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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9章

太平广记 500卷-第939章

小说: 太平广记 500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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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孩子。李源过了三天去看新生的婴儿。襁褓中的婴儿就能认人,果然朝李源一笑。李源的泪水流了下来,把这件事详细地告诉了王氏。于是王氏拿出很多钱来埋葬了圆观。第二天,李源上船,返回惠林寺。他向算命先生请教。才知道这件事是命中注定的。到了第十二年的秋天八月,李源直接来到杭州,赴圆观的约会。中秋节这天夜晚,天竺寺附近,山雨初晴,洒满月色,他正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圆观,突然看见葛洪川畔,有牧童唱着竹枝词,骑在牛背上敲打着牛角,扎着两个发髻,穿着一身短衣,一会就到了天竺寺前,原来正是圆观。李源拜见说:“观老可健康吗?”牧童却对李源说:“你真是有信誉的人。我与你走的道路不同,小心不要相互接近。你俗缘未尽,但愿能勤奋修行。如果你勤奋修行不懒惰,我们还会很快相见。”李源因为不能同圆观畅叙以往的友情。不由得望着圆观流泪。圆观又唱起竹枝词,一步步向前走去。山长水远,还能听见歌声,歌声深切韵律高亢,不知唱的什么。初到寺前时唱的是:“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还有一段唱的是:“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溪山寻己遍,却回烟棹上瞿塘。”又过了三年,李源当上了谏议大夫,做官三年死去。



卷第三百八十八 悟前生二
顾非熊 齐君房 刘立 张克勤 孙缅家奴 文澹 王鄂 僧道杰 袁滋  崔四八
 马思道


顾非熊
顾况有子,数岁而卒,况悲伤不已,为诗哭之云:“老人哭爱子,日暮千行血。心逐断猿惊,迹随飞鸟灭。老人年七十,不作多时别。”其子虽卒,魂神常在其家,每闻父哭声,听之感恸。因自誓,忽若作人,当再为顾家子。一日,如被人执至一处,若县吏者,断令托生顾家。复都无所知。勿觉心醒开目,认其屋宇兄弟,亲爱满侧,唯语不得。当其生也,已后又不记。至七岁,其兄戏批之,忽曰:“我是尔兄,何故批我?”一家惊异。方叙前生事,历历不误,弟妹小名,悉遍呼之。即顾非熊也。(出《酉阳杂俎》)
【译文】
顾况有一个儿子,活了不几岁就死去了。顾况悲痛不止,作诗悼念儿子说:“老人哭爱子,日暮千行血。心逐断猿惊,迹随飞鸟灭。老人年七十,不作多时别。”顾况的儿子虽然已死,但他的魂魄却经常在家中飘荡。每当他听到父亲的哭声,心里非常感动。于是他发誓:如果将来再投生为人,还做顾家的儿子。有一天,他好象被人带到一个地方,有一个象县官模样的人,判决命令他到顾家托生,再往后就失去了知觉。过了一段时间,他忽然觉得心里明白了,睁开眼睛,看到了家中和自己的弟兄,身边站满了亲人。唯独不能说话,知道自己已经重新托生。对从这以后的事情,他又记不清了。他长到七岁时,他的哥哥和他玩耍时打了他。他忽然说:“我是你的哥哥,你为什么打我?”一家人都很惊诧。这时,他才把前生的事讲述出来,每件事都丝毫不差。弟弟、妹妹的小名全都能叫出来。他就是顾非熊。


