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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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去活捉刘承义,既然如此,萧无畏也就不着急着发动强攻了。
“本王萧无畏,对面是哪位将军在此主阵,还请出来一见。”待得己方阵势布好之后,萧无畏没有下令攻击,而是策马缓缓地行到两军阵前,运足了中气,朗声喝问道。
程万诚与苏邈二人策马立在圆阵的核心处,一边防备着官军发动攻击,一边派出人手,到渡口处收拢残军,以为预备队之用,忙得不可开交之际,突地见萧无畏策马行到了两军阵前,正自疑惑万千,却冷不丁听萧无畏冒出了这么句话来,二将都有些子迷糊了,一时间闹不清萧无畏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皆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
“怎么?将军有胆与本王一战,却没胆出来与本王相见么?”萧无畏等了一阵子,见对面没有反应,不由地便撇了下嘴,讥讽了一句道。
“某去会他!”苏邈脾气火爆,受不得激,大怒之下,便要纵马冲出。
“且慢,还是某去好了,苏将军守住阵脚,一旦某回不来,这里就靠将军了!”程万诚手快,一把拉住苏邈的马缰绳,不容置疑地丢下句话,便即策马冲出了圆阵的核心,向两军阵中奔了过去。
“末将程万诚,奉命断后,不知荥阳王唤某前来有何见教?”程万诚纵马奔到离萧无畏五丈处,勒住了战马,拱手为礼道。
“好说,好说。”萧无畏一眼便认出了程万诚便是当初打虎山一战时从自己枪下逃出生天的那名骑将,心里头还真有些子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感慨,可也没带到脸上来,只是淡淡地一笑道:“程将军既是奉命断后,如今你家主将该已是离了岸,尔之任务已算是完成了,再战不过是徒伤将士之性命罢了,于事无补耶,将军纵不惜一死以效忠,又焉可以三军之将士为陪葬,心何忍哉?”
“我……”程万诚心中本满是死战的悲壮,可这一听萧无畏指责其用三军将士之命来成全自己的效忠,不由地便愣住,待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张脸生生憋成了酱紫色,嘴角抽搐了老半晌,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程将军乃带兵之人,当知士兵也是爹生娘养,家中尚有妻儿者亦不在少数,今将军领其上死路,使妻不见夫,子不见父,寡母家中垂泪,纵九泉之下,将军能安心否?怕是难矣,况忠亦分正邪,忠于君乃是正,忠于贼便是邪,我大胤立国五百年,乃国之正统,民之所向,将军习成文武艺,不思忠君报国,却误投贼营,割裂社稷,助纣为虐,本已大错,今又强拽无辜将士殉葬,过莫大焉,何去何从,尔自择之!”程万诚不开口,萧无畏却没有就此作罢,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重磅炸弹抛了过去,生生将程万诚骂得个狗血淋头,面色惨白不已,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理由来。
“哎……”程万诚沉默了良久,突地仰天长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痛苦之色地看着萧无畏道:“王爷不必拿话挤兑程某,在下可以一死了之,但请王爷能放某手下诸军回归故里。”
萧无畏之所以邀程万诚出阵相谈,赌的便是其乃正人,心中存有正义之感,此时一听程万诚如此说法,萧无畏便知自己是赌对了,心中暗自窃喜不已,不过脸上却依旧是一派的正容地道:“程将军欲死何为?效忠贼子么?未免荒唐了些,良禽尚知择木而歇,况将军乎?身为男儿,当出将入相,方不负此身,岂可因一时之误而以命赎,本王窃为将军不值!”
