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夏花绚烂里-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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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他果断地俯身吻住她的双唇,“你总是口是心非。”
……
天气太冷,他们没有全脱。
何冉坐在马桶盖上,她的裤袜被拉到脚踝处,双腿打开。
萧寒蹲下来,一开始她制止了他这样做,但耐不住他的坚持。他的舌尖上下拨动,她已被一大波情潮惹得无法自持。
何冉眉头紧蹙,双手在空中虚抓着,手指每个关节都绷得紧紧的。
萧寒说:“按住我的头。”
何冉依言将十指覆在他脑勺后面,仿佛找了一个发泄口,指甲深深嵌进他的头皮里。
这也使得萧寒的脸更贴近她,舌尖深入。
何冉死死咬着唇,膝盖一会儿屈折,一会儿奋力伸直。
他总是有办法让她丢弃理智,在忍耐与压制中,一步步走向濒临爆发。
萧寒终于站起身,准备给她真正的满足。
他变坏了,以前都会直接给她,这次居然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招数。
何冉受不了,急得乱扭乱叫,“快放进来!”
萧寒不急不慢,叫着她的名字,“何冉。”
“嗯。”
“何冉。”
“嗯。”
“何冉。”
“到底干嘛?!”
“何冉。”
“……”
她渐渐意识到那不过是他轻叹的另一种方式,便任由他放声叫,没再搭理。
他的声音配上她的名字,就是最动听的情话。
愉悦的音调断断续续地交织在逼仄狭隘的角落里,整个天地里只剩下他与她。
何冉头发凌乱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边整理形象。
她刚刚一直坐着承受,倒不至于腿软乏力,只不过泛着酡红的两腮容易让人看出端倪。
何冉站在洗手池前,从手包里拿出粉底和口红,仔细地补个妆。
萧寒走到她身后,双手还流连忘返地攀在她腰上。
何冉冲镜子里说,“你先上去,我待会儿到。”
萧寒站了一会儿,点下头说:“好。”
萧寒走后,过了十分钟。
何冉看着镜子里那张粉饰得过于浓厚的脸。
很虚假,但正因为如此才找不到一丝破绽。
她满意地将口红丢进手包里,转身走出去。
电影播了一大半,萧寒和何冉才一前一后地给张阿敏打电话,拿票进场。
张阿敏问起原因,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以“堵车”为理由,阿敏脸色有些古怪,倒也没说什么。
看完电影后,一行人原本的打算是一起去吃晚饭,中途却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电影结束后,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也是最后离场的。
过道很窄,只能走一个人,五人排着队下去。
张阿敏走在最前面,何冉在第二个,后面依次是萧寒和另外两个室友。
最近何冉常常贫血,没走几步,她大脑毫无征兆地晕眩起来。
身子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她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肩膀上。
何冉只是虚扶,没使什么劲。
张阿敏却像被人推了一把一样,倒在地上。
她身材微胖,顿时像个皮球似的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所幸楼梯不是很陡,她滚了几圈之后就自己停下来了。
刘蕊和黄晓丽连忙冲上去,将她搀扶起来,紧张地查看伤势。
张阿敏膝盖上磕破了一层皮,隐隐渗出些血丝来。脚也崴到了,暂时站不起来,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大碍。
刘蕊回过头来,焦急地问:“你们谁有带创可贴?”
“我有。”何冉答道,扶着墙壁缓慢地走下去。
将创可贴递给刘蕊,她多看了张阿敏两眼,低声说:“对不起,你没事吧?”
张阿敏不在意地摇摇头,笑容开朗,“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何冉又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免得有什么隐患。”
张阿敏看向一旁沉默的萧寒,迟疑了几秒,才点点头说:“好吧。”
张阿敏完全走不动路,两个女生扶着也吃力。
萧寒一个大男人袖手旁观不好意思,不得不走上前说:“我抱你吧。”
张阿敏羞怯地低下头,小声说:“那麻烦你了。”
到医院检查一遍后,张阿敏的脚只是轻微扭伤,医生给她涂完药接着按摩了一阵子,就可以离开了。
从医院出来时,早已过了与餐厅预约的时间,美味的大餐是吃不成了。
他们随便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填饱肚子就行。
天色已黑,萧寒负责将几个女孩子送到宿舍楼下,然后再送何冉回家。
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一场初雪不知不觉地落下。
雪并不大,安静的,轻轻的,在枯树枝杈间悄然飘舞着。
何冉感觉到鼻尖一点微凉,抬起头。
看见半空中纷纷洒洒的洁白,才知道是下雪了。
她紧了紧身上衣服,后悔今天出门时没带件围巾。
脖子长不是好事,寒风飕飕地往衣领里灌,让人感觉衣不蔽体。
萧寒靠近过来,脱下自己的手套,帮她一根根手指套进去。
何冉低头看着,静静地任由他摆布。
萧寒这手套……有点搞笑,毛线织的,没什么花样,食指那儿还穿了个洞。
节省到这个程度,也不知道该说他抠门还是什么好。
不过也不碍事,何冉的手比他小多了。她将那长出来的半截折起来,握在手心里,不会漏风。
戴好手套,何冉毫不掩饰地评价:“好丑。”
萧寒说:“我自己织的。”
何冉态度又转变了:“自己织的那还不错,帮我也织一副吧。”
萧寒点头:“好。”
何冉是暖和了,又看看萧寒暴露在外面的十指,问:“你不冷么?”
