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禁行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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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绝对无法开口拒绝的。
英则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用了相当大的力气按住天花板的缝隙。他一方面迫切地想要知道奈奈濑接下来会怎么做,另一方面又想马上动手把这块碍眼的木板掀开,大声吼叫出来;而阿梓那番话又在脑中不断回荡,英则已经完全无所适从了。番上压在奈奈濑身上,嘴唇印上她的脖子,眼看他的手指就要移动到奈奈濑的胸部……
「——住手!」这句话已直冲到英则的喉咙。但是奈奈濑用双手紧紧握住男人的手指、让它们停在半空中之后,喊出一句:「相对的……!」使英则的声音消失无踪。
眼中含泪的奈奈濑大叫出来。
「相对的,你可以好好对待小梓吗……?」
「……」
英则的思绪彻底冻结。一段时间后,他的脸上才露出自嘲般的笑容。尽管只有一瞬间,但自己竟然真的以为奈奈濑会为了自己而拒绝番上。这个想法真的是愚蠢至极,实在没办法不笑。
英则用木板挡住房间内部的光景,让自己因为僵硬过度而有点发麻的身体改朝小窗户的方向。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们两人发生关系的声音肯定会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英则汗湿的手却再次推开了方才阖上的细缝,身体完全不理会自己已经不想再偷窥的心声。和那个时候一样。和那个第一次知道自己不配为人的那个时候一样。半身赤裸的奈奈濑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想把视线转开,但却怎么也转不开。
英则只能继续在天花板夹层里注视着奈奈濑。
22
我和奈奈濑美眉做爱做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做再做,已经数不清做了多少次了。明知道这样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但我还是背着阿梓和山根先生,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我真的不想被误会。其实我平常并不是性欲如此高昂的男人,当然也没有挑战自我最高纪录之类的无聊兴趣。我就像在火灾现场好不容易找到消防管线的人一样,死命巴着奈奈濑美眉不放的原因,是因为每和她发生一次关系,我梦见那个恶梦的次数就会逐渐减少。
和奈奈濑美眉发生关系,为什么可以让我从处分小狗的恐惧当中解脱,至今仍是不解之谜。但那似乎的确能让那个恶梦不再不请自来、旁若无人地把躲在被窝里的我左拉右扯,直到天明。
解脱。说实在的,并没有那么夸张。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当经过那些关着汪汪哀号的小狗的狗笼时都感到痛苦至极、要让幼犬喝下搀了安眠药的牛奶还是一样艰难得不得了,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双手感受不到它们的温暖。按下按钮后,小狗层层叠叠地掉进焚化炉的声音,我也只能继续假装没听到。
然而,毫无疑问的,的确有某些感情逐渐麻痹起来。既然如此,我会不会只是因为肉体方面欲求不满(而且是阿梓无法为我满足的欲求),所以这些欲望才会以小狗的型态出现在我的恶梦里呢?
印象中,的确有某个人分析指出,梦中出现的动物其实是性欲的象征。所以当我和阿梓一起去书店的时候,我趁她在女性杂志区里喃喃自语着这本特辑不错,可是那本的附录也很难取舍……东挑西选之时,独自跑到心理学书籍区偷看佛洛伊德的书。
总结之后,大部分书里的内容就像这样:
梦中出现的枪枝→男性性器官的象征→因为又长又硬。
水果→女性性器官的象征→因为水淋淋的。
水晶灯→男性性器官→因为正大光明地摆放在玄关大厅。
头撞到水晶灯而流血→做爱之后破掉的处女膜。
喂喂喂,我难道真的就是这般日夜压抑着自己想做爱想得要命的冲动,然后度过每一天的吗?被关在飘浮于无重力空间当中的笼子里,被几百只狗从上下左右前后包围,这也是我自己想要人兽交的譬喻表现吗?
虽然这种说法的确可能成功说服自己(事实上我也不再做梦了),但是我自己另有一套和佛洛伊德大叔不同的分析。那就是比起杀死无辜小狗这个行为,更让我害怕的是能够面不改色地虐杀这些小狗的山根先生。梦中出现的小狗属于间接象征,是为了不让我自己看穿深层心理的双层构造当中的第一层……我这种想法会不会太跳跃了?
可是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我藉着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充满压迫感且十分诡异的山根先生所深深执著的对象——奈奈濑美眉发生关系,才好不容易克服了对山根先生的莫名恐惧感。
实际上,我为了一些不明不白的焦躁感,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奈奈濑美眉娇小的身体推倒在地毯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脱掉她身上的灰色运动服。我对始终不愿乖乖就范的奈奈濑美眉表现出半威胁的态度(比方说,要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阿梓,奈奈濑美眉就会被她讨厌;而且要是你不跟我做的话,我也会讨厌你之类的),让这段关系得以维持下去。尽可能在对方服从自己的感觉下做爱,这样我得到的安心感也比较大。可能是因为我自跪在地上的奈奈濑美眉的身后,看到了山根先生的影子吧。
打从上一次的海边邀约之后,原本就很少出门的奈奈濑美眉似乎更少外出了,说什么搞不好会被山根先生发现而不想离开那个家。我们在进行那档事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一定会选在山根先生外出慢跑的期间。不管我怎么告诉她这样太危险,奈奈濑美眉仍然不断强调,哥哥出门跑步的时间,绝对是选在晚上八点到九点的这一个小时,不管是刮风下雨打雷闪电都一定会遵守,所以坚持选在这段期间。
约好一定要锁门后,我就顺了她的意思。老实说,只要习惯了这种必须无时无刻提防着随时可能回家的山根先生的状况之后,感觉其实并不坏……不对,应该说是感觉超棒的。虽然奈奈濑美眉看起来一副乖巧的样子,不过其实非常喜欢冒险刺激吧。既可爱(而且她平常极力隐藏着这份可爱)又好色而且温柔体贴,她真的是男人心中的理想啊!
