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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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姐姐被黑色的豪华军车接走之后，已经目瞪口呆的奶奶和幸灾乐祸姑姑拉着爸爸妈妈一个劲地追问姐姐的来历。弄得爸爸是欲哭无泪，索性干脆撇下手打车回家了。
我和妈妈也只好快速追上爸爸，向自己的家里走去。临别时甚至没有和奶奶多打招呼。
回到家里，我看到自己的家里烟雾弥漫，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望着天花板发呆。
妈妈想要和爸爸说点什么，但是看到爸爸那可怕的脸色。所以就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只是赶快跑回自己的房间躲风头。
这一天的经历，简直就像梦一样。
但是，姐姐在我的床上残留的洗发水的香味和姐姐搬家时候拿过来的摆设证明的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枕巾上，姐姐的长头发证明的她在我的床上睡过。证明姐姐这个人不是我妄想中的幻影，而是真实的存在。
突然想起了，姐姐可能还留下了更重要的东西！
我的手伸向的床底下。
果然，那个沉甸甸的旅行包还在。
打开这个沉甸甸的旅行包，那把折叠枪托的akm冲锋枪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顺手关上了冲锋枪的保险盖，以防止进灰。然后把旅行包推到了床底下。生怕爸爸再回来夺走我梦想的工具。
◇
666507！
站在楼下福彩彩票站的门前，我有种想要撞墙的后悔。
一星期之前，别列科夫和我说过这个号码。
那个时候我认为那个穿着神父黑袍的胖老头就是在放屁，所以才没有关心彩票的事情。
到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晚了。
我好想重新回到一个星期以前，哪怕是昨天白天以前也好。
那样，我就可以得到30万元的奖金。
30万是什么概念？
30万可以在市区买上七八套40平米的小房子，或者在郊区买上五六套我家那么大的套间。
那种套间，可是我爸爸这个乡科级干部才被允许拥有的待遇呀。
别列科夫的一句话，顶的上我家五六套房子。如果当时不是被寻找姐姐的愿望冲昏了头，如果不是被深夜的枪战吓住。如果不是能够挺过去奶奶和姑姑的追问……哪怕是昨天白天抽风买一张彩票也好……
可是，到了现在，我的30万元没了。
现在我的失落感好强烈。
失落之后，我突然想到，如果别列科夫说的彩票号码是真的，那么我爸爸以后面临的下岗……
就是怀揣着这种带有“注定要完蛋”的心态，3月1日开学之后，我甚至没有在乎身边的唐咲是不是一脸苍白还坐在我的身边。
唐咲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可是她还是来上学了。
但是，这次唐咲见到我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
我想和她解释，但是却换来了小松鼠恐惧的目光和老师的劝诫。
“唐咲的身体最近很不好，请你不要打扰她！”
唐咲……
已经和上个学期不一样了。
我和上个学期也是不一样了。
遗憾地想着这些，我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毕竟，比起可能发生的大事情，唐咲对我的态度已经实在不算什么了。
那一天，终于来了。
3月10日，爸爸下班的时候，脸色超级的差。
果然，真的有大事发生。
通过和妈妈的交谈，还有听爸爸妈妈之间的谈话，我知道了真不得了的事情。
爸爸下岗了！
39－2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执委会和内阁的大老爷一拍脑瓜，从建国开始对执委会和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冶金部附属的正厅级单位，就这样以环保和亏损的理由下令解散破产了。
是的，就这样，十几个地市厅局级干部，近百县处级干部，还有几百乡科级干部和近万类似公务员身份的国有正式职工，就这样砸掉饭碗回家了。
当然，不是白白回家，名义上，这个叫做“买断工龄”……就是每个人发个一万块到几万块回家。
好吧，就是这样。爸爸就由骄傲的国有企业正科级干部变成了下岗工人了。
而且，因为这件事，爸爸变了很多。
变得消沉起来了。
整天就是抽烟和唉声叹气。
大舅给爸爸在西区保安公司介绍了一个保安队长的工作，爸爸也因为嫌当临时工丢人挣钱少而不去。
每天只是唉声叹气，还幻想能用过去的关系来找一个类似警察局公务员的工作。
但是，每次都是失败，连买断发下来的钱和家里的积蓄的一部分都几乎花在拉关系的身上了。直到我上学的学费开始要不够了。妈妈和爸爸大吵了一架之后，爸爸才中止了拉关系花钱的动作。
接下来的爸爸，就只是积蓄在家里抽烟和怄气了。
这样的日子，弄得我也心焦。爸爸的颓废，搞得我的心情也不好。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今年的四月底。
四月底的时候，我的考试刚刚结束的时候，那个让我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出现在爸爸的面前。出现在我们一家人的面前。
“姐姐。”看到姐姐的出现。我扑到了她的身边。
“好久不见。”姐姐看到我的到来，冲上前一步和我抱在了一起。
“小绿，你怎么……”妈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黑着脸的爸爸。
“你来干什么？”脸色很差的爸爸问道。
“看，我说过的。一个月，一个一家之主是怎么变成家庭的包袱的？”在我怀里穿着红色衬衫和黑色长裙，脚踏着高腰皮鞋的姐姐用鄙夷的眼光看着爸爸。
“英华，你在干什么？”爸爸虎着脸凶我了。
“我……”看到爸爸生气的样子，心虚的我不由得松开了抱在姐姐身上的手。
