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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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哈哈……”萧无畏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成,成,成,小王负责跑腿,林兄负责劳心总该成了罢,如今小王腿是跑了,接下来就该林兄劳心了,今日事多,林兄就好生劳上一回罢,话可先从圣上那儿说起,……林兄,依尔看来,圣上究竟是怎个想法,”
“此无甚稀奇可言,解铃尚需系铃人,事情既然是殿下挑起的,那交给殿下去审理又有甚不可以的,此为其一,其二么,此案能破,自然天下太平,若是不能,拖延下去也好,算是给殿下找点事做做,省得殿下没事找事地变着法子穷折腾,其三,这也算是给殿下一个警告,警告殿下别玩过了火。”萧无畏头疼得要命的问题到了林崇明面前,却似乎一点难度都没有,随口便说出了个一二三来。
“嗯哼,好象有点道理,然则为何那方老儿要当庭举荐本王,这里头又有何埋伏?”萧无畏细细地想了想,也觉得林崇明的分析蛮有道理的,也就没再去深究,紧接着又抛出了个问题来。
“殿下怕是上了陛下的当了,此事或许是方敏武提出来的不假,不过却一准是出自陛下的授意,理由么,自然是不想看着殿下与太子同流合污罢了,又有何难猜的。”林崇明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打量了萧无畏好一阵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解说道。
“嘿,好猜?林兄是旁观者清,小王却是当局着迷,又岂能怪到本王的头上。”萧无畏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埋汰了一句道。
“哦?哈哈哈……”先前萧无畏笑过了,这回可就轮到林崇明哈哈大笑了的,直笑得萧无畏白眼翻得都快倒挂了起来,到了末了,实在是憋不住了,不禁也放声大笑了开来,主宾二人相对大笑了一场之后,书房里原本尚有的一丝晦涩之气也就此烟消云散了开去。
“林兄,小王设了个局,想来该是有几分把握能骗倒那只黑手,只是,唔,只是小王对是否该破了此案尚有几分的疑虑,还请林兄为小王好生把把脉,这圈套是这样安排的……”萧无畏将老仵作单英的建议以及自己的相关安排一一详细地道了出来,同时也没忘了将心中的担忧与思索都述说了一番。
一提到案子本身以及这桩案子对朝局走势的影响,林崇明的脸色也就此凝重了起来,再不复先前的轻松自如,低着头,默默地思索着,良久不曾开口,似乎也很有些子为难之状,瞧在萧无畏的眼中,不禁令萧无畏的头皮也就此有些个发麻了起来——萧无畏本人就是个布局高手,对于阴暗的勾当一点都不陌生,自是很清楚这桩血案的关系之重大,别的不说,光是从这桩案子便可看出朝局中并不仅仅只有诸王的势力在角力,还有着其他黑手也在其中搅风搅雨,局面混沌难明,既不晓得黑手有几支,又不清楚这些黑手背后站着的是何方神圣的情况下,要想从一团乱麻中整理出个头绪来,又谈何容易,至少萧无畏本人是办不到此事的,此时见林崇明也因此事而陷入苦思之中,萧无畏原本已经松下来的心不免又再次悬了起来。
“要破此案火候尚嫌不足。”林崇明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开了口,不过却没有去分析破案与否对朝局的影响,而是眉头微皱地评述了一句道。
“不足?林兄何出此言?”萧无畏想了片刻,还是没看出不足之处何在,只能是老老实实地追问道。
“嗯,按殿下所言,那贼子绝非寻常人可比,不单拥有一批武功高强的杀手,还能在诏狱中安下钉子,行事果断而老辣,此人必定是个心思缜密之辈,要想使其上钩,光目下的安排尚有不足,若不尽快调整,一旦迁延时日的话,破绽势必更多,如此一来,要想诱其上钩也就没了可能性。”面对着萧无畏的疑惑,林崇明细细地分析道:“若欲确保事情的成功把握,其实也无需做过多的动作,殿下只消在这一两日间通过御医的口放出一线风声,说那侥幸活下来之牢子已醒了过来,只是体虚,尚难开口言事而已,此消息一出,那幕后黑手断然稳得住阵脚,势必会派人加以试探,一旦不得其门而入,那就极有可能再次下手,殿下所需的机会也将就此出现。”
