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仲夏没有雪-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顾雪夏别开视线,不再看凌菲,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回话。顾雪夏忍受不了正要迈步离开,却被叫住。
“雪夏!”声调微扬。一如大三那年的第一场大雪里,她眉眼弯弯站在路灯下手里捧着白雪,叫她去一起去打雪仗那般。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没了当时的轻快,却多了一分急切。
应声止步,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雪夏,我有宝宝了。”凌菲眼眶微红,努力牵起嘴角道。
“小菲,真的吗?!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身旁的朋友惊喜问道。
“嗯。”看向朋友,点了点头。而后收回视线,落在顾雪夏身上,眼底隐隐带着期待。
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真好,虽然她的孩子没了,而她却有了宝宝,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另一种补偿。
“恭喜。”由衷浅浅一笑。站在原地,没有尖叫,没有叫嚷着我有干女儿了,也没有拥抱,就这样相隔几步之遥,静静地站着,轻轻地说着。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深深地看了凌菲一眼,不等她说话,果断地转身,大步走开。
凌菲……真为你高兴。
凌菲的视线一直追着那抹熟悉的身影,雪夏,我曾经说过你一定是除了信磊外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看,我说到做到了吧。眼里隐隐有了泪光,手轻轻抚上小腹,
宝宝,看到了吗?那是……雪夏妈咪。
……
站在自动扶梯上,顾雪夏深吸几口气,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眼眶还是忍不住发热,温度有些灼人。有人好奇地看着她,顾雪夏尽力保持着镇定,从手提包里掏出墨镜戴上,挡住通红的双眼,也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
走下电梯,一转身,忽然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两人让她站在原地。
厉子轩西装革履,脸上一如既往地漠然。身侧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两个人时不时地交谈两句,看样子关系很密切。而厉子轩的助理则和自己老板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顾雪夏只觉得厉子轩身旁的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努力回想,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皱着眉沉思,完全没注意到那三人已经消失在大厅里了。
忽然,眉头一舒。
她想起来了!中科集团的陈总。第一次……应该是在邮轮宴会上遇到过的。后来,因为楚莫白拉她下水还跟他打过高尔夫。
顾雪夏终于回过神,一看,三人已经没影了。想到他和厉子轩说话的场景,眼里一深,没想到他是厉子轩的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厉子轩怕是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针对厉景行吧。
那么……这次又要谋划什么呢。
看着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心不由沉了沉。
厉景行推开阁楼的门,走了进去。
听薛姨说雪夏最近老是爱呆在阁楼,忍不住好奇上来看看。
走到那大大的画架前站定,单手顺势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那张画纸。上面画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虽然没有上色,但透过那铅色也能感觉到它的娇艳和鲜活。
指尖绕过玫瑰只在边缘停留,深邃的眸子里满含温柔。
环视一圈,目光被书架旁的专门放画的藤筐吸引了,折身走了过去,一幅一幅地抽出来慢慢地看着。
看了几幅,透过画卷间隙注意到书架和墙之间还放着一副画卷。
好奇地抽了出来,慢慢展开,画纸上图形一点点地展露出来。
白色的画纸上画着一个泪滴状的蓝宝石坠子,宝石表面做了裂纹处理,像是被狠狠摔过,仿佛风一吹便会碎裂化烟。
等到整幅画映入他眼帘的时候,心脏,不由自主狠狠一抽。
画纸的右下角笔迹秀气地写了一个简单的单词:baby。
这个他们默契地避而不谈,却在彼此的心里深深地扎了根的字眼。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被她轻轻写上,然后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准确无误地刺痛了那根被自己故意用太多太多琐事掩盖住的神经。
……
顾雪夏一个午觉醒来,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
白管家刚刚挂了电话,放下听筒就看到了顾雪夏,便打了声招呼,“少夫人。”
“嗯。谁啊?”见他站在电话旁,顾雪夏随口一问。
“哦,少爷来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您不要等他了。”
闻言,秀气的眉不由微微一皱,最近景行回家越来越晚,而且还经常醉得不省人事。问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让她不要担心这些事,全部交给他就好。她知道他是顾忌她的身体,但是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缠着韩森问了好久,才知道原来这几天厉景行正在寻找新的投资人,所以应酬也多了不少。
“我知道了。”淡淡应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客厅里,打开了电视。
拿着遥控板心不在焉地一遍又一遍地换着台,忽然一个名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周远。
周盛天的父亲,那个曾扬言要厉景行和她下地狱给他儿子陪葬的人。
不停换台的手终于停了下来,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听着那字正腔圆的报道,顾雪夏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关了电视,“蹭”一下站了起来。一改刚才的闲散,嘴唇紧抿疾步上了楼。
一边走一边给厉景行打电话,但是却没人接。心头一急,直接打到他办公室去了。秘书接的电话,在顾雪夏一再追问自己老板的行踪下,最后吞吞吐吐道,
“总裁去参加年度杰出企业家酒会了……”
不等她说完,顾雪夏就挂了电话。
果然,她就知道。
把手机扔在床上,径直走进了更衣间。
周盛天死后,周远在官场上混得愈加风生水起,几个月前当上了B市的副市长。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周远弄了一个年度杰出企业家酒会,酒会上会颁发一系列的奖项,为了表彰那些为B市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企业家。
对于商场上的精英们来说什么杰不杰出,奖不奖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名头,以后做事将有诸多便利。并且,这次参加酒会的有一批资本雄厚的投资人,他们手里的资本也令人垂涎。
厉氏珠宝现在正是急需资金的时候,厉景行是决不可能放掉这个机会的。不管主办人是谁,也不管这场酒会上有多少人等着看厉氏珠宝的笑话。
穿好衣服,顾雪夏有些气恼地将穿衣镜拉了回去。
说了不许再瞒着她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说了不许的!