萧寒摇头说:“还好。”
何冉半笑不笑:“也对,你的名字里本来就有个寒字,应该是很耐寒的。”
萧寒并没能领悟到她的幽默感,几秒钟之后才僵硬地咧了咧嘴角。
何冉无趣地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萧寒并不费力地跟上她,状似无意地问起:“刚刚在电影院的时候你怎么了?”
何冉说:“头有点晕,就借张阿敏肩膀扶了一把。”
萧寒若有所思地“喔”一声。
何冉扭头看他,“怎么,你怀疑我故意推她?”
萧寒说:“没有。”
何冉耸耸肩,说:“你怀疑我也是正常的,毕竟我是有前科的人嘛。”
萧寒皱眉,重复了一遍:“没有。”这一次加重了语气。
何冉抿唇笑,“知道你没有,跟你开玩笑的,别那么较真。”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何冉家楼下。
站在小区门口,何冉把萧寒的手套脱下来,还给他,“你自己戴,回去路上别冻着。”
萧寒揣进口袋里,并没急着戴上。
他转而问:“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何冉站立不动,过了一会儿才说:“有个要求。”
萧寒问:“什么要求?”
“要见面只能我去找你,你不能来找我。”
“……”
也许是天气太冷才使得萧寒脸色僵硬,而何冉更是言如刀锋:“你要是做不到就算了,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良久的沉默之后,萧寒的声线里带着一种落败的意味:“好。”
何冉接着说:“我说的不要找我,也包括电话和短信,你都不能主动联络我。”
这次萧寒倒是妥协得很快,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平淡,更不如说是麻木,“知道了。”
意见达成一致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何冉满意地勾起嘴角,冲他挥手:“那就这样,我先上楼了,回见。”
萧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没让她走,他稍一用力就将她带进怀里。
下一秒,双手捧住她的头,不由分说就重重地吻下去。
何冉没推开。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都是力气很大的两个人,韩屿会令她觉得粗暴,萧寒却不会。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眼定生死”,只有萧寒的吻才能勾起她内心更多的渴望。
路灯下两个人影紧紧相拥。
飘絮的雪花多么浪漫,它落在她的发梢,又融化在他的掌心。
美好事物的消逝,总是如惊鸿一般短暂。
他离开她的唇,之间牵扯出一条细细的涎水。
何冉并不满足,又追了上去,纠缠不休。
时间过得太漫长,仿佛一闭眼就能到天荒地老。
她从来没有吻得这么疯狂过,牙齿和鼻尖一路磕磕绊绊,热情来不及消磨或沉淀,只是不停地碰撞与升温,即使到最后呼吸困难了她也仍旧撑着一口气不肯放手。
他与她就如同一场飞蛾扑火,抱着自取灭亡的决心相拥,又企图在绝路上找到一线生机。
在快要窒息之前,何冉终于松开了嘴。
她仰头望着天,大口大口地呼吸,萧寒按下她的脖子,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传递彼此的温度。
萧寒一边喘息一边说:“别不让我找你,我受不了你又突然消失。”
缺氧使得何冉心跳飞快,她望着地面,声音很重:“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但是现在,先听我的。”
“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他的呼吸声比她更急促,求饶的话到一半又止住了,他双眼充血地说:“何冉你快把我搞疯了。”
第39章
圣诞节之夜,何冉的时间毫无意外是属于韩屿的。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地处最繁华的cbd区的一家高级餐厅里享用双人晚餐。
这是北京首屈一指的法式餐厅,氛围浪漫奢华,放眼望去,大厅里坐满了慕名而来的甜蜜情侣。
长桌上放着韩屿送给她的一大捧玫瑰花束,那香味太浓,熏得何冉有些吃不下饭。
韩屿却非常享受此刻光景,他轻轻摇晃手里的红酒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说:“何冉,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何冉抬起眼皮,搭腔式地回了一句:“谁?”
韩屿冲摆在她座位边上的花束努了努嘴,“这家花店老板,你也认识。”
何冉隐约感觉到他要说什么了,她仍旧按兵不动。
韩屿接着说:“今天那老板来送花,我一开始觉得有点眼熟,后来多看几眼才发现,不就是当时我在小洲村里见到过的那个男人么,你说是你的朋友。”
韩屿有轻微的脸盲症,这算不上是什么病,一般狂妄自大的人都免不了有这个毛病。
可隔了这么久,他居然还能记得住萧寒这个人,甚至是他的长相,这令何冉感到很意外。
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何冉面无波澜,淡淡地哦了一声,“你说的是萧寒吧。”
“他来北京了吗?我还没听说。”她漫不经心地切了一块龙虾,塞进嘴里,“下次有机会去看看他。”
韩屿不明意味地笑起来,“行啊,我跟你一起去。”
晚餐进行到一半,何冉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侧头看,是个眼熟的未知号码。
一般除了往来非常密切的人,她很少会把别人加入通讯录。
打电话来的人是小白,当着韩屿的面,何冉接了这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