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之途-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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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进衣袋里,掏出一只扁平地金属酒瓶。哆哆嗦嗦才凑到嘴边,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他发现自己犯了个不能原谅的错误,瓶盖竟然没有旋紧,在刚才激烈的战斗中,救命的烈酒洒得涓滴不剩!
机会终于出现了!苏标的瞳孔一阵收缩,矮身撞向蒋羝藩怀中。。。极度寒气把他的身体变成了犀利的武器,只要沾上一点,就能把对手冻成一具没有知觉的冰棍。
第四代机夔战士的秘密就在于心脏和血液,他们地心脏是机夔。而血液是液态超导化KU合金。进入战斗状态后,夔核震荡,机夔系统吸入液态KU合金,注入高度压缩的固化能量,以触手的形式钻出皮肤,形成类似于半妖人的触手。他们的身体组织都经过特殊的强化。能够承受这样强烈的负荷。
但是第四代机夔战士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流淌在血管里的液态超导化KU合金会不定期地沸腾,对身体造成严重地损害。只有高浓度的酒精才能暂时缓解这一危机。
蒋羝藩自从进入大沼原后,跟军方失去了联系,一直没有得到烈酒的补给,他虽然留了半瓶以备急用,但一时疏忽,竟然没有把瓶盖旋紧。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危机。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蒋羝藩当机立断,大吼一声,胸口裂开一道五寸长的大口子,液态KU合金喷涌而出,汇聚成一条无比粗壮地触手,重重搠在苏标地肩头。极度寒气循着触手传向他的身体,歪打正着,刚好抑制住沸腾地液态KU合金。
苏标遭受强力一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曹静文撞去。曹静文急忙张开能量盾,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她站立不稳,双脚突然离地,和苏标一起飞出了山谷,投入阴暗的森林中。
极度寒气让蒋羝藩暂时摆脱了液态KU合金沸腾的困扰,他吼声如雷,再次伸展出无数触手,捆住雪容和尹北貘,大步向森林本来。
这只是一种威胁,他衷心希望,苏标和曹静文能够逃得远远的。没有烈酒的支持,他不适合进行激烈的战斗。
夔化程度飞速下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剧痛而呻吟。“连极度寒气都制不住他…………快逃命吧!”苏标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终于失去了斗志,彻底放弃了。
蒋羝藩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曹静文用力摇了摇头,奋力拖起苏标沉重的身躯,驱动嗜血机夔,向丛林深处跑去。
苏标放松身体,在柔软的落叶堆上滑行,他仰起头,阳光穿透枝叶的缝隙,星星点点落在他胸口,不停变换着形状和位置。他听见了曹静文的喘息声,他能想见她起伏的胸口。苏标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茂密的森林里不知跑了多少时间,曹静文终于摔倒在地,眼前金星闪烁,胸口几乎要炸开来。已经听不到蒋羝藩的脚步声了,她略微放下心来,靠在树干上,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苏标由衷地说道。
曹静文勉强笑了一下,摆摆手,意思是那不算什么。喘息了片刻,她悲伤地说:“可惜每能救……师父……”她记起顾清翥悉心教导她的情景,不觉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第三百二十二章 心灵的危机(3)
苏标长长叹了口气,低声说:“去的总归要去,谁都留不住,我想,对她来说,能够毫无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也是一种幸福。”
“咦…………”曹静文觉得很不理解。
“我们是在特种机夔部队认识的。她比我早一年成为机夔战士,是第一批移植成功的精英分子,我虽然年纪比她略大一点,但无论资格还是官衔,她都远远在我之上。”
苏标的眼神有些迷离。过了片刻,他继续说下去:“那时候,她是整个特种机夔部队的骄傲,左右两臂都植入了嗜血机夔,任意调节夔化程度,这是所有机夔战士都梦寐以求的能力,她轻易就得到了。”
“嗜血机夔给了她惊人的美貌,让她永远保持青春韶华,在我们心目中,她是唯一的梦中情人…………不,用梦中情人来形容她太唐突了,她是类似于女神的存在,我们都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
曹静文默默地听着他的叙述,她沉浸在缅怀和回忆中。
“那时候,机夔战士多数是道门的传人,他们很少有跟年轻女性打交道的经验,显得腼腆而畏缩,尽管心里仰慕,却没有勇气说出口。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从……某种城市的最低层成长起来的,吃了很多苦,没有什么条条框框能够束缚住我,我看中了她的美貌,就直截了当追求她。”
“也许在特种机夔部队里没有像样的男人。她只能选择我。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在研发机夔系统地秘密基地里,没有什么休闲娱乐的场所,日子是单调无聊的,不过对我来说,那是一段值得永远记住的时光。”
“我们……寻找种种机会呆在一起。学习,训练,闲聊,吃饭。上床,争吵,和好,就像那些正常的人类情侣一样。别人都很羡慕我,也有人嫉妒我,认为我亵渎了大家地女神,明里暗里向我挑衅,不过他们没有一个占到便宜。我是特种机夔部队里公认的天才,除了那些没有欲望的老家伙,没有人能够跟我的冰封机夔抗衡。手 机 小说站”
“后来。整个基地都知道了我们地事,军方觉得继续放任我们鬼混下去,影响不好,所以命令我们立刻举行婚礼,由方振华亲自主持,集团军的很多头面人物都来捧场,我们真是受宠若惊!”
