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界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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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拿出一本《魔幻故事精选》,从一边掇张破椅子,舒服地坐下,就着桩机边上用以照明的弧光灯,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忽然见到周围有许多人,他们正躺在地上,谁也不理谁。
阿明忽然忘了身在何方。见他们都奇怪地睁大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面部毫无表情。阿明忙拍拍身边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轻声问道:
“喂,你们这是在干吗?”
“等待!无休止的等待!”这个青年冷漠地看了他半天,——似乎阿明不知道此,是多么让人惊讶的事,才无奈地说道。
阿明也与他们一样躺下来。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天己经亮了。忽然天上传来刺耳的飞机的轰鸣声,接着,一颗又一颗炸弹,落到了他们头上。接着传来敌军疯狂的扫射声。炸弹震天动地的炮炸声。
阿明吓疯了,爬起来想跑;边推醒身边的人,可他们一个个都不理不睬的样子,边换个地方也懒得动。阿明瞥见身边有一个小土坑,忙跳进去躲起来,心想,在这里,总比在平地上好。他只觉得大地都震荡起来。一排又一排的炸弹,落到了这片大地上。很快,四处都是凄惨的哀叫声哭喊声。成群结队的敌机正超低空飞行,用机枪向地上的人扫射不停。可是,那些人尽管被炸得血肉横飞,可他们仍然不跑走。阿明的身边,一阵又一阵的轰鸣,一颗又一颗炸弹,它们所扬起的灰尘,居然把他活埋进了此土堆中,只露出两只鼻孔与眼睛。阿明见到一架飞机,可能飞得太低,没能拉起来,呼啸着撞向离阿明边不远的300米外,轰然一声暴炸。转眼间,飞机的碎片在空中飞舞,火焰熊熊地烧着还在的机舱部分。但就是如此,阿明还是发现,飞机上那十分明显的日本太阳旗标致。他惊呆了,原来抗日战争还没有结束!
“八格!那边,——死了死了的有!——活了活了的有!”
远处又传来鬼子的叫喊,阿明在灰堆中边发抖边思忖,要是被他们发现他还没死,不知会不会如南京大屠杀上面一样,被抓住当他们的活枪靶呢?想到此,不由不浑身直打哆嗦。
“八格,八路的干活!”
却没想到,几个鬼子正端着枪,向他这边走来,并且,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不放,让阿明深身起鸡皮疙瘩。这时,一个鬼子端起枪,对准他的两只眼睛,看样子是准备让他吃子弹快餐。阿明把眼一闭,心想,我命休也!
“砰!”
2
龙德明睁开眼,见工地边马路上,一辆大货车轰轰开过。原来自己没有死,只是在做梦。没想到,看书看昏了头,不知不觉中睡着。加上边上偶尔开过一辆运集装厢的重型货车,所以,梦中就以为是日本飞机来轰炸了。他曾听说过,当年在这儿,东北抗日联军某分队与支日军,曾经在此发生过一场血战,当时我们的义勇军是全军覆没。也许,梦中那些不眠人,就是那些战死的英魂吧!想到此,阿明真的很害怕,偏偏这时候,整个工地上与周边区,忽然停电。但在当时,四周除了200米外的北门边,有一位老头守夜外,整个工地,所有的工人,都在离此500米外的集体宿舍里休息。工地上就只有他阿明和另两个相距很远的守夜的。
阿明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不由得一哆嗦。眼下己是五月份,夜里的室外,并不怎么冷。况这天晚上,天上星光灿烂,夜朗风清。为什么总是感到冷呢?
从工地的另一头,走来三位非常美丽的红衣红裙的女孩,身边还陪着一位全身黑西服的男青年。阿明以为,这些女孩子,可能是对面工地上打工的青年和他的朋友们,所以并不介意。女孩们见到他,居然走了过来,对阿明说,
“喂,你好,能帮我们个忙么?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好怕人的哟?”
阿明对这女孩子说出这种语无伦次的话感到奇怪。再看她们身边的男子,一脸的怒气,他忽然拉住阿明的手,——他的手多凉啊,让阿明即刻寒生肌骨。恶狠狠地说:
“快走吧,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阿明奇怪之极,可是仍旧跟随女孩们,慢慢向前走。他们所去的地方,正是刚刚打的灌井,还没有下料。打桩机就停在那里。
“到底是看什么啊?”阿明不解地问。女孩们却只是对他发出一阵银灵样的笑声,并不答话。那个男青年,也阴沉着脸,跟随在后,一句话也不说。女孩们把阿明带到幽深的灌井跟前,对他说,
“你看,那里面是什么?”
“没有什么啊?”阿明仔细地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很奇怪地回过头,却发现四副骷髅站在他身后,对他说道,
“怎么会看不见呢?”吓得阿明魂不附体,大声尖叫起来。再定睛细看,还是那一男三女。女孩妩媚地笑着,男孩则幸灾乐祸似的,还在一边嘀咕,
“叫你别过来,你还是要管,你管得着吗?”
阿明真的不明白,今天是怎么啦?他四顾打量,一阵风过去,这一男三女,又不知到哪里去了。
随即电又来了。
他奇怪极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叫他来看这灌井,难道说,这里有什么东西么?
他小心翼翼地伏下身,探身向下看去。一张苍白的狞笑的脸,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一双白骨手如风伸出,阿明还来不及惊呼一声,就己经被抓住,拖下了无底的深渊……
……
“啊!”
阿明一身冷汗,从弧光灯边小椅子上站起来,抹抹脸上的汗水,四处看了看,心想,又是个可怕的噩梦!
他看了看天上的冷月,苍白而冷漠,不自然地又想起梦中那从灌井中升起的脸与手,这时连看一看那边的勇气也没有了。一只手从他背后拍来,把他吓得一声尖叫,他转过身,见梦中的三女一男,正站在面前,此时,他一惊更非同寻常。
“你们是谁?来这做什么?”
