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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我不狠,站不稳-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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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意却轻笑着摇头,“不重要了,阿嫤,没想到,你让我看到了另一种人生,另一种活法。我生来就衣食无忧,受人尊崇,受圣上偏爱。从来什么都不缺,但凡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也见惯了习惯了高门深院里的勾心斗角,阴暗算计。以前,我以为,生活本就是这个样子。所为的争取,不过是用自己的手段,对付旁人的算计罢了。”

    梁嫤微笑看着他。

    他抬手摸了摸梁嫤的头,“你的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用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

    梁嫤笑道:“对付阴谋,此乃阳谋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两人轻笑,依偎在屋脊顶上。

    虽冷风不停,相依相偎却格外的温暖。

    第二日梁嫤醒来之时,已经不见了李玄意的身影。

    问了才知,他已经走了,还给了她留下了一份简短的信。

    无非是叫她小心,最好在江东多呆一段时间,等着他凯旋。

    梁嫤将信贴在心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此江东一行,原本是为了为自己挣一个立身之本,为自己挣一个锦绣前程。爱情,真是意外的收获。

    他心里究竟藏着什么执念,让他左冲右突寻找出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甘心走一遭沙场,历一番生死,来证明自己?

    梁嫤将李玄意留下的信收好。

    他行云流水的行草飞动飘逸,分外赏心悦目,在他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如果想他了,拿出来看看他的字,也是好的吧?

    虽无李玄意同行,梁嫤却打算继续在江东巡视。

    虽然瘟疫已经控制住了,但能多为江东百姓多做些,她便应该极力多做些事。毕竟除了治病,旁的事情她并不擅长。

    可在李玄意离开的两天后。

    上官睿行却寻到了梁嫤面前。

    “梁刺史,某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梁刺史能够帮忙。”上官睿行客气说道。

    梁嫤让人为他摆了凭几,上了茶汤。

    “这一路上,也没少麻烦上官族长照应安排,若有什么要求,上官族长但说无妨,梁某能做,定不推辞。”梁嫤比他更客气。

    上官睿行笑了笑,“一路行来,见到梁刺史医术确实了得,虽年纪轻轻,但一点不输有多年行医经验的老大夫。着实让人佩服,一开始对阿夕说梁刺史治好了她的心口痛,某还十分怀疑,如今想来是在惭愧!”

    梁嫤摆手笑道:“上官族长不必如此,梁某幼时便喜读医书,更得益于有高人指点,若非如此,梁某实在不值一提。”

    上官睿行点头,轻抿了口茶水,淡声道:“家中父亲,也是有心口痛的毛病,较之阿夕更为严重。不知是不是和阿夕一般的毛病。为人子女,见父亲受此病痛折磨,实在心中难过,若梁刺史愿意为老父看诊,某必当重谢!”

    梁嫤闻言,恍然大悟。

    难怪一开始他听说阿夕的胃疾被治好的时候,就问她,这病会不会遗传。难怪他看起来很闲,不仅不带上官夕回去,反倒还一路跟着她巡查江东。

    原来他是在暗暗观察自己的医术,确定,她医术可信,才开这口。

    梁嫤颔首道:“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天职。更可况我与阿夕十分投契,这一路更是没少得上官族长照顾,当不得您重谢,您有需要,梁某本就该鼎力相助。只是琅邪离江东甚远,且这一路逆流而上,只怕要耽搁不短的时间吧?梁某有皇命在身,擅离江东,只怕不妥。”

    上官睿行仿佛料到她会这么说,当即一笑,“不妨事!老父已经乘船而下,如今正将养在毗邻吴郡的广陵郡。从吴郡取道广陵,不过七八日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

    人家都安排好了,她除了点头,还有什么可说的?

    话说,这上官睿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点安排这些的?

    梁嫤还没盘算清楚,却已经跟着上官睿行,走上了去往广陵的路。

    上官夕听闻要见到祖父了,十分开心。

    开心之余,更忍不住为祖父的身体担心,“我以为祖父是闭关练功,和以前一样,没想到,祖父是因为病了啊?祖父身体不是一向很好的么?怎么会病的那么严重?”

    上官睿行没有回答上官夕的问题。

    上官夕便一路上缠着梁嫤道:“师父,当初我的心口痛,你几日便治好了,如今都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再痛过了。那您一定也可以治好我祖父的吧?就算他年纪比我大,病的比我重,也不过是多费些时间的事儿,对么?”

    梁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虽然都是心口痛,可心口痛的原因可是太多了,上官夕只是胃疾。那上官元龙很可能是真的心疾呢?她连病人都还没见到,怎么敢夸口自己能治?

    “师父,你一定能医好我阿翁的对不对?我阿翁人很好的,对我也很好。我阿娘已经没了,阿耶也不像以前那么疼我了,只有阿翁对我最好了……师父,求你,一定治好阿翁好不好?”上官夕眨巴着一双和小狗一般水汪汪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梁嫤。

    梁嫤轻叹一声,“师父一定会尽力的。”

    上官家在广陵有一处占地广阔的大庄子。

    如今上官家的老先生就在这庄子上住着。

    想来是上官元龙的病,是瞒着上官家众人的,不然也不会连上官夕都不知道她祖父是病了,而非闭关练功。

    梁嫤到庄子上以后,就被安排进一个宽敞舒适的院落。

    上官睿行还派了两个丫鬟专门来伺候她。

    上官家的这处庄子居于山坳之中,四面环山,寒风吹不进,阳光却十分充足,虽隆冬未褪,但这里却温暖如春。

    倒真是养生的好地方,上官老先生,在这里将养,倒也合宜。

    

第134章 心结

    梁嫤所住的院子里,灵台楼阁,假山错落,院中点缀着花草。恍如沐春生长,一派世外桃源般的生机勃勃。

    她所用饮食,更是精致非常,连杯盘碗碟都是名家所作,处处透着高雅富贵。

    梁嫤不禁感慨,真不愧是先秦时候就鼎盛的世家大族啊!这日子过得,跟她这小小暴发户就是不一个档次。人家这不常来住的庄子,都这般恢弘大气,那琅邪的上官家,又该是何等景象呢!

