡淡吩咐道:“着明空来招待她们,本座没空去配他们瞎扯!”转身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原随云虽然吩咐了她来应付这些上门者,但具体谁来招呼却没说。
“武小姐不在山庄内!”那灰衣中年仆役声音平淡,依旧恭恭敬敬的说。
“嗯?不在山庄内,那去了哪里?”慕容怜卿眉头微皱,止住了身形,武明空乃是原随云亲传弟子,身份极尊,她若是想要去哪里,这些仆役自然是没资格过问,所以慕容怜卿这句话以其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根本没指望着中年灰衣仆役回答。
灰衣仆役也没有令他失望,简单明了至极:“不知!”
“既然如此,便由本座亲自去招呼他们吧!”慕容怜卿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我也早想知道,独孤凤,侯希白这些十年前最杰出的青年一代好手,凭何能在那时与帝尊并立?”
雨下得并不大,然而却是绵绵不尽,夹杂着凛冽的风雪,打在人身上,那股子寒意足以教人冷到心尖,再加上天色渐晚,朱雀大街上行人不多,偶有走过的也是快步急行,紧紧怀抱胸前,温暖着身体,将一颗脑袋埋得极低。
嗖!
一把极有良好隔水性能的木质油伞撑了开来,将渐渐密集地绵绵雨势阻挡在油伞外,伞沿压得很低,将打伞的人容貌完全遮掩住了,紧紧能从伞下见到一张薄薄地嘴唇,一袭漆黑如墨的长袍也将他地身形完全掩盖住了。
就算往来匆匆,急行的过客却总不由自主的看上两眼,实在是这人太悠然了一点,走在风雪下,竟像是春日郊游,细雨纷纷下,悠闲踏青的文人骚客。
风雨如此密集,这人却是一身清爽,干净剔透,仿佛是刚刚沐浴斋戒一般,那身黑袍在风雪下如细浪般不住舞动,泛起细微的皱褶,对比着自己一身狼狈,浑身湿透地情景,过往客旅总是由不住心中腹诽两句。
一阵清越的箫音,在风雪下绵绵回荡,箫音柔和得如同清风拂面,又似海边轻轻鼓动地浪潮,忽高忽低,充满了空灵清澈的意味,似是在一瞬间,将整个风雪大地化作了空山灵境,世外桃源。
行人驻足在雨下,痴了一般。
酒楼内煮酒欢饮的豪爽之辈,畅谈诗文的文人墨客,独来独往的江湖武士竟都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这空灵玄异的琴韵内。
这是一曲勾人心魄,夺人神魂的乐章。
“碧海潮生曲!”油伞下,原随云蓦然停住了脚步,凝视着风雨尽头,他的脸上也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隐隐然然,就在风雪飘飞地深处,一条奔流激荡地河流上,细浪翻卷,千道万道水流激扬而起,随着箫音的高低而变幻,如同腾蛇舞动!
河流中央,一座小小地亭轩巍峨挺立,在激射的细浪下,一位头戴柳条编织的斗笠,一身水绿衣衫的女子悠悠然然的站着,手执玉箫,凑在温润的唇边,随着指间变化,那愈渐急促的箫音也在不住变幻,好似雨打芭蕉,一声声击打在人的心弦上。
第九卷 唯我无极,踏破虚空
第二十五回 明空出手
千万条细浪,纷扬漫卷,不住的涌动,然后自高空粉碎,重重雾气夹杂着飞扬的风雪逸散开来,将小小的亭轩完全给笼罩起来,只听得在啸声中,裂破激浪的掌风,拳劲,爆竹般响个不停。
“以一人之力,竟能与尤鸟倦,丁九重,金环真,周老叹四人短时间内平分秋色,当世武林,在女子之中,石青璇武功当居前三。”
原随云轻笑一声,打着油伞,缓缓朝跃马桥走去。
河堤两畔的行人看到如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惟恐被卷入了这些无法无天的武者间的争斗中,大呼声中跑得无影无踪。
亭轩周遭本来驻留着许多气派豪华的画舫,此刻也以毕瘟神的姿态将船开得远远的,这些画舫上的莺莺燕燕都吓得脸色煞白,惊叫连连,倒令画舫上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权贵士族,风流才子,青年少侠很是享尽了一番艳福。
坐落在河心的这座亭轩四周,很快便空出了一片偌大的天地。
不说石青璇乃是石之轩,碧秀心之女,惊才绝艳,就算是尤鸟倦四人也是“邪帝”向雨田的传人,虽然未必得到了真传,但即便是有邪帝三成功夫,也足以傲视群雄了。
再加上,以邪帝向雨田之惊世之才,能被他选为入室弟子,资质自然是不在话下。尤鸟倦等人三十年前就已经是江湖罕见,震慑正邪两道的顶尖高手了,现在重出江湖,武功自然是更加的出神入化。
无论是石青璇,还是尤鸟倦四人,放在天下武林中,都是横行无忌。难逢对手的宗师级数高手。
是故,这场争斗虽然刚刚开始,仅仅是双方的初次试探罢了,但已经是精彩绝伦,超过了世俗间任何人的想象。
“这还是人么?”河流亭轩内的激斗虽然吓跑了许多普通人,却引来了更多地武者以及一些权贵士族子弟,因为长安连绵大雪的缘故,如今的长安大街。市集上也没了往日的喧嚣,这些人早就憋闷得紧,一听到这里有绝顶高手的争斗。立马就汇聚了过来。
等到看到河中争斗的激烈情景,却不由都露出了震撼莫名的神色。
“湖心小亭中正在打斗的是何许人哉?武功达到了如此地步地。遍数天下,也是寥寥无几。”
“以凡人之力造就了这般情景,竟令整条大河都好似震荡起来,武功臻至如此境地,实在是匪夷所思。^^超凡入圣。这打斗的双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看起来武功之强。都似已不在那原夜帝之下了。”
湖畔胡杨之下,两位蓝衫俊逸青年脸色煞白,倒提佩剑的手握得发白,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湖心小亭的争斗。
听到这两人地话,观战的众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夜帝何许人也,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李唐的国都长安,斩杀了唐王李渊的坐上客卿晁公错,东宫太子最得力的战将可达志。最后连太子李建成也被他轻易擒拿。然而却是说走就走,千军万马都抵挡不住。
而事后。就算是李唐明知原随云还在长安,但表面上却还不敢去搜捕,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激怒了原夜帝,他若是独闯皇城,是否有人能拦得住?
没有人去质疑这两个俊逸青年地话,因为这两人虽然名气不及老一辈高手,但在青年一代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名列“天下青年高手榜”中,正是庐陵沈乃堂的亲传弟子孟昌、孟然。
一声宛若银铃地轻笑蓦然响起,这笑声虽轻,却拥有着难以言语的穿透力,清晰的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同样也令人清楚的感受到了这发笑之人的意思:嘲讽!
孟昌叱喝一声:“什么人装神弄鬼?”
怒喝声中,他已朝观战的人群扑去,他清晰的感觉到发笑之人就隐藏在其中,他这一扑之势,宛若飞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