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师-第10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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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的诺埃尔暴怒了起来。“老皮尔！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我还有着朋友在商业区等我呢！”
转过脸去的老皮尔。神情间终于产生了些许的愧疚，缓声说道。“诺埃尔，我确实是对不起你。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可能了，而且也没有挽回的希望！就算是你想要向三十一区投降都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你无法接近到距离三十一区两天之内路程的区域，更无法通过任何渠道将你的讯息发送进去……”
愣住了的诺埃尔神情愤怒，攥紧了双拳气息也显得有些不稳。显然是知道了真相之后难以接受。
只不过被雷蒙按住了的尼娜，此时竟是释然了，轻舒了口气之后便开口道。“老皮尔。您对研究者们为何会如何的愤恨？我们所从事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圣主所分派下来任务，并且许多研究者我相信是跟我一样的，对于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并不知情，只是乐于投入到其中。会因为某个微小的发现和进展。而感受到由衷的激动和兴奋……”
“是的，研究者一直都是被蒙蔽的，你们之中很少有能够察觉到自身所从事任务是何等残忍和暴虐的，而且好像每一个研究者都具有着怜悯之心，具有着对战争抵触的情绪！”
老皮尔的解释令尼娜有些困惑起来，她思索了片刻才继续问道。“那为什么呢？难道圣主就不能让研究者们也具有着类似于诺埃尔和米修斯这般坚定而执着的内心吗？”
“应该是跟被灌输于脑海之内的记忆有关，所有非战斗成员都具有着类似的性格，这也是我不太理解的地方质疑……”
说到这里若有所思的老皮尔便将目光再一次的转向了雷蒙。神情中的探究意味越加的浓重。“中尉米修斯，我很不理解你这一路上的举动。按道理来说以尉级士官的身份而言，你不该具有着如此明显的同情心，并且也不该具有着如此敏锐的判断力，能否告诉我你之前所执行的任务吗？”
老皮尔的话说的很慢，似乎是在斟酌着措辞。
可是将他庇护起来的女仆艾娃却彷如是收到了命令，将冰冷的目光投注过来，并且一种无形之力也将雷蒙锁定，似乎只要是有任何的异常都将导致攻击的到来。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每一个中尉级别的士官就该是嗜血的蠢货？”
雷蒙的发问令老皮尔神情间有了些变化，他想了想才开口道。“不能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尉级士官，但二十年前被派驻到三十一区的所有尉级士官都不聪明，所以其战损率在初期是非常之高的，你知道跟你同时被派驻到三十一区的尉级士官总数是多少，而现今还存活着的又有着多少么？”
说罢似乎也不需要雷蒙回答的老皮尔，竟是拍了拍身侧女仆艾娃的手臂，令她当即便报出了两个数字。
九千，二十。
在女仆艾娃说完之后，见雷蒙的神情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微笑起来的老皮尔才接着说道。“如果说按照数字来进行分析，大约有着一多半的尉级士官是在前两年内陨落的，而之后在进入到第十年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次高峰，只不过那时候正是针对于虚空生物入侵时所出现的战损，也就是可以被忽略的……
而剩余的尉级士官，则是按照每年递减百分之十的速度在减少，直到你徒然来到了商业区……”
随着老皮尔的开口，感觉到来自于女仆艾娃的压力越来越大的雷蒙，叹了口气挺直了身体，迎着老皮尔的目光开口道。“继续，你觉得这些数据能够代表什么，一次性全部说出来更好些！”
“提升！我所说的便是属于智力上的提升！我不明白为何越是生存的久的尉级士官会越来越聪明，越来越会避过那些高陨落的任务，更不明白为何圣主会将每一个尉级士官的服役年限定为二十五年！”
说到最后老皮尔的神情竟是有些扭曲，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发出着咆哮，就连其身侧的女仆艾娃眼瞳之中都闪现出了莫名的悲伤。
“所有在三十一区的士官，按照时间来推算没有那一个能够熬过二十五年这个时限的！而且只要是达到这样年限还依然活着的尉级士官，也都将获得所谓的‘优先权’被直接送往了母位面！
可是母位面是否存在，那里是否真的是休养的乐土，我都没有办法相信！甚至我都怀疑，所有被送往母位面的那些功勋卓著者，都是被送往了熔炉进行回收，他们根本就是被送去了毁灭！”
只是老皮尔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声，终于令之前还处于恼怒之中的诺埃尔发出了反驳。“这不可能！我就知道一些被送往母位面休养个体的存在，他们在那里过着惬意而舒适的生活，享用着之前被视为珍惜资源的一切，还拥有着真正属于自己的子裔，重新拥有了繁衍的能力……”
“上尉诺埃尔，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他们‘刻意’让你看到和听到的，你可曾有过跟这些同僚们的接触，可曾有过跟他们直面又或者是交流的机会？”