“嗯,有道理,后日太缓,就明日,明日小王好生安排一下,选一御医出来行此事,该能钓上条大鱼来,只是此案若破,朝局却又该向何处去?”萧无畏对于林崇明的提议倒是没有反对,可对于朝局的变化还是看不清楚,这便面色凝重地提了出来。
“无妨,目前的局势下虽谈不上多有利,却也不致对殿下所需要的大局影响过大,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好了。”林崇明似乎也很难确定破获了此案对大局的影响究竟是好还是坏,然则却断言影响不会太大。
林崇明此言一出,萧无畏顿时便松了口气,哈哈一笑,起了身道:“既然林兄如此说了,那小王自也就安心了,天色不早了,小王跑了一天的腿,乏得很,就不多打扰林兄了,告辞。”话音一落,哈哈大笑着便行出了门,溜达着走向了不远处的潇湘馆……
第二百三十章搬起石头砸到了谁?(三)
自进入十月以来,短短数日间,大事频发,先是燕王府被盗,紧接着又爆出了诏狱血案这么个震撼人心的大事件,这还不算完,燕王萧无畏居然奉旨成了诏狱血案的主审官,天晓得萧无畏这么个马政署的“弼马温”将如何去干刑部的勾当。诸般大事件如此这般地轮着上演,可谓是光怪陆离不已,京师上下无不为之侧目,只是谁都看不清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大事件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惊人的真相,于是乎,谣言漫天飞舞,小道消息横行朝野,朝局因之限于混沌与动荡之中。
谣言如何纷飞萧无畏压根儿就懒得去理会,实际上,他也没那个心情去理会,自打将王东还活着的消息释放出去之后,这都已两天过去了,可却依旧没有见那只黑手有所行动,当然了,并非此举毫无效果,恰恰相反,前来探口风的人多如牛毛,各方势力都想知道王东这么个活口的情况究竟如何,问题是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些,哪方面的人物都有,便是连弘玄帝也派了人前来探访“活口”,纷纷扰扰之下,萧无畏实无法从如此多人中分辨出究竟谁才是他要找的黑手。
时间,关键是时间,尽管萧无畏严令禁止无关人等接近“活口”,甚至连弘玄帝派来的宦官都被萧无畏拒之门外,然则随着时间的推移,“活口”所能起到的诱饵作用却是渐渐消弱,再这么拖将下去,萧无畏实难保证内情不泄漏出去,真到那时,不单无法引出那只黑手,反倒自个儿却极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一想到言官们那雪片般的弹章,萧无畏的头便因此而大了好几圈,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是默默地等着,期待着黑手出击的那一刻。
子时已过,夜渐渐地深了,深秋的夜本就有些寒了,又起了风,虽不算大,可刮在身上,却是凉得紧,然则萧无畏却丝毫都不在意,拖着脚在房中来回地踱着步,任由窗户敞开着,一张英挺的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期待、失落、紧张、困惑全都交织在了一起,却独独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倒不是因为这大理寺的厢房陈设过于简陋之故,甚或也不全是因心中焦虑万分而无法入睡,实际上,萧无畏不过是在等,等待着预想中的“客人”之出现罢了,不为别的,只是出于一种强烈的预感,萧无畏直觉断定今夜“客人”一定会来,只是如何来、何时来萧无畏就不敢下断言了——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算短了,在这