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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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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心如浮萍,她甚至会恍惚会疑问自己真的要做新娘了吗?

“好了!”良久房子推蓝熙书,明明愿意一直这样抱下去,但是房子还是违心的说这样的话。

蓝熙书没说话摇头,像个执拗的少年。

“姑姑到新宅看过了,正碰上葛大回去,姑姑还算满意。”房子打破沉默,她忽然心里难受不说话她怕自己会掉眼泪,絮叨一下心里的温馨会让她很舒服。

怪不得没见着葛大,这色狼也是憋坏了,感同身受,这次先私后公就算了。

嗯嗯呃!蓝熙书哼哼,脖子转过来嘴巴蹭着房子滑嫩的脖颈继续闭着眼睛享受这片刻难得的亲近。

“影儿老念叨你,她学着剪了很多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等你夸呢!”房子说说这些琐碎的事,觉得生活真实起来,自己真的要做新娘子了,期待盖过了惶惶然,房子的脸绯红起来。

希望皇太孙早点回南京,丫无双在北京蓝熙书会觉得败兴,这个人离自己和房子越远越好。

两个人黏黏糊糊了好一阵,蓝熙书才叮嘱房子吃药自己回衙门。

蓝熙书见面没别的事,嘱咐房子吃药成了口头禅,看见王百草安之钱贞姐甚至吃凉不管酸的小安也会问问房子吃药了吗?

蓝熙书想把房子泡在药罐子里,他希望安之钱快些再快些把房子泡好了,这样的日子蓝熙书度日如年。

这样的他就会回到正轨上来。

就像卸了重载,蓝熙书一身轻松,他没有再回密室,小安受惊安之钱会加倍小心的这个不用蓝熙书嘱咐,离开王记药铺时蓝熙书发现胡大疙瘩撤掉的暗哨又补上了,这是天眼通办的!

蓝熙书回到北衙门,每个人的脸上都陪着十二分的小心,令大家想不到的是蓝熙书心情好起来,脸色悠然,首先天眼通的心放了下来。

天眼通汇报了他安排人手监控王记药铺的事,并汇报说因为临时人手调不过来,是丁哑叫胡大疙瘩把人撤了,胡大疙瘩说扈从皇太孙回宫之后人又调回去了。

一听丁哑,蓝熙书的眼底闪过一抹阴暗,他没接着问只是点点头,丁哑不能再放任了,蓝熙书觉得这件事迫切起来。

问起耗子,天眼通说耗子去了蓝衣绣坊。

蓝衣绣坊!

想想蓝熙书就觉得心里不得劲。

因为天热,尸体放不住,蓝熙书听说井蓝衣的娘亲下午就出殡安葬,蓝熙书再次站在蓝衣绣坊的门前看着牌匾上垂垂的白麻孝布,心里叹息一声,心里复杂难表。

耗子来过又走了。

蓝熙书并不想碰上耗子,他也说不清自己干嘛来这里,这个时候这个节骨眼很难堪,尽管井蓝衣并没有出言不逊,但是那个小丫头的眼神很不友好。

井蓝衣孝衣孝服哭的眼睛红肿正跪在灵前的蒲团上烧纸钱,满屋子的烟灰弥漫,帮忙的人出来进去躲着蓝熙书。

蓝熙书进香行礼毕,井蓝衣跪礼完毕也不抬头。

沉默相对片刻,小丫头被管事的叫去了,这时井蓝衣慢慢的抬眼,水汪汪的眼睛幽怨含情就这么看着蓝熙书,那种眼神让人怜惜让人心碎。

“真对不起!”蓝熙书莫名其妙的伸手来拉井蓝衣,井蓝衣跟着蓝熙书的手臂款款起身,微一踉跄蓝熙书伸臂支撑了她,井蓝衣娇柔无力的腰肢立刻赖以支撑依附着蓝熙书的胳膊。

虽然隔着衣服,体温触感还是让蓝熙书心惊肉跳,蓝熙书抽手,扶着井蓝衣的胳膊肘儿坐到了旁边的圆凳上。

今天没喝酒,蓝熙书清醒得很。

井蓝衣忽然抬起袖口擦拭着眼角,肩膀松动抽抽搭搭的哽咽着:“这是井蓝衣的命!”

