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锁的棺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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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对您却一无所知,只怕连古谷这个名字也是假的。既然要结成同盟,那就请告诉我您是谁。”
对方对自己没有歹意,这一点久高基本上已经肯定了,不过就这样和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做交易总有些令人害怕。
“这样不是很好吗?不要知道得太多对您有好处。如果我把所有的情事都跟您讲了,结果您背叛了我,我的损失可就惨重了。”
“我看您倒是很可能背叛我。”
‘“背叛?我可还没有跟您订下什么盟约,有关您的情况全是我自己调查来的。所以如果您想知道我的情况就请自己去调查。您别担心,我对您的个人秘密毫无兴趣,更没有利用这些材料到您那儿诈几个零花钱的意思。”
“知道了。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静等恐吓者再次出现。恐吓者肯定还会向您提出什么要求来的,到时候请立即跟我联系。”
“跟您联系?叫我到哪里去我您?”
“青山天城408室。”
“什么?!”
“就是您以前的‘爱巢’呀,您把它放弃了以后我就住进去了。虽然屋里还美中不足地留着几分热辣辣的风流味,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舒适的安乐窝。”
“你,你!……”
那所早已放弃了的青山公寓里按理是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的东西的,这人是怎么寻到踪迹的?如果古谷就是杀害清惠的凶手,如今竟还敢留在那里,真可谓是胆大包天了。要知道那地方与其说是现场附近还不如说是就在现场。
“我不在家的时候多,您只要留下话就行了。您原先在那儿住过,方法该是知道的吧?您要是在这上面对我耍些什么不必要的小聪明,那我们的同盟立即告吹,您和您爱着的那位女士将立即遭到毁灭!只要您能安分守己恪守祠盟,我就是您可信赖的朋友。”
古谷又把上次的恫吓重复了一遍。这几句话虽然只是一般格式的恫吓,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份量就不一般了。
“您所说的耍小聪明是指什么?”
“凭您这样的人还会不知道?好吧,我过几天再和您联系。”
对方把电话挂上了。
2
为细川清惠的坠死事件感到震惊的不止山名和佐佐木两个。麻野有纪子听到这个消息也惊呆了。
一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她马上想到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山名。他曾对她说过他也对深谷克己的死感到怀疑,正偷偷地在进行调查。
清惠的死更增强了有纪子心中的疑惑。从清惠的被害上她更相信深谷是被人巧妙地杀害的了。
可是清惠一死线索就断了。
山名好象另外还有什么线索似地仍然在活动着,有纪子只在一边旁观,想帮忙也帮不上。
麻野有纪子在“纯音乐器音乐振兴会”所属的银座办事处工作。“纯声乐器”是个制造各种乐器的大规模综合制造公司,有纪子所在的音乐振兴会是个和“纯音乐器”有关的服务机关,主要任务是指导买了“纯音乐器”公司制造的钢琴和电子风琴的顾客。有纪子是那里的电子风琴科的合同讲师。
她并非毕业于培养讲师的专业学校,演奏电子风琴无非是个人爱好,不料如今却成了她的职业,而且收入也比一般女职员高。不管怎么这份工作没有死板的时间约束,所以她很满意。
自从那次见面以后她又和山名联系了几次,可是事态并无进展。
深谷并没有象警察所说的那样背叛了她,这事现在已经清楚了,而且即使案情真相大白深谷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可是有纪子心里仍然有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激情,非得看看事件的真相不可。
“麻野小姐爱深谷先生爱得可也真够程度的了。”山名毫不掩饰忌妒地说。
“是的,我是爱过他,可我现在的心情和爱是两码事。”
“那么是什么呢?”
“如果我说这是为了志气,您不会感到奇怪吧?”
“志气?你这么说起来到也是,我自己可能是在为争一口气象个侦探似地到处乱钻。”山名自嘲地笑笑。
他想,所谓人生的目的,其实也无非是志气一类的事。
大志气,小志气,末等志气,畸形志气,在五花八门众多的志气中,自己的志气是属于有些畸形的。不过,既然活在世界上,有志气总比没志气好。
自从麻野有纪子登场以来,山名的志气起了些微妙的变化。有纪子的面影常在他的脑子里和中条希世子重叠起来,因为他总觉得死去的希世子在他面前复活了。这不是一尊手够不到的高处的偶象,而是一个有实体的、活生生的女性。
——难道她是为了我复活的?
山名一厢情愿地想道。看着有纪子被过去的情人的幻影牵引着奔走活动,山名觉得很不是个滋味。深谷已经死了,他对有纪子的“所有权”已经不存在了。
不,从最初起有纪子就没有属于过谁。
——她以前走的路无非是在填到我之前兜的圈子。
山名想入非非地解释。如今山名已把使有纪子在深谷问题上打上终止符当作自己一个新的目标了。
“山名先生,我有件事想求您。”在那次为打听欺诈事件的情况和山名见面的时候,有纪子终于吞吞吐吐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什么事?”
“深谷遇刺的那个房间后来怎么了?”
