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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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这是说哪的话,天时不早了,到了哥哥处,总得用过了膳再去不迟,为兄当与三弟一醉方休。”一听萧无畏要走,萧无锋半真半假地便拉下了脸,不肯放萧无畏就此离去。
“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啊,只是东宫那头……”萧无畏此际已无心再跟萧无锋多拉呱,这便故意说了半截子话,以此来堵住萧无锋的嘴。
“哦,原来如此,那好,正事要紧,三弟且忙去好了,若得闲,多来走走,哥哥处可是随时为三弟敞开大门的。”萧无锋一听萧无畏提起了东宫,自是不好再强留,虽有心问个究竟么,却偏生又不好开口,只得笑呵呵地回了一句,将萧无畏送出了颐趣园外,可方才一转身,原本灿烂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冰霜,面色之铁青着实骇人已极……
权势,嘿,权势,满天下怕是很少有啥能比此等事物更吸引人的了!从颐趣园出来之后,萧无畏脸色阴沉无比,独自一人漫步地行走着,心里头感慨万千——对于萧无锋不会接受自己的告诫一事,自是早在萧无畏的预料之中,然则,真待事情发生了,萧无畏的心情却依旧不好受,只因他很清楚萧无锋如此干脆地拒绝自己,并不是出自公心,完全是出自对萧无畏的提防,怕的便是萧无畏插手王府之势力,分了他手中的权势罢了,这么点小心思虽说隐蔽,可又岂能瞒得过萧无畏的法眼,一念及此,萧无畏便满心的不痛快,可又能如何呢,本来么,天家子弟之间就不太可能有真感情在,这就是身为天家子弟的悲哀,面对着这等现实,纵使再无奈,也只能是认了。
罢了,随他去罢,或许这样也好!萧无畏自家事情自家清楚,对于老爹将暗底势力交到萧无锋的手中并无一丝的怨恨,毕竟当初他一来年幼,二来么,前任之行为也着实太不堪了些,别说项王那等精明人了,便是随便换了个人来,也不可能将大事托付给一介无行之纨绔,这一点萧无畏自是心中有数,而今形势如此,萧无锋要如何蹦跶萧无畏已是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大不了,各行其道也就是了,左右萧无畏如今已位列亲王,严格说来,已算不得项王府之体系,另起炉灶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至于将来的事情大可将来再说了。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之后,萧无畏原本略显得僵硬的步伐立马轻快了许多,沿着长廊向琴剑书院行了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祸从天降
事情果然如萧无畏所预料的那般,渐渐有拖成持久战之趋势,这不,十天一眨眼便过去了,可陈浩然谋逆案的审理却依旧是温吞水一般地没有太大的进展,哪怕民间谣传不断,几番朝议皆就此事纠缠不清,可案子的审理进度却依旧快不起来,即便是弘玄帝亲自下诏怒叱了主审官梁思翼一番,却也照样无济于事,这也不奇怪,不是梁思翼不想快点审,而是案情中最关键的几个人证都已“自裁谢罪”了,虽说尚有一大堆的头绪与线索,可要想凭这么些不算太靠谱的玩意儿去定太子的罪,显然有些不太够,至多只能证明太子失察,却很难说明太子确定参与了此等谋逆大案,更别说三司审官中还有诸皇子们的势力在其中搅风搅雨地闹着,可怜梁思翼便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焦头烂额之余,也就只能是连连上本告罪,请求弘玄帝多宽限些时日,好在弘玄帝还算是明事理,应承了梁思翼的求肯,多给了十日的时间,案件的审理就这么慢慢地熬着了。
