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婚蜜爱,容先生是爱妻控-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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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回在急救室外站了整整四个小时。
陈绍南几次劝他先去休息或者吃点饭,徐晋回只是摇头。
急救室的灯光暗掉,医生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手术服几乎里外全都湿透了。
徐晋回倏然站直了身子:“她怎么样?”
医生摘了口罩,声音有些嘶哑:“暂无生命危险,但是,未来的情况还不好说,仍需要住院观察,而且,产妇的身体受损太大,以后,就是康复出院了,怕也要落下病根……”
“什么叫未来的情况还不好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若不是陈绍南拉住他,他几乎就要拎着医生的白大褂把人给提溜起来了!
“徐先生,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只是,只是产妇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李医生说,生产的时候又耽搁了,她失血实在太多,身体受创很严重,如今保住命已经算是万幸……”
医生喏喏说着,一颗心却提在了嗓子眼,徐晋回这个人在澜沧谁不知道?
他就是无冕之王,掌控了无数人的生死,他真要动手捏死他,他也只有乖乖接受的份儿。
陈绍南给他使了个眼色,医生赶紧擦了擦额上的汗离开了。
“晋回,这已经算是幸运了,你也别太担心了,怎么说保住了命,以后,慢慢的调理着……”
“都是因为我,绍南,如果不是我把她带到这里来,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儿?”
“晋回,谁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不能怪你……”
徐晋回只是摇头,许久,他苦笑一声
:“绍南,我怕是要食言了。”
陈绍南只觉得整个人蓦地一激灵:“晋回,你要做什么?”
“我要娶她。”
徐晋回的眸光渐渐变的凝重坚毅:“是我把她害成了这样,那就让我用余生来赎罪好了。”
“晋回,你不能这样拿你自己和尚霆的未来儿戏,如果她身子真的毁了,她不能生了呢……”
“那就是天意如此安排,是上天让我徐晋回,注定这辈子没有子嗣!”
“晋回!”
陈绍南还想再劝,徐晋回已经抬手制止了他:“我心意已定,绍南,等她出院,我会在尚霆的董事会上宣布这件事。”
陈绍南定定看着他脸上神色,他知道,徐晋回这人向来做了决定任是谁都不能改变半分。
他现在正是对傅胭最愧疚的时候,怕是他嘴皮磨穿也没有半分用处,不如再等时机,让兄弟们一起来说服他的好。
傅胭从ICU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
或许是心里终究还有挂念,她在被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后,却仍是挺了过来。
只是,生产时实在太遭罪,她回了病房却仍是起不得身,也因此,没有能够给刚出生的念宝,吃上一口奶。
她从ICU出来那一日,徐晋回就让香川山居的佣人和保姆送了念宝来医院看妈妈。
那是傅胭第一次看到她和容承仅的孩子。
都说男孩子长的像妈妈,这话还真是不假,傅胭见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念宝几乎和她那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没有她乖,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小霸王。
那一双眉毛和深邃的眼窝,和容承仅却那么像,不高兴的时候就皱起来,和他爸爸,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傅胭起不来身,只能让人抱着念宝放在她的面前,她伸手摸了摸念宝的小脸,念宝好像闻到了妈妈的味道,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傅胭的眼泪,却立时滚了下来。
徐晋回让人抱了念宝出去,傅胭还舍不得,一双含着泪的眼就追着念宝的襁褓,一眼都舍不得错过。
“好了,别哭了,医生说,月子期间不能掉眼泪,会伤眼睛的……”
徐晋回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傅胭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缓缓转过脸,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徐晋回的手顿了一下,他把纸巾放下来,将被子给她盖好:“睡一会儿吧,我在外面守着你。”………题外话………念宝宝来了,你们的月票快快拿来吧,妈妈真的很伟大很辛苦,做了妈妈方才知道,真的为孩子牺牲了太多太多,一言难尽啊。过几天还要加更呢!
☆、第169章 她说:“徐晋回,让我最后看他一眼吧。”
徐晋回的手顿了一下,他把纸巾放下来,将被子给她盖好:“睡一会儿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他站起身,看她小小的一个儿蜷缩在被子下,哪里像一个刚生过孩子的女人?
