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师-第5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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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声音变得低不可闻再次陷入回忆的格雷西，表情变得温柔而甜蜜起来，她那抚摸在墙壁上的动作也变得轻缓异常。
站在这大厅中央的雷蒙，却是可以感受到格雷西那发自内心的悲伤和遗憾，并且对于她在多年前与那威弗列德之间所发生的情事，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好奇。
陷入了沉寂的大厅之中，弥漫起了有些古怪气氛，但过了许久徒然转过身来的格雷西，眼眶有些微红，在察觉到雷蒙的眼眸里有着古怪之后，却是怒喝了起来。“小子！不要以为获得老娘如此厚待不需要代价，你必须跟老娘签订上古契约，否则你也不要想离开这里了！”
有些懵的雷蒙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格雷西却是在来到雷蒙面前之后，便随手取出了一份散发着沧桑而腐朽气息的卷轴，丢了过来。
在雷蒙面前自动展开的卷轴，里面是用古托里斯语书写的契约，其核心内容便是之前格雷西所涉及的这份大礼。
字迹清晰像是刚刚完成书写不久，简洁而明了的内容倒是并没有隐含什么陷阱，大致便是要求雷蒙在进入这里的时候，只能对这里所汇聚的能量进行最大限度的汲取，而不得对在这里进行任何的破坏，否则将受到上古契约的制裁！
迅速浏览完这份上古契约的雷蒙，抬起头来便看到蕴含在雷蒙眼眸里的笑意，面色一窘的格雷西却是立刻咆哮了起来。“要不是那小妮子对你如此的看重，老娘就直接抹去你的神智将你留在这里作为能量汲取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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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魂炼魄、抹杀神智的邪恶术法，对于高阶巫师来说几乎都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因为高阶巫师那强大的精神力，仅仅是需要释放出来进行简单的精神冲击，便可以令人当场被抹杀神智而变成白痴。
所以对于格雷西所提到的‘傀儡’一事，雷蒙是深信不疑的，虽然他本人并没有进行过相关的尝试，但其中所蕴含的道理还是可以明白的。
但格雷西这故意装出来的凶样，却是还吓唬不住他，因此在稍加考虑之后，雷蒙便在面前这份上古契约上签署了他的名字，令这份契约当场生效。
看着那份上古契约化成了两道青烟，迅速融入了自己和雷蒙体内的格雷西，却是惊讶的瞪起了双眼跟着便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子你到是非常的明白，契约一生效老娘想要收拾你都不成啦！”
取巧般的举动被格雷西直接戳穿，令雷蒙也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掩饰但最后还是直话直说了。“虽然没有签署过上古契约，但任何契约的基础还是相通的，而且明显这份契约是对我非常有利的……”
见雷蒙没有掩饰，愣了一下的格雷西便发出了爽朗的大笑，示意雷蒙坐下来之后便也解释了原因。
原来当年被威弗列德所设置的上古封印，却是在这么多年以来凭借着其强大的汲取空间能量的效用，导致格雷西无法以任何形式离开本体。而且冰封之城在缔造时所设置的巨型符阵，也变相的强化了这种上古封印的力量。令她实力的提升永远无法赶上这封印力量的增长，导致她无法摆脱这上古封印的束缚。
因此雷蒙的坦诚换来的是格雷西赞许和欣慰，很是爽快的将原因也说了出来。“小子，老娘也不瞒你，除了看着阿妮塔那小妮子的情面，老娘之前也悄悄抓了一些高阶巫师进来尝试，可是他们根本无法汲取这里的任何能量，反而是在老娘这心核大厅里被逆向抽取了体内的法力。差点就被抽成了干尸！”
大大咧咧的说出了原因，可是其中所蕴含的血腥和残忍却是令雷蒙有些不寒而栗。
既然能够被格雷西使用“高阶巫师”这样的称谓，想来被格雷西强行带到这里来的家伙，最起码也该是有着晨曦级的实力。
见雷蒙的表情有些古怪，格雷西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因，却是当即笑骂起来。“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有第一个进来的家伙需要静修个百十年才能够恢复，后面那些被抓来的都是稍一尝试便被老娘赶了出去。何况应有的补偿老娘也支付了，没让这些家伙吃亏！”
明白自己有些想岔了的雷蒙有些汗颜，赶紧躬身致歉。“您用的词汇实在是让人无法冷静，请您见谅！”
有些嗔怨的瞪了雷蒙一眼，但很快格雷西自己倒是先大笑了起来。
爽朗而开怀的笑声在这格雷西的心核空间内回荡，也令原本充盈在这里的那悲伤气氛为之消散。倒是也化解了雷蒙的尴尬。
既然上古契约已经生效，那么也就代表着双方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所以雷蒙直接询问起了瓷人女孩阿妮塔的情况。
提到了瓷人女孩阿妮塔，格雷西挥手之间便在雷蒙面前形成了一个术法投影，显示出来的画面上瓷人女孩阿妮塔正处于静修之中。
“小妮子的天赋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你传授给她的冥想法并不适合她的体制，所以老娘已经让她将之前所凝结的那些精神力结晶消散。重新凝结更为适宜她成长的精神力结晶！”
头一次听说这种方式的雷蒙，无比的惊讶。“将原先凝结的精神力结晶打散？这样也可以？”
神色之间有着鄙夷的格雷西，却是毫不客气的呵斥起来。“废话！老娘所传授的冥想法才是最为适合这小妮子的，虽然她暂时实力会出现大幅度的降低，但要不了十年她便可以恢复到之前的境界，并且未来的成长空间也将由此而打开！”
