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拽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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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在或不在,都无甚差别。
习惯?
还是,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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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杜先生和杰先生
谈熙睡了一天一夜,足足挂满两瓶水才退烧。
第二天,小护士例行查房,发现她已经跷着二郎腿,后背垫了三四只枕头,正优哉游哉欣赏日出美景。
橙色暖光投映在素净侧颜之上,甚至可见皮肤表面那层浅浅的绒毛。
美得清醒脱俗,纤尘不染。
“小张张~你来啦!”冷不丁回头,挑眉,笑。
沉默遮百丑,开口毁所有!
小护士的内心,隐隐崩溃。
“张嘴。”
“干嘛?”谈熙目露警惕,昨天还被放了那么大一管血,心里有阴影。
“测体温。”
“哦。”乖乖张嘴,“等等!这东西不会也被其他人用过吧?”
“有问题?”
“当然!赶紧换个新的来,姐姐我有洁癖!”
“大小姐,拜托,这是消过毒的。”
就没见过这么龟毛的人!
“不也被人含过嘛!不行不行,受不了,拿远点。”
“我说,你怎么就……”
莞尔一笑,两眼眨巴,“就什么?”
小张毛骨悚然。
“说呀~”灵眸澄澈,尤其无辜。
“没、没什么……我重新换一个……”
“好嘞!”顿时眉开眼笑,“早去早回哟~”
一番折腾,总算按部就班完成检查,小张松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
“切!瞧你那样儿,整个一受虐小奴重获自由,本姑娘有那么可怕吗?”
小张端正脸色,摇头。
“我就说……”
“您的可怕程度已经无法用‘那么’来形容。”
“啥?”
“应该用‘超级’。”
超级可怕!
“欸!你跑什么!回来——”
午后,烈日当空。
六月尾,七月初,正好赶上四方城最热的时候。
车门打开,一条纤直美腿跃然眼前,又白又嫩,像刚剥壳的鸡蛋。
医院门口排队等活的出租车司机顿感清凉,恨不得老眼珠子贴上去,顺着裙摆深入观察。
砰——
车门甩上,百万豪车就像个玩具,摔烂了不愁,正好换新。
“哎呀妈呀!白富美来的?!”大东北汉子,就一字儿——糙!
“瞧瞧那腿儿,果冻似的,娶了她,得少奋斗多少年啊?”一南方小伙,目露憧憬。
典型“凤凰男”。
“唉!我说大妹子,你车咋停的?!一车霸两库,就跟脚踏两条船——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原本还沉浸在众人惊艳目光中,无法自拔的秦天美,倏然回神。
正欲回嘴撒泼,一看,好家伙,一米九的大高个儿,身材魁梧,面相凶恶。
“不好意思,新手上路,我马上挪!马上挪!”讪笑开口,理了理耳鬓发丝,借以掩饰尴尬。
“要挪就赶紧的!还要探望病人,没空跟你磨叽!”
重新上车,发动,冷气早跑光了,一屁股坐下去,就像塞了块烙铁进裤裆——烫啊!
待车停好,已经累出一身臭汗。
秦天美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二哥,我恨死你了!”
“哟哟哟,这是干嘛?隔着手机撒气?”
“明明是你的活,干嘛让我做?”
“那可是你嫂子。”
“得了吧!就凭她谈熙,也配让我开口叫嫂子?你说咱妈到底怎么想的?千挑万选,偏偏把她给看中了……”
想起谈熙低眉敛目、故作柔和的小家碧玉模样,秦天美一阵反胃。
好像全世界就她最美、最温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默默忍耐的憋屈样儿——作!
“行了,别啰嗦,我这边还有应酬。”
眼里闪过一抹深刻的恶毒,勾唇轻笑:“哥,谈熙这事儿,你办得不地道。”
“怎么说?”
“趁此机会把她打死,一了百了,不是更干脆?反正谈家卖女儿,既然到了秦家,是死是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可惜,你下手不够狠,留她一命苟延残喘,害我大热天跑一趟……”
“天美,杀人可是犯法的。”
“哥,在我面前,就不用装良民了吧?”
沉沉低笑,仿佛颤动的大提琴音,“死了还有什么意思?活着,才好玩儿。”
阴鸷之下,暗藏狠戾。
秦天美一个寒颤,险些握不住电话。
匆匆挂断,心中疑惑却越来越深。
二哥的语气很反常,每次提到谈熙,都会变得暴躁失控,好像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天大的仇怨……
但事实上,他们结婚还不满三个月。
……
“自由点?”拿着黄色小包,谈熙皱眉,“不是让你买七度空间吗?”
庞绍勋别开眼,轻咳,“导购小姐说,都一样。”
“一样?!”分贝瞬间高八度,“那我问你,杜先生和杰先生有区别吗?”
“什、么?”庞绍勋微愣。
将他上下打量扫视一番,“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杜蕾斯和杰士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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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小妞即将开始污女模式and虐渣模式!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第007章 隔靴搔痒和真枪实弹
轰——
男人双颊爆红。
“哟,害羞了?”谈熙凑近,发现这厮不仅脸红了,脖颈也泛起蜜色。
庞绍勋眼神闪躲,谈熙步步紧逼。
猛然间,一阵香风拂过,不期然抬眼,撞入一双黑亮的瞳眸。
心,漏跳半拍。
待反应过来,下意识后倾,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谈熙魔爪一伸,敞开的白大褂前襟皱成一团,彪悍小妞儿直瞪眼——
“躲什么躲?我是洪水猛兽?!就这点儿出息?怂!”
