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子,绿帽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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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丽的生活也陷入了平淡,每天基本上是单位,家里,或者去看望母亲。年关近了,母亲开始张罗过年的年货,门联什么的,母亲还往家里大批大批的购存粮,说是过年物价贵,有时候还买不到,所以要提前点做准备。而父亲呢,基本上是呆在家里,门户不出。上一次她回家,看见父亲和一个年轻男子在屋里谈着什么。年轻男子应该是父亲的学生,看上去对他很尊重。罗密丽看着那个场景,突然间很想笑,但她笑不出来。自己一直这么介怀,这么恨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庄若诗在奔跑了十来天之后,终于在离家附近的一间贸易公司找到了做会计员的工作,朝九晚五,一个礼拜休息两天。她不喜欢休息,因为一闲着,思绪就乱了。想青青,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抱着她。有时候婆婆也会打来电话,问,重阳呢?她就笑笑,在厂里呢,快过年了,厂里生意好,常常要加班。婆婆在那头高兴,那好啊。你们也别太忙了,注意身体。庄若诗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就忍不住想哭。
确实,张重阳大部分时候是呆在厂里头,不管员工加班也好,不加班也好,他办公室的灯,大部分是亮着的。一般地,他什么都不做,该忙的,白天都忙完了。靠在坐位上,想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张重阳终于肯承认,和庄若诗的离婚与他的前一段恋情有关了。他找了很多原因,想了很久,终于知道,过去的人已经是过去式了,但伤痕却一直刻在心底。
张重阳想起了廖洁。在他的记忆里,廖洁已经远得像一段历史,但是,留给他的阴影却一直压在他的心底,直到庄若诗事件的发生,才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他是廖洁是上司,当年张重阳还没有自立门户,而是在一间小工厂里替别人卖命打工,他是经理,廖洁是他手下的小文员。他很爱廖洁,她的身上有很多优点,漂亮,善解人意,勤快,还有些可爱的小忧郁。他不知道她是为何而忧伤,却是爱极了她的那种忧郁,冷冷的,淡淡的。她把他的生活照顾的无微不至,而且工作上也极为细致,给他纠正了许多小错误。那时候他们租了一个单间住在一起,由于他经常出差到外地谈合同的事,所以对廖洁颇存愧疚,毕竟,因为自己的工作,让廖洁一个女孩子经常要独自面对漫漫黑夜。
那次是去深圳。签完合同后,客户那边有车来广州,所以他就顺路连夜赶回来了。他买了廖洁喜欢吃的食品——麦当劳的鸡翅,兴冲冲地往回赶,期待给她一个惊喜。
痛苦的回忆
开门,正想像往常一样大声呼唤:“亲爱的,我回来了。”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来,手中的食品袋“扑通”一声掉落在地,油润润的鸡翅从纷纷袋子里洒落出来。
是廖洁给了他惊喜。
眼前是一对惊慌失措用被子蒙住身体的男女。廖洁的身子让被子蒙着,露出洁白性感的锁骨,迷人的锁骨,让他神魂颠倒的那对锁骨。旁边的男人惊恐地望着一脸愤怒和悲伤的张重阳。
他背过身,背后的两人讯速穿衣服。然后,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尔后,他问廖洁:“你是耐不住寂寞,还是原本就有奸情?”
廖洁恢复了平静,但改往常的温柔,沉静地说:“他是我的老师,从小学起我就爱上他了。”
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廖洁自知再无颜面对他,开始收拾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个人就这么散了,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就这么在一段讽刺,戏剧性中的情节中结束了。廖洁离开了他,也再也没去过公司上班,只有后来通过手机短信向他道歉,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他没有再去追问,再去联系。廖洁与她那个所谓的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了多久,为什么不和他说回到男老师的怀抱,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的。他知道,追究始终都是徒劳的,在那个男老师面前,廖洁选择了离开他。
至于她的以后,他再也没有问过。
但不过问,并不代表不痛苦。那是怎样的一种痛楚,失望,那种感觉就像在茫茫人海中,森林中,你被遗弃了,孤立了,那种感觉就是,他再也不想去回想。尔后的几年,他没有再谈及爱情,而是一头扎进了工作,后来,总算事业有些成就了。后来,记忆淡了,廖洁走远了,他想起廖洁,不再觉得痛了。再后来,就遇见了庄若诗。
庄若诗哪一点打动了自己呢?现在回想起来,是她的明澈。她像一面镜子一样,不经意地出现在他的跟前。
于是,鼓起勇气下决定气追求。
他永远记得庄若诗调皮的神情,捉弄自己却在背后偷笑的样子,他不恼怒,反而欢欣。直到有一天,终于感动了她,拥她如怀。
当然,他从未向庄若诗提起过和廖洁的事,他觉得,廖洁已经是历史,无论站在哪一个角度,都不应再提圾了。
就这么开始。
却是这样的结束。
当她看到庄若诗和钟大明单独在房间,她的身子用被子裹着,依旧是那么性感的时候,他彻底的崩溃了。那种崩溃绝对不亚于第一次在出租屋发现廖洁和男老师,他觉得血压在上升,自己就快要失去控制了。如果不离开,他想,他可能会上前狠狠地掐住庄若诗的脖子,直到她掐死她为止。
起初他恨庄若诗,为什么要这么无情地背叛他?我对你还不好吗?我把心窝都掏给你了,我还要怎样,你还不满足,还做出这种让我难堪的事情?
