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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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铃铛轻响,弗兰茨主教抛出一面金光闪闪的铜镜,正镶嵌在七芒星阵的正中间。
铜镜周围镶着一圈十八颗被烟熏成乌黑的眼状琥珀鬼卒骷髅头,再外圈是十八枚盘蛇铃;铃铛怪异的敲响,镜面上凸凹出罗刹女神蛙头像,满口力齿双眼血红,丝丝寒气散发出来;渐渐,金刚伏魔阵周围升腾起鬼影幢幢,妖影重重。
“好一件佛门圣器,莲子活佛,这是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吧?难道这就是你们说的西方极乐世界?”洛桑看着铜镜中罗刹女神蛙头像举着的招魂牌,笑问莲子活佛,那里面是个恐怖的世界,但招魂牌上写着的极乐二字还是认识的。
金刚伏魔阵中,也就洛桑和莲子活佛还能说话,听洛桑这样问,莲子活佛苦笑两声:“极乐世界是没有善恶的,全看什么人在用、怎么用,这件东西原是照妖镜,本是震慑妖魔心神的法器,被修炼成极乐世界不过千多年;以前的极乐世界在你那里。”
“怎么破解它?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被吸引进极乐世界。”
“你能破解,对我就不要在试探了,我既然进你门墙,再不会反悔。”莲子活佛回击着洛桑的话,他以为洛桑在玩火;铜镜的吸引力越来越大,金刚伏魔阵已经离开了讲经台,渐渐向上升高,渐渐向铜镜中的极乐世界靠拢。
不到最后关头,洛桑不会使用任何宝贝攻击铜镜,龙纹剑已经准备好,五股降魔杵也在积聚烈炎;但这一段的经历是刻骨铭心的,他不想失去任何宝贝,也懂得了自己身边的东西是多么的宝贵。
七道淡蓝色的气旋回旋出金刚伏魔阵,如一道光幕般推动着铜镜向上,也使运转金刚伏魔阵的六个人越升越高,洛桑向下看一眼,不觉间竟已离开地面十多米了。
“坚持一会儿吧,这样的经历对我们都是宝贵的,空间和时间在这时都是扭曲的,真奇怪,你们怎么能研究出这么厉害的阵法?”
“这不是最厉害的;”莲子活佛变换一下手印,把渐感勉强的独觉佛顿扎错的压力接过来些;“其实每个阵法都要缺点,我们现在用的金刚伏魔阵少了阵眼,如果我在中间,破这个阵不是难事;西方的阵形重在精神影响,东方阵形重在物质转换,结合起来后就是这样的四不像,只要心志坚定看清面前的虚幻,破这个阵很容易。”
那边,弗兰茨主教与一百零八个修士也是在坚持,他们虽然升得没金刚伏魔阵那么高,也离开讲经台七、八米左右。他们也在奇怪,怎么一百多修炼有成的高手布置下的七芒星阵中,还有人能坚持如此久,还轻松的能说话。
正奇怪,洛桑对弗兰茨主教说话了:“弗兰茨,有神仙保证过,你不能在出现在这里,这次来算不算违反协议?”
