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持政-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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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是萨利埃里,”熙德轻声回答,轮流用下巴去蹭蹭孩子们的头顶,:“不管他们在那儿。”
第二小节 炼金
别谈什么帝王——我不屑和他们相比;
我是一个贤哲,我有控制大自然的威力,
至少人们认为我有这种能力。
基于这种思想,
我感到我有无限的权力。
——《阿尔布马扎》
“科学与技术” 国际学术会议定址在圣南西亚大学。这座巨型象牙塔历史悠久,且在近几年获得大量捐赠,因而得以一再扩展面积与增配设施——四百年前就已经容纳了无数学子的教会风格以及卡洛斯王朝式黄褐色古建筑与雪白的现代建筑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毫不冲突,作为背景的广袤森林与如同高尔夫球场的翠绿坡地更是将这些间隔了近五个世纪的建筑衬托得更加庄严或秀丽,年轻的,富有朝气的学生们在建筑群落间三三两两地走动,间或夹杂着一个抱着教案匆匆而行,神情肃穆的教授——最近还多了一些外来者,服装,肤色各异他们的身上无一不别着张带有照片的身份卡片,下面是一张微缩名片——仅仅有着姓名,国家,有些会写着自己所持的专业。
他们都是来自于各个国家的,相关学术领域中的佼佼者。在这里,无论是国家正式派遣的代表,还是以个人身份与会,人们都会把他们列在所属国家名下,把他们看成这个国家的一部分,尖刻点说,他们是所属国家的财富,盾牌,以及武器——这类含括面极广的综合**流会议也可以说是一场不会出现血腥与暴力却也会在某一程度上分出生死的局部战争,毕竟这次学会有安排小组学术讨论会与专题讨论会,探讨与辩论会,甚至还有头脑风暴学术会——一群学术研究者围绕一个特定学术问题,无拘束地交流自己新思想、新办法、新观点的学术交流情境。
几乎每一处都有演讲,辩论,展示……这里就像是一个国际型的商品博览会,只不过出售与购买的都是些宝贵的知识罢了——当然,有些人并不这么认为。
“人类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愚蠢生物,”挑衅者说道:“多么的不可思议,接受了如此之长时间的教育,知识与科学理念的人,居然会将早已被证明为有史以来最为荒谬无稽的可笑骗术冠上科学的头衔,在这里堂而皇之地为无知之树的贪婪之果摇旗呐喊——你们是准备将水银、硫、锑等贱金属化合为黄金,或者化合为一种“万应灵药”以将贱金属变为黄金,或者是可以医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看哪,看哪……”他憎恶与轻蔑地敲打了一下闪烁着美丽光泽的展示品:“炼金术,这样的学科竟然出现在一个大学里,出现在这样一个国际学术交流会议里——这是在贝弗里的电影里吗?那么是不是还有有占星,巫术以及魔法?一个研究过或了解过科学史的人,或者对化学知识有所了解的人,怎么会被这种幼稚的理论愚弄?即便在中世纪,只要摆脱了贪婪之心,稍有智慧的人也会明白——一种物质不管是经过怎样的磨砺,敲打,腐蚀,提炼,加温……它都不可能变成另外一种物质,就像是黑铁无论如何也无法成为黄金——当然,”他略略放缓激烈的语气:“炼金术客观上催生了理性与科学,就像是占星催生了天文与宇宙学,巫术催生了医学与心理学一样,”发言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是它的贡献,但这种贡献并不能说明它的伟大,只能说明它的可笑。”
他洋洋得意,而围拢在展示品周边的人们只是仔细地看了一下他的铭牌,他们的注意力就再次回到了那些闪烁着各类颜色的金属上去了。
根据化学中那著名的元素周期表,其实物质的确是由有限的成分以不同的比例构成,只是这种构成是由最基本的原子级甚至更小的的细小粒子构成,要改变它们极其困难但并非无法实现其改变——不过既然铭牌上写着萨特。莫尔斯,以及他的职业——一个来自于西大陆联邦的自由撰稿人,那么这些学者也就懒得和他认真……虽然曾经有个宇宙论学家和一个将他的理念理解为“一只乌龟顶着无数只乌龟”的老妇人耐心与尽量直白地解说了一个下午的先例,但前提是对方愿意倾听并去理解你的解释,不是吗?