后来,庄若诗流着泪向他解释。最后,他还是信了。尽管信了,可是他的心却碎了,沉沦了。他动手打过庄若诗,用最难听的话语骂过庄若诗,甚至故意在风月场合装作和别的女人有染的样子,让熟悉他的邻居们看到,刺激庄若诗。试来试去,报复来报复去,到了最后,仍旧发现自己深爱着她。
于是就有了怀疑和原谅两者交替的矛盾,于是有了痛苦和纠结,于是就有了那么一段文字,于是就有了,最终的分开。
大年夜,倍思亲
不知不觉就到了农历年。
因为大部分外来工的返乡过节,街上的行人稀少了,空落落的一片,商业闹市区依旧灯火通明,但很明显少了往日的热闹喧嚣。这在个繁华的大都市,面对春节,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盼望有人平常。金钱,感情,快乐,哀伤,奋斗,无助,这些好的坏的事物,在包围着这个城市的人们,只有街上的大红灯笼没有休歇,随着不时而来的微风,那么摇摆着,摇摆着。
大年三十,刘颜和老公展鹏一起去婆婆家里吃年饭。婆婆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丰富,刘颜看到那一桌的食物都傻了眼,茶几上,堆满了果盘,小吃,各式各样的菜类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婆婆在厨房忙碌着,刘颜要去帮忙,易展鹏按住她:“老老实实呆着啊,现在还用得着你帮手么。”
公公也在一旁说:“刘颜啊,你坐着吧,老婆子能行的,用不着你帮手,厨房湿漉漉的,小心跌倒。”
刘颜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厨房就在对面,看着婆婆在忙碌的身影,她有些感触。洗菜,择葱切蒜,揭锅尝味,那么熟练。做女人真是不容易啊,一辈子忙忙碌碌,逢年过节最快乐的是别人,最忙碌的却是自己。突然间她无比想念在南京的母亲,想起自己小时候过年的场景,多么快乐的岁月呀。前两天打过电话回去,父亲身体不大好,老是咳嗽。母亲说,颜颜啊,等你生产的时候,我就来广州住住,顺便照顾你。刘颜高兴得很,很久没有看到母亲了,现在怀着孕,舟车劳累的,想回去一次都难,只好等过一阵子让母亲来这边住住了。
刘颜陷入了伤感。她知道,此时此刻,在另一座城市,父母二人正围着灯光,无比的落寂。
她有些愧疚,自责,自己为了理乐,快乐,爱情,选择自己所喜爱的生活方式,选择自己爱着的人,却总是在遗忘父母,忘记了他们,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忘记了他们老了,也需要照顾,安慰和温暖。就快做妈妈了,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可是她又无力为力,生活就是这样,爱情也是这样,她选择了易展鹏,就必须要承受这一切。
希望爸妈能够原谅。刘颜仰在沙发上,心里默默说着。
坐在一旁的易展鹏见状,知道她是想家了,邃转过身来,用宽大的手掌握住刘颜的小手,希望给她温暖和力量。刘颜感激地望了易展鹏一眼,别看易展鹏是搞理科出身的,心却细得很,什么东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望着一脸温和的易展鹏,刘颜又觉得心情开阔了些。他是那么的随和,淡定,那么地紧张她。他的手掌伸过来,让她的周身都充满了力量,温暖。那种温暖,就像这冬夜里的一阵春风,将她伤感、多愁的思绪正在一点一滴地融化。
年夜饭是晚上八点半开始的,远处响起了鞭炮声,刘颜一阵兴奋,放鞭炮,这是多么遥远的事情了啊。只是由于他们住在市区,所以是不允许放鞭炮的,所以,他们只有羡慕的份。
饭桌上,婆婆给每人斟了一杯酒,给刘颜倒了一杯纯天然椰子汁。那个晚上,很让刘颜触动。公公率先举起酒杯说,展鹏,颜颜,妈替你们高兴,很快,你们就可以为人父母了。
婆婆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很快,你们就可以为人父母了。”
刘颜和易展鹏相视一笑,喜悦从心里蔓延开来。
过年应酬,父亲生病
而过年对于罗密丽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刚开始,她想着,在母亲家呆着也就算了,吃吃零食,看看电视,帮帮忙,一天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反正她假期也就八九天。可是,居然还要去七大姑八大姨家里拜年,罗密丽是广州人,亲戚们都分布在广州各城区,番禺啊,天河啊什么的。从大年初一起,罗密丽就没停止过奔波,就跟他们这儿跑那儿跑,去到对方家里又是吃的喝的一大堆,吃吧,这么膨胀下去,过个年下来,体重跟着往上升,到时候想减肥,自己又痛苦;不吃吧,亲戚朋友们说你不给她面子,说是,年轻人,减什么肥嘛,能吃就是福。
中国人就是这样:非常麻烦,却不嫌麻烦。不过,好歹是长辈,罗密丽只好狠下心,一个字:塞,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在长辈的注视赞许下,统统往肚里塞。好不容易遇上清闲的日子,本以为可以回去睡个懒觉,母亲却发了话,你二姨,表舅要上家里来吃顿便饭,你得帮帮我。
有亲戚来家里,罗密丽自然是不好独自回住处去睡大觉的,怎么说也得帮忙招呼什么的。这不,父母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忙活着,罗密丽只好在客厅里招呼,陪他们说说话,端水递茶什么的。本来,招呼一下客人也没什么,可那些热心的亲戚们总是要追问她的终身大事,这就让她头晕脑胀了。简直应付不过来嘛!
“丽丽啊,有男朋友没有啊?”
“密丽,你也不小了,别老你让你妈操心呢,碰上合适的,就找了吧,别挑了。”
“小罗,看你条件这么好,我们邻居有个侄儿,三十岁,好像在个什么大型物流公司做高管吧,你看要不要见一下。”
一折腾二折腾的,罗密丽算是筋疲力尽了。想发火又发不得,在大家的“殷切”注视下,好不容易回答了,一开口就大家就集休辩驳,搞得罗密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什么顺其自然啊缘分啊,都是不实在的东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