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西游记-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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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巫师,把他的灵魂困在这个绿洲之上,不能远行。所以他的领地就只有这里,当父亲去世,绿洲成为了无人居住的地方,他仍然孤独的游荡在里面,所不同的是他成为了主人,他可以住到地面上来。
来绿洲的人,他全部以最残忍的方法杀死,将他们制成干尸,剔除他们的灵魂,控制他们的反应,绿洲里的猴子,他每一只都“修改”过了,让它们以这种方式繁衍,生下来的小猴仍然是人脸。它们有了人的意识,因此就知道这幅不人不猴的模样不能去别处,只好呆在这个地方,还因为对他和他的神力的恐惧,不敢进入这个地宫一步。
可惜,他空有神力,却也有肉身,也会死亡。他不甘心进入地府。却也不敢违背上天的意志,所以他把自己的肉身化去,把灵魂封存了起来,如果有人放出他,就是他的重生,如果没有人放出他,那么这地宫就是他的归宿。
几百年了,真的没有人来救他,所以他安心的等待成了愤怒的守候,回想起他生前种种的遭遇。他想用血来清洗这一切,只要他离得开这里。他就要借助来者的身体,掀起腥风血雨。
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愤怒和感觉,几乎在一瞬间涌进了高闯的脑子,他只觉得头疼欲裂,要撞在墙上才舒服一点。他感觉那外来的意识要成为他的主宰。可他从来不是个顺服的性子,所以拼命地挣扎,对方的压力越大,他的反抗力量就越大。
只是这些精神上激烈的攻防造成了身体上的剧烈疼痛,他自己只感觉头脑混乱,身体抽搐不止,但实际上他是在狂吼着听不懂的阿拉伯语,疯狂地挣扎着,似乎要把自己的身体撕裂一样,还用头撞墙。幸好光军一直不肯离开他左右。生拉硬拽着,才没让他头破血流。
“怎么办?怎么办?”光军急得要掉泪,“不能看他这样不管哪!”
“可惜当过两年道童的那位兄弟没跟来,不然可以镇一镇。”一个年纪稍大的士兵忧虑地说:“高大人一直离棺材最近,所以一定是被上身了。看这样子。我们要压不住,我看——高大人刚才也说了——”他看了看高闯的手脚,那些捆帮他的绳子不是长绳,不能反复打结,此刻被高闯挣得似要松开了,他也不知道疼。皮肤全被绳索磨破了。鲜血淋漓,一双眼睛全是疯狂的神色。牙齿咬得咔咔响。其实高闯的意识是在和外来意识搏斗,争取身体的控制权,但看在别人眼中却非常可怕,好像他要吃人一样。
“不行。”光军立即反对,“虽然大哥这么说了,但是我宁愿被他杀死,也绝不能杀他。你们想想,从一上船到现在,大哥立了多少军功,对弟兄们也不薄,哪能就这么杀了他。你要动手,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那士兵怒道:“张大人,你当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对高大人下手。我是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出通路,看把高大人架到大太阳底下晒晒,能不能灭了那个阴魂。可是高大人一直折腾,他力气大武功好,我们几个人合力才勉强才制住他,可这样一来,谁去找路。不如先打昏高大人,让他消停会儿,咱们好办正事要紧。”
大家一听,都觉得他说得对,光军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得抱歉地说:“对不住,我心急,大哥他——大哥他——”说着低头看了一眼高闯,见他奋力挣扎着,那张脸还是原来的,但感觉却和换了个人一样。
那年纪大的士兵并不怪光军,可是他见光军也下不了手,轻叹道:“还是我来做恶人吧。”说着拿起那根撬棍,走到高闯身边。
只是他比划了好几下也没下手,生怕轻了,他昏不了,万一下手重了,把他打死可如何是好?而这时,高闯嘶吼着翻过身来,一双眼睛翻得只剩下眼白,“你敢碰我,我会把你活着做成木乃伊!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永世不得翻身!”
他叫得凶狠,那士兵骇得向后退了一步,撬棍掉在了地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因为地宫寂静,显得格外刺耳。
就见地上的高闯一激凌,眼睛瞬间恢复了正常,急叫道:“快捡起来,打昏我!”他在与另一个意识对抗时,听到了外界的人说话,但一直压制不了对方,口不能言。撬棍落地的声音影响了另一个意识,他马上利用瞬间的清醒和士兵们沟通。
不过清醒也只是瞬间罢了,才说了一句话,他就又感到自己快被一股莫名的巨大力量压制在心底最黑暗的地方了。
“快。”他拼命保持最后一点灵智,“暗道——暗道——棺材——下面,棺材下面!”
他要失去理智了,眼前全是无尽的黄沙,唯有的一线白光也就要消失。而就在最后的光明消失前,他看到光军跑过来,捡起那撬棍给了他一下。
没感觉到头疼,但眼前的黄沙和时常出现的血红消失了,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听光军抖着嗓子道:“快找通道,大哥说在棺材下面,来帮我!”心里颇感欣慰,知道弟兄们在想办法救他,这让他觉得和那个意识斗起来也有劲。
当那个意识试图占据他的身心时,他明白了那个侏儒的一切前尘往事和心中的念头,想必那个侏儒也是一样了解他的意念,所以他们的意识才会在他体内缠斗不休。
“把你的身体给我!”一个尖细的声音说,说的不是中文,可是他却听得明白。
“妈的,老子还想抢人家的东西呢,怎么会给你,少做梦!”高闯丝毫不让。
“我可以给你永生,给你无与伦比的力量,胜过你几十年后烂成一团泥。”
“这是我的命,我的身体,自从天老子把它给我,它就属于我了,我爱把它怎样与你有什么相干。再说了,你一个外国人,管得着我大明天朝的人和事吗?”