齐君房
齐君房者,家于吴。自幼苦贫,虽勤于学,而寡记性。及壮有篇咏,则不甚清新。常为冻馁所驱,役役于吴楚间,以四五六七言干谒,多不遇侯伯礼接。虽时所获,未尝积一金。贮布袋,脱满一绳,则必病,罄而复愈。元和初,游钱塘,时属凶年箕敛,投人十不遇一,乃求朝飧於天竺。至孤山寺西,馁甚,不能前去,因临流零涕,悲吟数声。俄尔有胡僧自西而来,亦临流而坐。顾君房笑曰:“法师,谙秀才旅游滋味否。”君房曰:“旅游滋味即足矣。法师之呼,一何谬哉!”僧曰:“子不忆讲《法华经》于洛中同德寺乎?”君房曰:“某生四十五矣,盘桓吴楚间,未尝涉京江,又何有洛中之说乎?”僧曰:“子应为饥火所恼,不暇忆前事也。”乃探钵囊,出一枣,大如拳。曰:“此吾国所产,食之知过去未来事,岂止於前生尔。”君房馁甚,遂请食之。食讫甚渴,掬泉水饮之。忽欠伸枕石而寝,顷刻乃寤。因思讲《法华》于同德寺,如昨日焉。因泣涕礼僧曰:“震和尚安在?”曰:“专精未至,再为蜀僧,今则断攀缘矣。”神上人安在?”曰:“前愿未满,又闻为法师矣。”“悟法师焉在?”曰:“岂不忆香山寺石像前,戏发大愿,若不证无上菩提,必愿为赳赳贵臣。昨闻已得大将军。当时云水五人,唯吾得解脱,独尔为冻馁之士耳。”君房泣曰:“某四十馀年日一餐,三十馀年拥一褐。浮俗之事,决断根源。何期福不圆修,困于今日。”僧曰:“过由师子座上,广说异端,使学空之人,心生疑惑。戒珠曾缺,禅味曾膻,声浑响清,终不可致。质伛影曲,报应宜然。”君房曰:“为之奈何?”僧曰:“今日之事,吾无计矣。他生之事,庶有警于吾子焉。”乃探钵囊中,出一镜,背面皆莹彻。谓君房曰:“要知贵贱之分,修短之限,佛法兴替,吾道盛衰,宜一览焉。”君房览镜,久之谢曰:“报应之事,荣枯之理,谨知之矣。”僧收镜入囊,遂挈之而去。行十余步,旋失所在。是夕,君房至灵隐寺,乃剪发具戒,法名镜空。大和元年,李玫习业在龙门天竺寺,镜空自香山敬善寺访之,遂闻斯说。因语玫曰:“我生五十有七矣,僧腊方十二。持钵乞食,尚九年在。舍世之日,佛法其衰乎!”诘之,默然无答。乃请笔砚,题数行於经藏北垣而去。曰:“兴一沙,衰恒沙。兔而罝,犬而孥。牛虎相交亡角牙宝檀终不灭其华。”(出《纂异记》)
【译文】
有个人叫齐君房,家住在吴地。他自幼家境贫苦,虽然勤奋学习,但是能熟记的却很少。成年以后,尽管写了一些文章,但没有什么太新颖的地方。所以经常挨冻受饿,流落于吴楚一带。他经常拿一些自己创作的四五六七言诗句去求助于人,但多半不被当权者赏识。虽然偶尔也能换来几文赏钱,但从来没有积攒下银两。既便钱袋中有些积蓄,也还刚满一串,就必然得病。等到把积蓄的钱用光了,病也就好了。元和初年,他漫游钱塘江。这时正值灾荒年,官府却趁机搜刮钱财。因此,他投奔十人也遇不到一个接待他的,只好每天到天竺寺去讨早饭吃。有一天,他刚走到孤山寺西面,已经饿得受不了了,无法继续赶路,只好面对江水哭泣流泪,悲痛地呻吟。过了一会,有个西方僧人从西面走来,也面对着大江坐下。然后转过头对齐君房笑着说:“法师,尝到秀才在外旅游的滋味了吧?”齐君房回答说:“旅游的滋味已经尝够了,‘法师’这个称呼可太荒诞了。”僧人说:“你不记得在洛中同德寺讲《法华经》的事情了吗?”齐君房说:“我活了四十五岁,只漫游往返于吴楚之间,从来没有渡过长江,又怎么能有到过洛中一说呢。”僧人说“你现在正被饥饿所烦恼,没有时间来回忆以前的事情。”说着便伸手去口袋中摸出一枚象拳头那么大的红枣来,对齐君房说:“这是我国出产的,吃下去可以知道过去和未来的事情,岂止生前的事呢。”齐君房饿极了,从僧人手中把枣拿过来就吃了下去。吃完后,觉得口中非常干渴,就到泉边捧起泉水喝起来。喝完水后,打呵欠,伸懒腰,感到非常困倦,头枕着石头就睡着了。不一会儿,睡醒了。醒来后他忽然记起了在同德寺讲《法华经》一事,并且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于是他流着眼泪向僧人施礼问道:“震和尚如今在哪里?”僧人说:“钻研佛经没有达到顶峰,再度到蜀地做和尚。现在已经断了向上爬的尘缘了。”齐君房又问:“神上人现在何处”?僧人回答说:“以前的心愿未能了结,听说又做法师了。”“悟法师在哪里?”回答说:“难道不记得他在香山寺石像前玩笑间许下的志愿吗?假若不能达到了悟无上菩提的境界,就要成为有权势的将相,前不久听说他已经做了大将军了。当时我们五个云游僧人,唯独我得以解脱,也只有你还是个受冻挨饿的人哪。”齐君房流着泪说:“我四十多年来,每天只吃一餐饭,三十多年只有一件粗布衣服。人世间之俗事,早就想同他断绝牵涉。为什么总是不能功德圆满反而受难到现在呢”?僧人说:“过错是发生在你教弟子的讲堂之上,那里你大讲异端邪说,使弟子们产生疑惑,歪曲佛经真义,使禅味沾染了膻味。虽然你讲经声音浑厚响亮但始终不能修成正果。你身斜影歪,所以得到如今的报应。”齐君房又问:“如今我应该怎么办呢?”僧人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前世之事,希望能够对你有所警戒。”说着伸手到口袋中拿出一面镜子,镜子的背和面都晶莹剔透。僧人对齐君房说:“要知道贫贱的差别,苦乐的短长,佛法的兴衰交替,我们教门的前途,可以看一看这面镜子。”齐君房拿过镜子仔细观看。过了很久道谢说:“报应的因果,荣枯的道理。我都知道了。”僧人将镜子收入口袋里走了。刚走出十多步远,便踪迹皆无。这天晚上,齐君房到灵隐寺,剪掉头发,受了戒,取法号为“镜空”。大和元年,李玫在龙门天竺寺攻习学业,镜空从香山敬善寺来看望他。于是,对李玫讲了这段往事。并因此而又对李玫说:“我现在已经五十七岁了。做佛家弟子才十二年,拿钵讨吃日子还有许多年。等到了我弃世而去那天佛法会不会衰落呢?”李玫问什么缘故,镜空只是沉默而不答话。接着他叫人拿来笔砚,在茂经阁的北墙上题了几行字。题字为:兴盛只是一时的,只有衰落是永恒的啊,狡兔入罗网,恶犬遭牵拿。牛虎相斗损坏的是角和牙,宝檀到任何时候也不会泯灭其光华。