    她啧啧端详着手中精致的瓷盏,釉下彩透着莹润的光泽。细腻的笔触,活灵活现的画作,让人百看不够,这样的精致的瓷盏。应该放在博物馆里供人瞻仰,如今居然拿来让她喝茶,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这珍贵的艺术品。

    歇息了一日,梁嫤还未从上官家的富贵中缓过神来。

    上官睿行却是已经焦急的安排她给上官元龙看诊了。

    当然,这才是正事儿嘛!

    梁嫤见到上官元龙的时候,倒是诧异了一番。

    不是惊诧于上官睿行和上官元龙五官何其肖似,是惊诧于年过半百,并据说患有心口痛的上官元龙,表面看起来,身体十分硬朗,精神矍铄,双目犀利有神,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病态来。

    “这位就是儿提过的梁刺史,京城仁济堂的梁神医。”上官睿行在他老爹面前,倒是恭敬的很。

    梁嫤朝上座的上官元龙拱了拱手。“不才梁某。拜见上官老先生!”

    上官元龙倒并未因她年纪轻,又是个女子。就露出一丝一毫不屑的态度,朗声笑道:“梁刺史年轻有为,为救治江东百姓不辞辛苦,立下汗马功劳,真是让人敬佩。”

    梁嫤赶紧道:“不敢当。”

    “梁刺史快请坐!”上官元龙笑着说道。

    并让人给她抬了凭几,上了茶汤。

    茶香袅袅,竟是比酒香更让人沉醉。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呀!世家大族真腐败!喝个茶,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好茶!

    梁嫤暗暗在心中感慨,面上却做出一排淡然矜持的样子,轻抿了口茶水。

    好喝得她只想把茶碗都咽下去。

    未免失礼,她只抿了一口,就放下茶碗来。

    上官元龙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见她年纪轻轻,就举止有度,谦和淡定,心中更为欣赏。

    “想必睿行将梁刺史请来,已经具实相告,某深受心口痛之困扰。梁刺史擅长医术,还请不吝相助。”上官元龙说道。夹上欢扛。

    梁嫤拱手,“自当尽力,可否方便给老先生请个脉?我瞧老先生面色倒是很好?”

    上官元龙笑而不语,伸手将手腕搁在凭几之上。

    梁嫤上前,指尖落在上官元龙的脉门上。

    她摸了左手,又示意摸右手之脉,细细诊治之后,她抬眼看着上官元龙道:“老先生可是心有难以纾解的郁结?”

    上官元龙一愣,继而笑道:“我已一把年纪,儿子年轻有为,又躬亲孝顺,有什么可郁结的?”

    梁嫤淡淡看着上官元龙,微笑着没有反驳。

    一旁上官睿行有些焦急道:“梁刺史,老父之病,可是和阿夕当初相同?”

    梁嫤微微摇了摇头,“阿夕心口痛,乃是胃脘胀痛。而上官老先生,是心绞痛,可称之为‘真心痛’亦或‘胸痹’。”

    梁嫤垂眸答道,用现代医学的话来说,就是冠心病。

    “这……这可否医治?”上官睿行蹙眉道。

    上官元龙也将目光落在梁嫤身上。

    梁嫤缓声道:“真心痛,病因或食肥甘,或七情内伤所致。心阳不振,气血不畅,淤血内阻为其标,肝、脾、肾三脏失调为其本。若要医治,宜温助心阳,滋补肝肾,活血通络,益气养血。诸药配合,共奏活血化瘀,养心复脉之效。但最重要的……”

    梁嫤抬头看着上官元龙,“还是要患者自己调节情志、心绪,放开郁结,方可化解。”

    上官元龙此时,脸色微微有变。

    已经不似梁嫤刚进来时候那般透着健康的红润。

    上官睿行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老爹。

    梁嫤说道:“上官老先生,您以内功运作,让自己面上不显病态,原本运行内功,疏通任督二脉,乃是通筋活络有利身体之效,但内心头郁结不解,如此强行运功,只能让您的身体,更一步败坏。”

    “爹!”上官睿行心有急促的喊了一声,面带担忧的看着上官元龙。

    上官元龙缓缓吐了一口气,微微闭目,脸上再不复适才的红润,透出些疲惫和灰败来。

    “爹,您这又是何苦?梁刺史说的可是对的?您究竟……”上官睿行说着看了一眼梁嫤。

    梁嫤起身,拱手道:“病在病者之身,虽下药的是大夫,但能不能战胜疾病,靠的却是病人自己。你们二位想来是需要谈一谈,梁某先行告辞。”

    上官睿行颔首相送。

    梁嫤快步出了会客厅。

    这世家大族深宅大院,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想来暗地里,也有许多不为人道也的阴私吧?

    上官元龙是上官家的当家人,以上官家族在大周的地位,他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心事,能逼得他郁结在心,生生成病呢?

    梁嫤正琢磨着,忽而被廊间躲着的人伸手抓住。

    “师父,我阿翁怎么样了?他的病能治么?要紧么?”上官夕焦急问道。

    梁嫤看着上官夕,半晌,忽然问道:“阿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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