“你不听我的,我会让神带走你的生命。”
“笑话,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都管不了我,何况你,你算老几。想要什么,自己来拿吧。”
那个意识听高闯不肯顺从,就又蓦地涨大开来,让高闯觉得自己都快被压扁、被推出体外了。不过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所以在十六岁时,曾经被好几个外国的成年船员围殴,打得差点死了,他也没服一句软。现在大风大浪都经过这么多年了,还别说这只是个邪灵,是一股意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他无缘无故低头!
他生出一股怒火,而这怒火似乎加大了他的力量,不仅没让他被压扁、赶走,反而勉强的抢回了一些地盘,和那个邪灵渐成对峙之势。
他在自己的身体内和那种意识较劲,光军他们却在和那棺材玩命。高闯在清醒时的几秒钟里说出了通道口的位置,可他们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动那个棺材。
第二十章 抱得美人归
“这他妈也太邪门了,什么木头哇,这么沉?”一个士兵以刀把敲了敲棺材,棺壁竟然发出了金属之声。五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又一起去推这棺材,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光军虽然不懂机关术,但毕竟和高闯共同闯荡过,还是有点经验,看大家使蛮力不行,站在一旁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七把石钥匙,沉思道:“也许我们要把棺盖安上去,取出这七把钥匙,这棺材就能挪动了。我想这可能是个机关,硬来是不行的。”
五个人一听有理,鼓捣了半天,才把那沉重的棺盖盖上,而就在棺盖棺身合拢的瞬间,咔咔之声连续传来,七把钥匙依次从锁孔中掉了出来,这个神秘的棺材再度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意外让五个人又愣了一阵,直到光军咬着牙去推那棺材。他用力很猛,还打算叫兄弟们来帮忙,可没想到一推之下,感觉手上一空,那沉重的棺材就那么歪倒,重重砸在地上,落地声像爆炸一样,惊得五人又是一跳。待回过神来,就发现棺材的底座部位是一个圆形的、类似于井盖的木盖子。
“我去看。”光军自告奋勇,他心急救小弓,现在又急着救高闯,所有的困难和危险都顾不得了。看那通道口十分狭小,他这样高大的个子也就勉强通过,如果下面有什么危险的话,他没有一点逃跑的余地。
按照以前和高闯探险的经验,光军先是扔进一个火把看看,观察到火把燃烧得很好,即没有熄灭也没有爆炸,而且从上面可以看到往下几丈远的地方就是平地,于是慢慢爬了下去,到达底部后发现一条通道向前延伸。他站在原地不动。又招呼了一名同伴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警惕的向通道深处走去。
通道不像是人工开凿的,有点像一层套一层的山洞,可沙漠下面怎么会有这样的山洞,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或者这里曾经有山脉,慢慢被沙漠所侵吞了,只剩下这一处地脉。
通道慢慢向前延伸,虽然曲折黑暗,但大致地路线没有变。有的地方非常狭窄,到外都是沙子。还有的地方像沙漏一样,不停有细沙如小雨一样顺着通道顶部落下,然后又顺着地面上的乳洞消失,也不知漏向了哪里,更不知再过几百几千年,这地下山脉会不会被沙子填满。
有一次,光军没注意到脚下,差点掉到一个由细沙和活动的碎石掩盖的地洞里去,这让他发现整个通道到处都是这种可怕的陷阱,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再也上不来了。好在他们下来时带了撬棍,所以以棍探洞,直到越走越深,前方出现了岔路。
“向左还是向右?”跟下来的士兵问。
光军实在难以决断,以前探险时都是高闯下命令,他执行就是了。此刻他难以做主,犹豫了半天,随便指向了左边。左为上,应该会是出路吧?
越往左边走,感觉越明亮。光军大为高兴,以为自己蒙对了通道,可拐进左边一个大石室才发现,那里是死路,不但出不去,而且还能坠着人的脚。能让人发疯。
因为那里有一石洞的金银财宝。不比陈祖义的藏宝窟少,由于不知从哪里漏进来的光的反射。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天娘老子!”光军听到身边的兄弟喊了一声。
确实,光军也惊呆了,不管见过如何的宝藏,再次见到的时候还会惊呆,这大概就是财富的力量。何况这里的宝藏与别处不同,不是散乱地堆放着,而是整齐的放置在一条条的金船中。那些金船都是一丈大小,全是阿拉伯式,精致得连船帆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躺身上还有木雕的水手雕像,那些珍珠玛瑙就堆放在船上。
“先找到路再回来拿。”光军拉了同伴一下,见他瞪着眼前的东西,都走不动路了,连拖带拽的把他拉出石室,边走边说:“如果困在里面,这些宝贝也不能当饭吃,当水喝,找到出路再来拿就是了。”他一直和高闯冒险,见过比这还多的宝贝,因此不至于连路也走不动,况且他有要救的人,所以找到出路的愿望更为强烈。
既然左边不通,就只好找右边,往这边走也是越走越明亮。这次光军仔细辩认了光线的颜色,确实是自然光,而不是珍宝的光芒。他们在地宫中耗费的时间不短,照理说天色应该亮了。
七拐八拐的,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丝阳光。光军差点兴奋得叫了起来,快步跑了过去,发现这是一个斜长的甬道,非常宽,有三丈多,坡度却非常缓,一直向上延长了很远,好像是一个阔大的、伸向地面的洞口,但因为天长日久,被沙子埋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他刚才差点漏到陷阱里,此刻虽然兴奋,却小心的用撬棍敲打地面,幸好他谨慎的这么做了,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