案件的审理虽处于僵持阶段,可诸方势力却并没有就此消停下来,虽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不过么,小动作却是不老少,彼此间试探不断,暗潮汹涌不已,似乎大家伙都在等待着最后大爆发的时机,当然了,这一切萧无畏都已不怎么放在心上了,该干啥依旧去干啥,在稳住太子之余,也没少暗中撬太子的墙角——对原本属于太子一系的中下级官员,萧无畏可是大手笔地笼络着,三天一大宴,小宴天天有,呼朋唤友之下,倒也颇得其乐,然则对于方敏武、陈明远等隶属于太子系的高官萧无畏却是从不主动来往,敬而远之,如此一来,还真有些子像是在帮着太子收拢渐已涣散的人心一般,故此,尽自有人不满,却也断无法子说萧无畏的不是。
时光倥偬,见天就要十一月了,京师里虽尚未落雪,可天气却是愈发寒了起来,尤其是早晚间,更是冻得紧,着实是睡懒觉的好借口,这不,太阳都已快上三竿了,萧无畏还硬是赖在被窝里,死活不肯起,当然了,这也不完全是因天冷的缘故,这些日子以来,天天宴客,纵使萧无畏酒量豪,也有些子抵挡不住了,昨夜又是大醉了一场,赶巧今日乃是荀假,得了个空闲的萧无畏自然是要好生调息一把,就这么舒舒服服地赖起了床来,可惜,世上如意的事儿总是少得可怜,就在萧无畏迷迷糊糊之间,一阵嘶吼身暴然响起,瞬间便将萧无畏的美梦敲打得成了碎片。
“小三,小三,出事了,出大事了,快起来,该死的,你还有心睡懒觉,快给老子起来!”能直接冲进萧无畏卧室,还能如此放肆狂吼的人,除了唐大胖子之外,自是不会有旁人,但见唐大胖子不管不顾地吼叫着,胖手一伸,毫不客气地便将萧无畏的被子掀飞了去。
“死胖子,嚎丧啊!”萧无畏被搅了好梦,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一见到搅事的家伙是唐大胖子这个死党,却又不好发作,没奈何,只好翻身坐了起来,一瞪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嗓子。
“小三,出大事了,小妹被人抓走了……”唐大胖子压根儿就没理会萧无畏的叱骂,急吼吼地嚷道。
“什么?谁干的?说,快说!”一听唐悦雨被人抓走了,萧无畏立马就爆发了起来,不等唐大胖子将话说完,就见萧无畏长身而起,一把抓住唐大胖子的胸襟,将唐大胖子生生提溜了起来,可着劲地摇着,口中一迭声地喝问道。
可怜唐大胖子倒是想说来着,可被萧无畏如此这般地提在空中,气都喘不出来,又如何开得了口,直急着双脚乱蹬,面色瞬间憋成了紫茄子,双手乱晃间,一封握在右手上的信函出现在了萧无畏的视线中。
信?萧无畏眼尖,一见到信函,心头便是一沉,一把抢过信函,随手将唐大胖子往边上一甩,也没管唐大胖子如何喘着大气,飞快地扫了眼信函上的字,却见那上头只有一行工整的楷书——燕王殿下亲启,毫无疑问,这信必然是抓走了唐悦雨的贼人所留,萧无畏自是不疑有它,紧赶着便撕开了信函,抽出了内里的一张不算太大的纸片,定睛一看,一行血字映目而寒——今夜子时,西城外五里亭,独自来见,否则……
龙有逆鳞,萧无畏也有着不可触碰的软肋,身边的亲人便是萧无畏断不可碰的逆鳞,而今居然有人敢公然胁持唐悦雨,这可就彻底将萧无畏激怒了,然则暴怒不已的萧无畏除了面色铁青之外,却没有就此爆发起来,反倒是冷静地将那封信函收好,目视着正气喘如牛的唐大胖子,冷着声道:“说,此事如何而起?”