“一直锁着。”
“你能不能把我安排到那个房间里去过夜?”有纪子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奇妙的话来。
3
佐佐木信吾最近走运了。从久高那里巧妙地诈来的三十万元他和山名一人一半,得了笔意外的“奖金”。此外,自从最近被调来当客室清理员后,好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客室清理员主要的工作是整备(打扫)房间。用吸尘器扫扫地,调整调整室内的家俱,补充补充不足备品,就工作本身来说简单得连白痴都能胜任。
因为嫌这份工作过于简单,人们都不愿意当客室清理员。佐佐木接到从餐厅服务部调到客室服务部去的命令时,还以为这是上次那件“偷食事件”招致的恶果。
他觉得这两份工作也没有多大差别,老老实实地应承了下来,可是到实地干了几天后,发现这里有许多其它部门尝不到的“甜头”。
听老侍者们说,以前就更有意思了。先前的客室清理员都是一男一女配合着工作的,女的专管扫地、铺床等轻松活,清洗厕所间、浴室等重活则由男的去承担。这种“分工合作”的工作效率比较高。
可是后来效率反而下降了,而且还出现了意外的弊端。一对气血正旺的青年男女凑在一起,就是在一般情况下也很容易互相交流特别的感情,何况工作场所又是在旅馆的密室里。男人向女人求爱时最吃力的就是把女人带进“只有两个人”的场所,而他们却从一开始就处在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环境中。
只要在门上挂上“正在整理”的脾子,谁都不会进来。他们两个人单独在里面是受到社会承认的,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场所。同事们也不会有人闯进别人的“势力范围”里去。
如果再从里面把门锁上,那就成了一个不受任何人干扰的“密封空间”,而关在这个“密封空间”里的,正是一对平时因为职业上的关系经常看到旅客的风流镜头,并且不得不为他们“打扫战场”,纯洁性感业已钝化了的青年男女。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出事那才叫怪哩。饭店当局知道原本是工作上的一对竟都原封不动地成了性交流的一对,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了。
富有讽刺意味的是,暴露这个问题的正是工作效率的下降。皇家饭店内部诊所的医生对女客室清理员中接二连三有人出现妊娠反应症状感到奇怪,调查了一下,这事很快就清楚了。
自从出了这样的事件以后,饭店不再把青年女子安排到客室里去了。这样一来客室清理员这一行的趣味性也就下降了不少。
客室清理员一律都换成了丑男老女,可是客房侍者却马上发现了新的妙处。
单身女客常常勾引年轻侍者,尤其是中年外国女人,有八九是想有男人陪她寻欢作乐的。出于个人尊严,她们并不露骨地表示这种要求,可是从心理上来说,她们都想买一点这种特殊的“旅游纪念品”。
年龄在三四十岁间的外国游客中绝大多数都是夫妇结伴而来的,但有时候也有全是女性的团体。无论国外国内,凡单身游客大多数都是职业妇女。她们收入也多,欲望也旺。可她们平日里却偏偏用一本正经的盔甲把自己裹起来,装出一副拒男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被裹在盔甲里面的,是一个饥渴已极的成熟的躯体。一旦登上旅途,置身于和日常生活无关的环境,她们便想把这一身盔甲脱下来了。就在这样的时候,年轻漂亮的客房侍者在她们面前出现了。
她们喜欢勾引侍者的另一个理由是,和他们这么干绝对不会出事。侍者的嘴紧得很,而且他们自己也怕事情败露会丢了饭碗。旅途中仅只一夜的逢场作戏也不会引起日后相思的烦恼。侍者一个个年轻健康、漂亮英俊,而且谁都不会吝啬那一身仿佛使不完的劲,慷慨地为女客解除欲望的饥渴、为她们的旅行留下美好的回忆。
对于侍者来说,她们也正是消解他们郁积多时的欲望和经济危机的“救苦救难的女神”。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一种互给互足的关系。
她们都挺大方,往往付给这些萍水相逢的性游戏伙伴相当于他们一个月的工资的小费。
佐佐木调到客室服务部门以后才知道男人也能“卖春”。外国男性中有搞同性恋的,其中有的还“强奸”侍者。有的侍者由此上了瘾,成了“男性专家”。
对于性功能正常的佐佐木来说,这些性颠倒者无疑都是些变态者。他调到这里来以后,几个老资格的侍者告诉他到艺术家住的房间里去时要特别留神,因为那些音乐家、艺术家中有不少是搞同性恋的。
佐佐木有一次也差点被一个美国音乐家“强奸”了。音乐家从房间里打电话来说浴室的淋浴龙头出了毛病。
由于水压的变化有时候冷、热水的掺合常常出毛病,使龙头里喷出来的水温度剧变。佐佐木以为这次也是这个原因,正在检查水压阀,突然被从背后抱住了。那人力气大极了,佐佐木奋力抵抗,最后总算趁那个人力竭手软之际逃了出来。这时他才知道同事们对他的忠告果然没错。
由于东京皇家饭店大厅里的公共厕所曾一度成为全国同性恋爱好者的联络场所,饭店的投宿者中有不少是同性恋者。男娼们也因此蜂涌而至。
同性恋者中知识分子占多数,但是那些奔他们而来的男娼却都是些冷酷残忍、亳无良心的家伙。搞同性恋虽然有伤风化,然而对饭店来说却没有什么实际损害。可是男娼们一出入,什么恐吓、卖春、介绍打胎医生等犯罪都来了,所以对于饭店来说是一种危险。
奇怪的是男娼中很多人并非同性恋者。他们只是以对同性恋者进行淫猥行为(因为并非性交、不能算是卖春)服务、由此换取报酬为职业而已、本身并非同性恋者。不过其中也有不少人最终转化为真正的同性恋者。
同事们告诉佐佐木,要想区别是男娼还是同性恋者,让他们吹吹口哨就知道了。据说男娼不会吹口哨,不过佐佐木还没有试过这个“鉴别法”灵不灵。
自从调到客室服务部门来以后,佐佐木深切地感到所谓旅,其实是一种“性产业”,尽管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