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大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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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湖广会馆也是支持的!”
“我海南会馆也是支持的!”
“我。。也是支持的!”
有了容树伯的开头,其他的会馆,不管他们心里真心怎么想,也纷纷开口表示参加进来,这事情,一旦有人开头,后面的人唯恐好处落不到自己身上,那就有点争先恐后的意思了。
按下这酒楼纷纷扰扰的一片热闹不谈,让我们把眼光放到镇守太监府里来了。
唐寅莫名其妙的成了这镇守太监府的西席,要说以他狂傲的性子,刚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是很抗拒,不过孙倩娇憨可爱,对他又是景仰有加,那位王公公自从当日见了他一面之后,单独给他拨了个院子,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让他心里微微有些舒坦,毕竟即使是给人做幕僚,这和官员做和给宦官做,那是两码事情,事关读书人的风骨,这可马虎不得。
不过,眼下看来,这请自己来,还真是这个女徒弟自己的意思,也弄不清楚这个女徒弟为什么和镇守太监有这般亲厚的关系,不过,眼下有空的时候看看书,画一画画儿,比在外面颠簸流离到是要好了许多,而且,一应吃喝用度,只要他开口,没有不允的,这让他对于孙倩这个女弟子,从开始的敷衍一下,倒是慢慢有些用心了起来。
不过,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盘算,教教这个弟子无妨,但是真要自己做别的,自己就抽身走人了,天下大的很,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也多的很,自己贪图享受,落个不堪的名声,那就不干了,侍奉权阉,这名声传出去,不臭大街都难。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个他丝毫没有印象的锦衣卫,却早已经扯着虎皮做大旗,将他给装进套子去了,就算他再自视清高,只怕今日过后,他为镇守太监做幕僚的事情,也要传遍全城了。
“这小兔崽子!”在远处的花园里,王岳听着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的叙说,笑骂了一句,“自己瞎折腾,非得把杂家拉出来当恶人,看起来他到是一点都不担心杂家和他唱反调!”
“厂公为什么要和他唱反调!”那中年人笑着问了一句:“这钱百户做事情有些糙,但是厂公也是确确实实得了好处,他这番动静,若是真做了起来,银钱固然不少,但是,这天下间的消息,才是厂公为之看重的,这钱百户误打误撞,却不知道,正中了厂公的下怀!”
“银钱什么的,杂家还会在乎这些么?”王岳心情看起来相当的不错,“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如今京城里那个人爪牙遍布天下,就连牟斌也战战兢兢的在他面前做人,不敢有丝毫忤逆之言,这东厂和锦衣卫,杂家是指望不上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这消息来路,能比的上东厂和锦衣卫的,他这一胡闹,倒是让杂家眼前一亮,这天底下的商贾,可比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们,不知道多上多少倍了,有他们传递消息,杂家即便不在京城,这消息也未必比那一位闭塞多少!”
“那这事情,要不要我出面一下!”那中年人说道:“眼下这南京城里,够份量的见到厂公的官儿,大抵都见过我了,我出面,这些官儿自然知道厂公的意思了,不然的话,钱百户的这事情,还真的只怕有人看着眼红!”
“嗯,你去做吧!给那小滑头也敲敲警钟,不带这么拿他叔爷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的,若不是派人看着,这一次就要被他蒙在鼓里了!对了,他托词是那唐寅给我出的主意,是个什么用意,这唐寅名声很大么?”
“这名声吗,自然是有一些的,不过此人生性狂傲,还未曾听说他为谁所用过,钱百户此举,或许有深意,或许,不过是祸水东引而已,这事情成了固然他有功劳,若是事情不成,那些商人只怕也怪不到他的头上来,要怨懑厂公,又没有那个胆子,只好拿这个可怜的家伙出气了!”
“呵呵,我倒宁愿是他信口开河的好,这小小年纪真要有这么多心机的话,倒未必是一件好事情,那唐寅,你有空也和他走动一下吧,若是真的有些才学,给倩丫头做个老师也着实有些浪费了!”