刘立
刘立者,为长葛尉。其妻杨氏,忽一日泣谓立曰:“我以弱质,托附君子,深蒙爱重。将谓琴瑟之和,终以偕老。何期一旦,舍君长逝。”哽咽涕泗,不能自胜。立曰:“君素无疾恙,何得如此?”妻言我(“我”原作“后”,据明抄本改。)数日沉困,精思恍惚,自度必不济矣,且以小女美美为托。又谓立曰:“他日美美成长,望君留之三二年。”其夕杨氏卒。及立罢官,寓居长葛,已十年矣。时郑师崔公,即立之表丈也。立往诣之,崔待之亦厚。念其贫,令宾幕致书于诸县,将以济之。有县令某者,邀立往部外看花。及期而县令有故,不克同往,令立先去,舍赵长官庄。行三二里,见一杏园,花盛发,中有妇女十数人。立驻马观之,有一女,年可十五六,亦近垣中窥。立又行百许步,乃至赵长官宅。入门,见人物匆遽,若有惊急。主人移时方出。曰:“适女子与亲族看花,忽中暴疾,所以不果奉迎。”坐未定,有一青衣与赵耳语,赵起入内,如是数四,又闻赵公嗟叹之声,乃问立曰:“君某年某月为长葛尉乎?”曰:“然。”“婚杨氏乎?”曰:“然。”“有女名美美,有仆名秋笋乎?”曰:“然。”,仆今控马者是矣。”赵又(“又”原作“女”,据明抄本改)叹息惊异。旋有人唤秋笋入宅中,见一女,可十五六,涕泣谓曰:“美美安否?”对曰:“无恙也。”仆拜而出,莫知其由,立亦讶之。徐问赵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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