神情间有着怜悯和鄙夷的老皮尔，连续几个问题的发出，令诺埃尔茫然了。
就连紧攥着雷蒙左手的尼娜，神情间都显露出了思索，片刻之后才缓慢而坚定的摇起了头来，开口问道。“老皮尔，你将这些告诉我们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们知道！为了让你们明白！为了让你们知晓只有离开才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徒然咆哮起来的老皮尔，神情间显露出了悲伤。“不要怀有着梦想和憧憬，但最终成为了被送往熔炉回收的材料……”（未完待续……）
1697 污染者 1
经过了一番激辩的队伍，重新上了路。
可是队伍中的气氛，却是变得压抑和紧张起来，甚至令穴居者马特都有所察觉而变得不安起来。
上尉诺埃尔不相信老皮尔的那些臆测，进而对老皮尔之前所说的一切也就都产生了怀疑，试图跟尼娜和雷蒙进行联手，在必要的时候能够以武力胁迫老皮尔原路返回三十一区。
本就没有想过要返回三十一区的雷蒙，当然是不会赞同，而对‘中尉米修斯’有着情愫牵挂的尼娜，也就自然而然的拒绝了诺埃尔的建议，并且在雷蒙的提醒之下也尽量远离了诺埃尔。
而随着蔚蓝深渊的不断接近，老皮尔的身体却是越来越不妥，一路上都在照顾着他的女仆艾娃，神情间也终于流露出了不安，开始不断的催促穴居者马特加快速度。
广漠的区外世界，大多是属于荒芜而渺无人烟的态势，就算是偶有河流、湖泊、山脉和丛林的存在，也都因为环境中辐射强度的过高，令普通生物无法停驻和栖息。
只是之前还沿着一条直线在迅速前进的穴居者马特，在进入了一个丘陵地带之后再一次开始不断调整着前进方向，迅速招致了女仆艾娃的恼怒。
“马特！如果你敢耽误我们的时间，我相信没有谁能救的了你！即便是穴居者联盟中有着一些高级别士官的存在，也不要想着可以具备任何要挟的资本！”
“艾娃大人。这里是属于污染者的一个聚集区，每一条路线的选定，都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后才最终获取到的。不要以为危险来自于穴居者联盟，因为在区外真正恐怖和令人绝望的就是无处不在的污染者！”
“污染者的实力没有你说的这么恐怖！它们仅仅是些改造之后的失败体，即便是它们有着不弱于中级士官的实力，可是也没可能令我们的队伍需要畏惧和退避！”
女仆艾娃的说法令马特的神情变得古怪，他头一次极为认真的审视她片刻，才语带怜悯的说道。“污染者也在进化，虽然初始的时候它们仅仅是一些失败的改造体。可是当它们拥有了繁衍和自体强化的能力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身为研究者的尼娜，闻声惊呼起来。“繁衍和自体强化？这怎么可能！”
“位面崩溃时所导致的辐射风暴。令这些污染者被扩散，我知道在区内的一些说法，好像是声称这些污染者将会最终被恶劣的环境所吞噬，最终彻底消失。但实际情况却是它们也在产生着进化。并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获取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并且开始加强了对所占据区域的掌控，令我们反倒是成为了被捕食的对象……”
苦笑着说到了这里，穴居者马特便指着刚刚被避让开的那一处湖泊。“在那湖底有着一个堪比将级的污染者，只要不靠近那湖泊它就不会有任何的动静，反之则是不死不休……”
闻声越加愕然的尼娜惊叫起来。“将级？怎么可能！将级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完美的熔炉诞生体，怎么可能会沦为污染者！”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穴居者联盟中就有着三位将级存在，她们都是获取优先权之后因为各种原因而逃离了原本的区。最终辗转多次才找到了蔚蓝深渊获取了继续生存的机会，等你们过去见到了也就能够明白了……”
只是神情漠然的女仆艾娃听到这里。在示意尼娜过去之后便将怀抱着的老皮尔交托了过来。“尼娜，帮我照顾一下老皮尔，我带着他们两个去试试那‘将级’污染者的实力！”
闻声穴居者马特大惊失色，当即便提高了声音。“不要！千万不要去试探！”
“闭嘴！就算它达到了将级也不可怕！”
说话间体表力场光芒闪烁起来的女仆艾娃，便将目光转向了雷蒙和诺埃尔，示意跟上之后便冲向了那湖泊。
固执但还是能够恪守着雇佣协议的诺埃尔，立刻便跃起跟随。
而雷蒙则是交代尼娜随着马特再退远些之后，这才追了上去。
占据了百多米方圆的湖泊呈紫黑色，湖边生长着彷如是荆棘的低矮植物，只不过这里依然没有低等生物的存在。
令诺埃尔守在西侧湖边的女仆艾娃，此时正处于那湖泊的上空，被她所释放出来的冰寒气息令身下的湖面都出现了向下的凹陷，并且从那湖面中央位置所产生的凝冻现象，也在迅速的向外扩张，似乎是准备将这湖泊彻底冰封。
只是那向下凹陷的湖水，却是在那冰面刚刚覆盖了数米方圆之后，便骤然间向下沉陷，一条黑线从女仆艾娃的身后突然冒出，闪电般的扎向了她的后脑。
女仆艾娃身形一个晃动，竟是瞬间离开了原本的位置，没有理睬身后那道黑线而是将双手之间所凝聚出来的术法投向了正在下陷的湖水，然后才转身面对着那道黑线，其双手张开伴随着无形力场的释放，那黑线速度便锐减而悬停在了其面前。
位于湖泊两侧的雷蒙和马特，这才发现那道黑线乃是一条极其纤细的肉须，只不过其末端却是一个生着尖锐牙齿的狰狞口器，在被女仆艾娃的力场所覆盖之后，依然还在挣扎发出着嘶嘶之声。
令这黑线丧失了速度优势的女仆艾娃，其额心眼睑在此刻才打开，从其竖瞳中所激射而出的一道幽光，便犹如是锋刃般将这条肉须给斩断。
嗷的一声闷吼，女仆艾娃下方那已然冻结的湖面徒然崩裂，一个庞大的柱形黑影升出了湖面，数百根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