而其中最让我兴奋的玩法,就是在山根先生的床上做。因为双层床狭窄又老旧等理由,我们平常都将几个座垫并排在地毯上,固定在某个位置进行。有一天,我以转换心情为由硬是要求换到床上时,奈奈濑美眉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答:「如果是在上铺的话……」便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本来猜想她会说:「在下铺就好了。」所以她的回答其实让我相当意外。
总之,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地偷偷踩上了那座坚固的梯子,就像'〃文'是为了'〃人'逃亡到'〃书'国外而'〃屋'踏上飞机的登机梯一样。这里不但狭窄到不行,而且床铺也摇晃得太厉害了!这是我最早出的感想。不过就算我的头撞上天花板好几次,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无比清晰的征服感。就是这个!这句话不断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这么一来,山根先生就再也不成威胁了。让别人擅自躺上自己的床铺做爱的山根先生,充其量只是个能够随意处分小狗的无情眼镜男罢了。我直觉的感受到山根先生是多么看重他和奈奈濑美眉之间建构起来的关系,所以我借由彻底破坏那份关系来取回自己内心的安稳。我可能只是想看到山根先生像普通人一样受到伤害而已吧;光是想像山根先生打开大门进入房间的那一幕,我就忍不住陶醉在难以言喻的恐惧和胜利感当中。
但我却彻底遗漏了一项单纯的事实。都就是我为了伤害山根先生而和奈奈濑美眉发生关系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的恋人……不对,事实上,我光是自己的事情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当然没有余力去考虑阿梓的心情。五年的交往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让我想像不出那家伙的悲伤、寂寞和愤怒之类的情绪了。因为,我连「不管遭受了多么痛苦的伤害却依然继续交往的我们,还是会被那些伤害影响」的想像,都省略了。
因此,偶尔和她面对面吃饭的时候,我心中的确会突然冒出一股劈腿的罪恶感,但那种感觉撑不到一分钟就会消失。因为阿梓本人在我面前说着:「这家店的义大利面实在是al dente(煮得恰到好处)啊!」就这样,我们面临的问题立刻就会被煮得恰到好处的义大利面给取代。对于不擅于长时间思考的我来说,和阿梓在一起的现实、还有和奈奈濑美眉在一起的现实,两者之间似乎有某种扭曲现象,仿佛是绝对不会同时存在于同一次元的平行世界。两个世界的未来是两条永无交集的平行线,只有我是能在线上自由移动的点!
话虽如此,我和奈奈濑美眉发生关系这件事,也确实让我纠正了自己一直以来蔑视阿梓的态度。我变得会仔细倾听她抱怨职场上的事,再怎么漫长的购物之旅也会陪着她去;甚至开始认真和她讨论哪个发型比较适合她。
心情绝佳的阿梓,为了让他们看到她和我之间的亲昵场面,就算没事,也会故意绕去附近的山根家(山根先生每次都觉得相当困扰,但我们当然不会将它当作一回事),就像打从心底感到高兴似地确认奈奈濑美眉的不幸遭遇。直到昨天我才突然察觉,奈奈濑美眉身上可能有阿梓不得不去克服的问题存在。
总而言之,这阵子一直自顾不暇的我总算开始理睬她,这似乎真的让阿梓十分开心。今天我们也刻意前往山根家,四个人团团坐在奈奈濑美眉为我们准备的人生游戏地图周围,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选了粉红色车子的我变成打工族,还生了六个小孩;阿梓这个笨蛋出手玩股票导致破产;我们擅自帮躺在床上看书的山根先生转动轮盘,结果他变成了演艺人员;而奈奈濑美眉大概是以为不会有人发现,每当出现好数字的时候,她就假装若无其事地偷移自己的棋子,避免从任何人身上拿钱。她一直都在努力欺骗大家。
尽管游戏地图上的人生多少有些差距,但是能像这样齐聚一堂的我们,每个人都很幸福。
我们说不定真的可以变得越来越幸福。
我很清楚。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之不要深入去想就好!
23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说不要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认真地对番上说,我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这两个家伙很奇怪、这两个家伙恶心至极、这两个家伙的世界只要有他们两个人就宣告完结了。我都已经说了,而且说了那么多次。都是因为无视于我的忠告,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等等,冷静一点,阿梓!」
伸出手掌对着我挥舞的番上才是怎么看都很慌张吧。番上发现我的视线正集中在他牛仔裤的裤裆部位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慌张,试图拉上敞开的拉链、整理服装仪容。但是他的手指抖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没有办法繋好皮带。越是焦急,他的皮带就越像一只活生生的泥鳅,开始舞动起来。
「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番上就已经开始拼命强调是我误会了。他为了平息我的怒火而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双手放开好不容易才有点样子的皮带,开始不断地挥舞手臂。那是在干嘛?上上下下的真是烦人。我再度往前踏出一步后,这才理解他的动作代表了什么。
放下来!他用手势对我这么说,告诉我不要把我手中这把菜刀的刀锋指向他那里。意思是说,他觉得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用语言沟通吗?真是没礼貌,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忘我到这种地步。
「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