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戒者-第9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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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鱼立刻展开歌喉，一曲悠扬婉转的空灵歌声，舒缓的飘荡在房间里。那轻柔的歌声，渐渐将张凡散乱的思绪理顺了。张凡现在仿佛躺在洁白的沙滩上，任凭泛着白色泡沫的温暖海浪，轻轻漫过自己的身躯。一阵浓浓的睡意随之而来……
张凡站在海天之间，脚下是汹涌的波涛，而天空却万里无云。这样晴朗的天气，如何会让海面如此的不平静？张凡心中无喜无悲，但脚下的海面却越来越暴躁。不但海浪滔天，更有无数的漩涡形成，但天空已然晴朗宁静……
这是为何？张凡抬头看天，忽然觉得那就是自己，晴空万里，一无所想。他又低头看看愤怒的大海，又觉得那也是自己，平静下原来也有不甘的力量，在怒吼，在咆哮！
无想天？张凡抬头看着天空，原来这就是无想天，表面上晴空万里，无有一丝云彩挂碍。但在天底下，依旧波涛汹涌。原来所谓无想天只是泯灭了表面的幻想，并非真正的让自己的心识凝定。灵魂识海依然是那么不平静，这无想定并非真正的禅定！只是自己欺骗自己，让自己暂时忘记了灵魂中深藏的业力和烦恼而已。
天既已无想！海为何还无定？张凡陷入深思中……
渐渐的，张凡两眼失去了焦距，黑色的瞳仁也慢慢的淡化，两眼空空洞洞，好像失去了一切情绪，一切灵识，但却又没有死去，仿佛一具无情无义的躯壳，淡漠的看着这无边海天！
第1258章 升华的无想定，失去的人性
海，渐渐平息了愤怒，滔天巨浪，化作一圈圈涟漪，最后安静的好像一面蓝色的镜子，一丝波纹也没有。天空依旧是无一丝云彩，一丝微风。这海天世界，好像死去一样，再没有一丝改变。静静的海天，如一块空灵的蓝宝石，纯净的无一丝杂质……
不知过了多久，张凡缓缓醒来，却见身旁早就围满了人。团队所有伙伴都在，他们一脸焦急。而美人鱼首领则早就停止了歌唱，在角落里瑟缩着，好像非常害怕。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阿肯大叫道。
“我睡了多久？”张凡随口问道，眼神淡漠的好像不认识大家。
“你被美人鱼的歌声催眠了，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绿翼恨恨的瞪了美人鱼一眼。
“呃，这不怪她，是我累了，让她唱歌帮助我平复心情，安然入睡的。”张凡淡淡的说道。
“老大，你没事吧？”轩辕星发现张凡的眼神很淡漠，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和往常一样，但那眼神好像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一点波动。
“我有什么事？”张凡从床上起身，“我只是睡了一觉，你们也别围着了，都散了吧。”
绿翼皱着眉头看了看张凡，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于是对他说道：“那我回去黄小仙那里去了，她约我去逛街呢。小灰灰，你也一起走吧……”
那只灰兔精不放心的看了看张凡，便跟着绿翼走了。
阿肯想要说点什么，但看到张凡淡然的眼神，没来由的心中一凉，便也不说什么了，转身走了出去。临走还拉着美人鱼一起，估计是有什么要问她。
轩辕星张了张嘴，“老大……你……呃，你气色不太好，还是好好休息吧……”说完也和猪妖一起离开了。
唯有书妖留了下来，他淡然的看着张凡，两人的眼神出奇的一样，就好像真正的孪生兄弟，一样的眼神，相似的容貌。如果换了衣服，估计就连阿肯绿翼轩辕星都认不出谁是谁了。
“你很平静……”书妖淡淡的说道，“感觉好么？”
“从没这么好过。”张凡依旧很淡然，仿佛天塌下来，也跟自己无关的样子。
书妖点点头，“但愿如此。不过你真的觉得这样很好么？”
张凡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我很安静，心中没有什么挂碍。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
书妖转过身，向屋外走去，“我想做一个人，获得人类的情绪。你却抛弃了人类的情绪。我们都是在做点什么呢？……”
…………
美丽绚烂的海岛景色，并不能拖延灵能力者企盼术法格斗大赛的心。虽然每年都有一场这样的术法比赛，但这次是四年一度，规模最大的一次。好比是灵异界的奥林匹克大赛。各路能人异士，妖灵豪杰，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因为听说获胜者将得到丰厚的奖励！
当然，有人心中充满对美好前程的憧憬。也有人正在四下里活动，接触各路有实力的参赛者，私下里充斥着灵票香味的交易。这其中，竟然有一位带着面具的小个子活跃的身影。自然，还有一只断了一支角的麋鹿精，似乎也很奔波辛苦。
这只断角的麋鹿精，手下还有几只恶妖，每逢月黑风高，还要四处出没，威胁某些不听话的参赛者。奇怪的是，这大会组织方在接到相关投诉后，态度却显得非常暧昧，好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凭这样的怪异事件发生……
‘天下第一术法比赛’前两天，地下赌庄便开出了每一场比赛的盘口。奇怪的是，首轮参赛者都是现场抽签决定对手的。而赌庄的盘口居然已经有了每一场对战的名单！
术法格斗比赛是根据灵能力者级别分A、B、C、D，以及A级以上五个奖项。当然除了格斗，还有其他小项目的比赛。譬如最大力量，最快速度，最强感知，最强预知，夺宝奇兵，等等科目的比赛。大多数是以个人参赛的项目，也有集体参赛项目，譬如夺宝奇兵。当然，术法格斗比赛，也有个人和群体的。群体赛包涵三人组，五人组等，都是无差别的比赛。