拖鞋也顾不上穿了,光着脚走出了更衣间,手脚利落地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
“白管家,帮我备车,我要出门。”
见她行色匆匆,白管家也没多问,只答,“少夫人稍等。”
黑色奔驰平稳地驶出别墅。
顾雪夏看看手表,“王叔,再开快点吧,我赶时间。”
王叔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恭敬道:“好的,少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任人宰割
下午四点,会场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但是此刻到场的大都是些不太起眼的小公司老板,一个个西装革履,脸上堆满了笑,相互攀谈着,看准时机就交换一个名片。
然而这群人中间却有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厉景行端着红酒静静站在一个角落里,拿着酒杯的食指和拇指慢慢地捻动着,缓慢却又透着一丝渗人的阴森。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跟他说话,能出现在这儿,不管地位高低,眼力劲还是有的。现在的厉氏珠宝是亲近不得疏远不得,稍失谨慎,怕就是引火烧身。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没看到。
“少爷。”韩森突然出现在厉景行身后,沉声道。
厉景行不答话,脚下稍稍移动了一下,示意他在听。
韩森会意,继续道:“酒会是在六点开始。”垂着头,声线虽低却掩藏不住里面的怒气。能把一向沉稳的韩森惹怒也算是他们能耐。
反观厉景行,什么表情也没有,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暗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鲜艳的痕迹,但却又很快消失。
“看来今天要好好敬周副市长几杯呢。”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酒会六点开始?但送到厉氏珠宝的邀请函却写的是四点。如此明目张胆地戏耍他厉景行……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诡谲。
“少爷,我们要不要先出去,待会再进来。”有些担心地询问。
男人将手里的酒杯放置铺着华丽桌布的长桌边,淡淡道:“不必了,这样的事这些天我们遇得还少吗?”
韩森语塞。是啊,这些天把有生以来所欠的刁难全补上了。
璀璨耀眼的水晶灯悬挂在大厅中央,剔透的灯光映衬着会场里华丽的装饰。
当厉景行正和一个美国投资人交谈的时候,这场酒会的主办人——周远插了进来。
“这不是厉二少嘛。”佯装惊讶,堆满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掩不住眼底的怨恨和讥讽。走到厉景行身边,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咚咚两声闷响,可见力道之大。
“周副市长。”厉景行不动声色,淡淡一笑。
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正位没在时,最好是不要有正副之分。厉景行此举,无疑让周远心头的火气更旺一分。
周远和那个投资人握了握手。今晚来的人,尤其是这种大人物,周远早就留意过了。此人叫William,石油大亨,近几年对房地产十分感兴趣。
视线在William身上扫过,转而面对厉景行,甚是随意道:“厉二少这是要找个冤大头把景城名苑这个烂摊子抛出去吗?”
闻言,William不由皱了皱眉。
“周副市长都说是个烂摊子了,怎么抛出去,您倒教教我。”甚是随意。
周远一时竟找不到话回击,冷冷一哼,“岂敢岂敢,厉二少手段怕是要比周某人高明,不然,您和厉二少奶奶怕是早就去给犬子作伴了。”意有所指,毫不掩饰地威胁。
“周副市长过誉,如若我真像您说得那样,您又何来机会说这番话。”连消带打。
面对周远,厉景行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有丝毫示弱,一旦示弱那些藏在暗处的手很有可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伸向雪夏。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夹在他们中间的William识趣地走开。
没了其他人在场,周远眼里的怨恨流露得更加明显。
“厉二少,周某人曾说过,总有一天,你欠我周家的必定要血债血偿。”
厉景行听完,不以为意,浅浅一笑,“周副市长以前可没这么气焰嚣张。怎么,难道是您以为我厉景行现在是任人宰割?——奉劝您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您把话说得太满,小心最后收不了场。”语调轻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周远稍稍一怔,不过既然坐上了现在这个位子,必定还是有些斤两的。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而后讥讽之色更浓,
“厉二少说的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您,保重。”别有意味。
厉景行冲他举举杯,轻轻点了点头,动作优雅非常,但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那更像是一种挑衅。
“周市长!”一个中年男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哎哟,陈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看到来人,周远收起来情绪,笑脸相迎。
陈建