唐大胖子先前被萧无畏提溜得喘不过气来,这会儿方才稍稍气顺了些,一张口,正准备冲着萧无畏破口大骂一番,也好解解被萧无畏如此虐待的气怒,可方才一抬眼,却见萧无畏那杀气凛然的双眼逼人至极,登时便打了个哆嗦,所有的骂人话语全都生生吞回了肚子里,苦着脸道:“俺也说不上是咋回事,昨夜都没听到动静,今早俺才刚起,小妹房里的丫环就跑来报信,说是小妹不见了,俺一急,跑去一看,小妹房中一切都好好的,独独不见了小妹,那信便摆在了小妹的梳妆台上,俺这不就紧赶着跑了来,奶奶的,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小三,你可要想法子啊,小妹要是有个好歹,俺,俺……”
“知道了,尔先去歇息罢,此事本王自会处理。”萧无畏一听便知晓对手办事老练,基本上不可能留下丝毫的线索,也无法指望唐大胖子能提供出有用的信息来,也懒得再多听唐大胖子的唠叨,不耐烦地挥了下手道。
“啊,小三,你……”唐大胖子本还想多说些甚子,可一见萧无畏面色不对,自是不敢再多废话,摇了摇头,苦着脸,唉声叹气地退出了房去。
无耻,太无耻了,这等挟持人质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可恶!萧无畏怒火中烧地在卧房中来回踱着步,细细地将京师的诸方势力全都过了个遍,却愣是无法确定嫌疑者是何人,要知道唐悦雨再怎么说也是二品高手,要想将其悄无声息地从唐府中带走,绝非寻常人能办得到的,哪怕一品巅峰的好手也没那个本事,除非……除非是宗师级高手方有此等可能,然则如今京师里的宗师高手貌似只有王皇后与自家老娘二人,王皇后似乎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去做这等无聊的事情,而自家老娘就更不必说了,疼爱唐悦雨都来不及,又岂会干出这等绑票的勾当,若如此,那就只能是外来的宗师高手干的了,可又会是谁呢,其如此作为又有何居心?堂堂宗师高手居然干起了绑匪的活计,这等不顾身份的做法似乎有些子说不过去罢,可若不是宗师所为,那又会是何等样人绑走了唐悦雨?其目的何在?
头疼,无比的头疼!萧无畏越想便越是烦躁,哪怕不停地在心中喊着要冷静,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额头上的青筋狂跳不已,双目不知不觉中已充血变得通红,堪堪已处在了爆走的边缘,可就在此时,一声假咳突然在房中响起,瞬间便将萧无畏从走火入魔的悬崖边上生生拉了回来。
“娘,您怎么来了?”萧无畏猛地一转身,入眼便见柳鸳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房中,赶忙抢上前去,恭敬地行礼问安道。
“哼,臭小子,出了如此大事,竟不跟娘说一声,好大的胆子!”柳鸳毫不客气地一伸手,一把拧住萧无畏的耳朵,轻轻地拽着,喝了一声。
“娘,孩儿这不是正准备跟娘说么,谁晓得那死胖子腿脚那么快,这就跑娘那儿去了。”萧无畏对自家老娘的揪耳朵神功实在是无奈得紧,只得苦着脸将所有罪过全都推到了前去报信的唐大胖子头上。
“哼!”柳鸳余怒未消地拧了下萧无畏的耳朵,这才坐到了榻上,也没多废话,直接一伸手道:“信呢?”
“娘,您请看。”萧无畏从衣袖中取出了信函,恭敬地双手捧着递给了柳鸳。
“好贼子,胆子肥了,该杀!”柳鸳飞快地扫了眼信函,凤眼一瞪,怒气勃发地骂了一声,而后目视着萧无畏道:“畏儿打算如何应对?”
“娘,对方既然敢如此作为,自是有持无恐,浑然没将律法放在眼中,必是江湖亡命徒无疑,为雨儿之安危着想,这一趟孩儿必须去,哪怕拼了孩儿的性命不要,也要救回雨儿!”萧无畏没有丝毫的含糊,语气决然地回答道。
“吾儿说得好,此事娘管定了,畏儿只管放心去,娘跟在后头,哼,娘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贼子,竟敢如此欺到老娘的头上!”柳鸳本就是豪气过人之辈,一听萧无畏如此说法,自是大为赞赏,一击掌,霍然而起,寒声喝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单刀赴会(上)
亥时将尽,夜早就很深了,万籁寂静之下,白日里人来车往的大道上一派的死沉,便是连声虫鸣都不曾有,满天的乌云压得很低,阴沉沉地,压抑无比,一场大雪堪堪就要落将下来了,此际,风虽不大,可却寒得紧,吹拂在人脸上,竟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