“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至于……真是意外……不会在发生了……没人会欺负你的!”蓝熙书此来就是想告诉井蓝衣他会弥补那次的那个……

蓝熙书不明说,意思也很明显,发生的已然发生了,蓝熙书没别的想法,也希望井蓝衣不要有别的想法,当然这些意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至于别的方面蓝熙书会弥补的,这次蓝熙书放了大把的钱要厚葬老太太就是弥补之一。

井蓝衣是个一点就透千灵百巧的女子,她从蓝熙书的眼神就懂了,心里暗暗拧劲,咬的嘴唇都红肿了,半晌无言。

第四百六十七章 兄弟背离

井蓝衣迷离魅惑的眼睛长久的看着蓝熙书,这真是一双带钩子的眼神,只看的蓝熙书心里一阵忽悠,最终理智占了上风,没有酒精推波助澜,蓝熙书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

蓝熙书硬起了心肠说:“不必为生计发愁,我回头叫人送钱来。”

井蓝衣垂下头。

蓝熙书松了口气。

蓝熙书觉得只要自己多加银钱安抚,井蓝衣断不会将这件事透露出去,房子将永远被埋在鼓里,时间一长这件事也就云淡风轻了。

自己的意思井蓝衣领会了,蓝熙书觉得这份情债可以慢慢偿还了。

蓝熙书出了蓝衣绣坊,他没注意到暗里井貌安正偷偷的观察他,他一走,井貌安闪身进了蓝衣绣坊。

稳稳站在灵堂前,烟雾缭绕白幡而又袅袅绕梁,孝帽半掩的井蓝衣换了容颜。

井蓝衣狠狠捻着衣袖冰冷着眼神看着长明灯出神。

她当然听见井貌安进来了,小丫头拉上白麻布的孝幔,凄凄惨惨戚戚白烛摇曳。

当井貌安走近她,井蓝衣开始捂面嘤嘤哭泣。

“蓝衣!”井貌安从背后抱住井蓝衣:“蓝衣!不要怕有我呢!”

“有你有你,你只会这么说,你只会看着我生生受人欺辱。”井蓝衣忽然转过身,转眼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满含委屈幽怨的看着井貌安:“你会为了我一个苦命的弱女子得罪他吗?你敢吗?如果不是为了年幼的弟弟,我井家唯一的血脉,井蓝衣真不想苟活于世了。”

井貌安涨红了一张俊脸,后槽牙咯吱吱响:“蓝衣!你看着,我说到做到,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你是我井貌安要定的女人!”

井蓝衣扑倒在井貌安怀里喃喃细语:“小冤家!你要是也戏耍我,我就真的不活了。”

“蓝衣!你等着,为了你我跟他拼了。”

……

大明门锦衣卫总衙内,张开望官袍履带正襟端坐,旁边三个打扇的校尉手中的蒲扇呼呼生风对着张开望,张开望毛茸茸的大手压着被风煽动的卷宗正听蓝熙书汇报工作。

没有闲杂人等,下面齐刷刷坐着蓝熙书,钟法保,赵一龙。

钟法保扔了一把折扇给蓝熙书,蓝熙书冲钟法保一笑表示谢意,折扇打开不扇人只扇下面刚沏的龙井茶。

“我刚从宫里领命回来,江浙最近雨水频频,虽然还没有水患的折子呈报上京,鉴于往年这时节各河道堤坝吃紧情况,太子爷未雨绸缪,皇太孙赴江浙监察并取道南京,本来你是第一人选扈从随皇太孙驾,太子爷念及你新婚在即,皇太孙也提及蓝夫人身体有恙,就命我斟酌人选,我正为这件事想找你呢!”张开望说完挪挪屁股,他倒舒服,旁边打扇的汗流浃背。

赵一龙摇着扇子阴阳怪气的撇着蓝熙书,又寓意深长的看钟法保,钟法保目不斜视。

钟法保跟赵一龙很熟跟蓝熙书不熟,跟很熟的赵一龙面和心不和,跟不熟的蓝熙书说不上投脾气也说不上反感,他保持中立坚决不跳进赵一龙的战壕里。

蓝熙书拱手:“国事为重,属下不敢因私废公,我也仔细想过,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堪当扈从皇太孙安全大任。”

蓝熙书话一说完,钟法保和赵一龙都把视线投向蓝熙书。

“快说来听听!”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张开望知道皇太孙安危现在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自己的亲信不少,但是掂量掂量分量都觉得差那么一点儿,主要是蓝熙书就是个标杆超过他的没有,张开望不放心,他才不关心蓝熙书什么成亲在即,太子爷皇太孙这么说了,他再想让蓝熙书干也觉得说不过去,蓝熙书推举人选这是太好了。

蓝熙书放下折扇:“丁哑!”

