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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拣尽寒枝-第27章

小说: 拣尽寒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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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了解到殷秋离的伤情十分严重。事件最新进展,敬请关注本台后续新闻……」
  听到新闻中这则消息的时候,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张寒时一下子坐直身,脸上满是茫然与震谔。半个多月前的慈善酒宴上,他才刚遇见过殷秋离,张寒时记得,当时他正与孟安厮混在一起。那次碰面算不得愉快,可这才几天,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坠楼了?
  他与殷秋离之间,实在谈不上什么交情,可林奇是他的朋友,殷秋离又是林奇的发小哥们,出了这种事,张寒时第一反应便是联系林奇,问候一声。
  用手摸索着,幸好刚才因为联络柳佳莹,张寒时的手机就放在身边。可眼睛看不见,按了几次都没按对位置,实在无法,他这一刻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连按三次home键,打开了盲人语音辅助功能。
  最后,电话是打了出去,却一直无法接通,张寒时又试过几次,结果无一例外。想到这事在娱乐圈中恐怕也属大事件,那些媒体记者只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探听独家消息的渠道。林奇的电话打不通,张寒时虽着急,心里也只能先暂时这样说服自己。
  到午饭时,心里记挂着这事,相较于张乐那小东西,反倒是张寒时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喝了点汤,吃了大半碗饭。
  下午,那位薛老先生准时来到别墅。
  他也不说话,也不客套寒暄,来了便替张寒时看眼睛。切完脉,已经八十高龄,鹤发童颜的老先生沉吟片刻,才出声示意张寒时躺下。听到他要给自己针灸,怕吓着儿子,张寒时忙叫邓女士把小家伙抱了出去。
  老先生身边,他的学生拿出一套针灸针交给他,准备妥当,老先生便开始施针,落手十分稳、准、快,张寒时还没任何感觉,细如牛毫的针尖便已刺入他头面部的皮肤,接着才是微微的酸、胀或麻。
  最后,不知被刺中了哪个穴位,他很快睡了过去。
  等张寒时醒来,薛老先生和他的学生早已经离开。让他意外的是,头脑里一点没有刚睡醒的昏沉,身体分外轻盈,整个人可以说是神清气爽。似乎这几年以来,他熬夜写稿工作所积攒的疲劳,只睡了一觉便一扫而空。
  事实上,这当然不是光睡一觉便能办到的事。
  他的眼睛虽不见起色,可身体状况如此明显改观,张寒时心知,恐怕这都要多亏那位薛老先生的妙手,心底于是也忍不住更多了些希望。
  到了晚上,张寒时临睡前,又坚持打了几次林奇的手机,到最后一次,他几乎快要放弃,电话却终于接通了。
  “喂,大林?是我,张寒时。我从新闻里听到殷先生出事的消息,他现在情况如何?要不要紧?”张寒时话语里的焦急并非伪装,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和林奇关系很好,是彼此都信得过的朋友。
  手机那头却一阵沉默,张寒时心中一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大林,你……你还好吗?”
  「张哥……」等了一会儿,林奇终于开口,那声音却又哑又沉,似乎强自压抑一般,还带着隐约的颤抖,「阿狸他死了。」
  “……什么?”一瞬间听闻噩耗,张寒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几乎以为听错,那个俊美又骄傲的年轻人,那个殷秋离,他死了?“怎么会……”
  「消息暂时还未对外公布。医生说他伤得太重了,从那么高的楼层跌落,没有当场死亡已经是个奇迹。」
  林奇此刻的声音听着有种诡异的平静,但正是这种平板机械的声音,让张寒时越发替他难过,他是过来人,当年母亲张琴去世的时候,张寒时便也是这种情况。只有真正伤了心,才会连哭都哭不出来。
  张寒时握着手机,一时也沉默无语,出了这种事,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
  「这个臭小子,明明那么喜欢当演员。我们都约好了,以后我的每部电影,都会让他来演,无论主演还是配角,明明……我们都约好了……!」
  张寒时听得实在不忍,开口劝道:“大林……你要保重,节哀。”
  电话另一头,林奇的呼吸声变得又急又促,他先是哽咽着,然后终于绷不住般,嚎哭起来。张寒时听着那野兽惨号般的声音,心里也十分凄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张寒时一直未挂断电话,就那样静静陪着林奇,听他絮叨,直到他情绪稍定,又宽慰几句,才收了线。
  即使结束了通话,张寒时心情仍十分沉重。无论他之前与殷秋离闹过什么不愉快,但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不得不令他感叹世事无常。
  再看他自己,生活已被搅得天翻地覆,他在叶大少面前毫无反抗之力,任其摆布,要说心底没有一点点不甘,那是假的。可这一切,在冷冰冰的死亡面前,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叹了声,时间不早,张寒时决定不再乱想,他盖好被子,便躺下了。
  到后半夜,也许是下午睡多了,半梦半醒间,张寒时感觉身边有股目光挥之不去。他睡糊涂了,说梦话一样咕哝道:“叶初静……大半夜的,别在这吓人……”
  说完,他自顾自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留下立于他床边的男人,因他的话而久久无法回神。
  叶初静会议到深夜才匆匆赶回,听到邢飞报告,心里不放心,悄悄过来看一眼。谁知盯着床头张寒时的睡颜,却看得入了神。
  而张寒时迷迷糊糊,一下叫出他名字,似乎根本不必用眼睛看,就凭本能断定是他。这让叶初静的心如徜徉在云间,下一秒又好似被热油泼了一遭,甜蜜着,也疼痛着。至少潜意识里,时时没有将他彻底忘记。
  放轻手脚,爬上床,叶初静伸臂将张寒时整个搂在怀里。熟睡中的漂亮青年微微挣动了一下,见状,叶初静轻抚他的背,又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嗓音磁性低沉,“别动,时时。让我抱抱你。”