程万诚再次默然了良久,回首看了看身后的一众平卢骑兵们,见众骑兵所组成的阵型虽岿然不动,可绝大多数士兵的脸上却都带着对生的渴望,心下更是凄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程某已是走投无路,王爷且容程某以死谢罪好了,但请王爷能宽仁为怀,便放过某手下之将士罢。”
“本王不准尔死,但可答应尔手下诸将士只消放下武器,本王保证所有人等之生命安全,愿归降本王者,可编入本王或是某父王侍卫队中,不愿降者,本王也不勉强,尽可从本王处领了盘缠,各归故里,本王言尽于此,将军可以思之再做应答。”萧无畏极为强势地一挥手,下了个定论。
“王爷宽宏,末将先谢过了,只是此事重大,且容末将与众将士们商议一二可否?”程万诚一听萧无畏提出的这个条件,眼中滚过一阵感动,可还是没有立刻下马归降,只是恭敬地躬身行了个礼,提出了个请求。
“可以,将军请回,本王就在此处等着。”萧无畏点了下头,摆手示意程万诚自去与诸军商议。
“将军。”
“程将军。”
“将军,您拿主意罢,我等听您的。”
……
程万诚刚回归本阵,一众将领们便团团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叫着,人人口中虽不言降,可脸上的求生之热切却已明明白白地暴露出了诸将的想法,唯有苏邈阴沉着脸,怒视着程万诚,一派横眉冷对之状。
“程万诚挥了下手,示意诸将安静,满脸子诚恳之色地看着苏邈,叹了口气道:苏将军,事情的经过想来将军都已听到了,某也就不再多废话,该如何办,将军拿个主意出来好了。”
“某不管甚子忠君不忠君的,某只知道我等吃的用的都是平卢给的,岂可行此背信弃义之事,要降尔等降,某是不会降的,死便死,怕个毬!”苏邈将眼一瞪,恶声恶气地骂道。
“这……”一听苏邈如此说法,程万诚显然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了,迟疑了半晌,也没开口说话,一众将领见状,自也不敢随便插口,场面便诡异地安静了起来。
“尔等,尔等……”苏邈见众人都保持沉默,竟无一人附和自己的主张,登时气得暴跳如雷,叉指着众人骂道:“尔等想活便苟且去罢,某自去死战!”话音一落,翻身上了马背,也不管诸将如何打算,抽出腰间的马刀,冲到阵列之前,扬着马刀,大吼了一声道:“儿郎们,有愿跟本将杀贼者出列!”
苏邈的吼声极响,可效果显然差强人意,除了他自己所带的二十余名亲卫外,竟无人再站出来响应他的呼喊,这令苏邈更是怒不可遏,一扬马刀,高呼道:“儿郎们,上,杀贼,杀贼,杀贼!”边吼着边向策马立于两军阵中的萧无畏纵马狂奔了过去。
“可怜虫!”对于苏邈的不识抬举,萧无畏心中自是不屑得恨,低声地骂了一句,持枪在手,一踢马腹,单枪匹马便迎着苏邈杀了过去。
“上,杀了此獠!”
一见到萧无畏竟然单枪匹马地冲了过来,苏邈登时大喜过望,稍微地放缓了下马速,由着身后的一众亲卫从其两侧奔出,呐喊着向萧无畏包抄了过去,竟摆出了副围攻的架势。
“汰!”
萧无畏虽勇悍,可却不蠢,自然不会去做那等自投罗网的傻事,一见苏邈的亲兵左右翼齐飞,立马大吼了一声,脚下微微一用力,胯下的战马一个漂亮的变线,舍弃了苏邈,转而杀向了其右翼,但见萧无畏马到枪出,接连攻出六枪,不单将迎面劈来的马刀一一卸在外围,更是枪出如风间,连杀四骑,还没等右翼的平卢骑兵反应过来,萧无畏已冲破了阻截,杀到了苏邈等人的背后,再一个漂亮的回马三枪,再次解决了三名对手,而后纵马向前奔行了一段,这才勒马盘旋而回,借助着马快的优势,竟从后头发起了对苏邈等人的逆袭。
萧无畏这一手变化如行云流水一般地顺畅,完全出乎了苏邈等人的判断,没等一众平卢骑兵们勒马回转,萧无畏已从背后追杀而至,乱抢攒刺之下,又有数名倒霉的骑兵死在了萧无畏的手中。
杀戮,接着杀戮,还是杀戮,往来纵横的萧无畏如天神般地在苏邈等人的围攻之下狂野地冲刺着,奔驰着,手起枪落间,总有一名平卢骑兵惨嚎着落下了马背,双方交手不过仅仅几个照面而已,苏邈便很是不幸地成了孤家寡人,与萧无畏勉强对撼了数招之后,便已被萧无畏一枪指住了喉头,彻底动弹不得了。
“尔想死是么,那好,本王这就成全于尔!”对于要杀自己的人,萧无畏是向来不会手软的,此时见苏邈已是无路可逃,萧无畏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冷笑了一声,挺抢一送,但听“噗嗤”一声响起,苏邈咽喉上已被开出了个大洞,大股的鲜血立马如喷泉一般从苏邈的喉头狂喷了出来,可怜苏邈这么员悍将就此成了过往的烟云。
苏邈这么一死,原本尚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平卢骑军彻底地信心崩溃了,先是一人丢下了手中的马刀,紧接着,无数的将士们全都放下了武器,老老实实地下马投降了。
“胜利喽,我等赢喽!”
