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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炼金正太传说-第65章

小说: 炼金正太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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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的光线同样的幽暗晦涩,地板上的影子奇异地晃动,就好似身处清澈水潭的一个中空气泡中,光线就在四周和天顶的水墙上反射不定。

有些冷,男孩摸了摸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呵出可见的白气,但也仅仅是有点而已……

他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了出去。

第二卷 炼狱城攻略

第三章 母亲

冷气一股股涌来,修利文嗅到生鲜的味道,类似树林中混淆了树液和泥土的青涩感,间夹一种无可言状的刺激性气味。

他眼前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两旁垂落层层的帘幕,这些帘幕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的,光滑柔软,似乎连光也站不住脚,滑下来,轻轻泛起皱褶,像是水光。水光在地面上晃动,一路前行,令人恍如置身清澈水底的犹豫。尽头是一座格子架,横列十格,竖列八格,每个格子都有两米的边径,盖子紧紧密封起来,虽然有铰链拉柄,但找不出任何锁口,靠上些阴刻有不知意味的符号──结合之前看到的炼金资料,以及自己的推想,修利文觉得那是数字。

金属表面微微结了些冷霜。

修利文拉了一下,盖子纹丝不动,便没有再尝试下去。他倒退几步,环顾四周,这里的确没有其它的出路了。或者可以挑开帘子往两旁走,可是一种莫名的恐惧紧攥男孩的心口,让他下意识忽视了这个选择。

至于往回走,另找它路,还是算了吧,那个地方给他带来的莫名的熟悉感中,不快的份量比好奇多上好几倍。

修利文的目光在格子上寻历,一边走,手指一边顺着凸起的纹理滑过,忽然,某个意识从心底跃动,但他还没来得及深究时,手不知道触碰到什么机关,腰间一个格子弹出一小截。修利文诧异之余有些惊喜,正要拉开来──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修利文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不由得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还没看清来人,眼前就绽放出炫目的光亮。他下意识用手去挡,可是周遭的世界毫无抗拒之力地被潮水般的白茫吞没。当他能够重新视物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幽暗浮华的房间里。

那些冷气和气味竟如从来没有出现过般消失了,取而待之的是被温水包裹般的暖意,以及从未感受过的清爽。

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深色窗帘,在木质的地板上迆逦出有颜色的影子。窗户是向外敞开着的,轻柔的风吹进来,掀起帘子的一角,窗边的女人就隐没在有些刺眼的阳光中。

这种有如梦幻般的和煦、温柔与清爽,是在修利文记忆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搜寻不到的。我是在做梦吗?男孩仍旧不太适应这般突兀的光线,不由得眯起眼睛。

“怎么了?我的孩子,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吗?”厚重的窗帘徐徐将风和光压回去,女人的轮廓在阴影中逐渐浮现清晰。

这个声音,没错,是之前叫住我的声音,那是……

“妈妈?”修利文的讶声如梦似幻,他看清站在窗边的女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女人无论外貌、体态还是气质,都给人一种惊艳的熟美,但是面相却意外的显得年轻,看上去不像是已为人妻。最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种仿佛由灵魂中迸射出来的知性,以及暗藏在知性中,足以融化整个世界的灼热,仿佛在万年坚冰中燃烧着一团不灭的火焰。她身穿样式朴素的白袍,轻轻取下架在鼻梁上用金属线和玻璃制成的物件──在修利文的记忆里,它叫眼镜,用白袍拭着镜片,投向男孩的视线和笑容充满了温蔼和溺爱。

正是修利文的母亲,一个和上代蛇发者结婚后,就一直隐居女妖塔的最高层的神秘女人。即便是她的孩子,也从未被告知过本人的名字。当修利文年纪大了些,被他人问起母亲的名字而感到窘困时,女人却这么说:“名字什么的,我进入这个家时就已经舍弃了。亲爱的,不必为此苦恼,我就叫‘白’,是你的母亲,作为一个代号,这已经足够了。”

修利文记得很清楚,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了,虽然母亲总会说一些怪话,而且看事情的角度也很独特,但他的确从她的身上得到了也学会了很多。这份感情不断沉积,即便是后来因为心中的梗节,只能通过魔镜和她交谈,但这份对母亲的挚爱之情,却丝毫没有褪色。

男孩讶异的心情逐渐退去,他环顾四周,从思绪的角落里翻出泛黄的记忆,这里不正是母亲的房间吗?过去了几年,这里的摆设没有任何改变,他几乎可以随口说出每一处的裂缝、涂鸦和物事,不远处的大床上,母亲亲手缝制的手工拙劣的娃娃抱枕仍旧在他曾经躺过的一侧,那种熟悉而怀念的触感,甚至悄悄地在肌肤上复苏。

自从植入魔眼后,就因为某种下意识的抗拒,无论母亲多么哀求,也未曾再来过这个房间,上一次这般和母亲面对面的谈话,究竟是什么时候了呢?修利文想不起来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同样由母亲亲手缝制的难看的熊娃娃套装正套在上面,头上也传来戴着熊头的睡帽的感觉。那么之前那个赤身裸体的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果然全都是梦境吗?