弗兰茨主教还没回答,莲子活佛替他说了:“应该不算,赫尔墨斯已堕入轮回,保证也就失去了效用;弗兰茨神甫这次来的很冒失,他有更大的使命,只为得到卡瓦轮寺冒这个险实在不值得。”
这时,赵鹰用云们宝旗破开七芒星阵进来了,看到讲经台上空漂浮的那么多人,马上指挥喇嘛们搭起人梯,想拉洛桑下来。
洛桑没看到这么许多,正思量弗兰茨主教还有什么更大的使命,他等待的东西来了。
站在鲁瓦山口的杨悦看到,圣洁的鲁瓦雪山上闪起金色光芒,一到彩虹在阳光下凭空升起,延伸到鲁瓦山谷后,光芒四射间,响起一声霹雳。
围绕在讲经台上的光环消失了,今次来看法会的人有福了,他们看到了一个奇迹,呼啦啦半空中掉下好多人,全砸在被降红僧衣堆积满了的讲经台上。
喇嘛们到底都是修为高深的密宗高手,这样的打击还经受的住,竟没一人叫出声来。
数万牧民门看到,小小的讲经台上竟有千余号喇嘛们拥挤摞压在一起,最高处虚虚站着六个人:莲子活佛、扎尔额尼大喇嘛、一头白发的白头法王洛桑,独觉佛顿扎错和两个卡瓦轮寺的长老。
掌声和欢呼声响起来,大家都为这精彩的表演而喝彩,谁曾想到:卡瓦轮寺的七月法会竟表演起杂技来了,也许这是另一种高明的神通,只这么多人从空而降就很神秘,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接下来的情况使鲁瓦山谷内静寂下来,鲁瓦雪山上的彩虹更加灿烂,把讲经台笼罩进彩虹的光环里,又一次,众人看不到那里的情形了。
讲经台上空,铜镜被击碎后,爆出漫天光华,洛桑瞬间失去了意识,极乐世界也破碎,禁锢消失的刹那,周围奔涌出数不清的灵体,迷失了心智到处乱窜。如果任凭这些灵体乱窜,鲁瓦山谷将变成鬼魂的世界。
金刚伏魔阵急速收拢着,把大部分灵体保护进去,还有没进来的,在阳光照耀下,灵体在渐渐消散,鬼哭狼号正充斥着讲经台上的空间。
金色的眼睛又一次出现在洛桑感觉里,一个声音在响起:“可怜他们就收进你的世界,善待他们就是功德。”
半空中,洛桑开启了善恶门,菩提树下翻卷起阵阵人潮,数也数不清的灵体落地生跟,恢复崭新的身体;菩提树经受不起如此消耗,迅速萎缩着。
鲁瓦雪山上又一次闪耀出雪山圣光,长年笼罩在雪山上的云雾如门般开启,浑厚的能量潮水样奔流而来,补充进黑玉扳指,补充着菩提树的消耗。
菩提树快速生长着,紫色的树枝越来越粗大,树冠越来越膨大,条条气根舒展下来,把一个绿色的圣殿围绕起来;菩提树上,飞翔起一群白色的雏鸟,盘旋起伏,把这个世界里平添万千生机,朵朵菩提花绽放出新蕊,点点晶莹的光环把这绿色殿堂装饰成绿水晶世界。
淡淡的雪莲花香弥漫开来,鲁瓦山谷内的几万牧民虔诚的伏地祷告,雪莲花是圣山上的花朵,是他们心中圣洁的仙女;鲁瓦雪山是他们心中的天神,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主持七芒星阵的弗兰茨主教也被霹雳击打得口吐鲜血修为全失,那一百零八个修士多少也受牵连,掉落在讲经台上的喇嘛群里,立即就被封闭起来压在最下层。
鲁瓦雪山上乌云翻滚,狂风吹来阵阵寒冷,少见的七月雪随着狂风袭击过来;一时间,鲁瓦山谷内飞沙走石,雪雾迷离。
牧民们与来看热闹的旅行者四处躲避,慌乱中还有人掉进鲁瓦湖,很快就被守卫在湖畔的喇嘛们救起来,每年都会出这样的意外。
风雪来的急,去的也快,地上的雪刚融化,太阳又一次照耀在鲁瓦山谷,讲经台上已经空无一人,鲁瓦山谷内又一次飞扬起彩虹,仿佛真是一场梦境。
扎尔额尼大喇嘛又一次出现在讲经台上,亢声宣布:今天的讲经法会结束,明天继续晒佛。
僧人们手拿细软的刷子小心清洁着两幅巨大的堆绣,牧民们有的上前帮忙,更多的退出讲经台广场。
鲁瓦山谷内又一次变成了巨大的市场,一年没见的老朋友老亲家聚拢一处开怀畅饮青稞酒,年轻的姑娘小伙儿手拉手聚集成堆跳舞歌唱,卡瓦轮寺的七月法会,也是年轻的牧民们寻找爱情的盛会。
鲁瓦山谷的黄昏里,杨悦徘徊在卡瓦轮寺前,她进不了被十八名高大的喇嘛把守的大门,即使说自己是洛桑的朋友也不行;这十八个喇嘛都手拿铁棒,金刚一样挡在寺门前,拒绝任何人进入。
夜色里,痴坐在讲经台上的杨悦正在回想过去的记忆,一只手放在她头顶,温暖的感觉席卷着杨悦,呻吟一声:“洛桑,你总算来了。”