“王爷万岁,赢了,赢了!”
……
相比于平卢军将士们的沮丧,一众官军将士们可是兴奋非凡,一见到平卢军官兵已全都解除了武装,自是全都情不自禁地欢呼了起来,雀跃着,畅快地享受着胜利的滋味……
第二百一十一章大丈夫当如是哉!
“快快快,动作都他娘的快点,你,还有你,快,将那缺口堵上,说你呢,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去。”
三藩联军已退兵多日,可临淄城却依旧是紧张万分,哪怕告捷文书早已快马送京,可整座城池依旧处于戒严之中,四门紧闭不说,还拼命地修缮着城防,丝毫没有大战过后应有的松懈,这不,一名伙长模样的军士领着一小队官兵在城头上保持着警戒,同时咋咋唬唬地指挥着民壮搬运砖石以修补前些日子大战中被三藩联军击破的城防工事。
“我说,军爷,贼兵早都走了,指不定这会儿都过了黄河了,还紧张个甚啊,慢慢整去不就得了,我看啊,军爷这一准是被打怕了的。”或许是被那名伙长催逼得心烦了,一名青壮在人丛中冒出了句风凉话,登时便惹得满城头的青壮们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放你娘的屁,老子可是打生打死地干过,要不是老子们拼死拼活地玩命,尔等这班狗才早就成贼军的刀下鬼了,竟然消遣老子,不想活了么!”那名伙长霍然回过头去,对着身后的那帮子青壮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军爷,您能打,能比那位将军能不?”那名说怪话的青壮显然不怎么怕这名气势汹汹的伙长,笑呵呵地伸手指向了城碟处面向城外站着的一位将领,嘻嘻哈哈地调笑道。
“放屁,老子……”伙长此番大战也算是立了军功的主儿,最不愿旁人质疑他的功劳,这一听那名青壮之言,便要破口大骂,可顺着其手臂指引的方向一看,声音立马就没了,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气恼地给了那名青壮一记炒栗子,小声地骂了一句道:“好你个二狗子,拿俺耍笑啊,你个小狗日的,那可是咱临淄城的守护神常将军,你小子拿咱跟常将军比,找抽啊!”
“哈哈哈……”
一众民壮全都被伙长的话逗得大笑了起来,原本尚有些子紧张的气氛也就此淡然无存,军民们哄闹成了一片。
背后传来的笑闹声常普自然是听到了,可却懒得理会,只因此际他心里头正烦得紧,哪有心思去管旁的事情——仗打了四个多月,常普也憋了四个多月的气,除了五月中旬那几场防御战之外,常普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三藩的大军在城下耀武扬威,这倒也罢了,左右万大春防守至上的思维常普也已算是习惯了的,可如今三藩分头撤军,力量分散不说,还有条黄河搁在归途上,正是趁机破敌的大好良机,为此,常普不知进了多少的言,可结果呢,不单没能说服万大春,反倒却掳夺了兵权,成了个挂名的将军,这令常普情何以堪!
“军爷,快看,有动静!”就在常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