这个人显然只是想要发泄,就像以前那些叫嚣板块移动学说和宇宙膨胀理论为伪科学的家伙一样,他们自以为是科学的捍卫者,却不知道应该到哪儿去寻找翔实的数据和有说服力的论证来作武器,不过是拿着早已褪色的空洞说辞和恶毒的咒骂,也许还要加上恼羞成怒的暴力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虚弱罢了——这与中世纪晚期的教士们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驱逐与杀害圣殿骑士,否决真正的圣经“告知文卷”;捏造罪名将那些质疑他们理论的学者判定为异端或魔鬼然后监禁在不见天日的岩洞直至死去,要么就是交给世俗法庭执行火刑之类的做法别无二致。
“从狭义的方面来讲,炼金就是从其他物质中提取黄金。1。从超新星爆炸的时候由轻的元素聚变合成;2。 使用比金子重的元素,通过高速中子撞击,使其裂变也可以得到金的同位素,甚至直接得到金,只是这样的黄金将会有很高的放射性。”
一个温和而又平静地声音让展示区的学生与他们的导师,还有围观的学者们抬起头,前者还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亚历山大教授。”他们恭谨地向身着黑色长袍的亚历克斯微微弯下腰去——有着一定历史的大学往往都有着外人看起来相当稀奇古怪的陈规陋俗——圣南西亚大学的教授在节日以及正规场合要和法官,律师,毕业生一样身着古老的黑色长袍也是其中之一,这让很多来此任教的外籍教授很不习惯,长袍在很多时候会让他们在阶梯上狠狠摔一跤。
在此之前已经穿了近三百年长袍的不死者当然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从广义上来说,从毫无价值的东西里提炼出人们所需要的东西,譬如说,用多砧压机在压力为12~25GPa、温度为1800℃~2500℃的条件下;通过石墨直接转化的方法合成出纯聚晶金刚石聚合体。 或者是其他一些——通过各种方法改变旧有的内部结构而造就新的,符合人们需要的物质甚至是元素,都可以称之为炼金。”亚历克斯并没有说的太过清楚,除了面前这个软弱而迷茫的男性人类之外,在场的都是些充满了智慧与想象力的,不容小觑的人类。
“把科学定义为针对一个认识客体、按照一定的系统组成的知识的话,我们便不能说炼金术不是科学。由于炼金术研究的是自然,而且是通过实验,因此可以将其称为自然科学,甚至是最古老的自然科学。这个科学纲领曾经是进步而且卓有成效的,但因为某些缘故它退化了……现在是化学与物理占据了它原有的位置,这也许要责怪那些曾经的炼金术士们,他们不是因为吝于将自己的知识与财富授予他人,就是因为恐慌自己的成果会给人类带来劫难而将之埋葬在消失的时间和阴暗的坟墓里,这种说法也许会令人怀疑——那一个炼金术士不是用毕生的热情与智慧,心血,力量,财富来追求更完美的‘哲人之石’的呢?但这并不难理解——某个核物理学家的临终忏悔就能说明一切。
但这并不能说炼金术已经死去——一个科学纲领的退化和进步是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换的,人们总是在不断地发现,他们发现的东西可能会令一个成熟的理论彻底破灭,也可能另一个看似早已腐朽不堪的理论重获新生,你也许支持前者,也有可能支持后者,但你不能去否认那些被发现的东西——科学中没有即时理性,这句话是这样说的,所有的定论都必须在所有的论据提出之后才能得到证实,问题是什么是所有?探索和研究永远持续着,并且日益扩增,‘最后,所有’都必须被推到一个无穷尽的原初——所以在任何时候,任何一个理论,与科学纲领都应该得到生存与发展的权利,而不是在权威与守旧的压制下窒息而死。”
即便是费伦,即便是AO; 也不存在着永远不变——不死者淡漠地想道,而巫妖对于存在的渴求也在于此——永无尽头的了解,学习与探索,是一件何其美妙的趣事?
他走到展示台前,属于亚历克斯的研究小组已经通过传统的炼金术,合成了近两百种合金,其中有着一种极具使用和研究前景的材料与几种比较有可能成为研究对象的材料——运算速度达280。6万亿次/秒的电子计算机与人类因日益丰富的外来资讯而变得更为发达的想象力让这些现代的炼金术士如虎添翼,短短十年,他们就拿出了很具诱惑力的成果——亚历克斯拿起一支柔软的银白色合成金属棍,它有着亮丽的光泽、柔软、高抗氧化,高熔点和完全抗王水腐蚀的特点,而且能够让氢原子很容易按照正确的次序通过,这也许可以解决 氢燃料电池的关键问题。
“我以为你是个圣哲的狂热 信徒,”西兰王室成员之一恶毒地说道:“实质上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端。”
亚历克斯放下合金,萨特的敌意让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更让他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自由撰稿人咕哝了一句,突然向他冲了过来,同时还挥舞着拳头。
即便维尔德格已经被那些可怕的术语和理论“退散”到三百英尺之外,亚历克斯也不会允许自己的“身体”被一个人类打倒——还是个毫无智慧可言的人类。
萨特感觉自己撞上了一面厚重的石墙。
他昏沉了一阵子,醒来的时候,撒丁王储的脚毫不客气地放在他的脊背上。
“莉莉……”他喊道:“你这个混蛋,***,你把她卖给了教会!”
……
不死者抬起头,他坚信这个位面没有类似于时间静止或者时间倒退的法术,就算有,八年的法术有效时间……
“我确信,”他说:“您的反射弧有点……偏长。”
亚历克斯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第三小节 果实
“喔哦……这个家伙的脑子里还有什么值得你感兴趣的东西么?”维尔德格在亚历克斯的授意下将萨特同学拖进走廊的阴影里,巫妖精准地丢了一个“侦测思想”过去,读取到的一片混乱令这个非人者皱眉,他一边娴熟地在对方的思想里翻来翻去,同时谨慎地将翻查过的东西归回原位——鉴于它们主人的身份,不死者并不准备让一个西兰王室成员在圣南西亚大学得到精神分裂者的荣誉称号,虽然亚历克斯看来,一个总是在宗教信仰与科学信仰间徘徊犹豫的蠢货与前者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前者还要糟糕一点。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那么强烈地认为信仰与知识会是死敌。
没有人能够否认或者剥夺一个法师的求知欲望,他们为了追寻知识与力量的极致几乎可以做出任何一件让他人无法想象的事情——这一点即便是面对着他们曾经或者依然信仰着的神祗也是不会有丝毫动摇的——顶多是暂时保留一下,而费伦的神祗多半也会表示出一定的宽容和理解,毕竟强有力的下属并不是每天都能在挤挤挨挨的信徒与灵魂聚集的荒原上随便拣拣就能挑出这么一两个的,何况有很多时候,他们的研究也能给神祗带来一些惊喜……唔,有时也会是惊吓——巫妖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无比悲催……嗯,从某方面来说也是无比伟大的某位施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