“呐，胡英华，干什么要怕这个没有用还硬撑面子的男人呢？跟着姐姐一起过日子吧。以后姐姐保证你过着富裕的生活。有别墅，有小汽车，而且可以出国。”姐姐在我的怀里，抬头看着我，一脸的真诚。
我发誓，如果怀中的女人不是我的亲姐姐，我极有可能会同意她的要求。
可是……她是我的亲姐姐呀！
所以，我推开了姐姐。
——用那种轻微的动作。
“为什么？”姐姐问道。
“你是我姐姐……”我没有来由地心虚道。
“是因为那个人吗？”姐姐指着爸爸。“呐，爸爸，我给你30万，你把胡英华送给我怎么样？”
“畜生，你在说什么？”爸爸愤怒道。
面对爸爸的愤怒，姐姐用一只手揽着我，腾出另外一只手掏出了一张纸。
“这是这一期福利彩票的一等奖中奖彩票！一等奖是30万！现在给你了。”
“胡说！”
“你看看上面的号码，再看看报纸上的报道，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假话了。现在这个给你，而你要做的就是不要阻挡我和胡英华的事情。”
轻飘飘的把彩票滑落在茶几上，不顾爸爸满脸狐疑地对照彩票和报纸上的号码是否一致，姐姐双手抱紧了我。
“小绿，现在放开你弟弟，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看到爸爸在看中奖彩票的号码，妈妈在劝说姐姐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抱着我喜欢的人。怎么样，爸爸，这张彩票是真的吧？拿着这个去领奖，然后安心过着富家翁的生活。”
拿着彩票爸爸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这说明这张彩票是真的。
但是，看着姐姐抱着我之后，爸爸的脸色变了。
“小绿，你在干什么！”
“我在抱着我的丈夫呀！”姐姐没皮没脸地说着。
“滚回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也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你的儿媳妇，好啦，爸爸，收起这些钱，然后我自然会带着胡英华到国外去。”
爸爸的脸色变了几下之后，终于做出了他的决定。丢出了桌子上的彩票到姐姐的眼前，然后就破口大骂起来。
“滚！畜生，给我滚！”
“老胡，你消消火。”妈妈跑过来劝慰爸爸。“这张彩票是假的吧？小绿，你怎么这样？”
“这彩票是真的！可是我们不要你的几个臭钱，滚！我胡英华没有你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儿！”
“哎呀，老胡你真是……”妈妈捡起了彩票，皱着眉头对姐姐埋怨到。
但是我听到，妈妈的埋怨，分明没有杀伤力。
“让她滚，带着她的臭钱滚！滚！”爸爸抢过了妈妈手里的彩票，搓成一团向姐姐丢了过去，砸到了姐姐的身上。
“哎……老胡，你……”看到价值30万的彩票砸到姐姐的身上，妈妈开始埋怨爸爸了。
“呐，英华，你的选择呢？和姐姐走吧！姐姐会爱你一生的。”姐姐抱紧了我。
“不，姐姐，我们是亲姐弟，这是乱……伦。”我推开了姐姐。
这个时候，我看到对面的姐姐一脸失望的样子。
“是吗？你宁可选择这样，也不选择我吗？”
“不是这样的……”
“算了，其实我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这一次，又让别列科夫说中了。胡英华，我对这个家很失望。”
“滚！”对面的爸爸咆哮起来。
“我会走的。”姐姐捡起了彩票，很干脆地走出大门。
楼道里传来了姐姐的皮鞋的跑步踢踏声。
我的身后传来的妈妈对爸爸的埋怨声。
最后，妈妈对爸爸的埋怨变成了两口子的争吵。激烈的争吵！
我感觉，这个世界会不会毁灭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的家快要毁灭了。
40追上去
上个月，因为保命或者是姐姐或者是对别列科夫的不信任，我丢掉了30万。
那种后悔，是我一辈子不能忘记的。
现在，我穿上鞋子马上追了出去。
也许是为了30万，也许是为了姐姐。
反正我知道我不追出去，我一定会后悔。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我冲了出去。
冲到小区的院子里，我看到了姐姐的背影。姐姐穿着红色衬衫的背影在小区里是格外的显眼。
我一边喊着姐姐名字‘柳达’，一边大步向姐姐追了上去。
经过一个拐角，我看到了流着泪站在小区门外的姐姐，姐姐的眼睛哭得红红的。正用手抹眼泪。
本来，我应该上去安慰姐姐的。
但是，姐姐的身边，还有别人。
“别列科夫。”看到站在街角的黑色轿车旁的大胡子胖老头。我咬着牙挤出了他的名字。
正是因为看到了别列科夫，我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
我露出了犹豫，但是对面没有犹豫。
穿着黑色长袍的胖老头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我冲了上去，张开双臂挡在姐姐的前面。
“你来干什么？”
“柳德米拉，到了应该回去的时候了。”胖老头用铿锵的声音说道。
姐姐点点头，擦擦眼泪就要和别列科夫走。
“姐姐！那个人是坏人！”几乎是吼着，我对别列科夫说道。
我的吼声引来围观一片。路过的人们纷纷对我这边多看了几眼，还有几个人闲着没事的远远的围观。
“哦？随便给人贴上坏人的标签，这样的作法本身就是坏人的作为。胡英华，你搞大我女儿肚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就来再度妨碍我吗？”大胡子老头露出了不愉快。
听了大胡子老头的话，周围的人们开始对我指指点点了。
这个时候，我的心感觉空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生怕他说出更可怕的事情。
“而且……你好像对我的老婆很有兴趣，还在没有人的地方对她动手动脚的……”
对面的大胡子老头说出这样的事情，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给自己一枪。
天呀，我怎么忘了那些事情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