“我该来,你不该来。”夜幕中依旧能看到在微风中飘扬的白发,远处的喧嚣遮盖不住熟悉的声音,杨悦扑进洛桑怀里,无声的泪水湿润着洛桑身上的僧衣。
“回去吧,杨悦,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为了你今后的幸福,为了你父亲,回去吧。”洛桑把杨悦推开些,注视着这张日渐成熟的面孔,虽然依旧美丽,早失却了往日的清纯。
洛桑走远了,杨悦终于哭出声来,赵鹰和天天出现在她身边,天天把杨悦抱在怀里,轻声劝道:“他不会属于某个女人,也不属于你的世界,杨悦姐姐,你这么漂亮,有自己的事业,有多少人在羡慕你?男朋友又那么能干,洛桑是为你好。”
听到天天这么说,杨悦哭得更痛了,洛桑距离她越来越远,渐渐隐没在黑夜里。
鲁瓦雪山下的矮树丛中,孤零零有两座华丽的帐篷,距离牧民们的帐篷百十米的帐篷上,绘制着八宝吉祥图和密迹金刚伏虎图,一堆嘛尼石上飘扬着彩色旗,帐篷内传出悠扬的歌声,一支吉他在轻弹伴奏。
洛桑掀开厚厚的毛帘进入帐篷,坐在厚实的白地毯上,面前是一个个红木盘,手抓肉、酥油茶、糍粑、青稞酒、血肠、奶皮,灌肺等等草原美食摆成一条隔断,另一边是金发碧眼的阿多尼斯伯爵。
看到洛桑进来,阿多尼斯英俊的脸上浮起微笑,放下吉他端起黑色镶银边的沉香木酒碗。
“很高兴又见面了,比我估计的还要好,你又胜了一局,为了你的精彩表演,干一杯。”
洛桑也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下后抓起快手抓肉啃将起来;阿多尼斯愣了愣,也跟着抓起条血肠。
两个人喝一杯酒,吃一阵,一直到把面前的东西全吃光了才停止。
“你好象一辈子没吃过东西。”看洛桑总算停止了狼吞虎咽,阿多尼斯捂着肚子笑嘻嘻的说;“真失败,连吃东西也比不过你。你就不怕我在酒菜里下毒?”
“不是一辈子没吃东西,我是半年没吃东西了,谢谢你准备的晚餐,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了。”洛桑又给自己倒杯青稞酒,扬头喝下,匝着嘴:“酒不错。你虽然心肠狭隘,但不卑鄙,如果不了解你,我也不会来见你。”
“谢谢你的信任,其实我是不舍得伤害你,你忘了,我们有约定;不说这些,你这半年干什么了?连饭也没空吃。”
“我吗?下了半年棋,你相信吗?如果下围棋,这个世界上没谁是我的对手。在黑暗中下棋,不能吃饭,不能睡觉,没人和你说话,不下棋,谁都会疯狂的。”洛桑说着,又喝下杯酒。
“咱们来下一盘怎么样?洛桑,知道威林格尔公司吗?现在是我的,不要吃惊,我现在是欧洲第二大赌博公司的老板;你的黑格尔在我那里赢了三千万欧元,这家伙,自己赌自己,和你一个德行。你转告他,明年就没这么幸运了,想赢我的钱就要付出代价。”
棋盘摆上了,两个人真的下起了围棋,摆下几颗棋子后,洛桑才说:“不管你怎么对付黑格尔,就是不能伤害他的性命,也不能坏了他的修为;嘉德骑士阿多尼斯,如果黑格尔出什么意外,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如果这是朋友间的招呼,我会注意,如果这是威胁,洛桑,对我没用;你是有本事,也有势力,但是,我们都是这棋盘中的棋子,都要遵守规则。不过,你没说错,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我会努力的。”阿多尼斯抛下手中的棋子,他也是高手,走了几十步就明白,自己真不是洛桑的对手。
“承认不是我的对手,能放下架子和我这个凡人交朋友,对你很不容易,太阳菩萨,你进步了。”洛桑夸奖着对方,站起身;“我要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我会把你们的人送出山谷,你要马上把香格里拉公主给我送回来。”
“她就在旁边的帐篷里,一会儿你就能带走;人也不用都给放了,比如那个弗兰茨主教,麻烦你替我处理掉,只要把他的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