“咳咳……那个,你先放开。”
女孩儿清丽的容颜近在眼前,肤质细腻,甚至看不见毛孔。
他竟有摸上去,一试手感的冲动。
“别扭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礼你!”
这难道还不算非礼?!
男人额上青筋直跳。
深吸口气,面色逐渐冷沉,“放、开。”
谈熙撇嘴,正好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即逝的冷肃。
逗得差不多,适可而止的道理,她懂。
莞尔一笑,收手,半路拐了个弯儿,食指勾住男人下巴,凑近,呵气如兰:“看我多听话……”
瞳孔一缩,庞绍勋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响如擂鼓。
“东西给你买回来了,要不要是你的事。”板着脸,低头整理白袍,将两团褶皱一一抚平。
“啧……买错东西还理直气壮?”谈小妞撇嘴,“说吧!”
“说什么?”
“杜先生和杰先生的区别。”
“……”
男人一张脸又红了。
谈熙心头一动,“你……不会没用过吧?”
“出去!”近乎低咆。
“得!真没用过。”
庞绍勋:“……”
“小和尚贵庚?”大眼眨巴,直勾勾盯着他,戏谑之色不加掩饰。
男人面色黑如锅底。
偏偏某妞不依不饶:“二十六?三十?”
真是好大一只童子鸡!
谈熙提着大包小包,是被轰出办公室的。
“等等!”
男人站在门边,而谈熙已经被推到走廊上,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不就说了句老实话嘛!小肚鸡肠……
“你叽叽咕咕念叨什么?”
“嘿嘿嘿……没、没什么。”
“慢走不送。”言罢,作势关门。
“其实,答案很简单……”
庞绍勋掩门的动作微顿,稍慢半拍。
“一厚一薄,哪怕只有零点几毫米的差距,也会直接影响……”话音一顿,双眸不自觉半眯,黠笑爬上唇畔,“影、响、快、感。”
“好比,隔靴搔痒和真枪实弹,完全是两种境界,understand?”
……
谈熙打了个呵欠,拎着东西往病房走。
想起“童子鸡”那张跟煮熟大虾一样红的俊脸,眯眼,偷笑。
以前的炎兮,打架撩汉、把妹泡妞,可谓无一不精。
谁叫她死鬼老爸去得早,留下一笔巨额遗产供她挥霍,从国内的富二代圈子,混到国外中上名流圈,吃喝玩乐,经验丰富。
说好听点,叫纨绔风流;说难听点,就是不学无术!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眼前掠过一片纯白,衬衣西裤的少年,背影挺拔,阳光下,侧颜如玉。
美得令人心惊,俊得让人……自惭形秽。
眼神放空,目光投向窗外,半坡上大片丁香花随风摇曳,传来阵阵幽香。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原来你的名字就是它,多么忧郁的花……”
“女神”秒变“女神经”,蹦跶着,一路又唱又跳。
炎兮?谈熙?
都一样!
上辈子戒不掉纨绔,这辈子继续!
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宾果!
一脚踹开病房大门,再来几声流氓哨:“那坟前开满鲜花……”
嘎——
下一秒,顿住,敛笑挑眉。
秦天美等了足足二十分钟,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
此刻见到人,满腔火气终于找到发泄口,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谈熙!你死哪儿去了?!难怪我哥不待见你,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懂事的人!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谈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再怎么费心,也养不出一个大家闺秀,到头来,还不是要靠卖女儿抱秦家大腿!”
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轻蔑一览无遗。
谈熙狂翻白眼儿,手里东西往床上一丢,乱七八糟一大堆,也不急着收拾,半个身体倒在床上,两条腿顺势一搭,抖啊都。
汉子的做派,自带痞气。
张嘴,一个呵欠;伸手,一个懒腰。
直接把人当空气无视。
秦天美目瞪口呆,某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见了大街上的流氓!
“你真的是谈熙?!”疑问脱口而出。
谈小妞正困,懒得理她。
一闭眼,歪脖睡去。
对于苍蝇,无视就好。
“姓谈的!”秦天美跳脚,怒目圆瞪。
某妞纹丝不动。
闭着眼,脑海里却不停闪过自己和这位小姑子的恩恩怨怨。
婚礼当天,新郎夜不归宿,秦天美冷嘲热讽挖苦她一顿不说,还闹得人尽皆知。
秦家老两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真没人管她。
一夜之间,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之间的龃龉,传得沸沸扬扬。
说什么“强买强卖”、“谈家死乞白赖想攀高枝儿”、“二少奶奶死缠烂打”,搞得所有下人都戴有色眼镜看她。
第二天,围桌吃早餐。
谈熙拘谨地坐在位置上,低眉敛目,尽量降低存在感。
秦天美突发奇想要给她奉茶,说什么“长嫂如母”,必须一敬才能聊表孝心。
结果,一杯滚烫的热茶泼在她胸口上,疼得谈熙倒抽气,只好紧咬牙关硬撑。
“哎呀!真不好意思,都怪我笨手笨脚。看来,天都不想让你喝这杯茶。也对,‘长嫂如母’,上面还有大嫂呢,你算个什么东西?”言罢,娇笑起来,声音清脆悦耳。
秦天美的刻薄,公公的漠视,婆婆的不闻不问,如三座大山压在谈熙身上,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