“嗯,知道了,厂公!”中年人恭谨的回答道。。
第24章 0呼万唤始出来
在牛市,大兴土木的时候并不多,地方就那么大,就算大兴土木,也不会有人往这里砸银子,秦淮河畔有的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银子砸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岂不是连响都听不到一个。
但是,在牛市,永远不缺的就是住家的宅子,托这各路会馆的福,不少富商到是不介意在这里置办个别院,一来在会馆走动的时候,图个方便,二来,有时候招待一下生意场上的朋友,也算是近水楼台,至于偶尔在这些没有用处的时候,当作仓库使,堆放囤积点货物的宅院,在牛市也是不少的。
牛市的百姓很惊奇的发现,最近牛市不仅仅在大兴土木,就连那些平日里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的别院里,似乎也热闹起来,尤其是在东南角靠着聚芳斋脂粉铺子的那一片宅子,据说是京师某个富商给买下了,不仅仅临街的围墙给拆掉,好像要做成铺面的样子,就连里头,也隐隐在起着一座高楼。
这些有钱人,就爱瞎折腾。百姓们大抵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们倒也不反对这些的折腾,这拆拆补补总要用到些人手,对于靠着力气吃饭的百姓们,无疑又多了一处找饭辙的地方,只要能活干,哪怕这些有钱人,天天拆房子,天天起新房子,他们也一点都不介意。
可惜的是,这种好事,也仅仅是想象中的而已,也没有人那么闲的蛋疼,没事拆房子起房子玩儿的,这样的工程,持续一个月不到,终究还是要收工了,看着那巍峨气派的三层高楼,这些靠着力气吃饭的百姓,心里除了感叹这高楼的气派,也是有些埋怨起楼的工匠的,你说你没事盖这么快干什么,大伙儿还想多混几天工钱呢,这种给钱利索的老板,平日里可是很少遇见的。
给钱利索么,当然利索,十七家会馆,每家出资一千两白银,这凑在一起就是一万七千两白银,连这大宅子和和起的这座三层高楼,甚至包括这高楼后面大大小小的数十间房子,所花的银子,也不超过五千两,当真当的起不差钱三个字。
会馆的主事们,推举了容树伯和另外两位主事作为代表,而锦衣卫方面,当然不让的就是钱无病了,他们四人将是在新落成的“四海会馆”的决策人,按照这一个月以来商量好的章程,不出意外的话,这四海会馆对外对内的事物,就是这四人商议着办了。
钱无病的建议,很好的被会馆的主事们接纳了,也就是会馆推举的这三人,他们半年重新推举一次,做的好,众人没异议这三人自然可以继续主事,若是做的差了,重新换上三人也是可能的,反正看到了这四海会馆的前景,愿意当这个主事的人,大有人在。
而这段起高楼兴土木的时间,这些主事自然也没有闲着,将即将开张的四海会馆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好处,自然也没少对本会馆的人宣传,而这些会馆里的人,走南闯北的居多,这消息渐渐也就传开了,南直隶不说,就连北直隶,也有商人听说了这么一回事情。
不过听说归听说,大抵只是当新闻听的,对这样的会馆,估计也是听个新鲜,若是到了南京,有闲暇的时候,自然去看看,若是没有空,也就那么一回事情了,这还没开张的会馆,实在让人没有多大的期望值。
十月初三,黄道吉日。在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四海会馆终于开张了,鎏金的匾额上面那闪闪发亮的四个大字,是王岳亲手所写,钱无病亲自求来的。除此以外,镇守太监府对这个新开张的会馆,再没有其他的举动,但是,仅仅就是这四个字,也够分量了,至少开张当日,那应邀而来的各会馆的商人,对这四个字打听了来路之后,走进这会馆,心里都踏实了许多,王公公不倒,至少这会馆在这南京是最安生的所在了吧!
同样的效应,几个碍着同乡的情面不过,在开张当日前来捧场的官员,得知这四个字是王岳公公亲笔所书,脸上敷衍的笑容,顿时变得真诚了很多,这让容树伯等人,不禁微微感叹,在这世道上,银子固然是好东西,但是和这“权”一字想比较,还真是差了几分。
锦衣卫们知道这会馆自家占了三成的份子,算的上是自己的产业,自然也用心的多,别说早就事先将牛市的那些牛鬼蛇神们都警告了一遍,不准在这四海会馆里弄他们的那一套,这开张当日,更是差不多大半个千户所都出来维持这会馆和附近的秩序,牛市的治安状况在会馆开张这段日子,简直到了空前的良好程度,这到是几十年都罕见的情形了。
以至于到了后来,这四海会馆几乎成了南京城里有钱人最多的聚集之地,有些不开眼的江湖人想来这里做点勾当,都被人慎重提醒,要是不想去锦衣卫的大牢里见识一下的话,最好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哪怕就侥幸得手,只怕除了隐名埋姓躲在某个苦寒偏僻的犄角旮旯,这辈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在别的地方作案,不过是当地的官府缉拿,这要在四海会馆作案的话,那可是和天下的锦衣卫都过不去了。
杜如风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雅致,不过,若是你看到杜如松杜大老板的本人,大致就没有这个想法了。杜老板据说年轻的时候叫虎头还才锤子什么,算是贱名儿了,或许,根本就没有大名,不过是发达之后,再请人取的这个名字,居然还取了表字,不过,就连和他交好的几个朋友,都记不清他表字叫什么了,大字不识几个的人,这表字有用处么?
杜老板发财之后,身子就发福了,可惜他爹妈没有给他个好骨架,这人生的有些差了点个头,他走动的时候,远远看去,矮矮胖胖倒是似乎一个肉球在滚动,此刻,这个肉球,就在四海会馆的大厅里,四处滚动着。
他的买卖,实际上和这四海会馆的买卖有些不搭边,至于四海会馆最大的噱头,可以花银子知道各地货物的行情,他更是不屑一顾。他做车马行的,要知道各地的物价,远点地方没法说,至于这在这南直隶,又能是多难的事情。
他在意的是,既然这四海会馆里聚集了这么多天南海北的商人,这些商人货物要运输,人员要奔波,那自然少不了他车马行的生意的,他在这里转一转,没准就能捞到几笔长期的买卖,就算没有捞到买卖,在这里混个脸熟也是好的,谁知道日后有没有合作的事情,这些商人对他来说,那就是金主啊,先结点香火情份,总是没错的。
“杜老板,你也接到请柬了,哈哈,倒是有些意外,以你那不爱动的性子,我还以为今天在这里见不到你呢!”一个和他相熟的商人,笑嘻嘻的走来,和他打着招呼。
“什么叫我‘也’接到请柬了,难道我杜某,没有得到这请柬的资格么?”杜如风眼睛一翻,他对这些词句最是敏感,他出身苦寒,怕被人轻松简直已经成了本能,听到这话,直接就横眉一瞪。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话你一定急,我不和你说了,我到后面屋子看看,听说生丝的价格又涨了,和你说句话,我少赚了多少银子啊!”那人笑着走了,却是留下杜如风一阵郁闷。
是啊,这场中的宾客,大多数是接到了请柬来的,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