  在他安抚下,眼看像要醒过来的张寒时呼吸放缓,又重新进入了梦乡。
  臂弯中温热真实的躯体让叶初静眯起眼,他用长手长脚将张寒时整个缠住,借着窗外月光,一遍遍打量怀里的人,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不过两天未见,叶初静却想念不已。任何理由、借口,全都敌不过真实的感觉,他的脚,他的手,他的眼,他的心,仿佛都不再受他支配控制,它们都疯狂叫嚣着同一个人的名——他的时时,就是拥有这样的魔力。
  而此刻,他就沉睡在他怀里,神态美好又安详。几缕睡乱的头发不安分地翘起,雪白额头往下,漆黑眉毛利落如刀裁,眼皮薄薄的,近乎半透明,在那下面,藏着叶初静最爱的那双眼睛。
  对准那柔软饱满的双唇亲了一下,再亲一下,叶大少的心平静而又满足。那些人前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这一刻统统远离消失了。他只想就这样抱住他,永永远远,不放开。
  “时时,”他呢喃着,“我爱你。”
  他失而复得的宝石。
  “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第33章

  也许是受林奇带来的坏消息影响,清晨时分,遥远的天际,当第一缕金色晨曦自地平线挣扎探出,又从窗户洒入室内,张寒时也从黑色梦魇中惊醒。
  他满头大汗,气喘不定,手脚抽搐几下,整个人发出一声惨叫,便几乎弹坐了起来。
  “时时?!”
  原本抱着他睡的叶初静也猛地惊醒。他见张寒时面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立即皱着眉头,将他重又搂进怀里,轻轻拍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张寒时这会儿来不及思考,已快两天没见的叶大少为何会躺在他身边,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剧烈喘息着,若不是叶初静抱住他,让张寒时确定那是个梦,说不定现在,他仍深陷于那真实得过分的恐怖梦境里。
  “时时——”叶初静嗓音低柔,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性感得要命。他亲亲他,又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被叶大少这样贴在耳边低喃轻语,换做旁人,恐怕早已被撩拨得连骨头都要酥了。张寒时却只摇头,双唇紧抿,就是不愿开口。见他这般固执,叶初静也不逼迫他,只是不断地落下轻吻,从额头,眉心,鼻子,脸颊到嘴唇,一处都不放过,边亲边不忘诱哄:“乖,告诉我,说出来就没事了,嗯?”
  也许是那声音太温柔,让人一时失了警惕。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心底的惊恐却如幽灵一般挥之不去,张寒时终于忍不住,向身旁的男人倾诉,“我……我梦到自己死了。”
  要亲口说出这些并不容易。梦中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真实,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的温度,吹过脸颊以及耳畔的风声,以及最后的最后,当他自由落体重重摔到地面时,骨断筋折,脏器破裂的声响,剧痛如海啸般瞬间淹没他。梦里的时间很暧昧,叫人发疯的疼痛也许只持续了一两分钟或更短,又好似一辈子那样漫长。
  疼痛如此真切,胜过一切。直到现在,因为那个噩梦,张寒时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仍在颤抖,哀鸣,隐隐作痛。
  他仿佛又回到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灰暗日子。满怀绝望,已走投无路的他,爬过了医院顶楼的铁丝围栏,站在平台边缘,脚下一半腾空,二十层的高度,底下是一片坚实的水泥地。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异样明亮,照得地面白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疼。
  他很幸运,在最后关头,被当时在医院值班的柳佳莹发现。一个人的生死,有时真的只在一念间。
  张寒时才说完,整个人就被叶初静更用力地抱住了。
  “时时……别害怕。那只是个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不会让你再出事……!”
  就像搬开了一块大石,张寒时说出来后,心里确实没那样难受别扭了。倒是叶初静,他叫他别害怕,他自己的声音却在发抖,比刚才张寒时还更慌张,两条手臂也越收越近,像生怕怀里的张寒时会在下一秒消失不见一样。
  “呜……”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张寒时痛哼了一声。
  叶大少这才惊醒一般,他放松力道,语气中满是歉疚焦急,“对不起,时时,是不是弄疼你了?有没有那里受伤?”
  喘了两口气,张寒时伸手,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后才摇摇头,回道:“我没事。那个梦当然不是真的,你别太紧张。”
  哪怕看不见,光凭声音和肢体语言,便已让张寒时觉察到叶大少的失态异样,虽有些怪怪的,但张寒时并未放在心上。他也想不到,明明做噩梦的是他,结果到头来却要他来安慰叶初静。
  一大早的,这个不太吉利的梦,让张寒时彻底没了睡意。他一起来,叶初静自然跟着起床。挤好牙膏,杯子接上水,再将一切都送到张寒时手里,等他刷完牙,似乎有些患得患失的叶大少,又压着他狠狠亲了一通。
  男人的身体构造,注定在清晨容易擦枪走火,情、欲如同火焰,风暴,漩涡,被点燃,扩散,高涨。张寒时被吻得晕头转向,就像置身于波涛狂涌的海面,等回过神,他与叶初静又纠缠在一起,回到了床上。因看不见,身体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他神智尚留一线清明,咬住嘴唇,不愿轻易泄出呻、吟。
  “乖——”叶初静却不放过他,他不断亲吻他眼角,用缠绵入骨的嗓音在他耳边呢喃,“叫出来。”
  这可怕的男人,连声音都如同一件温柔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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