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狠,站不稳-第2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嫤满以为自己这么说,李玄意会同意,毕竟她觉得先侧面的了解儿子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妥。
却见李玄意摇了摇头,“我已经决定了,桢儿同不同意,都必须如此,不是自己的东西,握在手里心中也不会踏实。”
梁嫤气结。
“李玄意,如果当初宿蒲真的提前一日告诉你,宫中会有异动,宁王就一定不会死么?先皇就一定不会传位与你么?你觉得宁王适合这皇位,宁王他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么?人心是会变的!若非天意,只因为宿蒲的拖延,就真的会改变历史的轨迹么?宁王若真的是帝王之命,真的会那么容易陨殁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坐上皇位之时,宁王没有儿子么?先皇为什么不直接禅位于宁王的儿子?既然皇位要给宁王的儿子,又让你在中间横插一杠做什么?你是真的不明白么?”
梁嫤的语气已经变的有些严厉,并且从李玄意肩头抬起头,坐直了身子。
李玄意侧脸望着他,脸上还有醉态的红晕。
两人四目相对,眸中都隐含怒气,和淡淡的…………对彼此的失望。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是再亲密的关系,也有闹矛盾的时候,唇齿相依,还有咬着嘴的时候。
如今又是如此重大的问题,两人意见不能统一,有了分歧,自然觉得对方不似曾经那般善解人意。
李玄意说不过梁嫤,索性仰面倒在床上,“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多说了,后宫不得干政,你是知道的!”
梁嫤看着李玄意,只觉心中一阵的无语。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和里玄意之间,他会冒出一句“后宫不得干政”来堵塞她。
李玄意躺在床上良久,梁嫤仍旧在床边坐着没动。
他许是喝了不少的酒,两人不说话一阵子以后,他便沉沉睡去。
梁嫤坐在床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李桢的努力和付出,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换位思考,如果是她正努力学习医术,厚厚的医书都背的滚瓜烂熟,准备努力大展拳脚之际,却有人说,不许她再学医了,不许她治病救人,不许她以后存着治病救人的想法,让她归于平淡,去做旁的什么都好,就是不用肖想她最想从事的事情了。
她的心情,只怕郁闷的想要杀人。
如今,摆在李桢面前的事情就是如此。
已经将他推到离权力顶峰最近的位置,李玄意甚至处理政事的时候经常都会带着李桢在身边,经常询问他的意见,并从旁引导。他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明智的君主,一个成功的父亲。
可宁王这件事,却成了他心中的一根软肋。
不碰则以,碰则浑身疼痛。
不知宁王即位,如今天下会是怎样,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妄作判断。宁王还是王爷的时候,确实是流露出贤德之才。
可宁王的儿子,长子次子年岁稍大,已经能看出不成气候。
幼子太小,性情未定。
且不说他们智力怎样,哪个母亲都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最好最聪敏,梁嫤的眼中自然谁都没有李桢聪慧。
抛却智力问题不提,单就努力的程度而言,梁嫤认为,宁王的儿子没有谁是像李桢这般肯吃苦下功夫的。
否则,先皇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就不会放弃宁王那些个儿子,而将皇位转交到李玄意的手中。
倘若是因为宁王的儿子年幼的缘故,让李玄意为辅国大臣即可,完全没有必要连玉牒都改了。
先皇看重的就是他!
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李桢呢?
梁嫤一直在床边坐着,李玄意的性格,或许和他童年的遭遇有关。
看起来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过去的经历毕竟在他心里,在他成长的轨迹上已经形成了痕迹,不可磨灭。
如今想要改变他的性格已经没有可能。他木帅亡。
但是要用什么办法来改变他的想法呢?
梁嫤想到他躺下之前那句“后宫不得干政”,心里就闷得想发火。
她起身来到窗边,伸手推开窗。
窗外微凉的风,吹得她一夜未睡的脑袋格外的清醒。
启明星已经亮起,新的一天就要来临。
梁嫤呼吸着窗外干净清爽的空气,深呼吸吐出胸中废气,觉得心头总算不纳么沉闷,整个人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她回头望着床帐,以及正躺在床上酣睡的李玄意。
忽然发觉,自己真的是做了很蠢的一件事。
她居然想要通过争辩,和说服,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更何况这个人如今已经是圣上,是九五之尊。
是在前朝文武百官都恭敬相对,无人敢忤逆的圣上。
她居然还会把他当做以前那个和她相处随意,脾气虽不好,可在她面前却算得上随和的世子、王爷。
他们的位置早就变了。
即便心中不承认,可至尊者的位置坐的久了,耳朵就会越发听不得反对的声音。
她居然妄图通过义正言辞的反驳,就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当,会对自己的儿子,乃至于这天下坐下无可挽回的错事。
倘若李桢已经对皇位存了势在必得的心思,却被自己的父皇罢黜了太子之位。另立了旁人家的孩子为太子,在他的心中难道不会和自己的父皇生出嫌隙么?在他心中难道没有反抗的念头么?
也许另一场兄弟或是父子之间的厮杀和争斗,会就此埋下伏笔。
第296章 迂回
她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宁王的儿子如今并没有流露对储君之位的想法。
只要李玄意不勾起他们的念头,相信他们也会安于王爷的富贵闲散。
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不是要和他争和他吵,而是要迂回的让他意识到。在他想法之外的做法才是对的,才是最最合适的!