“我们有了自己的住所,是基地附近的一所老式公寓,我们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开始了笨拙的生活。说实话,结婚一点都不好玩,本来我们是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很刺激,现在光明正大地朝夕相处,彼此越来越熟悉,矛盾和争执就多了起来。”
“怎么说呢,结婚前,我们都隐藏了自己真实的个性。努力展现最美好和谐的一面,结婚后,不那么美好和谐的一面就开始暴露出来了,用句大俗话讲,就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她……是军方一手培养起来的卫道士,长期的耳濡目染。让她满脑子都想着保护人类。消灭妖怪族和半妖人,把自己当做是不惜牺牲地英雄。至于我。怎么说呢,我并不认为自己应该背负起这些艰巨的重任应该,我只想过舒适轻松的生活,希望保持私人的空间和自己的秘密,希望她能按照我的节奏生活。”
“生活的习惯和观念都相差很大,我觉得她很迂,不大愿意迁就她,哄她,她感到委屈,认为我太过玩世不恭,竭力改造我的思想。”
“一开始我们只是斗嘴,后来是争吵,再后来摔东西,直到动手打架。如果是普通的夫妻,打打就算了,但我们都是拥有机夔系统地机夔战士,你能想像吗,夫妻打架,结果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战斗。”
“这很可笑,是吧,不过这就是真实的生活。”
“我们都觉得无法在一起生活下去了,但离婚又必须经过最高军事委员会的批准,太麻烦,所以我们就分居了。”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我离开了特种机夔部队,成为一名雇佣兵,她留在基地里,主持机夔和机夔战士的研究。我们像两条分岔的路,越走越远……”
“如果从此不再见面,也许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局面,永远怀念,永远记得对方最美好的一面……但不是冤家不聚头,她因为刘子枫和鲁克的事来到西昆市,我也身不由己地牵涉进去,就这样跟她再次相对。”
“我们小心翼翼,一句也不提起过去,她变得有耐心了,我也变得温和了一些,我们假情假意,相互试探。”
“等事情了了以后,她委婉地邀请我回到特种机夔部队去,我就答应了。”
苏标发了一阵呆,喃喃自语说:“一个人在陌生地城市里漂泊,我觉得很累,我希望找到一个归宿,所以就回到了过去的生活里。但是经过了那些事以后,军方不再相信任何机夔战士,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件有用的工具。我真心诚意为他们做了很多事,还是没能赢得他们的信任,到头来,他们打算把我洗脑,然后改造成为丧失自我的第三代机夔战士,就像她,李兵,冯氏兄弟,赵得胜一样。”
“我再次逃离了特种机夔部队。我决心把她从军方的控制下解放出来,把最宝贵地自我还给她。这是我地责任,也是我的义务。在遥远地铁沙国,我在鲁克的帮助下做到了,但是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失去了嗜血机夔,她不再能够保持年轻,而为了解放意志,她的心智变成了一个十多岁地幼稚儿童。”
“一个稚气未脱的儿童。隐藏在逐渐衰老的躯壳里,我开始怀疑,这么做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我没有征求她地意见,粗暴地改变了她的命运,这种改变是不是她想要的呢?她愿意继续充当军方的工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还是回到我身边,浑浑噩噩地活下去?”弟子,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想的?”
曹静文直到苏标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痛苦,她犹豫了良久,低声说:“我相信,当时是师父自己选择洗脑,成为第三代机夔战士的。她说过,愿意为人类牺牲,她也是这么做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所做的一切,是违背了她的心愿啊!”苏标痛苦地摇了摇头,“为什么当时我鬼迷心窍。一心想把她从军方的控制下解放出来呢?这是我的想法,不是她地意愿。是我害了她。”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
“是的,于事无补了。死亡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彻底的解脱!”苏标抬起眼,望着疲倦的曹静文,眼前忽然一花,顾清翥窈窕的身姿浮现在眼前,俏脸上带着让人心醉的微笑。这是幻觉,苏标告诉自己。然后,他看着她的身影跟曹静文重合在一起。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苏标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你……爱她吗?”
“爱?到底什么是爱?”苏标苦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爱一个人,就是为他考虑,为他守候,为他牺牲。”曹静文想起了远在沼南城的涂凤,当鲁克带着他离开那座城市地时候。她的脸色平静如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
“也许爱,也许不爱,我也不知道。”苏标觉得有些茫然。他偷偷看着曹静文,她雪白的脖子,起伏的胸脯。婀娜的腰肢。每一条曲线都是那么动人,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不知道?那为什么要结婚?”曹静文感到不可思议。在她的心目中,爱情是婚姻的先决条件,没有爱情的婚姻等同于犯罪。
“只是因为寂寞……”苏标抬起头,勇敢地凝视着她地眼睛,那双澄澈的眼眸,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明星!
“这对她很不公平!”
“是的,很不公平。”苏标有些口干舌燥,他舔了一下嘴唇,犹豫着该不该向曹静文吐露心事。蒋羝藩随时都会出现,他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挡不住那些蜂拥而来的液态KU合金触手,如果现在不说,那么他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说些什么呢?说他爱慕她,愿意保护她,和她共度难关。这毫无意义。曹静文的心里只有鲁克一个人,苏标看得很清楚,这么做只会令她鄙视他,提防他,没有任何好处。
顾清翥尸骨未寒,他就起了贰心,简直就是禽兽!可是苏标无法扑灭对曹静文地感觉,犹如骨鲠在喉,憋得难受。这难道就是所谓地中年危机?对逝去青春的向往,对婚姻地失望,对未来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