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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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晖讨巧地说:“算了,我不问了,反正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没法儿弄明白。”
苏江礼重新拿起一支烟,点上,问:“曾晖,你还有别的事情吧?”
曾晖把房门反锁好,小声对苏江礼说:“当然了,我想问问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做成那笔生意,我看中了开发区一套商品房,想尽快买下来!”
苏江礼也用最低的声音说:“我可以告诉你,曾晖,那些东西在你我手里多放一分钟我都感觉它会爆炸,我也着急脱手,但我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不可能告诉你准确的时间,尽管接‘货’方已经催我两次了。你到有检查站的地方看看去就不敢着急了。”
曾晖问:“那您什么时候能有把握啊?”
苏江礼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要想一个绝好的办法把‘货’送出永平市。你先做好准备吧,来,要这样做……”苏江礼在曾晖耳边嘀咕起来。
今天是入夏以来永平市最热的一天,大太阳在头上喷着火街道上的空气燥热燥热的,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泥桶,鳞次栉比的高楼把风挡住了,这使得人们的每一个汗毛孔都扩张到了极限,人的生理条件和自然条件不屈不挠地抗争着。
热浪中,刑警林伟和毛建强身着便衣在路边一个冷饮摊上喝冷饮。毛建强喝了一口瓶装“雪碧”,揉着因缺乏必要睡眠而红肿的眼睛,说:“这些天案情没有进展,我都不敢和队长朝面儿了,他那张脸阴得能掉下雨点儿来!”
林伟的心情和毛建强一样沉重,说:“咱俩现在是难兄难弟了,好容易抓到了永C99900的司机,可他和那个马晓强不沾边儿,最多一个交通肇事逃逸罪。”
毛建强沉思着说:“你说咱们是不是钻进死胡同了?”
林伟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些天里我们把注意力全放在查车上了,很可能忽略了一些别的线索。”
毛建强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可是我们除了查车这条路再没有别的路可走啊!”
这时,曾晖走了过来。
冷饮摊老板和曾晖很熟悉,很会来事地和曾晖打着招呼:“哟,曾总,来了?喝点儿什么?”
曾晖根本没有在意身边的林伟和毛建强,对冷饮摊老板说:“给我来两听可乐!”
冷饮摊老板把两听可乐递到曾晖手上,曾晖一只手拿着可乐,另一只手掏钱时把一张纸带落在了冷饮摊老板手边,交完钱转身就走。
冷饮摊老板捏起那张纸,冲曾晖说:“哎,曾总,这张纸是您的!”
曾晖已经走出几步了,回头扫了一眼那张纸,漫不经心地说:“哦,那是账单,早没用了!”说完走进了马路对面的公司里。冷饮摊老板把那张纸展开,看了看,随手放在了一旁。
林伟过来付钱,无意中朝那张账单瞥了几眼,然后和毛建强一起离开了冷饮摊。
他俩今天没有开车,在街上信步走着。
“建强,我突然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儿!”林伟慢慢走着,眼珠直转,有些神乎乎地对毛建强说。
“怎么了?什么不对劲儿?”毛建强拍了一下林伟的头,问。
林伟紧皱双眉,思忖着说:“我说不上来,可就是觉得……你先别说话,让我想想……账单,对,账单……”说到这里,林伟猛然向回跑去。
—文。—毛建强愣住了,不解地问林伟:“喂,喂,你干什么去?”
—人。—林伟来不及回答毛建强的话,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了刚才坐过的冷饮摊前。
—书。—林伟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喘着粗气对冷饮摊老板说:“老板,我是警察,刚才那张纸呢?”
—屋。—一听说警察,冷饮摊老板紧张而谨慎地指着身边一个垃圾桶说:“那张纸……没什么用,我撕了。喏,扔这儿了。”
林伟走到垃圾桶旁,俯下身,如获至宝地把纸屑一片片捡起来,收好,然后又问:“老板,刚才来买可乐的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老板如实说道:“他叫曾晖,是对面宏海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人家可是一个有本事挣大钱的人,他那辆‘桑塔纳’就是花一点儿钱买下的……”
林伟的精神一振,追问道:“他开‘桑塔纳’?什么颜色?车号是多少?”
冷饮摊老板咧了咧嘴,说:“车是白颜色的,我没事留意他车号干嘛呀?”
这时,毛建强也跑过来了,问林伟:“出什么事了?”
林伟开心地笑了,对毛建强说:“不是出事了,而是有大收获了!我们边走边说吧……”他俩再次离开冷饮摊后,林伟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对毛建强说:“刚才那个姓曾的人把他没用的账单落在了老板那儿,我付账时看了一眼,觉得字迹有点儿熟悉。离开冷饮摊后我一直在想在哪儿见过这种字迹,你猜我突然想到什么了?张全住处的那张纸条!”
毛建强一愣,问:“纸条?”
林伟在毛建强肩膀上砸了一拳,说:“我们在张全住处发现的那张纸条上的字迹和这张账单上的字迹特别像!我们快回队里进行鉴定!”
“好,快走!”
林伟和毛建强立刻回到了市公安局刑警队,把被冷饮摊老板撕碎的帐单交给痕检员后就在姜正的办公室里等待着。
一个小时后,一名痕检员走进了姜正办公室。
姜正迫不及待地问痕检员:“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痕检员肯定地回答道:“队长,林伟和毛建强带来的纸上的字迹和张全住处那张纸条上的字迹出自一个人之手!”
林伟高兴地双手一拍,说:“队长,曾晖有重大贩卖毒品嫌疑,我建议立即拘捕他!”