“我们是对面工地的,来这散步啊。”男的阴森森地说。“朋友们,他不欢迎大家,咱们走吧。”
“小气鬼,小心我吃了你的心!”其中一个高个子女孩子,阴惨惨冲阿明说,把他吓得颤栗不止。他们这才慢慢地走出,经过对面的大门,进了他们的宿舍。
阿明仔细盯着他们一行,只是有些奇怪,似乎没有看到他们打开大门,也没有看到门卫问他们。他不由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很痛,
“这并不是梦!怪了!”
他好奇心更大了。不由也来到此工地铁门前,左右一看,见大门小门都关得好好的。门卫见是对面工地的看夜人,打着哈哈,站起身走出值班室,来到阿明面前笑着问,
“阿明,有事么?”
“牛哥,刚才进去的三女一男,是你们这个工地的么?”
他显而易见吃了一惊,忙问:“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是来偷东西的么?”
“刚刚,大约十分钟前。”
“真会开玩笑,想吓唬我!”他靠近他小声地说,“我半小时前刚睡醒,盯着大门看了半小时,刚才除了一阵风吹,让门响了片刻,别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和听到。好了,你一定也是看花了眼,别疑神疑鬼的,回去吧。”
“不,我真的看到了他们。你自己还是小心点。”
“你们说谁呢?”
阴界游第一卷 第四章 魔界吸魂双煞
1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男三女,又站在阿明身后,却把他吓得汗毛直立。他吓得躲藏到牛哥身后,指着三女一男说,
“他们就在你前边哪!”
牛哥左右看看,四周什么也没有。他很好笑,回头对阿明说,
“小孩子,不要害怕。我看你最好还是回去睡一觉最好。”
“是啊,回去睡吧。”他们都飘荡到三米高空,对阿明说。
“有鬼啊!”他大叫一声,吓得连头也不也回,一口气就跑回了他们自己的宿舍。
阿明次日一大早醒来,才急忙又跑回工地。发现他们桩机上,少了一台小电机。他心中害怕极了,心想,这下可好,原来昨晚那些鬼,都是一些贼,他们想法来吓我的。可是,为什么那边的守夜的,明明他们在他身后,他还没有看到他们呢?
天亮后,工地工头蔡铁汉来巡视,阿明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对他说,
“汉哥,昨晚我不小心,被人偷去了一台电机。”
蔡铁汉是蔡泽汉的弟弟,他听说此,惊奇得目瞪口呆,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他马上跑去桩机边,围着它转了半天,发现桩机上的确少了一台电机,气得大骂道,
“你这个小贼,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每个月花七百元,难道是把你当猪来养么?他妈的,现在少了电机,你给我赔偿!说不定就是你自己偷去卖了呢!老实对你说,你必须赔偿!”
阿明姐夫忙上前,
“汉哥,怎么了?”
“你也是,出什么怪主意,现在看看,少了一台电机,是你们合伙偷盗走的,是不是?”
姐夫四处打量一下,边故作轻松地笑笑说,
“看来是有人偷了,快报警吧!”
蔡铁汉想了想,也只好去报了警。
不久就有两名警察过来。他们找来阿明,问,
“你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对我们讲一遍。”
阿明很紧张,但仍旧能把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向公安讲了一遍。
在听了阿明的解释后,公安相信,可能是有人在故意设局,用调虎离山之计,把阿明吓走后,再趁机偷走了小电机。这种小电机,新时买也要五千元一台呢。公安相信,相邻工地上集体宿舍值班室守夜的阿牛,可能与盗贼有勾结,于是去找他。结果惊奇发现,阿牛昨天下午,就乘车回家,不想半跑上车翻了,阿牛当场死亡,公安从当地的交警部门,拿到了他的死亡证明。阿明这时,是直冒冷气。
“难道我昨晚是真的见了鬼么?”他心中直嘀咕。
昨晚看夜的是阿狗,可他半夜躲藏到值班室后小间里,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
“不会吧?”阿明一头雾水,渐觉寒生肌骨。
阿明的嫌疑本是最大的,可是,那边看守桩机人员集体宿舍门的人,却出来证实,阿明大约在凌晨一点钟时,就回了宿舍。公安对阿明也盘问不出什么,只能先回了警局。
工地老板却怀疑阿明,认为他是内奸,就与兄弟商量,准备要赶走他,并扣除他所有的工资来出气。
正这时,另一区的派出所,却在昨晚凌晨时分,抓住两个偷偷摸摸的人,他们是本地人,一个叫阿狗,一个叫阿文,均为无业游民,天津市西郊四水庄人。他们自小父母双亡。所以,是一对老做贼的拍档。经常性有小偷小摸习惯。见他们一大清早,一个人踩着三轮车,一个坐在后面,车内似乎还有个东西,巡警当时奇怪,就过来拦住看了看,发现是台电机,边上还有一个小工具箱。即刻产生怀疑,所以,把此两人拘留在派出所内,不想今天就听说东区工地上失了电机。所以,相信就是他两个干的。
当然,工地老板蔡泽汉马上带着阿明姐夫,一起过去,见此电机,果然是他们丢了。于是讲清了此。公安让他们写了领条,让他们把此带回工地。警方当即对此两人进行了审询。阿狗与阿文就说:
当夜,他们很早以前,就对这片工地产生了念头,昨晚,他们一大早就过来,埋伏在一边,想等看守人打瞌睡的后半夜才动手。不想,这人才上半夜时,他先看看书,打打瞌睡,后来就莫名其妙地站起来,一个人自言自语,还跑到隔壁建筑工地铁门前,与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