嘿笑起来的雷蒙也不以为许，眼前这个子高挑看似粗鲁的少女其本体可是那庞大的冰晶山脉，想来她所拥有的资源可真的不是他这个晨曦级巫师可以想象的，因此雷蒙便索性将他所面临的困境说了出来。“格雷西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在之前凝炼真身时精神空间内的精神力结晶全部被销毁，所以现在也就面临着没有合适的功法令我继续提升境界……”
听到这话格雷西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语气里有着狐疑。“你会没有合适的功法继续提升境界？”
双手一摊的雷蒙，苦笑了起来。“传授给阿妮塔的那种冥想法就已经是我最高级别的功法了，您不要以为我所掌握的功法有很多。”
盯着雷蒙许久，见雷蒙的表情不像是作伪，因此变得释然起来的格雷西却是哭笑不得了。“天呐！真搞不清楚你是如何晋升到如此境界的……来来来！放松身体，让老娘给你检查一下！”
随着格雷西的开口，一缕微弱的精神气息也就涌入了雷蒙的身体，在他放松下来之后这才小心而缓慢的在他体内移动，温和不带有任何的敌意。
短短十数息的时间，这一缕柔和的精神力便被格雷西收回，但是她的表情却是变得无比的震惊。“空间属性的亲和，竟然是空间属性的亲和！怪不得……怪不得啊……”
说话间便站起身来的格雷西，却是单手托腮面带思索，在雷蒙面前徘徊了良久之后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问道。“小子！在冰封之城西侧所出现的镜之界的幻境，你知道吧？”
“我听别人说过的，那是一个会固定出现的位面通道，只允许黎明级巫师在某个时间段进入其中进行探索的密地。”
闻声停下脚步正视着雷蒙的格雷西，却是哂笑了起来。“密地？呵呵……那里可并不是一个什么密地，而是镜面世界某个冲击始祖失败者的墓地！”
心里一沉的雷蒙，愕然发问。“墓地？那为什么在冰封之城里盛传那里面有着不少珍惜资源可以被采集？”
冷笑起来的格雷西摇了摇头，却是没有予以否认。“里面资源倒是可以被收取一些，但这个镜之界通道在极北之地已经出现了无数次，只有经历过上古位面之战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真正的凶险……”
对于这‘镜之界’很是了解的格雷西，坐下来之后便开始了讲述，很快雷蒙也就大致明白了原因。
曾经在极北之地出现过许多次的这镜之界，因为其附带有能量聚集的效果，所以其防护能力虽然可以恢复，但因为不断有探索进入其中不断的被瓦解着其防护体系，因此多年以来也就给人造成了现在的这种看法，但实际上其最核心的区域却是从来没有人能够进入过。
“在那位面之战前威弗列德就带着我进入过一次，那时候里面的防护强度还非常的高，但在其东区有着一个密室，上面的封印当年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并没有能够完全的破解，可是按照威弗列德的说法，里面应该有着极其珍贵的东西……”
说到了这里，格雷西顿了顿才很是郑重的冲着雷蒙交代。“小子，你先继续在这里汲取空间能量，有关镜之界的事情你先完全不要考虑，那里面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如果你想要获取上古的功法，也许这一次镜之界的出现就是极佳的机会……”
909 进入
浮空而坐，十指交叉掌心向上的雷蒙，开始安心的在这大厅里汲取无穷无尽一般的空间能量。
只是他那真身在离体之后并没有实质化，而像是护犊巨兽一般将雷蒙本体环绕在了其中，令大厅里这浓郁的空间能量大部分需要先被真身所汲取，然后才会进入到他的体内。
而那看似早就已经离开的格雷西，实际上却是隐藏在这大厅角落的冰晶墙壁里面，一直在观察着她心核大厅里能量浓度的变化，直到确定一切都正常之后，这才重新回到了她的试验室。
之前被她放到一边剩下的那大半瓶紫血茶，早就已经在烧瓶中被冻成了冰块，却是重新具有着鲜艳而诱人的色泽。
将装有紫血茶的烧瓶放在加热器上重新加热，而藓月草根也被格雷西按照正确的方式进行了处理，所以片刻之后当那具有着完美味道的紫血茶被格雷西开始饮用，她的视线也就失去了焦距，表情也开始了变换。
或是喜悦，或是激动，或是悲哀，或是愤恨……
时间慢慢的在流逝，而陷入了过往回忆中的格雷西直到杯中的紫血茶重新冻结成了冰块，她才徒然间醒悟了过来。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在这试验室里回荡，脸颊绯红而眼眸里还有着缅怀的格雷西这才意兴索然将手里骨瓷茶杯放在了桌上，跟着便挥了挥手，开启了她的术法幽。
但受到了干扰的术法幽界面上。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可供联络的人存在。
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术法幽界面，格雷西的表情变得萧索和落寞。片刻之后却是苦笑了起来。“老东西呀，当年干嘛要骗我呢……让我跟着你一起也许你就不会陨落了呀……”
如是想着的格雷西，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威弗列德那坚毅而温和的面孔，如此这样的自问已经进行过了无数次，虽然明白即便当年自己陪伴在威弗列德的身边，自己也绝对会是他的拖累，只能是令他更快的陨落……
有些感慨，有些幽怨。还有些不甘心……
是的，就是一种不甘心！
这么多年下来，心里对他的愤恨和恼怒早就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可是最终在无数次的回忆之后，自己却是有着强烈的不甘心！
虽然明知道那一次的位面之战最终的结果是北疆有着传承的天灾领主十不存一，可是在格雷西的心中却是依然有着那么一丝的侥幸！
也许、可能、或许，如果当年自己陪伴在威弗列德的身边。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