姜正摇了摇头,说:“案情终于有了重要进展,那个曾晖也够拘捕的条件,但他是不是杀死小李的凶手?他和枪击案有没有联系?他是不是永平市毒贩头目?这些还没搞清楚就对他进行拘捕是下下策,很可能抓了他跑了更大的毒枭!记住,我们的任务不仅仅是抓一两个贩毒分子,而是打击贩毒团伙,从源头上不让毒品危害我市!”
毛建强朗声说道:“队长,您的意思我们明白了,从今天起,我们就严密监视曾晖!”
这几天,杜桥要多不开心就多不开心,他把公司交给一个员工照看着,自己整天躲在徐兰娟的住处不是睡大觉就是愁苦着脸闷坐着。
中午时分,杜桥一觉醒来,从外面买饭回来的徐兰娟扑到他身边,说:“杜桥,宝贝儿,怎么没有一个笑模样给人家呀?”
杜桥望着徐兰娟那张永远处于精心化妆状态的脸,说:“你呀,有时候说话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我妈死了,我能开心吗?”
徐兰娟撅起了嘴:“那你就永远不快乐了?”
杜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纹,说:“不是不快乐,而是……哎呀,我现在跟你说不清!”
徐兰娟冲杜桥挤了挤眼睛,仿佛看透了杜桥的心似的,说:“我知道你闹心不光为你妈死这一件事情。”
杜桥坐起身,掩饰地说:“胡说,除了我妈死这件事我还有什么事情闹心呢?你别净瞎猜给我添乱!”
徐兰娟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人家本来想哄你开开心的,你倒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可也难怪,你妻子一天不承认你们家的古画是她偷卖的你就一天不会开心!”
杜桥吃惊地问:“你知道这件事?”
徐兰娟“砰”一声打开一听刚买来的啤酒,仰脖喝了一口,说:“你们家出的这件事全市人几乎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你别跟我辩解了,没有用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也就没有必要把话说太明白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杜桥知道自己在机灵古怪的徐兰娟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保了,说:“兰娟,我真心愿意跟你在一起……我很快就要离婚了,你要给我时间。”
徐兰娟把啤酒罐递给杜桥,说:“时间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也不会再逼你主动离婚的。我上次逼你离婚是为了考验你,只怕事到如今你不想离都不行了,谁让你当初找了一个铁娘子式的妻子呢?”
杜桥把啤酒喝干,使劲捶了一下脑袋,大睁着眼睛问徐兰娟:“你说为什么我妈的影子突然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徐兰娟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人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也不用多想了。”
杜桥双手抱着头,说:“我知道这个道理,也没有多想,可我妈就是老在我眼前晃,晃得我心惊肉跳。怎么回事呢?”
徐兰娟身子哆嗦了一下,说:“杜桥,你别吓唬我,我……我可受不了这个!”
杜桥叹了口气,说:“我吓唬你干什么?我是真的感到心惊肉跳浑身不自在!”
徐兰娟出主意说:“要不你到你妈墓前去烧烧纸吧,这样或许能好点儿。”
杜桥瞥了一眼徐兰娟,说:“烧纸管什么用?净给我出馊主意!”
徐兰娟走到杜桥身边,用手推着杜桥,说:“哎呀,你去试试嘛,就当散散心吧!”
杜桥满不在意地说:“没有用的……”
徐兰娟以命令的口气说:“反正这会儿我不能让你在我身边了,你搞得我都心惊肉跳了!走吧,走吧!”
杜桥被徐兰娟缠得心烦意乱,想想她说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就连饭都没顾上吃,打车去了母亲的墓地。
就在杜桥往母亲墓前赶的时候,齐凤瑶正站在杜母的墓碑前。她明显消瘦了许多,神情凄恻、哀怨,她望着那个圆形的坟冢,轻轻说道:“妈妈,我最后再叫您一声妈妈。您走了,走得那样匆忙,您带走的是对我的怨恨,您天堂里的灵魂此时此刻恐怕仍在斥责我。您坚定地认为是我这个外姓人偷卖了公公生前留下的古画,直到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也没有解除,这既是您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直到现在,我仍然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它使我无法平静地生活,无法平静地面对一切。但我还是要告诉您,我根本没有偷卖那三幅古画,甚至连家里有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它们再珍贵也没有生命珍贵,您为此失去了生命,我为您惋惜……我想您会听到我的话,尽管这件事像迷雾一样让我陷入了迷茫,但我相信它终归会大白于天下的,到那时,我会轻松地永远地离开杜家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的侮辱!”
随着吹来的一阵风,齐凤瑶的眼泪成串成串地滴滚下来。她没有去擦自己脸上的泪珠,而是伸出手,轻轻擦着墓碑上面的灰尘。
她眼角的余光看见杜桥来到了墓前,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杜桥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母亲的墓地遇到齐凤瑶,愕然地问:“凤瑶,你……你怎么在……在这里?”
齐凤瑶眼光凝视着那块花岗岩制成的墓碑,轻声说:“杜桥,你不应该感到意外的。”
杜桥受到了某种点拨似地点点头:“哦,对,对……”
齐凤瑶依旧不愿正视杜桥,说:“或许是老人的在天之灵安排我们在这里见面了。杜桥,我们之间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我也不想责备你什么,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一个男人,别忘了你妈妈在看着你!”
杜桥慢慢走到齐凤瑶面前,愧疚地说:“凤瑶,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喜欢上别的女人……你和我分手我没有任何怨言,这全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只要你提出来,我们随时都可以办理手续。”
齐凤瑶凄冷地一笑,说:“这件事我们已经没有继续商讨的必要了,请告诉我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