张凡让团队在海上高脚屋的露天客厅，开了一个赛前会议。对照大会的参赛项目，各自参赛或者组队。阿肯现在与麋鹿精搅合在一起，正在忙盘口的事，当然不会参加单项比赛了。不过团队格斗赛的话，他还是决定参加的。
其他成员，特别是两只妖怪和恶魔阿斯罗格，都是各有所长的。不过阿斯罗格是S级的恶魔，他也只能参加A级以上灵能力者的格斗赛，而且其他单项比赛都不能参加。
野猪精自持力量强大，决定参与最强力量单项。兔子精则觉得自己跑得快，便报名最快速度单项。而且动物的感知力很强，他们还报了最强感知单项。张凡团队都是人类，对于这样的单项，自认不是这些妖怪的对手。奇怪的是，书妖居然也报了名，参加的是最强预知的单项。这个单项是唯一可以允许A级以上灵能力者参与的单项赛。
张凡现在的状态让大家非常不适应，说话很冷漠，但思维却非常清晰，甚至计算能力都可以与阿肯媲美。不过却好像失去了人类的情感一样，就好像一台拥有强大运算能力的计算机。就连本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都变成灰色，十分淡漠。
“我不喜欢你这样……”灰兔精看着张凡很委屈。
阿肯疑惑地问道：，“老大你是怎么了？好像被美人鱼催眠睡了一觉，就变成机器了？虽然你这种状态是我一直追求的，抛开情感的影响，将计算能力放到最大。但我并不喜欢这样。你这是着了什么魔啊？难道你准备出家了吗？”
绿翼也皱着眉头，“张凡你是几个意思？是不是嫌我们累赘了？”
张凡被大家一问，呆立当场，但眼神依旧淡漠，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过了半响，他的眼眸渐渐恢复黑白分明，神情也与往昔一样，好像恢复到从前的唐僧张凡。
“这几天，我入定了……”张凡扫视了一眼大家，“被美人鱼催眠后，我发现自己虽然常驻无想定，但心境却并未真正的平静。因此，我让自己的心神识海归于平静，入驻了真正的禅定境界。感觉非常好，心中了无挂碍。心境沉静后，脑子也清晰了，仿佛一切都在心中，没有什么能够难住我的，天地万物，运行流转，俱在心间。”
“那我们是不是该恭喜你呢？”阿肯冷笑道。
“可我觉得你这样的境界，好像很不对劲啊？”绿翼很担心张凡的状态。
阿肯哼了一声，“岂止不对劲？根本就是走进了死胡同！佛家讲求慈悲喜舍，他却冷漠无情。泯灭了人情，泯灭了一切，难道这就是你的解脱之道？”
张凡被阿肯问住了，半响才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错了。但我找不到比这更正确的路。在定境中，我能够了知你们一切心意，甚至能够看见你们之间业力牵绊。知一切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思绪通达无碍，这难道错了？”
阿肯知道张凡不会说谎，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好自嘲的笑了笑，“好吧，你参你的禅，我修我的道，各人顾各人吧。”
大家被阿肯这么一说，突然感觉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悲凉的酸涩，仿佛大家就要分道扬镳，从此陌路一样。
绿翼哼了一声，默不作声的转身就走，到了客厅门口，却被张凡叫住：“绿翼……等一下……”但绿翼却只是停了一下，“我报名单人格斗赛，你们谁愿意就来捧个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高脚屋。那在海风中，走在栈道上的孤傲背影，却分明有一种寂寞萧瑟……
“你伤害了她……”阿肯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别处。
看着队友们有些落寞的神情，张凡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酸楚，难道自己真的伤害了他们么？可是众生之间，聚合离散，不都是业力使然，为何大家要纠结呢？自己如果在定境中，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悲伤情绪的。因为自己能够了知一切因缘。虽然自己还不能够看到将来，自己和团队伙伴是否会各奔东西，也许大家是否能活到那一天，都很难说啊。
会议在无声的落寞中，不欢而散。阿肯自去找麋鹿精商量盘口的事。他现在知道这头麋鹿精本事确实不小。不过不是灵能力，而是交际手腕。这里的工作人员，上上下下，似乎都与他有几分交情。而且这家伙还认识很多强大的参赛选手。少说有三分之一的参赛者是和他有合作关系的。再经过这两天各种手段的争取，至少有一半参赛者受到了麋鹿精的掌控。
这样的比例，足以让他掌控所有比赛进程，甚至在大会内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操控比赛最终的结果。不过，麋鹿精的能力还是有限的，他至少很难控制A级以上灵能力者的比赛。因为那些接近S级的灵能力者，是不会听从任何安排的。
第1259章 真实的比赛
而且这些准S级和真S级灵能力者的能力，也让麋鹿精无法用什么手段迫其就范。也就是说，这次术法格斗大赛，只有A级以上灵能力者的比赛结果，是可以确定是真实的。
只是奇怪的是，绿翼并不接受打假拳，她会认真比赛，虽然她了解到一些内幕，但她并没有妥协。只是提了一个要求，与她比赛的选手，必须是玩真的。
阿肯见队友不配合，也很无奈。但麋鹿精却很大度，很宽容的安慰阿肯，而且还上下奔走，帮绿翼安排最具有挑战性的比赛对手。这让阿肯很意外。麋鹿精对付其他不听话的参赛者，可不是这样帮忙的，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绿翼姑娘想玩玩，这很正常嘛。没关系，老哥给她安排最好的对手！一定让她打个痛快。而且保证她身体安全！老弟你就放心吧！”麋鹿精拍着阿肯的肩膀，爽朗的说道。
张凡并不准备参加任何单项赛，但为了锻炼团队的默契和战斗力，选择了三人组和五人组的对抗赛，以及夺宝奇兵比赛。同样有要求阿肯和麋鹿精，与自己团队的战斗，必须是真打实战，不要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