不见丰腴和好气色,枯瘦的像是快要凋零的花儿泗。
徐晋回心里难受的不行,几步出了病房,点了烟送到嘴边,却又摁灭了。
傅胭不喜欢人抽烟,他每次抽了烟去找她,她都会躲的远远的,其实他也试着开始戒烟了唐。
只是她出了这一遭事儿,他实在太怕,没能扛住,就又抽上了。
傅胭听着他走出去,原本一直闭着的眼睛,却缓缓睁开来。
她看着面前洁白的墙壁,鼻端缭绕着的都是药水的味道,她动了动身子,身下隐约又有出血,仿佛那些失血,耗尽了她的生命和体力,她连转身和抬一抬手,都能出一身的虚汗。
傅胭不由得想起妈妈。
傅家之所以只有她一个孩子,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妈妈身子不好,爸爸实在舍不得她再受伤害的缘故。
也因此,她小时候一直爱生病,是胎里带来的病根。
后来长大一点,身子渐渐好了起来,爸妈一直揪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很多,唯一让家人有点忧心的,大约也只是她的生理期问题。
她经期不稳,还有痛经的毛病,妈妈曾经很担心的和爸爸念叨过,怕她将来生产上也和她一样不顺遂。
却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傅胭清晰的感觉到,她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样健康活泼的傅胭的样子了。
就算她活下来,就算她一天一天康复,可她也知道,她的身体,终究还是亏损的太严重。
她很想容承仅,尤其在生了念宝之后,这想念,渐渐的快要泛滥成灾。
她想要在容承仅的怀里痛快的哭一场,在他的身边,安心的睡上一觉,不像是在香川山居的那些日夜,就算是熟睡,她的眉毛也皱着,没有片刻的舒心。
她想要和他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如他一样高大英俊,会护着她,爱着她,也给她撑起一片天来。
她想有一天如果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她也想在他的身边,让他抱着她,然后她就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睛。
如果她真的死了,她也不要他余生就守着她一个,她死了,容承仅还要再娶一个妻子,可以是任何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却不要是鹿晚歌的好。
她的心眼终究还是很小的,她终究还是很在意,很在意的。
她好想他,她想要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喊他一声小舅舅。
她想要像是第一次受了委屈时那样,叫他一声容叔叔。
她想要像是第一次情动的时候,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容承仅,容承仅。
她那么想他,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着,快要活不成了。
傅胭渐渐哭的颤抖,眼泪如同决堤一般。
她深深的明白,她大约再也回不去了。
徐晋回不会放她走,就算他真的肯放她走,或许她自己也不愿意了。
她经历了生离,她再不想和最爱的那个人,再经历一场死别。
傅胭好像有预感,她或许这一生,到不了白头了。
徐晋回听到房间内隐约传来她哭泣的声音,他心上重重一疼,扔了烟就推门进去:“胭胭,你怎么了?”
傅胭一脸的泪痕,她浑浑噩噩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徐晋回惊的几乎魂飞魄散:“胭胭,你别起来,快躺下……”
他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她的身子颤抖的犹如风中落叶,冰凉彻骨,她没有力气,喘息着靠在他的臂弯里:“徐晋回,徐晋回……”
“你想说什么,胭胭,你想说什么?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她的眼睛里缓缓的溢出泪来,原本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无力的松开,她剧烈的喘息着,脸色白的几乎透明:“让我看他一眼,徐晋回,让我最后看他一眼……”
徐晋回一动不动的坐着,他那一双初见时惊为天人一般的琥珀色眼瞳,
tang此刻却结了冰,成了空空的黑洞。
她的身体那么冷,可他的心却比她身体更冷。
他自小不是金尊玉贵的少爷公子,如果说这世上的苦难有十分,那他大约尝过其中至少九分,可那些苦的犹如吞黄连一样的日子,却也未曾有一刻要他心底生出这样浓深的绝望和无能为力。
他永远都等不来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了。
可他却连推开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要断然拒绝,想要告诉她,傅胭哪怕你死了也只能在我身边,可他望着她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犹如初冬覆盖着一层薄霜的枝叶一般快要枯萎的眼睛,他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是一个涩到了极致的‘好’字。
她泛白的唇一点点的扬了扬,那是第一次,她对他说:“徐晋回,谢谢你。”
似乎是因为有了盼头,她的精神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因着这一份求生的意志和对医生治疗的配合,到念宝快要满月,她也快出月子的时候,她已经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冬日也有春暖无风的时候,医生常会建议她出去走一走。
徐晋回总是兴师动众的,弄了一堆人在她身后跟着,傅胭有时候觉得他小题大做,忍不住要抗议,可他在其他事上都会纵容,却偏偏这一点上,倔的可以。
寄荷私底下悄悄对傅胭说:“小姐啊,你不知道,大家都说徐先生是被吓坏了,再也不敢大意了。”
当日她生产时发生的那些事,谁心里没阴影?
如若不是她命大,他回来的及时,说不得,她这条命早已丢了。
寄荷还告诉她,从那一晚之后,香川山居里的人,再没有见过徐朝云。
有人说她被徐晋回杀了,也有人说她被放逐到国外,这一生都不能再回中国,更不能踏进澜沧一步,还有人说,徐朝云是自己想不开自尽了,总之,各种传言,形形色色,傅胭不想知道她的事儿,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寄荷就再也不在她面前提起徐朝云,及至回到香川山居,上下的佣人好像都很默契的,再没人提起徐朝云了。
她在香川山居住了将近五年的那一栋楼,被封了起来,听人说,徐先生想要拆掉那栋楼,建个小小的儿童乐园。
傅胭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觉失笑了。
香川山居这样的地方啊,铁丝网围起来的一栋精致牢笼,监狱一样有着无数持枪的看守,竟然要建什么儿童乐园,说出去,岂不是可笑吗?
傅胭这些天没有心思关心任何事,她所有的劲头,都扑在了三天后启程去郾城这件事儿上。
她难得这样有兴致,上上下下把佣人们指使的团团转,可却没人抱怨,相反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傅小姐还是第一次这般高兴,她高兴了,徐先生自然也高兴,徐先生高兴了,香川山居原本那些沉重的氛围立时就一扫而空。
徐晋回看她忙的一会儿额上就出了一层薄汗,不由拉了她将她按在沙发上:“你要准备什么,都有佣人去忙,你别累着了。”
傅胭摇头:“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