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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国家重任-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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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明相信贾民的话了,吃力地问贾民:“她……她是什么时候……”

贾民回答道:“就是前几天上午文化西路路口那起车祸……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想到……”

贾民的话还没说完,早已经泪流满面的丹明近乎疯狂地大叫起来:“贾红,贾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喊完,他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了,心头痛楚得仿佛被一千只手撕扯着,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他没有想到,那个漂亮、时尚、开朗、善良的贾红会这样突然离开了这个繁华的世界,而且就是他那天采访过的那起车祸的受害者,可是他当时竟然没有……他在心里咒骂着自己:“丹明,你是一个什么记者啊,你怎么没有问清楚受害者的情况啊?你是一个混蛋记者!混蛋!混蛋——”

丹明的巨大悲恸使贾民震惊了,他虽然同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但还是抱起了丹明。

丹明浑身颤栗着,他握住贾民的手,哭着连声问:“她现在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贾民轻声说:“我和爸爸妈妈已经把我姐姐安葬了。丹大哥,我来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不是让你悲伤的……”

丹明冲动地喊起来:“我无论如何做不到不悲伤,贾红是我的朋友,她还没有品尝到生活的甘甜就走了,我应该为她悲伤的!”

贾民点点头,激动地说:“丹大哥,你是我姐姐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爱的人,为了让她的灵魂在天堂得到安息,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丹明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贾民,坚定地说:“贾民,只要我能够做到,不要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我也会答应的!”

贾民从衣袋里掏出一部红色的精致的女式手机,递到丹明眼前,说:“这是姐姐的手机,我想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不仅仅是留作纪念,而且要天天带在身旁,这样,我姐姐就在永远在你身边了,她就会含笑九泉了。这就是我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丹明一把捧过手机,紧紧捂在胸前,说:“能,完全能!我要把它带在身边,永远记住她,怀念她!”

贾民低下头,眼里再次涌出泪水,说:“其实姐姐是带着的深深遗憾走的,她的遗憾就是……”

丹明打断了贾民的话:“贾民,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有负于她,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她的人就是我,我会负疚终生的。贾民,你是不是恨我?”

贾民真诚地说:“丹大哥,我没有恨你,因为姐姐不恨你,所以我也不会恨你的。”

丹明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死神要夺去她的生命?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贾民握住丹明的手,说:“姐姐的突然离去使我一下子懂得了很多事情,包括爱情……姐姐临走前脑子里最先想到的那个人肯定是你,丹大哥,这一点虽然是我的推测,但我坚信不移!”

丹明把那部漂亮的手机藏好,迫不及待而又不容反驳地对贾民说:“贾民,请带我去看看她,我要和她静静地呆上一会儿!”

一辆出租车把丹明和贾民拉到了位于市区西郊的墓地。

丹明默默地伫立在贾红的墓碑前,眼里含满了泪水,轻声说着:“贾红,你不该走这么早,你的离去使我失去了一个完美的朋友,你的热情、善良就像两团火烧灼着我的胸膛,你让我的心在颤抖。我相信,你的灵魂在那个世界里依然绽放着芬芳的色彩,你不会孤独的……我没有给你带来欢乐,却给你带来了伤害,在你面前,我是一个缺少温情的人,这是我一生难以弥补的缺憾,如果有来世,我愿意付出一切疗治你的伤痛。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齐凤瑶,最愧对的是你,但我真的无法从齐凤瑶身边走开,更不能欺骗你,欺骗你就是对真诚的亵渎,就是道德上的罪人,或许生活本来的面目就是这样的,是很难改变的。其实,我也在承受着爱的痛苦啊,我爱齐凤瑶,可是我难以走进她的心中,这些天,我总是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值得我爱,但我没有答案,我无法强迫自己忘记她,因为她在我心目中是那样的重要。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可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能够倾诉心曲的人了。贾红,好妹妹,原谅我吧,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每个周末都会来看你,和你说话,给你看我写的稿件,告诉你我们这个城市里发生的每一个变化。爱情无价,友情同样无价!”

忽然,丹明眼前出现了幻觉,看到贾红站在了他面前,笑靥像艳阳下刚刚绽放的鲜花,那么美丽、那么清甜、那么自然、那么纯洁。丹明听见她对自己说:“丹明,谢谢你来看我。你不用自责,你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爱情是要选择的,选择齐凤瑶是你的权利,如果你能够和她在一起,这是你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因为我愿意我爱的人得到幸福!”

丹明听见自己愧疚地对贾红说:“贾红,你是一个高洁的人,你纯真得像天使,美丽得像仙子,你应该去爱比我优秀的男孩子!”

贾红俏皮地撅起了小嘴,说:“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最优秀的男孩子,我为能够爱你而自豪,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成了我美好的记忆,它们将伴随我在天国中祝福你。爱情有时候是需要磨炼的,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也是最富有意义的,她是你爱的人,你就应该去努力地追求她,用你的真心去打动她。执子之手与子同行,这很可能就是你和齐凤瑶的归宿,祝福你们,祝福你们!”

丹明还想对贾红说什么,可是贾红的身影却像一片白云似的从他眼前飘走了。丹明心情激荡,轻轻吟出了一首小诗:“贾红,贾红——一个飘逸的身影走了,如同一片柳絮被风卷走,留下的是缕缕真情,带走的是阵阵欢歌。你微笑着走进地平线,青春的身影把我的心儿照亮,孤独时唱一支久别的歌吧,我们是永久的朋友。贾红,就让这首没有什么文采的小诗陪伴着你吧,朝阳和雨露会使你更加漂亮、迷人的!我走了,贾红!”