修利文脸上挂着怀念和恍惚,母亲的声音在身前,却如同从遥远的地方响起:“好了,我的小修利文,你沉睡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缅怀从前是老不死的专利,等你到了我这般年纪再做也不迟。”

男孩惊醒过来,仔细地瞧着母亲,似乎要把隔了几年的份,以及往后更长日子的份,都在这一眼中烙印下来般。他不确定,当自己离开这个房间后,是否还有勇气回来,尽管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美好和眷恋,似乎那些莫名其妙的耿介,都突发善念,刻意回避了一样。

他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来,脚步迟疑不定,无法前进。母亲看似催促的话,让男孩心中焦躁。

然后,他听到母亲说:“在那之前,请让我再抱你一次吧。”

这句话流淌着刃光,斩断了在身后紧紧扯住修利文的无形绳索,男孩飞扑进女人的怀中,连衣的熊头睡帽向后荡开,淌下黝黑光亮的长发。

“妈妈──!”他开始哭,撕心裂肺地哭,这无数日子的寂寞、苦闷和委屈随着泪水涌出来,心中就像变成了一汪清澈的泉水,什么杂质都没剩下,就这般,如同窗外吹来的春风和飘荡的笑语,渐渐豁然和舒畅起来。

母亲摩挲着修利文的后脑勺,男孩感到掌心的温度正朝着体内无尽的深处渗入。

“如果被别人知道蛇发者竟然哭鼻子,大家一定都会嘲笑美杜沙家吧。”

“谁敢笑,我就把他杀掉。”修利文充满稚气的哼声道,不过语气却是十分认真的。

“难道你还能把所有人都杀光吗?呵呵,真是孩子话。”母亲不以为意地轻笑起来,轻轻将男孩从怀里推了出来。

风又一次吹起帘角,阳光在男孩的眼角闪烁,他微微眯起眼镜,耳边遥遥传来富有朝气的嘈杂声,听不出在说些什么,可是其中蕴藏的和谐与精神却是修利文从未感受过的。空气虽然还残留着炼狱城特有血腥味,但以往的阴沉却像被晒干般,散发着日光的味道,干燥而清爽。

这还是自己的领地吗?修利文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有从远方天际的乌云和雷蛇中,才能召回清晰的记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男孩满是震惊和疑惑地自言自语。

“都是你的功劳,小修利文,你实在太棒了。”

修利文的目光转回母亲的脸上。

“我都听说了,你战胜了痛苦之王,让巨轮之月坠落,虽然不明白你是怎么办到的,但那无所谓,你现在是全人类的英雄了。我的孩子。”母亲温蔼地说到。

第二卷 炼狱城攻略

第四章 女人们

巨轮之月的下坠让炼狱城周郊,以及末日荒野的部分区域拨云见日,但是维持当前这幅景态的因素极为复杂,月亮撞击地面的力量,从空间裂缝中泄漏的炼狱之力,荒野的战斗以及痛苦之王迸发出的力量相互牵扯,才让天空的乌云呈现出难以合拢的迹象。但也由于力量混乱的关系,末日荒野中空间裂缝的产生率愈加密集频繁,其中更深远的影响,由于时日尚短,又身处特殊时期,没有足够的人手进行调查,所以还不得知。

“这种力量的相互钳制虽然看起来脆弱,但普通的力量是不足以插足其中的,若非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打破它们的平衡,否则这种天和日丽的景象将会维持很长的一段时间。”母亲告诉修利文说:“炼狱城距离末日荒野有一段距离,死气并不似荒野中来得充分,在日光的持续照射下,会逐渐减弱,直至接近王国内地的平均水平。”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太大的变化,不久后,我的城堡也能种植和畜牧了,是吗?”修利文十分开心,由于环境太过恶劣,动植物受到太大的影响,难以正常存活,因此炼狱城一直靠内地的物资供应才能维持正常的运转,如果能够和内地一样发展,那真的是一件大喜事。而且,即便没有灵魂石,这些好的变化也是他当日执意插手炼狱和天界的交战所结出的成果。

这让修利文感到自己的抉择是正确的,自己以及在自己的率领下,承受着痛苦、无助、流血牺牲的人们,所付出的一切并不是白费。

母亲亲昵地用额头抵着男孩的额头。

“最让我高兴的是,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的魔眼已经超出了它原本的力量范畴,这是一种突破式的进化,三百年来,无数先人都无法办到的事情,你做到了,不愧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修利文有些愕然。

“它的力量,还有待你去发掘,善用它,你会得到惊喜的。”母亲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他推开:“去吧,你为家族同时招惹了两个强大的敌人,必须处理好善后事宜。这是你的决断,没有人会阻止你,但与之相对的,你要负上所有的责任,不要让我失望。”

修利文张了张嘴,他还有许多问题想问,还想在这儿逗留更长的时间,可是窗边偶尔绽放的日光中,母亲的笑容,却犹如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透明的墙。

“这里已经不是你该停下脚步的地方。”她似乎这么说着。

于是,穿着布偶服的男孩,只能沉默而沮丧地向女人示礼,走出了房间。

这里是女妖塔第十四层,向下一层就是修利文的地盘,重新踏足坚实的地板,厚地毯的温暖柔软舔拭脚心,堆积了一层蜡衣的红烛,静谧的空间,所有这一切都让他恍如隔世。男孩就像第一次进入自己的房间般慢慢地走,一边打量,或者说确认着四周的景致和摆设。

一路上都没有撞见女仆们,但是推开卧室的门,一个身材高硕,前凸后翘,穿着两截式的紧身皮衣,浑身充满杀伐野性的短发女性面朝自己震惊张开了嘴巴。她坐在床上,前一刻还在抹眼泪,现在则连哭泣的方法都丢到脑后了。

“你,怎么可能──你是修利文?”基丽舌头打结,犹如见了鬼一般。

“怎么了?基丽,有什么奇怪的吗?”男孩困惑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曾被确认死亡,对他而言,只是昏睡过去,还做了一个格外真实的奇怪梦境。一想到那个梦,他就又抑郁起来,就像肺部被一团棉花堵着,轻飘飘的,透不过气来。

可是他错失了提问的机会,只有把疑惑埋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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