么段时间里,哪怕御医再有能耐,也不足以令“活口”彻底康复,可要想做到让“活口”能开口说话,却未必就办不到,由是,萧无畏赌的便是黑手拖不起,也不敢拖到“活口”开口言事,很显然,今夜就是个关键点,“客人”若是要来,今夜也就该出现了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夜已深,可“客人”却依旧没有出现,饶是萧无畏再沉稳,到了此时,也有些子扛不住了,焦躁之余,不禁对自个儿的判断也起了丝怀疑,来回踱步的速度不由地便快上了几分,却又不想放弃那已渐渺茫的希望,也就只能强撑着继续等将下去了。
今夜注定不会是个平静的夜晚,不单萧无畏在等,离大理寺衙门不远处西侧的一栋民宅的房顶上,一名身材挺拔的黑衣蒙面同样也在等,只不过此人似乎比萧无畏更能沉得住气,除了一双露在蒙布外的双眼不时地眨动之外,此人在房顶上站了近两个时辰,竟不曾动弹过一下,直到天上的残月将将隐去之际,那人终于动了,但见其从衣袖中取出一枚火折子,迎风一抖,一团火苗“呼”地亮了起来,那人飞快地将火折子左右各摆了三下,发出了个诡异的暗号,霎那间,异变开始了——一群群黑衣蒙面人突然从黑夜里闪了出来,从东、南、北三个方向直扑大理寺衙门。
“何人在那鬼祟?站出来!”
一伙五城巡防司的官兵正带队在衙门南边往来巡视着,为首的伙长似乎听到了巷口处传来一阵不祥的动静,不由地挥手止住了手下一众兵丁,狐疑地看向了黑沉沉的巷口,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
回答来得很快,只不过不是语言,而是一把暗器,瞬间便将那名倒霉的伙长射成了血葫芦串子,紧接着,还没等一众官兵们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一群黑衣蒙面人已呼啸着冲出了巷口,杀戮开始了!
“敌袭,敌袭!”
五城巡防司衙门的兵本身就都是些孬兵,干干欺负平头老百姓还成,至于作战能力么,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这不,双方才刚一交手,五城巡防司的兵便倒下了大半,余者再无战心,一边放开喉咙狂呼着,一边拔脚便四下乱窜,顷刻间,大理寺外围已是一片大乱,狂呼乱叫声此起彼伏地响着,战斗从一开始便是一边倒之局面。
来了,终于来了!衙门外头喊杀声刚起,萧无畏便知晓“客人”到了,精神瞬间便振奋了起来,一闪身,从窗户间一跃而出,立在了庭院中,但却并没有急着赶赴外头的杀场,而是面色凝重地侧耳倾听着衙门外的动静。
“报,殿下,贼子大举来犯,东、南、北皆发现敌情,五城巡防司梁将军力战不支,其部大溃,贼子势大,请殿下明示!”庭院中人影一闪,宁南已出现在了萧无畏的面前,语气略显焦躁地禀报道。
“嗯?”萧无畏一听此言,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五城巡防司的兵不中用,这一点萧无畏自是心中有数,本来也没指望那帮子孬兵能起甚作用,也就是姑且用来看看大门,摆个样子的罢了,可萧无畏却绝没想到那黑手居然敢如此狠辣地大肆出手屠戮官军,要知道此处便在皇宫左近,动静稍一大,皇城必然震动,各处官军势必会蜂拥赶来,贼子就算再狠,也绝难逃过官军的剿杀,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萧无畏所部能在官军大举而至之前,挡住贼子的疯狂进袭。
“传本王令,各部即刻布阵,紧守衙门待援,不得擅自出击。”萧无畏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下令原本埋伏在暗处的王府侍卫们准备接敌,话音一落,也没管宁南应承与否,身型一闪,人已向西边掠了过去。
战局瞬间便直转而下,五城巡防司官兵一触即溃,四百余官兵就跟一群绵羊一般地被来犯的贼徒杀得四散而逃,一群群黑衣蒙面人没有去理会溃逃的官军,呼啸着便向大理寺衙门发动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