“丁哑?”张开望胖指头挠着眉头。

赵一龙鼻子里哼了一声,很轻,蓝熙书听见了。

“对!丁哑的才干绝不在属下之下,他思虑周全行事低调,我的兄弟当中他论身手心思都在我之上。”

哦!张开望看着蓝熙书异样的哦了声,心里说蓝熙书你看人不全面啊!

“他在南镇抚司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赵一龙不咸不淡的插一句。

蓝熙书笑了:“最近也难为他了,他跟蓝熙书一样都在勉为其难的坐衙门,反而没了让他施展才干的机会,南镇抚司我看赵大人最适合。”

一直以为蓝熙书借机提拔自己人的赵一龙一听蓝熙书话头急转,心里很是意外,他自打回京,看蓝熙书执掌北衙门,丁哑代理南镇抚司心里就很生气,张开望不表态就是让他沉住气,他那里沉得住气。

赵一龙坐正了,收起刚才不屑的表情,继续听蓝熙书说,蓝熙书打住不说了。

这吊足了赵一龙的胃口,钟法保面色如死水只管轻轻啜茶。

张开望做深度思考状。

“好!就这么办!我这就起草奏折,一龙,你先接手南镇抚司,回头我专门请旨。”

赵一龙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蓝熙书一句话就给自己挪了窝。

赵一龙兴奋起来,就抽调人手积极发言,蓝熙书心里冷笑,虽然这个南镇抚司的位置给赵一龙他很不情愿,他本意想安插耗子的,但是事到临头,为了稳住丁哑,稳住局面,只好给了赵一龙一个顺水人情,目前,蓝熙书先把背后的刀子拔掉再说,不管有没有实质威胁,后院失火最要命。

张开望又亲切询问蓝熙书的婚期,离开大明门的时候已经过午了。

徐娘不老派人来也询问蓝熙书婚期,他的这份厚礼不能马虎,皇太孙回京,徐娘不老也忙,护卫次之,给朱瞻基弄蛐蛐儿可是徐娘不老每年这个时节的重要工作。

活儿干得好不如马屁拍的好,此番皇太孙一回京,一些外官有心拍马屁也不敢明目张胆,宫里的太监就不同了,本是皇家家奴哄主子开心是自认份内的事儿,这会儿,宫里有道道的各监头头都派心腹到产蛐蛐儿的名地不惜重金淘宝。

蓝熙书就担心朱瞻基玩心一起又微服出宫,这要让白蝶衣钻了空子可麻烦了。

蓝熙书回衙门就草拟折子就这种可能陈疏厉害。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三人谋

北衙门也不见耗子,蓝熙书急于将丁哑调离南镇抚司的事告知耗子,并要和耗子对丁哑可能做出的反应商榷应对,兄弟情面已经流于形式,就看丁哑敢不敢撕破脸了,蓝熙书知道丁哑非常看重南镇抚司镇抚这个位置了,这是个跟自己可以平起平坐的重要阶梯,也是奠定脱离自己的重要基础,丁哑有异心,当然也会想到后招,这一步他踩空了。

蓝熙书算定丁哑必须忍!

蓝熙书真正希望丁哑幡然醒悟,小小的打压谅聪明如斯的丁哑能明白他洞若观火,这回念在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情份是给他一次机会,蓝熙书不张扬就是给他留了后路,就看丁哑怎么走了。

转念蓝熙书也有些后怕。

丁哑想蔫不拉几的巩固南镇抚司的位置,他一贯的表现说明他不想让蓝熙书硌得慌,但是他又想爬得快坐得稳,这就要巴结张开望,很不幸耗子发现了,要不然真要在南镇抚司养肥了丁哑。

最后一点儿兄弟的情分在蓝熙书的思索中慢慢淡化,蓝熙书太知道官面漩涡的残酷,昨天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今天就可能是针锋相对的劲敌,蓝熙书自忖丁哑还没有和自己对抗的实力,他的翅膀还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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