市内某商场儿童服装专柜前迎来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她就是齐凤瑶。

齐凤瑶为女儿华华挑选了两条裙子,去收银台交完款,走出商场,欲招手打车,苏江礼像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开车停在了她身边。

“凤瑶,上车吧。”苏江礼摇下车窗玻璃,说。

齐凤瑶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苏江礼很随意地拍了拍方向盘,说:“我在准备那个酒会的事宜,这家商场在我的联系范围之内,我刚刚同总经理敲定完礼品的事情。来,到车上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齐凤瑶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问:“什么事情?”

苏江礼扭过头,望着齐凤瑶的脸色,慢慢地说:“我决定通过法院登报声名和她离婚,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没有耐力再等下去了!”

齐凤瑶目视着前方,说:“我们走吧。”

苏江礼不解地问:“怎么?凤瑶,你不高兴吗?横在我们之间的那座无形的高山就要坍塌了,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爱我了。你听,我的心都激动得‘咚咚’直跳呢!”

齐凤瑶把目光移到苏江礼那张写满了疑惑的长脸上,说:“所以我说‘我们走吧’,难道表达一种情感非要表现在脸上吗?”

苏江礼恍然大悟地笑起来,说:“凤瑶,你让我吃了一惊,看我怎么罚你!”

齐凤瑶也笑起来,问:“怎么罚我啊?”

“罚你对我说一整天爱我。”

“不,才不呢!”

“小傻瓜,我说罚你你还当真了?你只要说一句爱我我就满足了。现在能说给我听吗?”

齐凤瑶娇羞地把身子靠在了苏江礼的身上。

翌日下午,曾晖拿着一张报纸走进了“天伦大酒店”苏妻住的房间内。其时,苏妻正在临窗远眺。

见曾晖走进来,苏妻先是从坤包里摸出一沓钞票扔给曾晖,然后坐在椅子上,问:“你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

曾晖把报纸递到苏妻手上,说:“您自己看吧。”

苏妻接过报纸,刚扫了几眼,就“霍”地站了起来:“怎么?他登报声名和我离婚?好,好啊,他终于迈出这一步了。他输了……哈哈,他输了,不过他不是为我而输的,他是为那个齐凤瑶而输的!”

曾晖稀里糊涂地问:“舅母,您说我舅舅什么输了?”

苏妻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话语里分明有一种烦躁:“你不要问了,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他输了,我就赢了吗?我也没赢啊,我输的是什么我最清楚,最清楚!曾晖,你走吧,走吧,这里不需要你!对了,从现在起,你不要再叫我舅母了!”

曾晖摸了摸已经揣在衣袋里的钞票,见好就收地说:“好,好,我走。我本来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把这张报纸送给您的……”

曾晖走了,苏妻神色暗淡地重新走到窗前,再次向远处眺望着。远处的景致模模糊糊的,俨若笼罩在一片水雾中。她知道自己流泪了。

她朦朦胧胧地看到,不远处一座高楼下似乎围了一大群人。

高楼下确实围了一大群人。戴着长舌帽和墨镜、正在街上闲逛的马三儿挤进人群,见一个身穿家政公司工作服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惊呆了——这个女人竟然是他熟悉的那个老家的寡妇!

“白菊?白菊,白菊——”马三儿扑过去,一把抱起黄白菊,大声呼喊着:“白菊,你怎么在这里?”喊完,他见黄白菊双眼依然紧紧闭着,抬起头来问围观的人:“谁能告诉我,她怎么躺在这里?”

一个老太太问马三儿:“她是你什么人哪?”

马三儿眼里含着泪水,说:“她是我的一个亲戚。你们快告诉我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同情地望着黄白菊,说:“这还用问吗,她是家政公司的,肯定是在干活时从楼上摔下来的。”

一个小伙子马上接口说:“对,她是从三楼上摔下来的,我亲眼看见的。哥们儿,你是她的亲戚,那就赶快送她去医院吧,晚了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马三儿醒悟了似地把黄白菊抱上了一辆出租车。

在出租车赶往医院的途中,马三儿一边不断地亲吻着黄白菊一边嗓音哽咽地说:“白菊,你怎么到永平市来了?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干家政。白菊,你醒醒,我是马三儿啊……白菊,白菊……”

·15·

第十五章

晚上的时候,黄白菊苏醒后,马上认出来守在自己床边的那个眼里含满泪水的男人是谁了。她喃喃地说:“马三儿?马三儿,我们……不是……做梦吧?”

马三儿脸上浮现出了舒心的笑容,他把黄白菊消瘦、发凉的手捧到自己胸前,说:“不是做梦,是真的。你摔倒在大街上,我赶上了,就……这都是老天爷给我马三儿安排下的缘分,我还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黄白菊蜡黄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马三儿,我也是,我也没有想到咱俩还能见面。”

马三儿望着黄白菊的脸,问:“你怎么到永平市来了?”

黄白菊边端详马三儿边说:“自从你杀死了那个局长被警察抓走后,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嫁人了,可在家里呆着坐吃山空,我就到永平市打工来了,没想到手脚不利索出了事。”

马三儿在黄白菊的手背上重重吻了一下,温柔地说:“白菊,你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我这辈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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