李玄意在晨鼓的呼唤中醒来。
他伸手往里侧一搭,却搭了空。
梁嫤并没有躺在床上,甚至连里侧的被褥都是凉的。
李玄意猛的想起昨晚两人的争吵,想起她的反驳和自己的固执。他的眉头不由蹙起,忽的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却从屏风外头传来,这温柔的声音格外能取悦人的耳朵。
李玄意犹疑的向床帐之外看去,梁嫤昨晚上不是生气了么?
却见梁嫤正带着微笑,端着漆盘上前。
她将漆盘放在床头几上,端起漆盘中的茶碗,轻轻吹了吹,“让小厨房熬了些醒酒汤,你昨晚似是喝了不少的酒,今日难免困顿头痛,喝点醒酒汤。就会好很多。”
梁嫤说着把茶碗向他面前送了送。
李玄意微微一愣。
他以为自己今日必定要面对的是梁嫤一张冷脸,说不定还有疾声令色的斥责。
他正觉头痛之时,看到的却是梁嫤一张温和的笑脸,一碗体贴的醒酒汤。没有抱怨,没有指责,却关怀备至的让他从心头暖到脚底。他冬鸟血。
“阿嫤……”
李玄意有些迟疑的开口。
梁嫤看着他笑了笑,“先把醒酒汤喝了,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李玄意连连点头,一口气把碗中汤喝的见底。
梁嫤放下碗,温婉的看着他说道:“你能原谅我么?”
李玄意又是一愣,“嗯?”
“昨晚对你态度那般不好,你会不会记在心上?会不会……还在怪我?”梁嫤声音温温软软,好似盛着一汪碧水的眼睛更纯美的让人不忍伤害。
李玄意连声音都不由放轻了许多,“不会,我怎么会怪你?”
梁嫤低头笑了笑,“你不会怪我就好。昨晚见你生气,我不安了好久。你一心爱我宠我,我却把你的宠爱当做在你面前放肆的资本,是我不对,失了分寸。我以后必定会像当初你支持我那般,永远支持你的。不会随意的以自己的想法来反驳你的话。”
梁嫤这态度实在让李玄意受宠若惊,他瞪大眼睛看着她,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态度不好,让你没有一点准备就听了我些话……还……还那般指责你。阿嫤,你没有生我的气,真好。”
梁嫤笑了笑,“既然你有了现在这样的想法,那不妨多观察宁王的孩子。从宁王的嫡子中,挑选出一个品性学识都符合一个储君要求的子嗣来,接入宫中好生培养。”
李玄意点了点头,“谢谢你,阿嫤。谢谢你能理解我,支持我。”
“夫妻本是一体,你的烦恼你的想法,都应该是我所操心的事。”梁嫤笑了笑,“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你尽管说?”李玄意点头。
“在你决定宁王的哪个儿子最合适以前,不要将这件事声张好么?就算是桢儿,也不要让他知道,好么?”梁嫤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长长的羽睫轻轻颤动,好似蝴蝶的翅膀,直扫进了他的心里。
李玄意不由自主便点点头,“好。”
李玄意离开以后,梁嫤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一切的感情,便是再亲密无间的夫妻之情,也是需要用心来经营的。
倘若彼此都浑身长满长刺,必定不能亲密相拥。
朝会之上,众臣得知宿蒲昨日被圣上单独召见以后,就被关进了大理寺。
多方打听,却全然没有打听到,宿蒲究竟是犯了何罪。
大理寺搜罗罪名不是什么难事,便是再正直的官员,还能没一点儿毛病?就算一点儿把柄都能不给人抓到,真想处置你还能没有办法不成,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在宿蒲的身上却有点难办。
不是说宿蒲就十分行得正坐得端。
而是前一日宿蒲还十分得圣上赏识,说抓起来就抓起来了,一点兆头都没有。
太子与太傅关系甚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万一这边他们罗织了罪名,那边圣上又叫人给放了,倒霉的不还是底下当差的这些人么?
所以大理寺的常卿们就开始四处活动,想要打探出来,圣上这是真恼了宿太傅?还是吓唬吓唬算了?
于是朝会上的众人,试探圣上态度的同时,纷纷为宿太傅求情,请圣上看在宿太傅在朝期间兢兢业业,又在当年救下先皇,捉拿废太子的事情上,功勋卓著,谅解与他。
不提当年的事也就罢了,提及当年之事,李玄意的心头就是一股莫名的烦躁。
当即骂道谁再为宿蒲求情,就同罪论处。
求情的声音立即小了一半。
但太子李桢仍旧跪在地上,为太傅说情。
李桢垂眸看着脚下朱红崭新的地毯。
父皇因何将宿太傅关起来,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
昨日父皇听了阿姐的一番话以后,就神态很不对劲儿的离开清宁宫,本来说好了是要陪母亲,陪阿弟李栩,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轻松一日的。
可是父亲当时离开之后就一去不还。
后来的午膳都是他和阿姐陪着母亲用的。
父亲离开清宁宫便召见了太傅。
说了什么显而易见。
父亲还在耿耿于怀与当年之事,李桢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担忧。
知子莫若父,作为李玄意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